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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置刺奸数人,监督国库金银的动用情况。
与此同时,自家的小金库也极剧膨胀起来。五月时杨丝、孔露盘清府内存金银折钱八万万,而其余资产也折有七千余万,一副暴发户的派头。我暗自纳闷:明明我是比较清廉的嘛,而且予民休息,秋毫贿赂不收。也不象在洛阳,天天有钱拿。可怎么会有那么多哩?其后方知,盐铁官营用度的一部分因是颜府投资,所以生财之后一部分收益源源不断地进了自家腰包。现在除了蜀地,京畿司隶包括三河郡府一带的盐业供给大半由峄醴提供,而且价格比单泾徐锺等人的“官盐”还便宜一些,引起了强烈反响,三四月间甚至出现争购的场面。但因为我并没有因此加价,还大量敞开供应,市场终于平静下来。要占领单泾的市场,就得心狠手辣,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摧毁他。才不管他恨不恨我哩。
不过单泾此人是很有办法的。蜀地多盐产,而单泾等大量从东方收购海盐,便因此忽略了蜀地。后来发觉右扶风、左冯翊一带海盐因价格太高无法卖出,便设计以屯积的大量东南州郡特产向蜀人交换盐巴,只此一项便盈利丰足。他还经营铜镜、丝织、兵甲、造船、珍宝等等副业,商贾遍及中原。若说他是这个时代的首富,绝无一人怀疑。
别人怕他,因为他有钱,可以买通官员甚至军队。我不怕他,是因为我也有钱,并且军队比别人的强。我现在唯一没镇住的就是益州,包括苏固与李升。因为益州实在是东西太全了,人家有的,它都有。人家没有的,它大部分也有。
益州位于江水(今长江)上游地区,早在战国时期就以富饶著称。物产有桑麻、五谷、瓜果、盐茶、泽渔、竹木、园囿、金银、铜铁、丹砂等等,完全是个天府之国。别看他只是盆地,比凉州小得多,却是十分至要的所在。秦惠王时,司马错代蜀增强秦国国力,使其终成霸主。汉高祖时,却是以蜀为基石,起兵打下帝业。我开头在凉州打马老二时,便想着要去,可惜李升这贼鸟叛变,害得我终于走投无路,只好充当宦官面首,出卖肉体为生。
五月份司马恭数攻不下褒斜谷,我的许多交易项目只能泡汤,令人恼羞成怒。若不是冲着杨丝肚子里的孩子,早两日我就亲征去了。现在提起益州,只能让我光火,感觉那里就象笼子,关着的全是象李升这样的畜牲。
六月下旬,又报荆州刺史王敏讨江夏赵慈,斩之。我心里想起了当年董扶和我谈的话,正是要我去荆州当夷陵令呢,还要统兵为都尉镇襄阳,都是骗人的鬼话。我轻信于他,差点被捉起来,凡在京畿几十天,东躲西藏,化名“贾宝玉”,招摇撞骗,还曾在杨赐府厨房里盗得肥鸡数只,腊肉若干。
另外,车骑将军赵忠被免去了职务,真让人松了口气。不过去岁十月,前司徒陈耽和谏议大夫刘陶却是因为被宦官逮着把柄而下狱至死,我痛心之余,也不由得臭骂了阉人几句,着实为刘陶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当年还好杨赐没把丝儿嫁给刘陶的小子,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跟着受苦吗?”
其实刘陶这个人很有学问的。唉,只是脾气太犟,而且也不懂奉迎,就象皇甫嵩一般,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丝儿为父亲立衣冠冢时,也替刘陶大人做了块牌位。我再三再四问她是不是还想他儿子,她含羞带嗔地使劲摇头,半声也不肯吭。
此间,由于边境状况不妙,暂停往羌地运送分成之后,赐支族长苏哈西尔数次遣人催债,又扣押了几批将来送出的盐车,并羁押了两名盐官。我心里窝火,想道:老子辛辛苦苦采来了盐,又卖得如此之好,凭什么要受你威胁,付你这样大一堆票子?还非要在羌汉边境交钱,害得我每次派多少人护卫,罪莫大焉!脑子里顿时兴起念头,思忖着不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趁着送钱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苏哈西尔给剿了,方才快意……
心里又喀噔一下,想:欣格实力强劲,怎么会坐视赐支族灭亡呢?再说,我跟他们还是盟友关系,表面文章也做了不少,何必在这种时候激化矛盾呢。叹了口气,命令命虎贲校尉冯延率兵缴羌族贡物凡黄金一百斤,粝米三千担,杂帛四千匹,即日送出。
怏怏不乐地回到将军府,还没与韩凤谈上几句,小校来报,军师中郎将李宣到。韩凤等有点怕了这非凡的女性,当下借故避开,我也乐得做个人情。自李宣大婚之后,什么事都不方便了,我也不敢老往她府上跑,就怕司马恭这小子吃醋。其实我要找她,当然是重要的公务了,嘿嘿。
李宣身着尊崇的百锦深衣,领袖缘以锦绦,衣饰爵华,上绣熊、虎、赤罴、天鹿、辟邪等六兽。诸爵兽皆以翡翠为毛羽,玉带缠腰,碧珏系之。髻梳重云,以玳瑁为长簪,其端胜美,上为凤皇爵,以翡翠为翎。耳边垂珠,皆是明玉。只是让人看着,便觉她的扮相大是越僭。
我呆了一呆,这才想到这套装饰定是“安国长公主”所赐。现在小清的话就是天,连老子都得俯首称臣,更何况李宣呢?不过她打扮起来,可真是别有风味,看得几乎都花了眼,以为在仙女的寝宫呢。
李宣见我如此望着她,忍不住脸上一红,但再也没有以前那样漠然冷淡的味道,这其中司马恭的作用十分奇妙。裣衽道:“参见主公,福祈安康。”
“免礼,坐。不知军师驾到,有失远迎(真是屁话)。有何要事吗?”
