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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她喃喃地回应着。
他修长如玉的手一圈一圈地抚摸着她,虽然隔着衣裳,但那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中,直透她的心脏。
那是一种陌生的带着奇异又震憾的感觉……她感到自已几乎绵软地化为一摊的水。
可是……象哪里有些不对的……
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脑勺缓缓摸过她的后颈,滑过她的纤腰,最后落在她的后臀部,轻轻一托,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象被突然掏空似的,一种异样的空虚感让她本能地摇摆着腰肢向她蹭着。
兰亭全身的血液瞬时沸腾地畅流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细胞变得赤热躁动起来,他低吼一声,便掀开她的裙子。
沈千染往后仰着,一手本能地想捉住些什么,一触,却是马儿狂震动的背肌,沈千染蓦然惊醒,她发现,此时自已身处野外,而且是在奔驰的马上。
“兰亭,不要……”她脸色急剧地惨白,尖叫一声,她想不到自已变得如此放浪起来!
而兰亭,这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怎么能这样对她?
兰亭的神智被她的尖叫一下抽了回来,但身体传来的异样,让他感觉自已要撑爆了,他也不想的,只是受不了这种陌生的感觉。以前,他从不这样失态。
他急剧地喘息着,不再动,只是静静地抱着,一圈一圈地收紧。
她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舒张有力的肌肉在紧绷着,感觉到他极力地压制自已欲望的抬头。她知道,这对一个成熟的男子是极大的考验和折磨,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
“对不起……”兰亭用力吐出胸臆里快焚化的火焰,拧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小魔障,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她看到兰亭声音虽清冷了下来,但那眸中的欲焰并未消失,忙撑离身体,极力想找着话题。但她心绪太乱,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兰亭,你们说说话,说说话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说什么呢?”兰亭笑开了,他张开口,让风肆无忌惮地灌进自已有胸腹中,渐渐熄灭体内的焰火。
“比如……比如……”
在沈千染以为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时,兰亭突然一个俯身,俊美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连鼻翼细小的毛孔都能看见,还有那双狭长的凤眼,长长的睫毛几乎都要扇到她脸上了,“比如,你今日的月信该好了吧!”
沈千染脸色一红,转开了脸。
兰亭吃吃而笑,瞧着她不敢靠在他的身上怕勾起他的欲火,又担心摔着,极力地撑着的模样。忍不住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鼻头,“迟早一天,收了你!”说完抱起她,让她侧坐着。
那日抱着她骑马,就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地香灰的味道,知道那是女子用信时用的东西。所以,那晚在客栈给她点乌鸡汤。夜里偷偷地抱着她时,他也是循规蹈矩,好不容易忍到今天,可惜地点不对!
她听到兰亭语气中的痞意,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安安心心地重新靠回他的怀里。
与他相处几日后,她也摸出些门道,兰亭总是时不是地说一些让她脸红耳赤的话,这时候,她最好的回应就一沉默。
兰亭状似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上个月,你明明在月中来月信,怎么这回绕到月头了?”此时,他的声线低呤婉转,缠绵如爱人般体恤,“我听说女孩子月信还是准一些比较好!”
这回沈千染无论听到他说什么,都不理会了,连眼睛都不肯睁开。直到兰亭勒马停住,她才睁开眼。
“这是河道的上游?”沈千染难以置信地看到,整个水面已经被来往的船只照得煌如白昼。河道上只有两种船,一种是船头船尾挂着长长灯笼窜的花船,船首处摆了张长榻,几个衣裳艳薄的女子以各种姿态坐在上面。另一种是前来观看的恩客的船。
“这里离丽水府只有二十里地,地点很小,却是整条丽水江有名的销金窟。”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兰亭下了马,将她抱下来,左右看了几眼后,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不是带你来,是带兰锦那厮来!”
沈千染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兰亭向来做事总有理由,她也不多问,看兰亭东张西望地找着上花船地渡口,也不象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两人找了一条花船,登上船时,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迎了上来,兰亭个头高很扎眼,那三个少女一见喜得就想上前牵了带上楼台。
兰亭忙退一步,躲在沈千染后,将她往前一推道,“我陪我家娘子来的,她有银子,你们得好好侍候好她,到时才有赏银拿!”
