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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柳金蟾到底后面又都说了些什么,北堂傲一时也都听不真切,只觉得一颗心“腾腾腾”跳得这叫一个凌‘乱’无序,什么叫一见倾心,再见倾人北堂傲只觉得他眼前除了柳金蟾外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唯有心跳如狂,唯有――
倾情!
北堂傲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了柳金蟾的身前,又是怎么坐到了柳金蟾身侧,又是怎么匍匐在柳金蟾身侧瘫软如泥的,只觉得自己一时喘息不过来,痴得即刻就要傻掉了:
原来原来这柳金蟾真是个才‘女’!
原来原来家姐为他挑的人,并不是人说的那等滥竽充数之人
北堂傲一望成痴,好似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柳金蟾“哗啦啦”的冷汗啊,差点把她身后的被单全浸湿了:
要不要这么认真的?
要不要这么陶醉的?
你,还要不要人活的?
昔日里靠背别人兼自己做的几首小诗,‘混’遍青楼,被哥儿们奉若上宾,无往不利的柳金蟾第一次有了一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自觉――
“你”有必要贴我这么紧么?
忽然就不敢背了的柳金蟾,移眸侧看北堂傲,近在毫厘间的灿亮痴目,很想说:别人写的!
“嗯?”你想如何?
北堂傲不禁又将‘唇’朝柳金蟾的‘唇’畔又靠近了一厘,整个人不用说,已如抓住了猎物的八爪鱼了。 。
“我”有伤!
柳金蟾努力让自己的眼,从北堂傲灼灼的眸光里回眸。
“如何?”都依你
北堂傲宛若被‘迷’了魂魄般,整个人还沉浸在柳金蟾赞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又说对他“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的蜜语里,不愿自拔
――就算是柳金蟾的迎合之词,他也无所谓,反正一次,两次一夜,两夜于他已无差,他只知他愿意,愿意,恨不得立马就狠狠地被“愿意”了。
可说,要如厕么?
柳金蟾觉得,此情此景,自己很可能即刻被打死!
但
似乎已没有了但呢?
池塘一夜秋风冷,衾被半段暖生香。
转眼又是次日卯时,天未明。
习惯了早起的北堂傲这二日也算是醒得迟了,但就这样,柳金蟾还跟那死猪似的,沉得一动没动。
说来也奇怪,北堂傲眼瞅着这柳金蟾项上挂着一个“狗圈”,人还能睡出了一派张牙舞爪流氓相的行状,竟没昨儿一早起来,一脚想把她从自己塌上踹下去,与鞋共枕的冲动
―是昨儿她那楚辞写得太打动他的人心?
还是是老人们常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让他竟有老夫老妻之感!
北堂傲只觉得,这男人一和‘女’人睡了吧,突然就跟有了夫妻之情似的,心里总生出万千情丝与依赖来――
想他,先时与那慕容嫣懵懂,也不知情为何物,经那么一次,自己就傻乎乎地兀自生出许多虚妄的梦来,纵然结果就和那自己的初次一般,残留在他身体里的只有痛不可抑
但毕竟也是一段情,一段孽情。
北堂傲眼下也不想去恨,只觉得经了这两夜,加上昨儿也算不上什么的小夫妻日子,好似旧年的什么痛啊,恨啊,前夜的怕啊,也都淡了――
反正他和慕容嫣的事儿,柳金蟾只怕比他和慕容嫣这两个当事还清楚――
该说的都说了,该看的也看了,不该她碰的,也让她碰了――
她该听的嘛想来也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了――
从他北堂傲这人,写得那封短笺,甚至就连那块擦去了他所有落红的血帕,‘弄’不好还有慕容嫣关于他们那夜的点点滴滴成就分享
北堂傲也想不出自己与那慕容嫣之间,还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她柳金蟾所不知,又或者遗漏的了!
也正因此
北堂傲觉得自己现下也没什么好怕,好遮掩,甚至需要去掩饰的――
是的――
他北堂傲是被慕容嫣那么过了――
但他这二日,也没让柳金蟾亏了一点半点,足足伺候了她两晚上,当初慕容嫣没得的,没见过的,柳金蟾都得了,都见识了,除了落红和第一次给不了外,他北堂傲连渣渣都送她了,还要怎么样?
反正,他自前夜,决定把自己给这柳金蟾的那一刻起,心里就认命了,就算柳金蟾不是个好东西,他也把自己给她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东西了――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他北堂傲也已算是柳金蟾的人了,这辈子注定“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
当然,他不打算二嫁,以后也绝不会动这心思,至于说以后还会改嫁慕容嫣什么的鬼话,则纯粹是安抚柳金蟾的手段,省得她为了不戴绿帽,又跑得鬼影子都寻不到,让他想报复个人,都一时不好找到合适的对象!
至于老了嘛――
他北堂傲跟了她柳金蟾那么多年,想不负责,他北堂傲也不能答应她不是?再者,上面那个老‘色’狼,还不知多少年才对他死心呢!
