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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柳金蟾不解三郎何以笑得这么开心。
三郎笑道:“三郎该以为你不行呢!”他都那么主动了,还是无动于衷的。
柳金蟾一听此言,先是一愣,后立刻明白了,但说自己行?不是暗指人家不够好吗?
“呵呵呵屋里男人,也常这么说!”事实也是这么如此。
一阵干笑后,柳金蟾很是尴尬地承认道。
三郎立刻惊得瞪圆了眼儿,吓得大声道:“这是当真?”那他今后可怎么办?
柳金蟾淡笑着点头自黑。
三郎的脸瞬即垮了,他第一次遇见样样都让他心仪的女人,却偏偏不行别的事儿都好说,但
“不如我们试试,指不定就行了呢?”不死心的三郎,忍不住主动提议道。
柳金蟾暗暗地吞吞口水:还有这样主动提议的么?你当你是试婚?
“呃――”不知果断拒绝好不好
柳金蟾心内一阵踌躇,很是着急的三郎已三两步靠了过去,再次诚挚地请求道:“就一晚,试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真就不行呢?指不定他不行,和我就行了呢?”
“这”
柳金蟾不知这三郎是什么人养大的,如此豪放,不怕是了,人家又不是大周的男人,这种事反正最后揣上娃娃的又不是他,试几次他都无所谓不是?
“这什么?这种事总要多换几个人才知道行不行,不是?不然干嘛你们女人们都娶那么多男人呢?”三郎眼神炯炯,写满了科学般务实的认真与敢于实验的大胆精神。
“我怕”
柳金蟾语塞。
“怕什么?晚上”三郎悄悄地摸上柳金蟾比岛上男人还滑腻得手,“你来我屋里?”
“岛主”
柳金蟾一阵紧张地忙抽回手:开玩笑,试了,发现她行,她还不得把他领回去,与北堂傲从早上打到晚上,合家鸡犬不宁?
“不让她知道!我给你留门!要不,还是我去你哪儿?”
三郎眼睛瞪得老大,写满了对柳金蟾的万分关切。
“可我家里有正夫了,你”不好吧?你堂堂岛主的爱子,总不会愿意当小吧?
柳金蟾第一次有词穷的感觉。
“我怎么?”
三郎现下算是明白了柳金蟾一直对他不亲不热的原因了。
“你有正夫又怎么的?难道你能娶他一个?就不能再娶我一个?天下的男人这么多,凭什么你就只娶他一个,不能多娶我一个?我不漂亮,还是嫌我不够好?他是男人,我三郎就不是男人不成?不行!不行!你不试,怎么知和三郎不行?我和你说没人说我不行的?不信,你去问问!”
三郎这一恼,吼出来的话真可谓是石破天惊,直叫柳金蟾思维转不过来。
“又不要你养,你只管每月来我屋里住上半月就好,难道给他半月,给我半月不行他能给你养孩子,我就不能?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连为了一个男人,去和另一个女人搏上一搏都做不到?你的胆气呢?你教我斩杀鲨鱼时的魄力呢?敬!谁要你敬她?这临到要死了,你都不能像个女人那样,和我娘说一句你喜欢我,请她把我给你的勇气?”
柳金蟾彻底没了言语可对――
完全、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千代能做得,你就不能吗?你若觉得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还有我啊,我三郎会帮你?你能行的,这节骨眼儿,你可以站出来说你也能救海岛,赢得我的!听见没?和我娘说――你也要娶我!你不说,就算不得一个女人!”
三郎越说越激动,尤其看着柳金蟾一副吓住了似的模样,就更着急了,竟然,拖着柳金蟾就要去找他娘,为他们二人的未来搏上一搏。
柳金蟾欲拉着三郎,说她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不仅仅她做不到好到的英雄,更因为但话到嘴边,她一抬眼又被三郎着急不已的执拗神情怔得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呢?
说她压根就没喜欢过他?
那么这么久以来,三郎堂堂一个岛主的爱子,纵然他家境还没她柳家好,但他身份高啊,还一直跟着她,为她洗衣做饭,又陪她下海抓蟹捞牡蛎,甚至匀出他不多的伙食分她一半这些都算什么呢?
她柳金蟾能占了他这么便宜,待到他需要她时就昧着良心说,这一切都是我利用你!
北堂傲她柳金蟾她舍不得伤害,三郎,她同样也舍不得――
两个爱她的男人,她谁也舍不下,尤其是三郎,他爱得是最落魄时的自己,不似北堂傲对她所有的好,只是因为他忘了过去,不知她柳金蟾不是他那个最初的人
但说,又能说什么呢?
恨不相逢未娶时?
柳金蟾只觉得心口一阵拧痛霎时间在胸臆间漾开来:这一次她是真正愿意娶一个男人了,但她却不能背弃北堂傲,更不能让下嫁的北堂傲为自己的委曲求全,而暗自神伤――北堂家对她不薄,她绝对绝对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得陇望蜀的事儿。
所以
“三郎,你听我说!”
