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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要能让傲儿不死,我北堂骄就是这一生抛下这虚名薄利,一生吃斋念佛都成!你继续说!”北堂骄拭干泪,依偎进琅邪的怀里,把白日里那面具一摘下,十足一个小女人。
“他命里自有吉星护着,轮不到咱们护佑了。”琅邪拍拍北堂骄的背叹道。
“此话怎说?难道有救?”
“我那朋友说傲儿因桃花生杀,限至投河,然卦上又见东方春木有拂柳生姿,南地丙火显慈说傲儿”
第71章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回皇上,臣有三年不曾见过胞弟,本打算他此番回京为他择门亲事,正好了却爹娘的挂牵,不想竟出这种事儿!臣愧对父母、愧对皇上的一片苦心!”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料想北堂傲**一事,一直都是战家、宫里、以及北堂家讳莫如深的事儿,事关北堂傲和战蛟的清誉,也莫怪北堂骄只言不提,只是暗示道:“朕听闻北堂大将军自幼与慕容相爷的女儿青梅竹马?”
北堂骄哭声一梗,立刻明白皇上的意思,但仍然道:“算不得青梅竹马,不过慕容丞相曾是我娘的门生,故而来过府里,算是认识。”
皇上也不想和北堂骄拐弯抹角,索性就好似闲话家常一般道:“战蛟前岁已嫁人,昨儿皇太父刚收到信儿,据说他妻主这次又怀上了双生子,皇太父可高兴了!还给孩子琢磨名儿呢!”
前岁?
成亲都两年多了!
北堂骄跪在毡垫上,微微一愣,抬脸:“战公子不是许了慕容”战府做事果然非同一般!这边慕容家还巴巴地等着战蛟病好回京议婚,战蛟就偷偷摸摸嫁人两年多,当爹了。
“不过是长辈们想结亲议议,朝里就疯传二人要结亲。战蛟那孩子让皇太父宠坏了,要自己挑妻主,这不自己挑了个名不经传的,就和他爹爹当年一般模样!根本就没慕容家什么事儿。”
说到这,皇上还特地低道:“不过是皇太父当日开口的话,朕等做晚辈的不好意思提!”
北堂骄正琢磨皇上这意思难道是暗示她:慕容嫣可嫁?
“说起来,北堂傲还比战蛟大些吧?”
“回皇上,略长一二岁!”
“该嫁人了,早该嫁人了!是朕耽误了他的好婚事!左相啊,朕估摸着你给他定门亲事儿,或许找对了人,他说不定脑子就回转了?”十多岁的少年看破红尘,这不是笑话吗?
“皇上教导的极是!”北堂骄一听便知是在暗示慕容嫣与北堂傲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脸顿时羞得通红,眼泪也嘎然而止,只觉得无地自容!
皇上见北堂骄骤然间红了脸,心里便没好意思起来:“若是有了人选,别有顾忌,就是朕给北堂将军指婚也使得!让北堂将军先回家!”
“臣有罪,臣教弟无方!出此丑事,家门不幸,愧为群臣之首、愧对先母先父在天之灵”北堂骄只觉得无地自容,但又担心弟弟有不测――就是死了,这干干净净的名节也难保!
皇上连忙出言相慰:
“不是左相的错,是朕的错,都是西陵国闹得左相切莫再自责,早早回府,将少将军找回来才是真,一个未婚的大公子在外岂能不回家!朕这心里一想这逝去的老将军就难受,你爹戎马一生,就只有你和北堂傲两个孩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
皇上话说到这儿,心里不禁也难过起来,暗想北堂府数代以来,十有六七都是为国尽忠而去的,若是北堂傲真出家,或者出了事儿,下一次出征,谁还会主动不顾一切地将孩子送进军营
北堂骄听到此话更是泪如雨下,她爹当年去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年幼的弟弟!但皇上说得如此动容,她岂能只顾着自己难过,少不得劝解皇上几句,然后回府一面布置人四处查找北堂骄傲的下落,一面写信与各大寺院主持,待到夜深时就一个人默默垂泪。
其夫琅邪也是忧心如焚,但少不得又从旁劝解,说北堂傲吉人自有天相,甚至还搬出算命人当年胡诌的话来安慰北堂骄。
北堂骄便将今儿皇上说的话一一说与琅邪听。
琅邪只得叹道:“这可不就应了当日那道士的话儿,还记得道士说什么吗?”
北堂骄抿唇,斜瞪了琅邪一眼:“道士有好话?”她只记得他说她弟弟命带桃花,恐有再嫁之忧!
“有!他说傲儿之贵至少两国之封!而今傲儿才封到伯,不就是现今没事儿的意思?”琅邪笑。
北堂骄撇嘴:“真敢说!算命的话也敢信?”
“命术传承了千年,至少还是有些道理的。俏俏,为夫今儿请我那朋友在玄虚观卜了一卦,说傲儿下月末必能回家。”琅邪道。
“当真?”
“只是”
“只是什么?”
