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堂傲的素日来笑颜如花的脸,一瞬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能看谁?风景呗!”柳金蟾打哈哈!
“风景?”北堂傲斜过那边杂货船上,刚盯着柳金蟾就跟玉堂春一般勾魂似的眼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这么些日子,他天天儿守着柳金蟾寸步不离,这晚上也是勤劳有加,他真就闹不明白,这柳金蟾怎么就是在岸上出个神儿的当儿,就能跟个男人盯得如胶似漆,好似老情人一般了!
这
让他治愈何地?
“风景,能盯着你瞅?”
北堂傲抱着妞妞,盯着柳金蟾一看就是溜溜转的眼儿,心里当即一股子火儿,想冒出来,这甲板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北堂府家里的人,他就是要吵要闹,又岂能在这节骨眼儿?少不得一跺脚:
“你——进来!”
进去能有好事儿?
柳金蟾不想进去,但谁让她自从和北堂傲做夫妻至今,就把他惯成了习惯,结果就让自己听话也听成了习惯,北堂傲命令一下,她就立刻屁颠颠地尾随而上。
北堂傲岂会善罢甘休。
抱着娃娃、合上舱门,北堂傲就开始叨叨叨了:
“那个悬狸精是谁?”
“你们哪儿认识的?才见?才见你能看着他,跟两望秋水里似的?”
“你编、你编你继续编你实话告诉为夫,你是不是趁着为夫冲浪、又或者浮潜那会子勾搭上的?”
“你图他什么好啊?黑乎乎的!为夫哪里比他差了?你看他不看我”
哎——
这一叨叨叨啊,借着柳金蟾今年时运不济为由,死守着柳金蟾滴水不漏的北堂傲终于迎来了,他们夫妻的第二个冬天。
近冬的夜,风动窗纱,秋雨在窗外淅淅沥沥。
柳金蟾合起了再次来自苏州的书信:
莺哥说戏班仍旧在牡丹亭唱戏,倘或她要去听戏,不要她钱!
北堂傲坐在床头笨手笨脚缝补柳金蟾那件一看,就很可能又要报废了的院服,任凭妞妞在他身边一边“嗲嗲”粉嫩嫩喊着,一边拽着他的衣袖儿自己蒙猫猫。
“他倒有心,不过见个一二面,就巴巴地给你写信!”一封还接着一封!
酸不溜丢的话儿自北堂傲嘴里说出来,在柳金蟾看来也别有一番娇俏。
“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罢了!而今玉堂春走了,想来他们戏班也不容易!”无缘再见一面就嫁人了扼腕!
柳金蟾挺了挺这眼见翻过年又要临盆的肚子,想要吃力地拾起地上的纸片儿。
北堂傲赶紧起身放下手中的针线,抱起妞妞,一面帮柳金蟾捡纸片儿,一面单手扶柳金蟾坐回原处:“这模样了,还不老老实实地好好呆着!”
“黎荔说她生头一胎时,前一刻还在给织布机上织布呢!”柳金蟾拿过北堂傲手里的纸,夹进书本里,“我感觉我比她那会儿还好!”身轻如燕!女尊世界当女人真是好,什么都不会耽误!
北堂傲斜睨自己空了的手,眸光微微一眯:“妻主”他把手摊摊,示意柳金蟾怎么拿走的,怎么如数交上来与他过目:一瞅这动作之快,就知里面肯定有鬼!
柳金蟾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将莺哥的信如数奉上,瞬间明白古人说“男子无才便是德”的话来。
北堂傲赶紧打开叠得极好的信,先是一目十行将信浏览了个大概,信的内容无非就是感激之意,又道那玉堂春已于月初嫁做他人夫,后面又是啰啰嗦嗦一堆感激之语。
感谢什么?柳金蟾莫非背着他悄悄儿做了什么他不知的事儿?
北堂傲微微拢了眉,按耐下心,拿出当日在军营看敌国细作密信的劲头来,又把这染着淡淡桂香的信笺,细细复细细地品了品其中的味道,就怕遗留了什么要紧的线索,到从头到尾,真就那玉堂春出嫁处语意未尽、似有别有一段曲折故事般外,也只有信末尾处明明白白写明了请听戏之意!
听什么戏,北堂傲都不在意,他只在意柳金蟾是不是真要去看哪个狐狸精,不说别的,就那“玉堂春”的艺名一听这名字,明明白白挂着“春”字,那班里还不知有多少“春”呢?
北堂傲瞅着那信末“听戏”二字,这心里就闷得紧,他纵然是懂戏的,但几个听戏的女人真正只是在听戏?而不看那戏台上的人?
北堂傲看得细致,柳金蟾默默地翻着书页,不敢露出半丝忐忑来,北堂傲现在疯病时好时坏就罢了,还得了“妊娠综合症”!
此话怎么讲?
如孕妇怀孕会呕吐、怕吃荤腥,脸上生妊娠斑,更会有性情上的时起时伏,喜怒无常,而这些柳金蟾一律都没发生,北堂傲却除了脸上没生妊辰斑外,一回到白鹭镇,其余几样都全了,那脸色还跟好些孕妇似的,布了一层“慈母”似的脂光,让柳金蟾都要觉得是北堂傲在怀孩子呢!
