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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铭给了她一个不要动怒的眼神,看向张春宁:“春宁,你们为何要搬来这里住,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他也不想与人解释病邪之气,而是直指问题的中心。
即然知道搬离这里荣儿她娘就能恢复身体,那直接搬就是了,何须废话。
“世子,请责罚春宁,春宁给世子丢人了!”
张春宁突然跪了下来,斗大的脑袋深深的垂下。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世子定会为你作主!”赤炎叹了口气,当年的老候爷去世后,烈火堂里的很多兄弟都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当初张春宁也是其中一个,他家有老母,一直挂念于心,正巧那时家里来信说老母病重,所以得了消息,便直接回去了。
要不然,也许他也会如赤炎一样,加入新的堂口,成为白玄铭护卫中一名。
“当年”张春宁深深一叩后,讲起了他搬进深山里的原由。
十年前,张春宁从边关回到老家,由于他从军多年,军响倒也不少,将老母亲的病看好后,他又翻修了自家院子,买了不少的鸡鸭,更送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给荣儿她娘,一时之间成为村子里家家羡慕的对像。
当然,光在养这些家畜,自然赚不了什么银子,凭着一身的武艺,张春宁在县里找了个教习的活儿,每月一半的时间,他会为镇上的武馆教授学徒,另一半则呆在这里帮着做些农活。
有一日,突然有人来找他,说他家里出了事。
他匆匆赶了回去,发现家里的老母亲被人打得半死,脸上身上全是血痕,左手更是断掉,只剩下半口气,家里也乱成一团,而荣儿娘则下落不明。
一问荣儿才知,竟然是因为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只玉镯子引起来。
县令大人的公子,不知从哪里听说荣儿娘有一只极品玉镯,竟带着官员上门说这是他家的,让荣儿娘取下来还他。
荣儿娘当然不肯,大声喊得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都围了过来,说他们要强抢老百姓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县令公子一见,恼羞成怒,一声令下,便把荣儿娘给抓走,四周的村民们想帮却根本拦不住。
屋子里张母冲了出来,拿着根木棍想抢回自己媳妇,可惜棍子还没举起来,便被推倒,一阵拳打脚踢。
“玉镯子?难不成是那一次?”听到这里,赤炎神色微动。
张春宁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那里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春宁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在场的可能多半都猜到了一些,只是当真正听到张春宁说出来时,才知道他们想得太天真了。
他们想的是张春宁被人欺负成这样,肯定是上门讨要老婆,然后把县令公子打了一顿,所以无家可住,只得隐居山林。
可事实上,张春宁确实去讨要了媳妇,可当他找到时,蓉儿她娘竟然正被那蓄生玷污,张春宁一见当场抽刀向他砍去,想不到那小子竟会几招拳脚,再加上门外冲进来一大堆的护卫,结果,张春宁不仅没伤到那县令公子,反而被毒打一顿,扒光了身上衣服与荣儿娘一起丢在了县衙门口。
当时的张春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不知从哪里扯了块脏布,裹着昏迷的荣儿娘,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只是等他刚一到家时,家中的老母竟然已经死了,留下五岁的荣儿哭红了眼的守在床边,拉着奶奶的手哭得伤心欲绝。
第二天,张春宁埋了老母亲,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带了把大刀,偷偷潜进县衙,将县令大人一家十五口,全部杀死。
然后,他便带着荣儿娘与荣儿一起逃亡。
逃亡的日子自然非常辛苦,最可怕的却是在一个月后,荣儿娘竟然有了身孕
当晚,荣儿娘便拿石头不断的砸向自己肚子,砸得身下一片血迹,那一晚她出凄厉的叫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自从那之后,荣儿娘的神智便有些不清,经常的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以前曾发生过什么,后来,官府的人追得太凶,张春宁便将妻女带进了山里,一住就是八年。
除了购些食盐和一些生活必须品,他很少下山,就怕引来官府人的追杀!
因为当年他自以为将官令一家全部杀死,只可惜,县令的二儿并不在府中,所以逃得一劫,在其后的日子里一直追着张春宁不放,誓要抓回张春宁为家人报仇!
屋子里一阵久久的沉默!
大家有心安慰,却发现根本没有语言可以起到安慰的效果!
最终,还是张春宁自己打破了屋中的安静,他搓着一双粗糙的大手,紧张的望过来:“世子妃,俺媳妇病好了后,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向玉秋落看去,这也是他们都想知道的!
如果荣儿娘病治好了,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病着,或者是就这样死去,倒成了一个难解的难题!
