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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我们老爷金枝玉叶,夫人问起,小的们不好交代!”
薛家公公脸上一阵僵笑,只得亲自去泡,留下胡氏打探。
无奈薛家公公一走,奉书就以担心妞妞为由,一个劲儿地开窗看妞妞,终于在遇见了一个比她年长一二岁的小女孩后,开始和人过家家了,心里这才微微落下,叮嘱胡氏最好让孩子们到屋里来玩儿,别冻着了。
就这么着胡氏也被支使出去,奉书和弄瓦好一阵偷笑,只恨雨墨没机会也来参一脚,不然今儿能更有意思!
好容易,新茶泡来了,按捺许久的胡氏又好不容易地瞅准了一个好时机,再次提及。
奉书还是不紧不慢地,直到喝上了茶,方淡淡地叹说了一句:
“什么不好?哼――忘恩负义呗!”
薛家公公和胡氏傻了。
“不知老爷,他们说这‘忘恩负义’从何而来?”薛家公公好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不记得他们家有做过忘恩负义的事儿啊?
奉书微微打个哈欠,看看天:“这眼见就是晚膳的时候了,怎得还不见县令大人回来?”这天黑了,可睡哪儿啊?
此言一出,还有不明白的?
薛家公公立刻着人安排奉书一行人的膳食。
奉书素听柳金宝说薛家其实家中并无富裕,薛槐但凡有点闲钱都巴巴地存下来,全给金陵城的知州家逢年过节送大礼去了,而今耳听着薛家公公安排人杀鸡买肉,便知是下了血本大宴请了,既然这样,他不好再卖关子,索性就信口开河随便随便吹吹了――
反正真亦假、假亦真,那日夫人与爷说她大嫂的话,似乎就有她一旦做官,便有打压她大嫂,不令她大嫂小人得志的意思。
“怎么来的?”
奉书放下茶碗冷冷一笑:
“一个连自己糟糠之夫都容纳不下的女人你们想想,她还能对自己的长官们顾念旧情?只怕是锦上添花容易,落井下石更是积极!”
胡氏和薛家公公傻了!
奉书仍继续道:“你们说这样的人,谁愿意替她说好话,轻易给提拔上去?是你们,会不会?”
“呃呵呵呵!”
薛家公公和胡氏一阵僵笑。
奉书觉得二人好似还不够明白地又提点了两句:“不过嘛倒是听说,这苦命的县令老爷有个妹妹是极厉害的人!”
“厉害?”柳金蟾哪个纨绔秀?
胡氏和薛家公公瞪大眼,直接怀疑他们与这老爷想的不是同一家。
“此去京城必为官!”
奉书不无骄傲地抬高下颌。
胡氏和薛家公公刚才紧绷得心瞬间释怀:柳金蟾去京城做官?骗她老娘的钱也京城眠花卧柳还差不多――
哄那些个不知真相的老百姓犹可,哄她们薛家?当他们不知道哪个柳金蟾是个什么人还差不多!夫人说什么?
夫人说拿给她几个钱,哄她柳金蟾去京城玩玩,长长见识,别成日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白了,就是大家都知柳金蟾哪个传说中的赐举人进第,根本从头到尾就是老柳家对外说的面子话!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若是我们家老爷的妹妹也能这么着,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胡氏笑。
薛家公公一听这话,禁不住对着奉书附和笑道:
“她的福气啊,哪是去考官的料?说到底还是仗着她那张小白脸,哄男人顺藤摸瓜,攀高枝!”
言罢,翁婿二人禁不住笑起来。
奉书想板着脸说点什么吧,仔细一想着柳金蟾娶他家爷可不就靠的这一手么?而且她今后当官还得靠他家爷,不然就是考中了状元又怎么的?不会溜须拍马、攀附权贵,这辈子能在那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上干一辈子都是造化。
奉书待要想怎么替柳金蟾开脱开脱,好歹是自己家主子,她名声不好听,自己家爷不也得受牵累?别人一听到夫人“哄男人顺藤摸瓜”,第一个想到不就是自己家下嫁的爷么?
奉书忙于张口替柳金蟾描白描白,胡氏就悄悄儿地长舌道:
“说的也是。不知咱们夫人给这四忻说媒,能不能成?那在金陵当官的远方表姨若知这大哥的四妹是这么个德性,只怕难以相中这柳金蟾为媳了?”
奉书心里立刻一惊:说媒?
“怎得就不能成?柳金蟾这丫头虽然是有点不着调,但她自小有才名,而今又是个举人了,来她家说媒的,门槛都要踏破了,你女人说的这亲上做亲的好事儿,怎就不能成?”
薛家公公立刻瞪了胡氏一眼:哎哟,这话能对外人说吗?这不相中,咱们也得让她家相中,肥水还不留外人田呢n况咱家还有大大的好处。
第696章 狐假虎威: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老爷啊,你说是吧?”