思及此,北堂傲忍不住开始盘算,余下的日子要怎么走,他这盘棋才能下得既省心,又不劳神,关键还能让自己既能勾得住柳金蟾对他死心塌地,还能一并连慕容嫣也狠狠地收拾了
这微微一想吧,人还是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想着,北堂傲起身甩下身后一帐的温香暖意,披衣出屋,招来前去打探的无面:“慕容嫣,现下如何?”
北堂傲两手平执重锤,脚蹲梅‘花’桩,闭目缓缓吐纳。
982。第982章 三个小胖:那是爷您的孩子()
“回爷,就跟疯了似的!”桩上另一个也静静地吐纳毕后,缓缓答道,“昨夜里,无面去时,她已蓬乱如鬼了!”
“倘或真疯了乱说什么话,一定要割了她的舌头,当然,能迫使顺天府的府尹动手,则是最好不过,别又让东边放跑了人!”
北堂傲继续保持姿势纹丝不动,脸上的神情无一丝波动。i。
“无面明白!只不知爷想关她多久?”
“十余日就好,爷我还没开始玩呢,她真疯了,倒不好玩了。”
“是!”
余下寂静!唯余风声,伴着丝丝雨落。
一个时辰过去
“柳金蟾那三个孩子的爹,还在么?”
北堂傲从冥想中缓缓地睁眼,开始缓缓放下掌中的铁锤。
“在!”无面在桩上单手撑起身体。
“何处?”北堂傲平视原处雨中的翠竹,静静吐出胸中的气。
“京城!”无面面无表情地换手做单手俯卧撑,努力让自己的脸背对北堂傲。
“京城?”北堂傲倏地瞪大眼。
“恩!”无面背对北堂傲继续俯卧撑。
“哪儿?”北堂傲抿唇,不知为何一丝丝怒气隐隐升起。
“府里!”看不见爷神情的无面,继续气定神闲地继续他的俯卧撑。
北堂傲只觉得心沉:“谁?”
无面终于立起身,向北堂傲鞠了一躬:“夫人三个孩子的爹,是您!爷!”
“咚――咚――”两百余斤的铁锤接连落地,砸出两个大坑的同时,也好似让地面连着人都震动了两下――
“你说什么?”
北堂傲瞪着任何时候都是同一副表情的无面,只得两耳耳鸣:那三个能吃能睡,全横成小猪的孩子是他北堂傲的?
“妞姐儿,约莫是爷与夫人在景陵到苏州的水路怀上的,无面三月在苏州发现爷时,爷已经和夫人以夫妻,共居一室了,当时无面还问过船家和奉箭他们两个,爷与夫人二月是在一起的,然后三月于苏州城的钱塘县的官媒处交换的婚书和文定。
爷三月返京,五月出嫁,夫人三月考入白鹭书院,以纹银千两为聘,然后妞姐当年因夫人翻墙好似去看什么人,而提前了数十日坠地,落胎于甲寅年十一月中旬。”
无面人如其名,说起要紧的事也是一副背公文的模样。
“不对!妞姐的生辰是乙卯年的二月初二龙抬头那日!”
不信无面会说谎的北堂傲,立刻出言反驳――要知道,这三年都是他给三个孩子安排生辰的新衣新物,他绝对不会记错。
看着北堂傲一脸笃定的模样,无面也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继续背书道:
“乙卯年龙抬头的日子,是爷让算命师挑的,说这个日子乘龙归海大吉大利,当您女儿名副其实,其实是为了遮掩爷五月出嫁,十一月就当爹,怕外人说道,而对外如此说的。
夫人在时,爷和夫人都是十一月给大秀在屋过小生辰,二月府里大摆,这也是为什么,夫人都是每年十一月就接哥儿和姐儿去苏州过年的缘由,夫人怕没人记得大秀的生辰。”
不知为何,这话听在北堂傲的耳朵里,竟觉得鼻子微微发酸,他一直觉得柳金蟾是个官迷,三个孩子的生辰,从不关心,只知攒政绩,找男人
“囡姐和宝哥是爷和夫人在南府所生,当时夫人生了妞姐儿,就一直没再怀,爷为了再要一个,费了好大周章,除了大补外,还让奉箭去各个药房开各种促进房事的补药、以及能让少夫人怀孩子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无视北堂傲变化莫测的脸,与质疑的眼,无面就跟情报发电机似的,畅所欲言所有他所知的关于爷孩子的信息:
“其实,爷和夫人除了妞姐、囡姐和宝哥外,还有过第三胎,只是夫人在挑起三年前大理寺那桩几乎让东边元气大伤的‘刘氏大案’时,因挨了杖刑,而小产了一个,据说是个哥儿!爷难过了好一阵,此后,还请来了塞北萨摩来助养”
北堂傲看着无面,也不知真假,但无面除了被刑逼时会真假各半外诱导人外,素日里,从不说废话和假话来累自己
换句话说: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