柳金蟾而今可不敢对北堂傲说重一个字,只因那山长说妻主怀孕,夫婿出现这种诡异现象古来有之,只是十分罕见,但这通常说明夫妻感情好,夫婿就替妻主代受这苦了,也不知是不是迷信,柳金蟾只能姑且信之,谁让人家山长是权威,北堂傲还真有此兆呢!
“呼呼——好冷!”
习惯了天冷烧大炕休息的奉箭,命人抬了一盆炭火进来,复又罩上熏笼道:“夫人明儿还要去书院么?”
“就是天寒地冻该去,也还是要去的!”柳金蟾拿着书想也不想,开口就答。
答完,屋里熟悉的怨气又陡然蒸腾了起来。
628。第628章 前程在哪:实不愿做小白脸()
这个怨气啊,就跟秋日的小雨一般连绵不绝。
“才刚回来就去书院书院书院除了书院就是”
北堂傲说到这儿就模仿起了那边苏州的水军小兵来家时,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道:“‘柳大人,我们都督请你’_――”依他看不是什么水军都督寻金蟾,而是那个小妖精没事招他北堂傲的晦气:
看他北堂傲心闲一日不高兴!
柳金蟾无语了,抬眼看向北堂傲,只见北堂傲单手按住想爬起来,却因小背被扣住,只能原地干刨的妞妞,叹了口气,起身抱起肥嘟嘟的妞妞道:
“你啊可别混说,人家还没嫁人呢!”人家才多大点子就疑他!
北堂傲撅着嘴,一面不动声色地收着莺哥的来信,一边斜瞅着柳金蟾,一脸不屑地道:
“这功名再好,也没身子来得要紧不是?”一去又是一个一日不见人影空对花,他的大好青春且不提,这老二不能又让柳金蟾挂在围墙上提前落地吧?
北堂傲心里的小揪揪,柳金蟾还不知?
但她不考个功名
怎么说呢?
北堂家到底是个什么家底儿,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在南府某官为她请了个荡涤倭寇的笑劳,但柳金蟾太清楚了,她从头至尾就是个捡了大便宜的“俘虏”,而这便宜,就跟她得这举人似的,全是北堂傲的胞姐在后面一手安排的――
这权势
柳金蟾心里估摸着,就算她官职就跟红楼梦里贾政一般,看似京里一个绿豆般的匈儿,其实后面的权势大着呢!毕竟是国戚嘛,贾元春封妃时,那等风光,那等鲜花着锦般的富贵,看似釜一场,那也是庶民们终其一生也难触及的钟鸣鼎盛之家!
而进到这样的人家,她这一没钱、二没家势、三没才名,在水军里还只是个挂了名的小卒子,弄不好还没他们家放出去的奴才官做得大,她的头进了北堂傲的娘家门,此后,还能抬得起来?
只怕奴才们都要在她后面吐唾沫啐她,说她是个没脸没皮、吃男人软饭的小白脸!
所以,除了读书考功名,她今世一介书生,又不是穿越来的神人,种块地不用化肥和转基因种子,就能发家致富当农业专家?
前世她兴趣广泛,也爱好过一段时间厨艺,煎过牛排、考过蛋糕、做过蛋挞,弄上满满一桌中国大菜。但,她也做不到在没有天然气和各国香料的情况下,就着柴火、和甩不起来的大铁锅,炒出一盘无人能比的名菜――
不糊能熟就不错了!
所以
柳金蟾赶只能赶紧温温软软地拉着北堂傲暖暖的手道:
“我没事儿,翻过年就是秋闱,院里的好些姐妹们,家都没得回,夜夜守在廊下苦读,为妻还****在家吃好喝好,隔三差五又下山眼见难得没事还不去,难不成考不上,又回这书院再读个三年?”
毕竟五谷,她柳金蟾都认不全!等种地发家,全家都得饿死在西北风中!而做生意,那是下下等,就是富家一方如何?按照大周律例,商人出门是不能着缎的――
说白了,就是比农人还不如!
北堂傲低头不语,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满!
“功名什么不用求”的话他自嫁给柳金蟾前前后后,说了没有千遍儿,也有七八百,但柳金蟾倒好,越听还越用功,好似他劝的话都是反着说的,只为了鞭策她似的。
所以,他现在也不敢说了,就怕柳金蟾那根筋不对,也学着那些女学生们一般,半夜爬起来真玩个“头悬梁锥刺股”!半夜出门都能吓死个人!
所以
“既如此妻主早早趁热喝了这粥,早点入睡,明儿一早起来才有精神!”
劝不动,北堂傲只得按照姐夫说得,真像一个贤夫似的,把自己妻主的身子里里外外打理好――
硬的不行,他也来软的!他北堂傲就不信你柳金蟾吃饱了会不想打瞌睡!
“好!”
柳金蟾笑着,不动声色暗暗地将北堂傲搁在一边的苏州来信,塞在她本打算今晚再细细过一遍的礼记里,心间一颗石头落地:总算圆满了!
北堂傲是吃素的?
“粥微微还有烫!”
北堂傲接过奉书盛来的八宝吉祥燕窝鸭肉粥,用勺子一边搅动一边细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