薛家公公将话题一抛给奉书,奉书能说会成么?爷回去急了,不得打断他的腿。i。
“这男人嫁女人图的是一心一意,听你们这么一说,只怕那边公子听得这四姑娘是这样的人,想必,是不乐嫁的。而且”
奉书灵机一动,就悄悄儿在二人耳边嘀咕了一句:
“爷我来的路上,可也听着人说这柳金蟾来着。”
这边翁婿立刻圆了眼睛:“老爷您也听说过?”
“呵呵呵,这媒公们进进出出的,几家老爷不知这十里八村各家未婚少爷秀们的事儿?”就是他们身在京城,还能听见塞北来的族姨们张家长李家短的糊涂事呢!
奉书低头喝茶,喝毕,淡淡地补了一句:
“这样说吧,你们要提的这婚事定要黄!”不黄也得黄!
“定要黄?”翁婿二人惊了,“这话不知大老爷是从哪里说起?”家里为这事儿可是筹谋了半年之久,薛槐才敢主动向那族姨提及的啊!
“你们就没听到过一点儿风声?”何季叔可真够嘴巴严的。
奉书不答反问,反正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要破坏这桩婚事。
“什么风声?”翁婿二人完全被奉书牵着鼻子走了。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奉书,一瞬间化身八卦男,当即与二人神秘地八卦道:
“这柳金蟾在白鹭镇,由她先生做媒,早三年就娶了一个男人,老爷我和我家夫人还去吃过喜酒呢!而今她屋里那男人都给她养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了!大闺女都两岁多了你们说,要是你们说的那族姨再把她那儿子嫁过来,算什么?妾?”
翁婿有点傻了。求书网。
奉书再接再励:
“俗话说一男不许二女,到时婚事真订下来,过了礼待到你们那侄儿嫁进柳家门去,那远在白鹭镇的男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人家堂堂官家少爷平白无故就成了庶民家的妾只怕他的父母未必依饶,可是要告你们骗婚的!”
翁婿眼直了。
“到时告你们夫人胡乱做媒,骗人儿子为妾,乱了礼法,别说做官,只怕还得下大牢受大刑呢!”哼哼哼你们以为媒是可以乱作的?
奉书满意地看着翁婿二人各惨白了一张好似鬼儿般的脸,暗自偷着爽!
“那那那”翁婿二人欲讨奉书示下,外面就忽然喊了:“夫人回来了!”
待到再问“夫人怎得还不见”呢!
外面又答:“外面大人找。”
外面大人找还没完呢,外面又喊:“夫人说,请胡季叔赶紧带着人,去县衙,将县衙的后院屋子都好好儿清扫一遍儿,好让大老爷晚间休息!”
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敲定了吧?
正把薛槐吓得腿肚子直哆嗦的福婶,又收到了北堂傲说要备船返京的消息——这不是折腾她玩吗?空耗他大半日呆在这县衙里干坐?
福婶不欢喜,看薛槐就更不欢喜了,觉得就是这薛槐半日不来,爷才又改了主意。
当即当着薛槐的面儿,福婶一面折了北堂傲的手令,一面冷冷地斜看,半靠着椅面,整个人就从头到脚哆嗦着的薛槐:
“既非旬休,你丫的就撇下去偌大的县衙,自个坐着小牛车去喝小酒?”
“下下下官实不该!”
刚到城门,耳听衙役说有六品武官护送官眷进京的薛槐,此刻酒醒了大半,整个人就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乌纱帽正在缓缓地从头顶飞走——
别说升县丞、县令无望,弄不好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主薄一职,也不保了!
抖抖抖——
素来混官场,总是低人一等,又难以混入其中的薛槐,在这腊月的天,大汗淋漓。
福嫂旧日也是个跋扈的人,不过是年级大了,幸而爱研究菜肴,又被福叔在家服侍得服服帖帖,脾气改了大半,不然她今儿定让薛槐夜里难眠!
“屋不用收拾了,给我们爷备船吧!我们爷也住不起你们这景陵县的衙门了!”
言罢,福嫂起身,挎着大刀就要往外走!
“大大大人且息怒,里面已经开始打扫了,一会儿一会儿立马将炕烧得暖暖的,保证让大人、老爷们睡得舒舒服服的9有,这天色晚了,大人用了膳再走不迟!厨房里都备下了!”
福娘哪有空听她胡说这些,只转过身:
“想将功补过,就赶紧着将船备好,让我们老爷赶紧登船,明儿好一早北上!大人我也好尽早回京复命,啰里啰嗦这些个干什么?难道大人我还少你这顿饭?”
“是是是!大人息怒,下官这就去安排!您先等着!张龙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福大人换碗热茶,下官下官这就去安排!”
数个揖后,薛槐就跟夹了尾巴的狗儿似地,一溜烟跑出衙门带人安排北堂傲预备回京的大船了。
福娘也不知北堂傲到底是又想到了什么,反正爷让干嘛她就干嘛,从来思考不是她这种人的特长。
不想,这薛槐为人处世是差了点,但是办事却是高效率的。
约莫半个时辰,说来还是偏僻小地方当官好,薛槐一句话,就跟圣旨似的,明明收了船桨已经预备过年的船家,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