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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道:“他们都是被害苦的百姓,求温饱、求生存竟不得,与我们何等相似!大凡有良心的人,都会可怜他们。再说,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将来,我们要建立一个大城,充实人口,自收自支。不服什么朝廷管辖,也不用收租、抽税,人人温饱、人人幸福。”我嗄然而止,游目四顾:见众人俱是一副惊诧已极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心中一苦,忍不住挥挥手,道:“行了,离开村庄扎营,然后便都回去睡觉吧,明儿也要早点走,这两天须得辛苦一下。”忖道:假如小清在就好了,只有她明白我在说什么,想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她从羌地救出来,可竟然再没有机会,与她悄悄说话了。真不知何时何地,老天才会重新让我看见她微笑的面孔──唉,我真的好怀念,那种恬然、舒适的感受。
待驻下营地,巡视后回到车上时,方才发觉新儿仿佛是在等我般,已经和衣睡着了。我脱下外衣替她盖上,转身坐在小清旁边。她的脸上冷冰冰的,仿佛早已不在人世。整个车里,只听到新儿均匀的呼吸声。
我握住小清的手,心里不免疙瘩了一下,打个寒噤,凝视着她冰洁无暇的容颜,良久才自言自语地道:“小清,你的手这么冷,是不是还没找到办法,可以消弥灾难呢。我真的有点顶不住了,你能不能快一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活上多久。也许……明天就会完蛋。我没有别的亲人,你是唯一能与我沟通的,能与我相知相亲的人。我决不能再失去你。”胸口一酸,喃喃道:“你不是说一定会醒来的吗?我要你醒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爱你,小清。当我看见你用全尽全力,托起那块石头……我,我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你真傻,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的不惜代价……我企求着你能够醒来,醒来!和我一起,就象在那天夜里,我们走在月光下,搀着手,分享着快乐──我干嘛不死在石头下面,却要连累你!”
一时间,喉头有些哽咽,眼眶湿润,说不出话来。心里默默地一遍遍狂喊:你在听吗,你是在听吗?在这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绝望的等待中,仿佛是在折磨着、消耗着我的生命。我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将她埋了。可是我不能,我发过誓,要守着她一辈子……
翌日。晨曦初露,我发觉什么时候已趴在小清边上睡着了。杨新不在车里,外套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我费力地站起来,耸动一下发疼的四肢,凝视爱人片刻,才走下车来。外头早已是一派春意,野地里处处草长莺飞、花香鸟语。女人们忙忙碌碌地,捡柴、做饭,林间炊烟四起,远远地便飘来菜香。不由得精神一爽。
方自怔怔地欣赏四周景致,杨速疾步过来,问安道:“兄长睡得好吗?新儿刚备好了吃的,正想过来请你。”
我嗯了一声,回过头也问了早,缓缓道:“看来我醒的正是时候。李升、郭阜他们都在吧。”
杨速带领我走向林中临时搭建的一间屋子,一面道:“都在。他们都有话要禀告兄长呢。”
跨进屋里,就见李升、郭阜、丁六几个在窃窃私语,神色十分凝重。见我到来,赶忙站起来,一齐行礼,我笑道:“你们在议论什么,那般神秘的样子。讲出来让我听听。”
李升跨上一步,抱拳道:“正有要事向统领禀告:今天早晨,我们抓到了几个秘密向羌部送信的使者,得知黄巾虽失了内应,然而在司隶仍大败中郎将皇甫嵩,斩首数万,锋线已推到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附近,京畿震恐。旬日之间,天下晌应,各地黄巾搜捕官吏、斩杀豪族,势力一时遍及幽、冀、青、徐……所以我等皆以为,应趁现在有钱有粮,赶快招兵买马、积蓄实力,待羽翼丰满之时,再图他策。”
黄巾军大胜汉军,原在我意料之中,倒是李升的谏言,让我为之一怔,暗道:此人预测天下大事,可谓精准。昨儿打土匪时,我方自悟到应扩军备乱,他没看过三国,就能做出这样的推测,必有大才。“哦”了一声,道:“黄巾果然动真格的了。世界既已乱了,我们自不能置身事外。”转头看看杨速,突地笑道:“黄巾军这几仗,你知道他们凭什么取胜?”
杨速道:“不知。”
我又看看其他人,李升道:“刚刚盘问了那几个使者,都说张角妖术过人,施起法来,一阵飓风便将皇甫嵩人马吹得死伤无数……然后掩军杀来,势不可挡。”
我哈哈一笑,道:“黄巾军都是普通农民,既便张角,只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哪会什么妖法?然而他们却得到了大多数百姓的支持,因此虽不是精锐之师,依然能抵住大批汉军。‘得到多助、失道寡助’,朝廷连年暴政,弄得民不聊生。而张角他们专门砸官府、杀地主,你说百姓向着哪方?当然是希望张角他们杀光天下贪官污吏、杀光天下所有欺压百姓的恶霸地主。所以现在朝廷兵败是难免的。”
众人俱是点头,杨速道:“兄长所说,正点醒了杨速。兵书上说,人多人少并不重要,道义才是胜利的关键。”
“不错,正义之师不可战胜。”我挥挥拳道,“就象我们能杀了马老二、打败山贼一样。他们要掠夺我们的财富和生命,是强盗,是坏人。我们之所以打败他们,是因为我们有一种天生的保护自己的愿望,谁不想活呢?人家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能缩头当乌龟吗?”
