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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还是有些发懵,霸道妖异的面孔上写满了茫然,“我刚刚说哪了?”
寒川盘腿坐着,撑着下巴看着惠真。他突然觉着,或许惠真的心智有些不大正常?想了想,他又试探道:“你刚说到你那修净土宗的相好,他叫什么名字?”
惠真不假思索,便开口道:“他叫惠……”他却忽然顿住了,凝神细思,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神色又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和断层。
寒川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目光在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中梭巡,试图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判断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惠真想了又想,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确定道:“阿……阿罗那?”
寒川心里一沉,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可是那念头闪得太快,还来不及抓住便闪的无影无踪了。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了阿罗那这个名字,继续深入引导道:“那你给我讲讲你的过往呗?”
惠真想了想,摇头道:“我也记不清了,过去太久了。”
寒川步步紧逼,“那你为什么来此?”
惠真茫然道:“我本就在此啊,我还邀了人来修欢喜佛呢……”
寒川抬眼看他,“是阿罗那么?”
惠真先是摇头,而后仔细想想,又迟疑地点了点头,“是……吧?”
寒川还想再探,可惠真却突地摆摆手,“罢了罢了,这些事太远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好像有些发懵……我还是开始教你修佛吧。”
一个连自己的过往都记不清的人,却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爱人过往的模样,那岂会只是勾搭这么简单?
可寒川却不打算再问了。一方面,是怕将惠真逼得太紧,适得其反;至于另一方面嘛……他是真的很想学学欢喜佛修禅的过程!
他振奋了精神,调整好了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惠真摆起了架势,不去想他那记忆模糊的过往,他便没了茫然之相,反而还来了兴致,细细与寒川讲授欢喜佛相关。
“所谓欢喜佛,便是两人双修,法与智慧相结合贴连……”
惠真讲了一大堆道理含义,寒川耐着性子听着,可还是忍不住上眼皮下眼皮相互打架,眼看着就要紧紧阖在一起。
第24章 欢喜佛(19)()
惠真忽地以手指扣了扣地面,道:“仔细听着,到最重要的了!”
寒川挣扎着掀起眼皮露出一丝缝儿来看他,便见惠真扬唇一笑,“我要讲欢喜佛如何修禅了。”
寒川登时便抖擞了精神,挺直了腰背,瞪大了眼睛,向着惠真一努嘴,“讲!”
惠真看着寒川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又换了个姿势,手一扬便要向寒川授佛。“我跟你说啊,这欢喜禅……”
寺内讲的热火朝天,而寺外,金鹤掠过无数亭台楼阁、扶疏花木,来到了这寺庙前。
可它进不去,因为这寺庙被下了一道屏障,金鹤一头撞在了屏障上,金光现过,钟罩似的屏障一闪即隐。
金鹤进不去,只好在庙门前打转盘旋。长明跟着金鹤赶到庙门前,看着不住盘旋的金鹤,稍想了想,盘腿而坐,双掌紧贴平齐于胸前,口中喃喃诵经念咒。
置于一旁的法杖隐隐作动,有嗡声作响。忽地,法杖凭空抬起,剧烈震颤。佛陀诵经声渐大,法杖带着撞破山河的力度冲了出去。
金光乍现,屏障现出身形,而后逐渐出现了道道裂纹,“砰”地一声应声而碎。
惠真这时正刚好讲完,他笑道:“你可明白了?”
寒川似懂非懂,但已记住了大半,正在心中仔细回味思考,打算找个机会在长明大和尚身上好好实践一下。
惠真又道:“修欢喜佛,其乐无穷,尤其是方才跟你讲过的双修过程……”
他的话却突然顿住了,神色也突然警惕起来,将目光投向了庙门之外。
门外,一只通身泛着金光的小鹤冲了进来,在上空盘旋了两圈,最终稳稳落在了寒川腕上的手串之上。
寒川盯着正挥舞着翅膀的金鹤,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又听得惠真戏谑笑道:“原来是你家的长明和尚来找你了。”
话音未落,降魔法杖便直直冲入寺内,向着惠真的面门而来。惠真一抬眼,势如千钧的法杖顿时停在他眼前。
长明踏入门中,面色冷厉,寒气逼人。
他这是真的恼了,寒川有点怕,又有点想偷笑——从前他见过几次长明生气时的模样,可即便是再愤怒,也从不曾有过这般锐利的寒意。
寒川没忍住,真的偷笑出来,原来,他这么重要,重要到让长明抛却了出家人的高洁清净,将怒火都写在了脸上?
长明沉声道:“寒川,过来!”