“为夫不敢说。”
“开了头,岂有不说完的道理,你们文人说话真是让人恼火!”北堂骄立刻恼怒起来道:“不能说的,傲儿都做了,今儿皇上那话,为妻只差没找个地缝儿钻了,你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既是卦辞,又不曾做得真,难道为妻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那为夫说来,妻主不要急躁。”
“你不说为妻才急!”
“我那朋友说卦上有三象义,他不敢妄言评断,因为攸关问主的名节和生死,只说意象。”
“捡要紧的说。”急煞她了。
“卦上一片汪洋,有滔天之势,乃是水患之兆,用于人身有没顶之势,而且”
“明白点!”
“说傲儿会投江!”
北堂骄触及旧事,“噌”得一下起身:“可有解法?”
“只是卦象,妻主不必紧张。”琅邪忙起身道。
“若是真,要是连个尸首都寻不着琅邪,为妻、为妻怎么敢见死去的爹娘!”北堂骄当即又哭了起来。
“妻主这样,为夫后面的话也不敢说了!”琅邪抱住妻主,心里担心: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不安的妻主,想当年二人私奔到山穷水尽,妻主还能笑说牧马放羊过一生。
“说!只要能让傲儿不死,我北堂骄就是这一生抛下这虚名薄利,一生吃斋念佛都成!你继续说!”北堂骄拭干泪,依偎进琅邪的怀里,把白日里那面具一摘下,十足一个小女人。
“他命里自有吉星护着,轮不到咱们护佑了。”琅邪拍拍北堂骄的背叹道。
“此话怎说?难道有救?”
“我那朋友说傲儿因桃花生杀,限至投河,然卦上又见东方春木有拂柳生姿,南地丙火显慈说傲儿”
第72章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傲儿什么?”算命的话就会玄乎,听不大懂。
“说傲儿二月红鸾星动,冲了亡神,但桃花犯主只是”
“是什么?好相公别吞吞吐吐。”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说傲儿投河不死,必无媒自嫁,而且可能有了孩子!”
“”孩子?私生子?
北堂骄晕了,暗想就算是和慕容嫣的,慕容嫣也回京近三年了!卦辞到底准是不准?
“恩,说是“枯木逢春犹再发,桃花艳过三月花。限至五月又生杀,丙火娃娃来冲煞。”
“这意思傲儿会逢凶化吉?”说好的就行,反正也是病急乱投医。
“他说是这意思。”但会有辱门风!
“现在是――三月初五月没几天了!”北堂骄忽又微微烦恼。
“他建议五月大摆筵席冲喜,冲去桃花杀,说不然傲儿命里桃花泛水招嫁不定,嫁似未嫁,后患无穷。”
“说是简单,让我这一二个月上哪里去给傲儿寻个妻主,总不能买一个吧?”多丢人!再说算命能算准,那里还需要打仗,问问卦辞赢还是输就得了。
“皇上那话儿不就是暗示慕容嫣吗?”
“她!我看她就是桃花杀,来害我傲儿的!”北堂骄怒道。
“但除了她,傲儿还能嫁给谁呢?”琅邪叹气。
北堂骄不语,心里就是窝火,她不喜欢慕容嫣,但琅邪说得一点错也没,傲儿**于慕容嫣,慕容嫣能娶已经是不错了只是一想到慕容嫣干得这事儿,她心里总觉得不整治整治慕容嫣,就让她轻轻松松当了命妇,自己弟弟太不值,可冲喜到底是做还不做?
提起冲喜――
北堂傲到底在那里呢?卦辞又有几分准呢?
转眼又是半月,京城的桃花开了又谢,倒是满城的落樱缤纷了四月的京都。
临到近四月近中旬时,北堂傲已经毫无消息。
北堂骄急得病倒,此时便有老仆悄悄言说北堂傲去了东南向的白鹭镇,似有要去鬼谷读书的消息,琅邪赶紧打点人先去白鹭镇打探消息是否属实,随即便有准备遣人前往白鹭劝北堂傲回京之意。
谁想,他们刚南下的船只备好,就收到了奉箭的来信,说北堂傲正带着他与奉书在宿县弘法寺落脚,欲要带发修行的消息,于是乎一行人又在琅邪的带领下风尘仆仆地赶往苏县,将正在寺中问签的北堂傲抓回去京城,到京城时不偏不倚恰好就是四月下旬之时。
时间的巧合让北堂骄对琅邪那友人的卦辞不得不信了三四分,于是心里开始盘算起那冲喜的事,不想又闻得那慕容嫣之母自年初就一直筹谋送女儿去白鹭书院镀镀金,欲讨要那白鹭书院多年未用的官派名额。
翰林院一门生问可要弄黄了这事儿。
北堂骄只是罢手道:“白鹭书院不过是个私家书院,有名又如何,皇上不喜欢!那右相自贬去了应天府似乎还是不老实!”
“是,据说还想借着大女儿这桩与战家两年前欲结的婚事,计议着要翻身搬倒老师。”
翰林院的门生恭恭敬敬地答道,年纪虽比北堂骄大数岁,但当年她中进士时北堂骄是主考大人,所以她依惯例要称北堂骄为老师以示尊敬。
北堂骄冷笑,心想那战蛟早嫁人,孩子都要生第二轮了,但嘴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