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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儿望了眼孔露,羞涩地道:“是妾与露儿一起做的,相公满意吗?”
众人欢笑声一片。我笑道:“真想连锅子都吃了,真香。”
命人收拾下去,这才抖擞精神,转过话题问起城下敌军的动向。高敬与卢横等对望一眼,小心地道:“末将等以为,主公与司马大人身体尚未全愈,不宜操之过切。不如……”
我摇摇头,坚决地道:“大敌当前,我个人的安危与吴岳百姓、全军将士的安危相比起来,太渺小了!我们得赶快制定出计划,击败赤脊羌、先零羌联军。还有那麻奴老贼,也该找人替他收尸了!”
高敬一凛,躬身称是。小清忽然插嘴道:“那你们先到将军府衙暂侯罢,颜将军和我一会儿便去。”
高敬等顺水推舟地告辞而去,连卢横也没再坚持留下。我皱了皱眉,摆出家长态度,“怎么不让他们在此把话说完哩?莫非清儿想越权指挥本将军吗?”
小清也皱起好看的眉头,“别忘了我是安国长公主呢!颜鹰,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么?”
我佯装吃惊,屈腿道:“哎呀,原来是公主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三位妻子都掩嘴笑起来。我趁机揽住清儿,笑道:“你把他们都赶出去,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罗?是不是要为夫现在就疼爱你一番呢?”
小清轻嗔薄怒,瞥瞥身旁的两女,羞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哪有你这样……这样好色的坏家伙,老动歪脑筋!我是要你把药喝了再去。”
我慌忙松开她,“什么嘛,我都说过自己没病了,还要喝药……”
小清朝丝儿露儿丢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笑着冲过来架住我,小清报复般地指挥着她们,并将一大碗苦水强灌进我的喉咙。
我呛得口鼻冒烟,“放声大哭”,“颜鹰啊,你死得好惨!没料到你一向所爱的女人,会反目成仇,谋杀亲夫。我……噢……”倒了下去。
小清咯咯笑道:“不会一碗药水就死了罢?”伸手在我胁下一呵,果然得计。我狂笑着蹦起来,在她们三人脸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便跑出去,“好好,老公我输了,下次再战。现在我要去将军府衙,处理正经事情了!”
丝儿、露儿一齐大嗔,追着我的背影道:“难道跟妾等相处,就不是正经事情了吗?”
我先去看望了司马恭和李宣。
司马恭脸上略有血色,人事不知地躺着,恐怕仍然处在危险期中。他体格强壮,若不是失血过多,当时也不至于深度休克以至于假死,这时候他原先的好身体便成了他康复的资本。李宣则跪坐榻前,凝视着昏睡的丈夫。她鬓发凌乱、形容憔悴,让人无法对比她镇定自若、侃侃而谈时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轻唤了几声,她方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回身施礼。“将军。”
我注视着司马恭的样子,“待会儿我把小清叫过来陪你。你抽个空也睡会儿,免得司马兄弟还未醒呢,你就倒下了。”
李宣含笑道:“多谢将军关心。妾能服侍相公,全赖将军之力。现怎敢再劳动长公主大驾?再说妾几晚不睡,不会有碍的。”
我笑道:“话是这么说,但不睡觉可不行呀。再说,司马恭不知道是不是要第二次输血,现在他的情况还不稳定,正需要小清来照看一下。你不请她来,自己会弄吗?”
李宣把我们已看作神祗一样,闻言磕头道:“将军救得相公性命,妾已不知该怎样感激了。但愿神灵保佑,将军与夫人多福多寿。来生妾再当为牛作马,报答这份恩德。”
我拉起她,正色道:“我可不要你报答什么。你是我见过最具识见的女性,以后我请教军师的地方多着呢。好啦,你就先休息罢,有什么事情,叫丫鬟们来做也是一样的。”
李宣摇摇头,道:“妾放心不下,所以自己来做罢了。”复又裣衽,“妾还有一事要禀知主公。”
我刚待离开,又坐了下来,“你也这样称呼我,真有点怪怪的感觉。还是叫将军吧,刚刚你不也是这样叫的吗。”
李宣脸一红,道:“妾生怕冒犯将军,才……既然将军这么说,少君就有僭了。这两日,先零贼阿勒切与赤脊贼麻奴联合围攻峄醴,妾窃以为此事跟将军与羌族的盟约有关。”
我品味着她的话,惊道:“此话怎讲?”
李宣抚了抚鬓发,略有些疲倦地道:“先零贼久凉州,数寇三辅,动辄叛乱。而其族大小数十,各不相统,故而未成气侯。如今,汉室危倾,自顾不暇,而边疆异族滋乱日甚,朝廷无所能为。先零羌这才复聚归阿勒切麾下,共为驱驰。”
我点点头,叹道:“先零羌一直难平,连董卓率军征讨,都险些遭至覆灭。我们跟他们作战,实在更应该小心点呢。”
又复道:“但这跟我与羌族盟约有何联系?”