柳金蟾猛然拽住三郎,无比认真地、第一次握住三郎的手道:“已经晚了!”若她未婚,若她是先遇见三郎于北堂傲之前,即使岛主不把三郎给她,她也定会带着三郎天涯海角去私奔,然无缘就是无缘,越是暧昧不明,越是伤人越深。
“什么晚了?”明明还有时间!
三郎睁大眼,不知柳金蟾到底要和他说什么,只觉得一颗心“噗噗噗”跳得犹如战鼓擂动。
“你”
柳金蟾几乎到了嘴边的“相遇太晚”不及出口,她们身后就传来洪钟一般的断喝。
620。第620章 指婚千代:岛主的利益亲情()
“大兵压境,你们却在干什么?”还只记得亲亲我我么?
声似炸雷!
二人一回头,三郎吓得赶紧挣脱了柳金蟾的手,一副乖觉地模样站在柳金蟾身侧,垂着头,好似受了惊吓得模样,但眼还是时不时地悄悄儿朝柳金蟾投来祈求的目光,在不断地催促着:
说啊!去说啊o紧去说啊!
柳金蟾倒是神色自若,反正最晚今夜,就都要撒哟啦啦了!
可问题,她此刻能说什么呢?
尤其抬眼过去,就是横在木板上,血迹斑斑的千代,好似正在为自己不能为岛主寻出一条生路,反倒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归来满脸羞愧,恨不得当下就剖腹告罪的懊恼样儿
想必刚才,她和三郎之间的纠缠也都尽收二人耳底
拒彼此因三郎的事儿恩怨不断,柳金蟾又被千代排斥直接流放到瞭望台,三餐不继,但柳金蟾敬千代是个真我性情的女人,不愿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何况作为三郎的归宿,她才是一个良人:
有责任感、也有女人敢于担当的魄力、以及对三郎的宽容——拒大家都没有未来!
柳金蟾抿唇未能言语,
岛主与千代似乎也皆有意识地对此表示沉默,尤其是千代根本是满眼嫉妒,但眼底又因自己的无能,而满脸流露出,她已配不上三郎的羞惭,丝毫连三郎都不敢多看几眼儿。
柳金蟾的怯懦、千代的隐忍、三郎的着急,岛主月光皆尽收到目光里,然后一个刚才初见到千代时就有的决定更已成型,然,毕竟三郎还没正式定下人家,只要没订、没说给了谁为夫,他一切的行为都是他的自由。t
所以岛主也不便当着柳金蟾的面说自己的儿子,有些行为不够妥当,于是只是目时三郎,命三郎退后。
然后抬眼,示意柳金蟾跟上。
就这么着,柳金蟾紧随千代之后,步入正厅,一个个笔直地跪坐在岛主之后,围聚而坐。
三郎最后也被允许挨着门,就座在众人之后,旁听议事。
也不知是不是柳金蟾错觉,柳金蟾隐隐觉得,这岛主今儿似乎意识到了海岛的末路,此刻欲做最后的安排了:
而允许三郎旁听,想必,她有让千代极其族人临到最后关头,也要效忠她的尚未成人的独生女儿惠,代价嘛
柳金蟾余光扫向正躲在人后,一个劲儿巴巴看着她,希望她开口的三郎——可此时此刻,即使她真去求了,有些事也是不可逆转的了!
柳金蟾无法将自己感觉到的信息传递给三郎,只能静静看着那个年纪约莫六岁的女孩,小小的她,即使一件粗布的楔布褂子,但跪坐在哪儿,笔直的脊背已在向众人昭示她的身份与众不同——
这就是三郎的妹妹、海岛下任岛主了吧!
柳金蟾还要将孩子再仔细仔细打量,岛主就开腔说话了:
“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路吗?”
岛主拢紧了眉,眸心郑重无比地盯着千代,余光却瞅着千代一侧一脸平静的柳金蟾,真不是她想器重外人,着实是她现在更加觉得,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柳金蟾那日的提议了
——至少死她一个,能活很多人。
千代躺在铺盖上,热泪盈眶,欲起身马上向岛主表示自己为令岛主失望,而万分愧疚,明明岛主一心要把三郎嫁给她,现在她却辜负了岛主的期望,还弄成这么一副模样,反让岛主为她担心。
但她连说话都困难,只能眼泪哗哗转。
“好好养伤!”
岛主拍拍千代的肩,欲说一番安慰话,只是时不我与,何来这闲话的功夫?
岛主握着千代的手,抬头看着千代身后那一群她的族人儿女一个个饱含泪水的眼,默默地扫过一直很着急地看着柳金蟾的三郎,深吸了一口气:
“月光曾答应过,待到暮春三月,千秋百日后,就将三郎给你”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千代急得赶紧努力地要支起身子,要说“使不得、使不得”,她并未完成使命,三郎则也瞬间站了起来,瞪大了眼。
仿佛是为了阻止三郎的咆哮般,月光毫不犹豫地将余下的话脱口而出:
“自今儿起,三郎就是你千秋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