寒川老老实实地听话过去,站在长明身旁看着他,“嘿嘿嘿”地讨好着傻笑,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哪里还有方才面对惠真时的咄咄逼人和锋利目光?
寒川怕长明训他,殊不知,长明却没打算训他……啊不,确切说来,长明是现在没打算训他。
长明打算,先处理惠真,等回去了关起门来再教训自家孩子。
他看着惠真,又恢复了往日沉静的面容,“惠真,你该收手了。”
惠真一耸肩,“我只是寻人与我一起修欢喜佛,又没犯什么滔天大罪,谈何收手不收手?”他再转向寒川,贼兮兮一笑道:“我刚才跟你讲的,你可都记住了?”
第25章 欢喜佛(20)()
寒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记住了,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他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语便消失在了长明斜扫来的一眼当中。
见寒川识趣地噤了声,长明收回目光,再看向惠真。
惠真并不担忧或是戒备,他仍还对着寒川笑道:“你别看他凶,他可对你好着呢!方才我说你的邪气,话被你打断了还没说完,他给你的那手串是须菩提所琢磨而成。”
“蓬莱菩提树五千年抽芽成长,五千年开花,又五千年结果,才结出这一串须菩提,佛法无边佛光万丈,乃至上之宝。说给你就给你了,你说他对你好不好?”
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往事,噗嗤一笑道:“这种和尚啊,嘴硬心软,最好勾搭了,只需稍稍加把劲,你们大概就能修欢喜佛了!”
寒川看着自己腕上的手串,眼神略有些惊愕,原来这手串这么厉害宝贵?当初长明随随便便就给他套上了,他还以为这手串很普通呢!
他看向长明,又想着惠真的话,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与感动。
长明却没有看他,而是仍还静静地注视着惠真,眼神清淡如古井无波,“你来锦州城,究竟是想干什么?若再不说实话,那我只好出手了。”
惠真扬眉看他,摇头笑道:“你不会再与我打的,因为你我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若真要打起来,可能很久才能分出胜负,不是你死在我手下就是我被你擒住。”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缠斗之时必然会伤到城中百姓,你身旁的这位寒川小兄弟恐怕也会受到波及。大家都是出家人,杀生不好,对不对?”
惠真笑得实在是太欠揍,可他说的是实话。长明正是出于这个考量,才久久没有出手。
上次他们交手时,长明便看出来了,他们二人的修行和功夫都不相上下。两相缠斗,灵力波动飞沙走石,恐怕会伤到锦州城的百姓。
惠真一面说话,一面身形渐渐隐去,眼看又要消失遁走,长明道:“我只是想问你一句,布下阵法夺了锦州城外小镇气运的人,是不是你?”
惠真意外的一挑眉,摇头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此事,是有人赋予了锦州城气运?难怪它这么热闹繁华却又不引妖邪……”
三两句话的功夫,他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遁入虚空了。
看着惠真逃走,寒川正还在出神,却见长明忽地转身过来看向自己,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寒川一个激灵,干干一笑。
寒川急急转移话题道:“大和尚,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长明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当然看得出来寒川是怕被责备而转移话题。他无奈道:“是那只金鹤,它循着你的手串的气息,从而带我来到了这里。”
说起手串,寒川又不禁有感动盈上心头,他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和尚,原来你对我这么好,这么难得一见的至宝,说给我就给我了啊……”
第26章 欢喜佛(21)()
长明犹还义正言辞,满面认真地看着寒川道:“没有什么至宝不至宝的,与其相比,人之性命才是最宝贵的。”
寒川听着这话隐隐有些不对,“你的意思是,人命是最宝贵的,所以不论是不是我,哪怕换成随便一个人,你都会给,对不对?”
长明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自然,人命至高无上,与其相比,一串须菩提便不算什么了。”
“……”方才的感动喜悦一瞬间化作了虚无和无力,寒川又不甘心地问道:“那若是换个人被惠真掳走了,你也会这么生气又焦急地来营救么?”
长明想了想,摇了摇头,寒川还来不及开心,便又听得他道:“寻常人被他抓去,不大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可你不同,你身上邪气太重,我怕他会径直除了你。”
“……哦!”寒川自己生了半天的闷气,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而后又自顾自地生闷气去了。
长明终于看出来寒川不高兴了,却不大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想了很久,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小心翼翼地道:“抱歉。”
其实这二字一出,寒川心中的怒气顿时便消了,他稍稍侧眸,打算听听长明接下来会怎么说。
长明道:“你从前同我说了许多次,我都只以为你是在玩笑,如今看来,原来你是真的很想修欢喜佛。”
“你若是实在对欢喜佛心生向往,修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