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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的。”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哀愁,忖道:你也要跟我,她也要跟我,老子哪有那么多精力奉陪?小清这家伙全然不体会我有多么痛苦,硬是大包大揽,看我饶不饶你!叫道:“你什么时候决定要跟我一辈子的?说!不然别怪本将军无情。”
见我色厉内荏,众人都露出嘲弄的眼光来。孔露伸出粉拳擂了我两下,哭笑不得,“你管我什么时候决定!我才不告诉你呢。”
我也只得强自作态,把她拖过来又抱又吻,才肯罢休。孔露浑身发烫,碍着小清在旁,最后才勉强没有失态。神情却已欢愉无比。
这一下子,顿成左拥右抱之势,连自己也甚为莫名其妙。调笑了一番,我便摆出家长之态,道:“丝儿、露儿,你们先退下。我还有些事情,跟夫人商量。”
两女身受着礼教“训诲”,自然知道分寸,乖乖地揖拜走了。我这才抱着小清,狠狠亲道:“你这坏蛋,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吗,又加上一个孔露!”
小清笑着,嘴里唔唔几声,却被吻得辩不出来。我心跳加速到快要克制不了自己之时,她才扭身挣开,满面潮红地道:“孔露不是你自找的吗,怎能怨人家!”
我搂住她,朝正往这里过来的颜雪丢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嬉笑着退开。“你瞧见没有,小雪正看热闹呢。我们何不来个长吻陶醉一下?”
小清娇颜飞红,扭过头低低道:“再这样闹我就不理你了。你开玩笑也得分分场合呀。”
我笑道:“那就回房去。我与爱妻已有几日不曾交欢啦?”
小清嗔骂之声更加浓了这片刻间无限甜蜜。她脉脉含情地望着我,仿佛那么在意我这个在她生命里有过喜怒哀乐种种滋味的男人,她如此动情,却又如此羞涩。我忍不住一把抱起她,任她小声地求饶和颤抖地说“不要”,大步流星往卧室走去。
这是一个白天,漫长而多情的白天。袁隗、杨赐在客厅里,足足多等了大半个钟头。
待袁隗、杨赐看到我,不但没加责怪,还十分关心起我的嗓子来──都是那几天狂呼小清的名字,又到后来自杀未遂弄出来的,直到现在还不时喀血,想是气管受损了罢。
我说话的声音十分难听,然而亦彬彬有礼,丝毫不敢怠慢。“岳父大人,袁公,多谢挂记。侄儿今天已经好了大半。唉,都因我那好友英年早逝,小侄痛心疾首,大哭三日,这才弄得这般狼狈。”眉头低垂,大作难受之态。
袁隗不禁出言安慰道:“也不必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嘛。唉,颜大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行事每每与众不同。不过以老夫观之,汝心细如发,行事得当,颇大才气。要不然杨公岂会喜欢,而愿把丝儿配你呢?”
我淡淡笑道:“袁公过誉了。对了,还未请丝儿与妹子来拜见诸公。”忙传命下去,请杨丝和颜雪姑娘。
不过时,杨丝径来拜谒。先是深情注目于我,然后以晚辈礼拜了袁隗,又欢喜之至地投入杨赐怀里。杨赐见女儿身体复原,一时老怀大慰。笑道:“丝儿病好了么?哈哈,这真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袁隗捻须大笑,“丝儿还象小时候一般亲近。杨公,汝晚年可令人羡煞!”
杨赐只顾乐呵,杨丝却不依地羞道:“太公嘲笑丝儿!”脸上顿现红潮,轻嗔薄怒,别有一番风味。
我愣愣了一下,低头暗道:我有了小清,现在又有了杨丝、孔露,真不是太过份了一点?赶快功成身退是真的,要不然乐极生悲,祸事来了躲没法躲,逃没处逃,还不叫那些势利小人成为谈笑娱乐的话柄么?心神一凛,正好也看见颜雪来了,忙收起暇思,笑着令她进来,“还不快去见礼。”
颜雪腼腆地叩拜道:“袁司徒,叔父。”袁隗、杨赐都被她亲戚般的称谓吃了一惊。
我还未讲话,杨丝笑着解释道:“这位是颜……颜大人的妹子,叫颜雪。爹可要多疼疼她呢。”
两公这才释然,谦词受礼。袁隗摇头笑道:“丝儿也应改改口了,再不能称什么颜大人,该叫相公才是。”
杨赐、颜雪和我皆是哑然失笑。杨丝瞥了我一眼,忽地无地自容般垂下头,呐呐道:“太公再如此说,丝儿就不理你了。”
杨赐爱怜地抚摸着她,朝我笑道:“贤婿也知我这宝贝女儿的脾气,以后还要多多管教才好。俗话说,‘嫁夫随夫’,丝儿虽然还没过门,但她死而复生,又赖在你颜家不走,老夫索性就把她送给你了。”
众人皆默默无语。杨丝双眼一红,显是想到嫁过门之后一个夫家、一个娘家的痛苦,更是偎得紧了。袁隗忙出来圆场,将话题一转道:“颜大人这么个好妹子,难道也想一辈子不出嫁吗?我有小子名芥,愿意订立亲家之好。”
我召颜雪来的本意,就是为了让洛阳的诸多豪族知道,我颜鹰还有个未出嫁的妹妹,但袁隗这直率之言,显是出乎我的意料。瞧了眼满脸绯红的颜雪,心道:嫁给袁家?有没有搞错。我若不躲你,过几年你们满门就被董卓杀光了,嫁给你家还不如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咳嗽一声,哑声笑道:“小雪也老大不小了……但我先祖曾有训令,凡我颜家女子,必须自择夫婿,以冀快乐舒心,能传下健壮、聪明的后代,光耀我颜氏门楣。袁公美意,真是叫小侄受宠若惊。或者干脆叫袁芥兄弟多多来往?若是我这妹子乐意,自然是最好了。”
