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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吩咐下去，愣着的丫鬟这才拔腿跑了下去。余九已经来到了外面。
“师父。”
她走上前，将自己看到的产妇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孙文正说了。
孙文正皱眉：
“这样…”
“嗯，她已筋疲力尽，若再强行生产，恐会引起大出血，胎儿也会保不住。”
这个时候，虽然他们都讨厌柳家，但没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在医者面前，无法见死不救。
“先让她补充体力。”
“徒儿已经吩咐她们去拿鸡汤了。”
“为师这就开副药让她服下…”
孙文正提笔刚写完，只听里面的人叫嚷道：
“不好了，十三夫人晕死过去了。”
“……”
产妇体力严重透支，没能等到孙文正开的补药就晕死过去了。孙文正手微微有些抖。
“这…”
余九垂下头，为今之计，只有剖腹将胎儿取出来了。只是她从未做过剖腹产这种手术。不知道成功率会怎么样。看了一眼屋内若隐若现的产妇，余九深呼吸了一口气。
“师父，徒儿有个大胆的主意。”
她终归是不能对眼前的病人见死不救。虽然这风险可能很大，但是她还是愿意承受了。
第396章 名声大噪5（）
没错，她选择的办法，就是剖腹产。
将术前术后以及现在的问题很严肃的跟柳玉茹说了一遍后，让柳玉茹在病情告知书上签了字。
余九从药箱里取出口罩戴上，吩咐去喂药的水心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姐，已经让她将全部的药都服下了。”
“好。”
这里没有麻醉药，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口服麻醉，然后再切开伤口的时候再撒上带有麻醉效果的药粉。这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但相对于一条生命来说，再怎么痛也是活着。
余九大胆的决定也得到了孙文正的支持。于是乎，她便着手开始了。
“麻烦准备开水，白酒还有火罐。”
若说之前给韩亦的脚上缝合肌腱是很小的手术，那么这绝对是大手术了。
余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晕死过去的人，她下手了。
自制的手术刀消毒后在产妇的肚子上切开了一个口，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感觉。余九的胆量便大了一些。好在这手术不算难，在病人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余九很快的将她的肚子打开用钳子撑住然后将里面的孩子给取了出来。
将孩子取出来后她快速的把他交给一边的丫鬟，然后开始给产妇做缝合…
也许命中注定这对母子命不该绝，就算手术条件如此简陋，余九竟然也将病人的伤口全都缝合好了，并且那孩子还哇哇有力的哭喊着，很是健康。
手术完后，余九探了探病人的气息，微弱，却还是有气的。
她已经尽力，那么接下来就要看她后期的恢复了。
脱下手上戴着的手套，这手套也是余九自己用很薄的牛皮按照自己的手掌大小来缝的，虽然没有现代的医用手套那么的好。但也比起光手要好多了。
给手消毒后，余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出了房间。
柳玉茹在外等着，看到余九后立刻走上前来。
“大夫，我十三姨娘怎么样了？”
“现在等她醒来再说。”
她也不知道手术结果究竟是怎么样，只能等病人醒来再说。
“谢谢大夫啊，若是没有你们，我十三姨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纵观历史往来，眼前的生产方式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就连那些专业的产婆们也都被余九的技术给折服，本来就已经无计可施的人却被她给救活了。
面纱遮挡下的余九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柳小姐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我等医者的本分。况且，我们并不是无偿医治。”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余九她来动这么一台手术，自然是不可能白干活的。柳玉茹连忙点头：
“大夫请放心。酬劳自是少不了你们的。”
柳玉茹能够明白余九的意思，那是再好不过了。望着下人端上来的一盒银子，余九不做推辞将银子全都收了下来。这小盒子中的银子，足有两百两那么多。反正柳家也不缺钱，她没必要跟柳家人客气。
余九为柳丞相的小妾剖腹产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每一个人都夸赞戴着面纱的雅兰姑娘是何等的医中圣手。竟然能剖开别人的肚子取出胎儿…
余九窝在房间内的软塌上，磕着瓜子听着阿兰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第397章 柳家小姐1（）
阿兰说完外面的传闻后，便开口：
“公子，您是如何想到要将她的肚子给剖开取出孩子？”
