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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国戚,又养下皇女,那府中肯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必家中不能有汉武帝时李夫人家兄逢大将军的贵,也该有包公时期庞太师家的跋扈,然而
只一个别院就如此
难不成她是乱入了女尊国流星花园的贫家女杉菜?
眼前的富贵,柳金蟾只觉得入梦、如幻、更似她疯了,所以――
“咚――”一声,当惯了市井小民的柳金蟾两眼一黑,直接昏过去了:
她不要吃软饭啊!
她柳金蟾宁**头不要做牛尾啊!
然,命运如此眷顾她,岂肯容她逃脱?后面的惊喜早一个个洗好等她一一揭晓呢!
这头,柳金蟾一晕,消息立刻就传到了那边的后院。
最先的消息的,自然是累了一日,正预备入睡的北堂骄处。
北堂骄半在床,一手拿着来自京城的书信拧眉而观,一手翻动着扉页,似在思考。
琅邪则坐在妆奁前,将盘了一日的发令人落下,束成一溜,一边拿着上好的养肤美颜膏细细地摸匀在肌肤之上,一边端详镜中的自己可如出嫁时那般光艳照人,嘴上则问着:
“今儿尉迟大人和夫人都说了些什么?夫人这般愁眉苦脸的?”
“她希望我们能提前返回漠北,顺道送龙葵返京!”北堂骄利落地合上信后,让人端来火烛和盆,轻轻儿一点儿,信就放在火盆里化作了一缕轻烟而去。
琅邪一听这话,不禁猛然回头:“夫人的意思?”
“修正一二日,就带着葵儿北上!”北堂骄一边说一边洗手。
“那老太爷?”琅邪皱眉。
“待春寒过去,翊儿她们就来接太爷北上!”北堂骄正要说下面的吩咐,帘外就有人将柳金蟾晕倒的事儿说了。
北堂骄挑眉:“进去就晕了?”不东摸摸西摸摸?她可还没把更媳的往里面放呢?
“回夫人,舅爷夫人进去啥也没说,只晕时指着床上的麒麟被,眼瞪得老大。”
北堂骄摆手示意仆人让来人走,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禁问琅邪:
“你说,这柳金蟾究竟是为何娶傲儿?”只图漂亮?
琅邪抹匀肩上最后一点膏,看着镜中妻主诧异的脸,答道:
“为何?傲儿当初回京时,拿银枪指着人家脖子,差点没把人吓死!”都这样了,北堂傲说他要嫁,她还敢不娶?又不是嫌命长。
“”
北堂骄听罢,不禁拿手摸摸鼻尖,怎么说呢?这的确像傲儿会干的事儿,他那孩子,不在乎的丢了也就丢了,但若喜欢的,想要的,就是砸了,也不会给人的――
特自私、还特霸道的一个孩子!
“但屋里既无枪、又无刀?她晕什么?”一屋子宝贝,受不住了?
琅邪一听北堂骄的话,不禁笑了,一面将手上的膏盒递给身后的仆人,一面转身来放帐子道:
“怎么不晕?傲儿以贵嫁贱――那柳金蟾这辈子都休北堂傲不得,她那么一个废材,还要被妻主您逼着当什么正一品,她能不晕么?”你逼母猪上树,母猪不晕往哪儿走?
北堂骄一听这“正一品”的话,不禁脸微微有点红:“这也怪为妻?是她自个问本夫人的,本夫人能说别的?”没说让她也封侯拜相就不错了9怪她北堂骄要求高!
“既如此,夫人何必烦恼?她柳金蟾这辈子,既然娶了傲儿,那自然就只能被咱们上赶着往仕途上走,总不能让人说傲儿一个堂堂三军主帅的妻主是个某县的县令吧?”就是个蠢材也得给她连升三级吧?
琅邪放下一边帐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说道:
“所以这事儿啊,夫人也不必去想了,她柳金蟾想也罢,不想也罢,就是当日倒在朝堂上口吐白沫,她这辈子就注定了是官场中人――不然那慕容冰当初没事就带着几个女儿,来夫人面前晃什么?”还不就是明白娶了北堂家的儿子,就是爬上了青云之梯――
朝中有人好做官么?
北堂骄一听这话,怎么觉得她们家好似逼着人做官似的――什么时候做官变成这么痛苦的事儿了?
“你这话好似那柳金蟾多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做官不好?那么多莘莘学子考了一辈子求得是什么?她柳金蟾不想做官,那她读书作甚?”学着玩儿?
北堂骄可不信有女人不贪,尤其是这些个恨不得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寒门女――
想上枝头时,一个个摇尾乞怜,但一旦做了官,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被委屈了似的,不是傲儿这事儿特殊,能有柳金蟾上位的份儿?还赶着她做官?
“独孤傲雪不也爱读书,可她要做官吗?”琅邪笑问。
北堂骄冷哼一声:“她们岂可同日而语?独孤傲雪少年成名,又出身官宦世家,柳金蟾呢?山野蛮妇之女,她们二人可谓是云泥之别。”前者清高绝尘,乃是未来之名士风流后者无才无德,实乃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这辈子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然,若是同是为官,独孤不及弟媳一分!”