李宣微微欠身,坐下道:“闻得丝夫人有孕,妾特来向主公道喜。”
我见她的脸上殊无一点欢容,心下暗暗嘀咕,“哦,多谢多谢。李军师不是已经送过丝儿礼物了吗,不会特意为这点小事,再亲自来这里道贺吧。”勉强笑笑,“我颜鹰是个急性子人,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宣微微笑着,隔了良久才道:“主公所料不错,少君此来,是有些话不得不问。还望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我想起她是李膺的女儿,这“少君”的小字,真是当得!缓缓颌首,道:“军师请说,我不会在意。”
李宣望了我几眼,突又叹道:“妾真不知从何说起呢。”沉吟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记得初遇将军的时候,妾自与青徐百姓逃难,途中颇受波折劫难,而生死未卜。悲愤之下,一曲胡笳,却偶得知音。”
我听她提起孔露,轻嗯一声,却不知为何她提起这事。李宣接着道:“灏国公主妙舞如斯,谱曲功力之深,亦是世所罕见。其风姿卓越,又乃名门闺秀,常令天下动容。而当妾探知公主真名,心中震动无可比拟。妾初时常想,灏国公主怎会嫁给将军这样的流匪贼寇……”她眼里隐有歉意地笑了一下,“请恕贱妾言重。”
我一时愣住,勉强道:“无妨。”
李宣语气幽幽地道:“那日夜妾正想及此事,恰逢马贼来袭,将军援手相救。我在车上,见两位夫人虽身处险境,却是毫不失措,还宽慰于妾。始知将军所长,怕正是行军布阵、临阵对敌之事罢。可将军施展妙着,竟使火神降伏,突围杀贼,令人匪夷所思。妾是时才开始对将军留意了。如今心中仍有疑惑,却不知那日将军在身侧放火,究竟是何用意呢?”
我想古代人智慧再高,这样的经验恐怕还是零。不过听她口气,什么留意不留意的,就象在相亲一般。暗想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不会马上就搞婚外恋罢?淡淡道:“让两股相反方向的火势交会到一处,消耗大量氧气……其实就是让它们自相残杀一番,所以就灭了呗!”
李宣听得皱起眉,摇了摇头道:“将军智慧非凡人能比。不光是这一件事情,就是别的事情,例如筑渠造路、采盐修屋、屯田制铁,将军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事事在乎人上。妾自嫁与司马相公,又闻听了许多将军的轶事,有些还是相公亲身所经,不禁愈来愈佩服主公超卓的才能。可是妾不明白,为什么提到成就霸业,主公便有前瞻后顾之态,象似另有别情,至今不做打算。少君以为,主公非寻常辈,必有非寻常之想,所以特前来洗耳恭听主公的妙论。”
我听得她夸赞我,方自得意之间,却不料是她下的套子。心中苦叹忖道:这些天腻在杨丝那里,不光小清恼火,连李宣也跟着起哄。你以为我想这样整天闲情雅致,没有目的地过活啊?老子也想当皇帝,也想统一中国,也想早点结束战争,可是我……不能呀!!
“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懊丧地摇摇头,暗想对于李宣又不能怠慢,更不能发脾气,那只有与她“袒呈”相待了。李宣一副“的确如此”的模样,我看了她一眼,不由叹气道:“军师说这样的话,倒有点不太象女子的口吻了,反是我这么个大男人,在军师眼中瞻前顾后,扭扭捏捏,却真有点女人的味道。”
李宣噗哧一笑,正色道:“将军休得胡言,贱妾怎敢如此贬责于你。”
我暗想你怎会不敢,除了楚小清,就属你的口气最厉害。怪不得平常那些将军无不避汝三丈开外。你老公也不敢这样大不敬地跟我说话呀。道:“其实我并不是不想成就一番事业,什么夺皇位,一统天下,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可困难的是我并不准备往这种方面去努力,你明白吗?我讨厌这种生活,我向往自由、和平、怡静、美好的日子,而不是整天打打杀杀。你若觉得我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那也没办法,可是这不是能勉强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本性就是这样。你的本性就是那样,这样不能改成那样,那样也不能改成这样。你说是吗?”
李宣紧紧皱眉,道:“什么这呀那的。依主公之才,于乱世中建立大统,扶持汉室,乃轻而易举之事。何进之流,纵有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