不止别人好奇，就连天天跟在余九身边的阿兰也好奇。从小在百药谷长大的她们，就算不跟余九一样整天学习医术药理，却也是对医术了解颇多的。她们还从未想过，能够从肚子中将孩子取出来。
余九嘴角挂着盈盈的笑，将手中的瓜子放了回去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
“这是无奈之下唯一能够救下孩子的办法。”
剖腹产，在现代很多人选择，只是在这古代便只能是无奈之下的唯一办法了。她这次冒险做了剖腹产的手术，而且还意外的成功，看来自己的身上还真的是携带着主角光环的。连上天都在帮她。
已经成功的让他们见识到了她的医术，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屋外还在飘雪，这漫天的风雪将天地都裹成了白色。银装素裹之下，藏着平常人看不到的黑暗。
余九仰着头望着天空飘洒的雪花出神，阿兰的声音又传来。
“公子，柳家派人来请您，说是柳大小姐要见您。”
柳玉茹？要见她？余九轻轻皱眉，落到掌心中的雪化成了水，冰凉的感觉直窜心底。心中有股不太好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像是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余九随意的换上衣服后，又交代阿兰陪好‘余九’，自己则跟水心去了柳府。
这种风雪天让她出门，还真是一种折磨。来到柳府，她在下人的带领下朝柳玉茹的院子走。穿过长长的九曲回廊，再跨过弯曲的拱桥，又经过一段长廊后，这才算是停了下来。
柳家不愧为有权有势的家庭，宅院的建设要比大梁第一首富余家要气派得多。也许这就是有钱跟有权的区别。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有权，还是比有钱好。
前面领路的丫鬟伸手推开门，里面的人便抬起头来。
“雅兰姑娘，快请进。”
柳玉茹站在身，笑盈盈的将余九迎了进去。
余九微微颔首，柳玉茹会请她来这里，说真的她没猜到是什么原因。
“不知柳小姐今日叫雅兰过来，是有什么事呢？”
大雪天的她不想多在外面磨蹭，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想着赶快把事情说完了好回去窝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睡觉。
柳玉茹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温文尔雅又十分的有教养，不像其他家的大小姐那般的嚣张跋扈。但正是这种人，往往最可怕。
“今日贸然请雅兰姑娘前来，首先便是为了感谢您前日，如果不是您跟您师父，十三姨娘母子恐已不在世上。”
“……”。
真要感谢她跟孙老怎么不亲自登门感谢？特意在大雪天将她叫出来感受她的谢意？真抱歉，余九感受不来。
或许柳玉茹感觉到了余九的小心思，不动声色的笑道：
“真不好意思，这么大的风雪还让雅兰姑娘出门，玉茹本该亲自上门感谢的，但因为玉茹在吃斋念佛，答应佛祖未满十七岁之前不出柳府大门。这还有几天才到生辰，不得已委屈雅兰姑娘了。”
吃斋念佛？余九看了眼柳玉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柳小姐严重了，雅兰本该过来看看十三夫人恢复的情况的。”
第398章 柳家小姐2（）
“玉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雅兰姑娘这样负责的大夫。能够见到雅兰姑娘，真是玉茹天大的福分！”
柳玉茹说着站起来屈膝，给余九行了个礼。余九一怔，这柳小姐，又是想要唱的哪一出？或许是她生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余九是个很难单纯的人。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就算柳玉茹表现得已经足够谦虚有礼了棱角全收了，但余九还是会忍不住的去考虑柳玉茹的真实动机。
虽然这动机从很大方面来说是她自己臆想的，但余九还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如意的事件有一次教训已经可以了，她不想再要第二次。
清了清嗓子道：
“柳小姐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做大夫的职责所在。”
“雅兰姑娘医术这般了得，不知从医多久了？”
“五年。”
“五年，竟已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
跟柳玉茹聊天，余九感觉很容易被聊死。
“不知柳小姐今日叫我前来，是…”
“雅兰姑娘！”
柳玉茹忽然站起来抓住余九的手，这反常的动作，让她不由得一惊。身为大家闺秀的范本的柳玉茹，怎会对自己的情绪管理失控到抓住她的手腕？
余九有些不适这样的亲昵，她往后微微退了半步，该不会这位柳大小姐也看上她了吧？难道她的取向是弯的？（好吧，原谅她脑洞太大。）
“柳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一些。
“雅兰姑娘，您医术如此了得，玉茹有一事想要请教。”
原来是请教医术的事。
“柳小姐但说无妨，但凡雅兰知道的，定然相告。”
“我想问您，若是一个人常年无法行走，有把握让他再次站起来吗？”
终于说到重点了？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