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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尴尬得
柳金蟾抱着孩子看向不停对她递眼色的宋玉,以及两眼狐疑个不停的某哥儿,也顾不得解释,只笑说:“劳烦了,去去就来!”
言罢,她也顾不得还在一个劲儿吐的陈先红,一溜烟追着北堂傲任性而去的背影,打帘子进了内楼,顺着楼梯追进了卧房,要开口说话吧,宝宝张着小嘴,手捏心打起了恤噜,这萌娃睡得还真是时候。
眼见着北堂傲端坐在屏风后,柳金蟾也只得驾轻就熟地给孩子,小心翼翼地把了尿,擦好屁屁重新包好片,这才抱着孩子轻轻地进屋,推推一生气就爱坐在床沿、抬高下颌,还是一副待嫁公子傲娇状的北堂傲:
“先挪挪!”
北堂傲本不想理柳金蟾,但一瞅孩子睡了,赶紧也起身,迅速拉开里面的被子,铺开孩子的小抱被,再放上小小的杂粮枕,欲接过孩子抱进被子,又想起被窝里还没被汤壶暖过,赶紧就下楼喊那边的弄瓦先搁下手里的活,到弄璋哪儿打一壶滚水来。
弄瓦一听,当即放下锤子,迅速小猫儿一般钻进了那边厨房打水。北堂傲这才急急地上来,在两层小铺盖下,宝宝小屁股落地的地方铺上两层三尺见方的油纸,这才放心地又在铺盖上加了一张软软狐皮褥子。
褥子刚铺好,下面的弄瓦也提了汤壶上来。
北堂傲就将汤壶放在褥子上,盖上小被子捂着,这才接过柳金蟾怀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宝贝亲了亲胖嘟嘟的小脸蛋,这才抬眼幽怨地看了柳金蟾一眼:“今儿家里忙成这样儿,你也不知早些回来?”
柳金蟾傻傻一笑:“这不,大家散了,难免有些话不好不听人叨叨不是?”
北堂傲撅着嘴瞪了柳金蟾一眼,这才抱着孩子就着床沿坐下,一边示意柳金蟾挨他坐,一边委委屈屈地诉苦低道:
“今儿一早起来,一屋子的人就忙得没个闲儿,妞妞妹儿也是个好热闹的,看见大家忙儿不肯睡,后来宋玉他们来,她见人多又闹了阵子,这会子定是困极了,若是以往,没有两口奶含着,她是定不会睡的!”
“那吃奶了吗?”柳金蟾不时探手去试被子里的温度,微微有点担心没吃饱就睡的宝宝,一会儿饿醒起来又闹腾上好一阵子。
“老张头他女婿今儿休息,小夫妻下山去镇上了,早上倒是喂足了奶水,午时又将挤出来备好的奶喂了一碗喂下去,刚宋玉几个吃糕儿,她跟着要,我就用勺子将福叔蒸的酥酪喂了她小半碗儿,应该不会饿了吧?”
北堂傲说着用手指试试宝宝的唇,会不会又跟饿似的凑过来吮吸,然后又眼看着柳金蟾,等柳金蟾这家里的主心骨拿主意。
这会子都睡了,柳金蟾能有什么主意?她活了两世也是头一遭当娘,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但北堂傲紧张孩子的很,柳金蟾也不好说自己也不懂,只道:
“既这样,先将剩的奶用水温着,孩子醒了,随时有的吃,也不怕她饿着!但饿着了,别一下子喂太多,省得食烧!”
北堂傲一听,立刻命弄瓦去拿了桌上挤来的羊奶,用盖子盖好放在熏笼上的紫砂盆里温着,小夫妻又给孩子检查了一下片是不是包好了,以免她小尿侧漏,他们夫妻又挤贴在一头叠罗汉。
一时,小被子暖和了,柳金蟾掀开小被子的一角,北堂傲就跟捧瓷器似的,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从抱被放出来,轻手轻脚地放进被子里。
即便如此,宝宝嘟着嘴还是细细地哼了几声,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软绵绵的小被子里,四肢宽宽地舒展了,把柳金蟾和北堂傲这对小爸妈吓了心儿都静止了好一刻。
兴许是女人独有的细腻,柳金蟾这才松了一口气,就习惯地将一只她缝的布熊放在宝宝枕边,就是北堂傲怎么看怎么觉得柳金蟾缝的那个花布熊看着挺没用似的,悄悄趁柳金蟾不注意,把他自京城带来的布老虎横在了枕畔,大有勇士守卫小主人的威武感。
柳金蟾也不计较,谁让北堂傲成日不是担心她让狐狸精拐走了,就是唯恐那些个传说中会吓孝的无形之物把妞妞妹儿的魂惊散了,所以只要于孩子无碍,柳金蟾都随北堂傲折腾。
“估摸能睡到晚上去了!”
柳金蟾给孩子掖掖被角,暗示北堂傲可以下去陪他的酗伴们了。
北堂傲点点头,只顾着将他笨手笨脚四角缝了四个米袋子的五谷平安被,轻轻地给孩子盖上,并密实地压了四角,一边压还一边将暖被的汤壶往锦被里放。
这是
要陪孩子睡?
柳金蟾皱皱眉,仔细瞅孩子睡得正酣,就与北堂傲轻道:“难得他们来,你去下面陪陪他们吧!”她岂是那等要男人一心只准顾家,不许对外应酬的大女人?