袁隗等俱是愣住。他们脑子里恐怕压根也没想过女子能“自择配偶”,什么出嫁要双方愿意等等信条,勉强笑笑。过了半天,才略有不快地扯起我不在京中时候发生的种种事情,看来他对我的提议甚觉恶心。
首先说的是夏恽。其因罪恶滔天又无人说情,诛三族,免去所有党朋和举荐在职者官衔,奴婢充公,府役家将徙边。
其次是刘焉董扶,还有大司农曹嵩,以我“不予朝政,私出城关”为由,要求把我降职。最好是贬我去当护羌校尉,以平贼乱,才能让他们趁心如意。
第99章 情定终身(2)()
曹嵩名闻遐尔,乃著名军事家、政治家、诗人曹操的父亲。其乃大宦官曹腾养子,这曹腾字季兴,安帝时即入宫,及桓帝得立,以定策有功封费亭侯,迁大长秋,加位特进。曹腾能够用心谨慎,忠厚博爱,曾举荐过诸如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等等这类名臣,赢得了宦官中不多的称誉。其死后曹嵩嗣爵。后来还有因皇帝货赂中宫及输西园钱一亿万没法还清,曹嵩位至太尉的事情。
现在此人身列九卿之一的大司农,乃掌诸钱谷金帛货币的优厚肥差,手下设有丞、部丞、太仓令、平准令、导官令等等职司,没有些许资历家底的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不过我闻说他也是刘焉一伙,不禁大觉头疼。以后可能要仰仗他儿子,便势必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放他一马。但若他跳得最凶,我又无奈之何,可就被人牵着鼻子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的,只能大叹到时候再说罢。
大将军等也是想让我挂帅出征。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镇长安、卫园陵,老子平乱,这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嘛。论军事素养和实战水平,谁能出乎吾右?我对自己有莫大信心,因为我知道从孙武开始每一代军事家的事迹。
趁着气氛融洽的当儿,我便赶忙提出自己的看法来。我口若悬河地道出当前朝政腐败,又值黄巾“造乱”,人口锐减的实际情况,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兵力少、后备补给都非常困难,根本不能打大仗、平大乱。现在西羌已近三辅,边关的防御力量明显减弱,只能采取守势,只要稳定好民心,垦荒屯田,营造出欣欣向荣的氛围,才能逐步赢得胜利,换句话说,即使费了大力气一时半会儿把贼寇打退了,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就象黄巾,我便断言他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不用说,袁、杨二人有多么惊异了。袁隗暗了口气,摇头道:“颜大人此言入情入理,连老夫都想象不到。几可见颜鹰之名决不是平白树起的。想当初汝以区区三千之众,而变化成无数军马,以致城东几致陷落。后来又轻俘曹质、何良,斩杀温衡,视二万精卒为无物!汝之才几可谓上天所成,老夫深佩之至!”
杨赐却没有袁隗那样惊叹,皱眉道:“原来贤婿还是决定要出京寻战哪!贤婿年纪尚轻,不知军旅之苦啊。我朝治军极严,一旦失利,罢官为民还是轻的。若有通敌叛国、弃众潜逃之举,以连坐、诛族论罪。若贤婿留在京里,手握重兵,制衡关中,到那时候假汝之手,斩尽贪宦阉党,则我朝可以兴盛也。”
他压低了声音,到底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有这样的理想,因为我早知历史,杀阉是袁绍的事情。兴盛的也不再是东汉了。我那么想快点离开,还不是因为怕死在这个祸乱堆中吗?既知明天要死,今天还不赶快逃?你们这帮笨蛋若有一个知道我现在想什么,都会立马卷起铺盖,和我一块儿狂奔了。
望了眼对我注以关切之情的杨丝,叹道:“岳父大人对小婿关切超乎意表。但若听完小婿一番肺腑之言,岳父大人和袁公就知道我心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两人皆是点头,颜雪不禁看了我一眼,伸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摆。
我佯作不知,垂首道:“颜鹰自进了京城以来,便觉察到这个地方决不是可以长治久安的。朝政如朽木般不可雕凿,经黄巾之乱,已是风雨飘摇,皇帝整日跑马斗鸡,不理政事。于西园弄狗,著进贤冠、带绶。又亲驾四驴,引得京师转相仿效,真是目不忍睹。若非黄巾,恐怕更是不堪!我早已对此间心灰意冷,只求外放个官儿做做,有钱有粮,便心满意足了。岳父大人和袁公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小侄感沛之余,也不得不作此言辞,以答厚爱。望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