李宣欠身道:“将军曾在羌境,当知神海族、赐支族乃烧当人中最强的两支部落。”见我颌首,又道,“如今他们联手,兼并大小族类二十余支,强者如神海族长欣格,自称大王,赐支苏哈西尔族长副之,兵甲强盛。先零种原属烧当,世祖光武皇帝时叛,被烧当王斩首三千计,掠取财畜,夺居城大榆中,由是结怨。现在将军与欣格等交通,歃血为盟,又迁民众、兵马落户西海,于东西两面夹恃先零,逼得他们不得不散居各处。原本他们无统一首领,尚且不敢轻动,而如今阿勒切领属各部,自然不甘就戮,要起兵反抗了。”
“他干他的,有矛盾去找欣格好了,干嘛对付我?更何况上次欣格写信来请我讨先零羌我都未答应,早知道我非狠干这些家伙不可。”
李宣道:“烧当人鄙视先零种,所以对之极为残暴,横征暴敛,逼得先零种屡屡造反。但他们实力不敌神海、赐支族大军,故而寻找援手。而今赤脊族在羌境并吞白马、羌臧祥等小族,渐渐坐大,亦生反意,公然举麻奴为王,对抗烧当。孰料事不机密,被欣格知其图谋,遭致惨败。这二羌有共同敌人,因而勾结起来,共同谋图汉境。将军须知羌人与汉人数代结怨,峄醴国又在其东进最至要处,所以其本意即攻我吴岳。将军威名卓著,贼子引而不发。然月初一旦率军离境南征苏固,他们便挥军十万围住峄醴。倘若攻下吴岳,则先零、赤脊人坐拥甲兵、雄关、财宝、粮秣,又得凉州境、三辅富庶之地,是时回去羌境争王,易如反掌……”
我听得一头冷汗,忍不住拍案称是,叫道:“不错,你讲的有道理。这次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围峄醴,一路伏在我必经之路上,欲害老子性命。真是狗胆包天!不过麻奴此人的确不好对付,他竟能料到我不走褒斜谷,而出武都北归。光从这点上,就可看出此人是个军事天才。这样想,那先零羌的阿勒切也必定不是愚蠢之辈吧。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宣微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慌张。以君之才,想出破敌策几如反掌,却是因妾之言,显得这样深信不疑。多谢了!”
我随口的话,被她这样“曲解”,也只好把辩驳之词吞进肚里了,“没什么,只是我老是费神会受不了,所以偶尔连讲话都不经过脑子呢。”
李宣淡淡一笑,“将军过谦了。妾尝与相公论及将军待人,无不深感敬服。将军不以己长,折损他人,那韩叔奇之事便是明证。如今相公他也正是为报君恩,才不计生死而出战……唉,瞧妾都说到哪里去了!”自责般轻嗔几句,不免举袖拭泪,“将军救了相公,妾每时每刻,都会觉得此恩如天,难报万一。”
我心里忽然一动,暗道:我当时这样尽力地去救司马恭,恐怕其中考虑李宣的亦不少罢!当时若救之不果,那日后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她?她是我强拉去嫁给司马恭的,却又因为我死了丈夫,那么,我不就成了被动的杀人凶手吗?
心下沉重,垂下头去不语。李宣以为我不高兴,忙道:“大恩不言谢。妾亦知将军淡泊,不重名逐利。日后不敢再提。”
第154章 攻覆两羌(2)()
我甚觉尴尬,忖道:我这样以小人之心,忖君子之腹,真是把大好的脑瓜,用在邪念上了!不禁又觉得此时司马恭伤重未愈,李宣伤心忙乱之中,竟还顾着我,想及破敌之策,真是不容易的事情啊。暗叹着气,强笑起来,“敢请军师指教。在我看来,现在什么都可以缓一缓,独独此战不可缓。阿勒切、麻奴一日不除,颜鹰一日不得安寝!”
待与李宣议论了羌人种种短长与应对之策后,大感佩服。辞别她来到将军府衙后,才发觉诸将等得脖颈都变长了,失笑道:“瞧我这没记性的人!哎呀,真是对不住各位了,明儿请众位的夫人都到府上来做客,让我的几位家小给大家赔罪。”
诸将原本是怨气满腹,可见我这样恳切,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高敬笑道:“夫人现又贵为安国长公主,权势盖过三公、大将军,在下可不敢出言,否则反倒引火上身哪。”
众人不禁捧腹。提起正事,建威将军属下军司马姚广道:“敌营连接几十里,又多辎重与攻城器械,看来是想一举夺我峄醴。我军绝不可弱势于人。现虽司马将军重伤,但末将等皆愿代为出任先锋,请主公恩准!”连连叩头。
众人无不黯然神伤。我没有答话,却忖道:司马恭侥幸未亡,仍然激起了军心斗志,所谓“哀兵必胜”,这种复仇之心如善加利用,必是胜兆。口中却道:“姚司马请起。敌军军势强大。近又新胜,士气正旺。况且我自敌营归来,看见深堑、壕沟、壁垒纵横,尽是对付甲骑的东西。他们盘营结寨,遥相呼应,就是单等我们出战送死呢。”
屯田都尉齐鹏也出列行礼。我见他臂膀带伤,便知一定是山下民屯发生变故。暗暗点了点头。他愤然作色道:“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