杨速等一起大笑。看着他们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我心道:如今的局势危如累卵。我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杀身成仁”,趁早拉起枪杆子、组织起自己的队伍。到那时,哼哼,再看到底谁是真英雄!
此日行到一处聚邑之处,最让人开心的是,邑中有一市集。当下众人领了薪银,各自奔进市集狂购。我带着新儿到处乱转,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一大堆衣服。新儿换上了新装,看着令人喜爱不已。我爱怜地牵着她的手,自然也引来不少人善意的欣赏般的目光。不禁笑道:“新儿,你还想买点什么?”
新儿乖巧地道:“不要了。”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怎么能不要呢,如果有了银子不花,就等于赚钱给自己买棺材一样,傻子才干那些事!你瞧那边,丁六叔叔和郭阜叔叔笑得多开心,你瞧瞧他们手上,哪个不是买了一堆的东西呀?”
新儿微笑着向那边挥手。道:“鹰叔叔,那我也给你买些东西,好不好?还有婶婶,她要什么呢?”
我无言地拍拍她的脑袋,“你婶婶可用不着。走,我们去那铺子里看看。”
那间铺子,看起来是这个聚邑中最大的店面了。经营饰品、布帛,还有些日用杂货。我一进去便笑道:“店主,有什么好的饰件吗?”
正有我手下的兵士和他的相好在店里挑选珠钗,见到我恭敬道:“统领也来啦。这店里的东西还都不错。”
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姑娘,正是那天在小村里被救的那妇人,笑道:“你的女人才不错。”店内众人一起大笑,那人笑着道:“是,是。谢谢统领夸奖。”那女人脸色飞红,微微一福,道:“谢统领。”我递上一锭金子,道:“你也别买太便宜的东西,这么寒酸,送得出手么?”
那兵士连连谢恩。我也不去管他,道:“新儿,我给你挑个好的,你今天可要做点好吃的谢我。”
“知道啦,鹰叔叔。”新儿欢乐地叫道。那店主见我出手豪阔,忙把店里的贵重饰物都拿了出来。什么金链、玉镯、银项圈,不一而足。我每每挑起一个,他就急道怎么怎么地好,弄得我雅兴全无。道:“太次太次!你这里,难道就没什么宝贝?”
店主见问,不禁急了,抓起一只玉镯道:“这只镯子价三百五十两,平常街市,根本也找不到。你这官爷,怎地不识货呢?”
“我是说,这东西太便宜了。若买下来,会丢我的面子。”
店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此时,人越进越多,大都是些来看热闹之辈。那店主咬一咬牙,道:“但愿今天我遇到真主儿。小丫,去把我们传家宝请出来。”
众人闻说店主倾囊出来,无不嘻笑。铺内一个丫头去了半晌,端出来一只封得好好的盒子。店主慢慢撕掉封条,打开盒子,顿时人群中发出一片赞叹之声。
那店主无不得意地道:“这是祖传之物,九珠手链。九颗珍珠都是一般大小,精工细做,光洁无比。乃安息国传汉之物。那一年家父把它拿了出来,光色照得大厅都明亮起来,似是九点闪闪的火光,所以又称作‘夜光九珠’……”
我嗤之以鼻,但却为那串珠子的价值所打动了。新儿怯怯地望着我,道:“鹰叔叔,别买了吧。”我故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问道:“你这珠子是什么价呀?”
那店主皱皱眉,咬牙道:“最低了,白银二千两。”
众人无不大哗,有人叫道:“太贵了,怎么要这么多银子?”还有的道:“就算值这个价,也没人买得起呀。”我挥手召来那名还在观望的兵士,对他附耳讲了几句,他便径自奔去找杨速领银。我哈哈大笑道:“那我就买下来吧。店主,请你稍等片刻,也容我看看货物的成色。”
店主听说我买了,笑得眼都眯成了一线,道:“好说,好说,官爷您自请观赏吧。”我不客气地走上去,拿起珠链,放在掌上,顿时将手心打成白色。笑道:“还真是明亮呢。新儿,伸腕过来。”
新儿把手递给我,我便把珠子套在她的腕上。顿时,店铺内又赞声不绝:“真是漂亮呀,戴在手上,连肤色都变得好看了。”“这小姑娘真有福气,一定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瞧瞧那珠子,这种地方能有这样的珠子,真是奇怪呀。”
不多时,杨速便携款而来,将一包银子放在桌上,顿时引起了轰动。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