玉秋落摇了摇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这个要看她自己心底的意愿!”
对于自我封闭的患者来说,她们会强行关闭不想看到的记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强烈刺激到她,否则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想起来的。
知道了荣儿娘的事情后,玉秋落心里认为也许她不恢复记忆,可能会更好!
“哦哦谢谢!谢谢”张春宁呐呐两声,看得出这个曾经铁血的汉子,被生活折磨得伤痕累累。
“张大哥,你进去照顾病人吧,我们这边你不用管,哦对了,这个果子你认不认得?”玉秋落拿出了尸香果。
“这不是北边那里的果子吗?怎么了?”张春宁看了看回道。
“你知道这个果子是什么吗?”玉秋落再问,其实她就猜到这尸香果并不是张春宁所种,因为他并不会医,又怎么可能种得出这样的果子?
果然,张春宁摇了摇头:“不认得,因为那边许多红色的毒蛇,所以一般时候我并不会过去。”
玉秋落轻轻一叹,拿出袖中匕首,将果子切下五分之一,递了过去:“这两片,你们一人吃一片,不要浪费,果肉与皮一起服下,对身体有帮助!”
“谢世子妃!”
张春宁没有多问,接过感恩的进到里屋去了。
“出去走走吧!”屋中气氛实在压抑!
看着她落没的神色,白玄铭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向外而去。
山林里的风迎面吹来,吹散人心底的阴霾!
“大辰的官员都是这样的吗?”
玉秋落望向远方,那里是无尽的树海,层层叠叠,一片绿意,望不到边际,视线更透之不透。
“自然也有好的!”白玄铭轻音很轻,带着叹息!
“有好的?是怎样的好?不杀人?不越货?不强抢民女,是不是就算好的?”玉秋落音量提高,满脸怒容。
“秋儿,你冷静点!伤害张春宁一家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眸光渐冷,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欺人老母,辱人之妻,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人,他决不会放过!
“杀了那狗官又有何用?这世间还有无数个这样的狗官,就在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像春宁大哥这样的悲剧在发生,他明明是大辰国的将士,曾为大辰国出生入死,可家人受欺,他却无人能求助,白玄铭,你不觉得悲哀吗?咱们大辰国的官员已经腐烂不堪了!”
“你想怎么做?”
听着玉秋落如此妄议朝政,表达着对朝庭的不满,可是白玄铭没有动,更没有阻止她,而是神色坚定的站在她身侧,不管她说什么,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她,更无条件的支持她。
玉秋落有些烦燥的摇头:“我不知道,回京后也许我会找皇上谈谈,也许白玄铭,要不咱们自己组一队人,专除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如果皇上不管,或者是他管不了,那我就自己来!”
她想起了明朝时期的锦衣卫,原本很多国家,也都有这样专查各地官员的机构,但是由于他们权力过大,时间久了,难免就会变了味道。
所以,这样的机构最好不要是朝庭专立,而是由特殊的人组建,即是皇上的耳目,但文武百官却并不知晓,或者说是这个机构并不在明面上,不会因为功多而权力膨胀!
“其实,你还真的很适合做这件事,除了你,再也找不出别人了!”
白玄铭望了过来:“你是大辰国的长公主,自然有责,也有权为大辰的老百姓除害,而你是位女子,不会因为权势过大,而引人猜忌,相信皇上也会支持你,至于人手,我这边也有,到时候请皇上也派一些过来,共同协理!这件事,也不用等回京后再办,这一路只要遇到的,咱们就先斩后奏!”
“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遇到,你可不能拦我!”玉秋落一肚子的气,恨不得现在就砍了那害了张春宁一家的狗官。
“别气了!”
白玄铭揉揉她秀发,正色道:“其实,大辰国并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糟,当今皇上虽然年幼,但其才灼灼,现下各地县府并不是一县为大,县官下面还有同知,相当于副县令,还有主簿管理税收,属于行政的副县令,然后还有县丞,专管民事案件,这三位副手,与县令互相牵制,互协互助,以达到平衡,所以,张春宁之事,并非县令一家为恶,而整个县里的官员已经与他同流合污!”
“当然是他们一起同流合污了,不仅是同知和县丞,就算是现在发布抓捕的人也一样有罪,本公主要把他们全抓起来,审之以法!不过”
玉秋落突然神色微暗,转过头看向白玄铭:“白玄铭,春宁大哥杀了县令一家可否有罪?”
白玄铭沉默下来,张春宁自然是有罪的,要不然,他明明出身烈火堂,认识那么多战友,可在出事后,却没有找他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