琅邪被子一拉,累得恨不得闭眼就睡。
586。第586章 似是而非:是人才还是蠢材()
“此话怎么讲?”北堂骄不禁挑眉。i。
琅邪闭目道:“夫人可还记得弟媳考入白鹭书院的那一篇策论。”
北堂骄垂眸:当时那篇文她读了不下百遍,着实惊艳了一场不提那柳家的累累劣迹的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著史者只论帝王的文治武功,只提盛世繁华,然多少帝王穷兵黩武、致民流离失所,却被一再颂扬何为明君?何为盛世?当看民衣食住行,名臣迭起乱世见枭雄,治世现能臣”
琅邪静静念着,也不记得自己静静睡去,独留北堂骄在寂夜里久久难眠:
柳金蟾,究竟是花下客,还是如尉迟性德一般,只是藏真情于风花雪月,不屑名士之风流,唾官场沉之云烟,唯求不虚度,又或者,只是在静待明君亦或一鸣之时?
人才还是蠢材?
北堂骄傻傻的,有点分不清,毕竟大智若愚与愚者,总是似是而非!
夜,北堂骄微微有点失眠。
而老太爷却是看乖孙出嫁近一年归来,不仅气色好了,精气神十足,还越生越出息,眉眼里满是由内而发的蓬勃生机,心里格外地欢喜,这越欢喜吧,他就睡不着,夜里就忍不住总拉着乖孙,想要把他一肚子的话都趁着难得相聚的时光,一股脑儿地倾吐出来!
“爷的乖孙啊,今儿累不累啊?”
老太爷拍着北堂傲的手笑得这叫一个眉眼眯成了一条线。
“不累!”什么都没做呢,能累什么?
北堂傲眼看着太爷爷又一副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心里就默默打鼓。
“好好好!妞妞今儿乖不乖?”
老太爷一想起北堂傲那胖乎乎还特别爱笑的宝宝,更是打心底地喜欢――那小模样俊得,能不好吗?
“乖!不哭不闹,脱了棉衣就跟灵猴似的,能跑好远!”雨墨都追得好困难!
北堂傲提起宝宝就无比自豪地向太爷爷炫耀道,至于后来妞妞滚成了沙猪,不得不洗上一番才能抱回一事只字不提。
太爷爷欢喜了,不禁悄悄问:“那想不想再要一个啊?”
北堂傲立刻低了头,羞羞答答地要说还要吧,又觉得不好意思,但不要又怎么可以呢?他自打有了妞妞,就一直想给妞妞再多添几个妹妹,虽然柳金蟾说不拘男女,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女儿好!
“不好意思了啊?太爷爷面前怕什么?这谁家儿子不想当爹呢?”
太爷爷一瞅北堂傲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就知这小子心里想的紧,不禁在北堂傲的手背上拍了又拍,高兴不已地两声赞道:
“想要就好,越多越好!多女多福,养多多的,将来儿孙满堂,就跟你老家的满爷爷屋一样,一到贺寿的时候,女女孙孙都百来个c不热闹,羡煞旁人啊!”
北堂傲抿唇淡淡笑着,眼瞅太爷爷一副羡慕的模样,不禁赶紧安慰道:
“这女儿女孙再多,也要有出息!满爷爷纵然女孙满堂,但素日里您老老人瞅着,多愁人啊,成日除了败家就是惹祸,族里人都说,论福气,还是太爷爷最有福气!”
太爷爷一听此话,不禁黯然,苦笑道:“福个什么气?年轻丧妻,年老又丧女哎――不提了不提了――看着你好,你们姐弟不操心,爷爷就欢喜了。什么荣华不荣华,也不过就是过眼的烟儿,能有多大意思?”
北堂傲笑。
说到这儿,北堂老太爷忽然就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怎不见你将奉箭那两个收进屋里?有他们在一边帮你伺候着,你也用不着成日里早晚得往你妻主身边儿跑,干那些个下人们的活?”一个寻常女人也配他金孙亲自伺候?
北堂傲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微微僵了僵:
“爷爷这话是金蟾不想再娶她说此生只娶孙儿也劝过她来着!”
“你个傻子,她那么说,你就傻乎乎得真信了,这是哄你开心呢?你当几个女人是你姐这样的?都说不娶,但几个是没娶大纳小的!爷爷和你说,这女人们的花口花嘴千万莫认真,认真你那天儿就得伤心!九公主的驸马当初不也说‘不娶、不娶’,结果怎么的?”
北堂老太爷冷冷一笑:
“她就在外面悄悄儿养了一个,九公主没闹么?但大周都是女人们说了算,皇上还是你亲侄儿的娘呢?还不是让藤儿息事宁人,亲自将那悬狸精接进府里去?这男人啊,除非你真不想过这日子了,不然她就是娶七个八个,你也只能什么都不说!”
北堂傲垂眼,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爷爷说的在理,毕竟这女人娶大纳小,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男德里还说,贤夫不争不妒,甚至还有贤者想妻主之所想,主动为妻主纳更为年轻色好的小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