北堂傲听金蟾这么一说,立刻起身欲走,又转过头想起什么似的,回到床头坐着不动。
“怎得了?不想在下面陪陪他们?”
柳金蟾微微给孩子松了松了领口的被子,一扭头就见北堂傲偌大一个还在眼前杵着,不禁奇了怪了。
“他们都在前院里呢!”
北堂傲一面低声道,一面解开腰带退了外面的粗布棉袄,露出里边大红的洒金净色绣花内袍来,许是热了,柳金蟾还能看见他鼻尖微微渗出的汗珠。
482。第482章 闺房蜜语:你是上等女儿红()
“前院怎么了?”
北堂傲这一脱,柳金蟾才发现屋里热,也开始拉领口。
北堂傲见此,立刻转过身帮柳金蟾宽了外面的袍子和厚袄,换上家常的菱花翠色缎薄袄,一面低低怨道:
“今儿一时没多想在前院只开了个门,你的脸儿都拉这么老长了,我怎还敢在那前院里站?再说一群男人在门口,不带纱幂吧又抛头露面的,带吧,人家不带,就我戴着,岂不是让人觉得为夫古怪?”
柳金蟾也犯了难,论理,男人戴不戴也无所谓,好看的走在路上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是
北堂傲以前怎么样,柳金蟾不知,但他自跟了她后的言行举止可以说是谨言慎行,别说出门纱幂不离身,就是夫妻在外人面前,也是一点轻浮的举止也不见,但他偏就跟命犯桃花似的,走到哪儿都是苍蝇“嗡嗡”一片,烂桃花就跟飞蛾扑火似得,一个劲儿来
不说远,就说今儿,北堂傲天天戴着纱幂没事,今儿一时忘了,就逢上了陈先红拖着她路过
“那你让他们在屋里坐着说话就是!丢下他们总是不好,毕竟来者是客!”又都难得来。
柳金蟾想了想,总觉得北堂傲老守着她在屋里不好,尤其下面的陈先红。嘴巴大得跟人民广播电台似的,她要发现点什么,与白鹭书院人驹知区别不大。
“”
北堂傲抿唇不答,只给柳金蟾系上衣带子,见柳金蟾又看他,他方不甚欢喜地嘀咕道:“这客不客的,也得看来人的居心如何?”想蹬鼻子上眼求上位的,就另当别论。
“可就这么放着他们在家里乱逛,就不怕他们看见些什么不该看的?”柳金蟾一见北堂傲这一副死守到底的模样,就心有戚戚焉——
陈先红指不定已经在找她了。
北堂傲一听这话,无奈想起白鹭山长叮嘱的事儿来,少不得拿手一戳柳金蟾的脸,起身道:“那为夫可先警告你,不许混看外面男人|不许和他们说话。”
柳金蟾头大,要问北堂傲当她什么人了,但旧迹斑斑如她还真没好意思开这口,只戏谑道:“一肚子上等女儿红,你还喝土罐酿的小甜酒?”
“去——你个死人,为夫也是你这么打趣的?”正换粗布棉袄的北堂傲当即啐道,啐完,北堂傲又忍不住斜过眼儿来,“你何时下去?”
“你前脚下去,我后脚就过来,让奉箭上来陪孩子睡就好了。”
柳金蟾复给孩子拉好蚊帐,也跟着起身,任北堂傲替她取出粗布厚棉衣换上,然后下楼去。
北堂傲刚下楼两阶,忽想起什么,身形不禁一顿,仰脸问道:
“对了,妻主,怎得把那黑脸书生领家来了?”不说不让白鹭书院的人知道么?
柳金蟾能说啥,说都是你喊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淡淡地摆手道:“一言难尽。”提到这“一言难尽”,柳金蟾立刻想到了一早应杨真学的事儿,想也不想,赶紧趁着北堂傲没空说“不”的当口,很是随其自然地开口道:
“对了,今儿一早同屋的学姐,说她家明儿请杀猪饭,大家都去,为妻”
虽然柳金蟾已经悄悄地背过身去装作理布袄,但身后那火辣辣足以将她穿透的目火,还是逼得她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北堂傲,喷薄欲出的怒火,堆出一脸讨好、且无奈的笑道:
“周燕、先红她们都说去,我为妻也不好做那屋里的反派所以”应了啰
“所以如何?”北堂傲瞪大眼,摆明了就是不答应的意思。
柳金蟾吞吞口水,继续赔笑:“也只能入乡随俗毕竟以后还要处上个一年两载的y嘿!”
北堂傲咬紧唇,怒瞅柳金蟾,恨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才把人哄回一个来月,她就又想跑——什么事儿?心不说为他收上一半吧,起码孩子这么小,也该恋家多一点才是。
“妻主做不得那屋里的反派,就处处负这屋里的人不成?‘一年两载’为夫还和你过下半辈子呢!”
好半日,北堂傲才开口,一开口就是满满的酸涩:“我们孩子才多大?前儿你读书”
柳金蟾耳听北堂傲又要滔滔不绝自上月说起,赶紧合十两掌上前作揖:“就去个一二日,立马回!立马”
余音断在北堂傲瞪来的怒目里,化作“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寂静。
“立马”不“立马”,北堂傲不知道,但柳金蟾在外过夜,尤其是别人家里过夜,他就不落心:
那月他才转身要回京城,她柳金蟾扶着腰立马就去看什么青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