当中一个年纪相对大的女子先是一怔,这年头,带自家夫人来玩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但有银子就是爹娘,她很快就朝着沈千染福身,“这位夫人,请问要听小曲还是看歌舞?”
沈千染淡淡笑道,“先弄几道特色的菜,先上一壶热酒!”
酒菜上来时,沈千染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吩咐那些美姬,“来几段小曲!”
一个粉衣的少女忙上前领了,一看眼睛就放亮,笑道,“多谢夫人!”
兰亭笑道,“你倒大方,听个小曲打赏一百两!”
几个穿着轻纱薄裙的女子,很快又唱又跳。
兰锦来得很快,沈千染放下手中的未吃完的半碗粥,抬头瞧兰锦时,脸上已没有那日分别的的温情。
兰亭明知故问地笑着,“什么风会把七弟给招来?”
兰锦琉璃眸中溢出暗冷,“若非九鲤弯出了些事,小弟还不知道三哥大驾光临,这还不是给三哥的赤野给招来么?想不到三哥这么有闲情,祭完英灵就带着沈二小姐逛起花楼了。”兰锦并不坐下,他眼睛并没有看着兰亭,而是直视着沈千染,“我想和沈二小姐谈一谈,请!”他做了一个手式后,便负手而出,站在了船尾的扶栏处。
沈千染看了兰亭一眼,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兰亭淡淡一笑,眸中带着鼓励。
兄妹面对面时,两个的眸光并不交错。
“丁胜奇!‘丁’姓也就是‘宁’去了宝盖头,二小姐两年前就有这个意思,想脱离西凌,从此不要西凌的僻护?”
“僻护?”沈千染嗤笑一声,满是不屑,“七殿下说得真可笑!自从兰御谡登基以来,宁家就是他的银库,打战也好,震灾也罢,先不动国库,总是先跟宁家开口。如今,宁家连采矿权也还给了西凌,又把十几年累积的财富双手奉上给兰御谡。七殿下,还有什么立场来提‘僻护’二字?”
兰锦对她的质问无动于衷,他对宁家的何去何从并不关心。
“我今日跟你来谈,是说购粮之事。三倍的价格,太高,希望你以原价卖给西凌!”
“原价?七殿下,阿染是做生意的,不是开慈善馆的!”
兰锦看着沈千染控不住的愤恨神情,冰冷的声音里声音带了一丝戏谑,“沈二小姐,本王来找你,说好听是商良,说不好听就是来通知,如果你不愿意,好,我们京城见!”他冷然一笑,转身欲离开。
“哥哥——”方才一直无法开怀的情感翻腾、极速涌动,仿佛要撕破身体冲出来,她嘶声质问,“是想拿赐儿来威胁阿染么?别忘了,你身上流着一半与阿染一样的血。”
兰锦蓦然转过身,带着泠泠的气息,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感情,炫丽的琉璃眸中一片冰霜,“你错了,这一半的血,在二十多年前,我已经还给宁常安!”
沈千染身躯一震,眸现惊疑,震撼,无法置信交替出现,“什么?”她一直不解兰锦在三年前就知道自已生母的情况下,依然一点作为也没有,看着宁常安苦苦挣扎地活在沈家。
兰锦冷冷地瞥视她,声音冷而缓慢,“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宁常安,请你告诉她。当年,她不顾我才出生二十几天,就带着我离开医谷。在落水时,她虽为了我而将我扔到父皇的手上,可她没有发现,当时,我的后腰已被水中的一根荆棘刺进,到父皇上岸发现时,我身上的血已经流了大半。”
沈千染微微翘起唇角,嗤之以鼻,“那你是否又知道她被冲走时,后脑被撞伤,失忆呢?七殿下,阿染只能说这是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是啊,这才是宁常安的一直借口所在,她已把一切过往全然忘记,她与父皇的爱全成了一场空!”兰锦脸上除了疲惫之色,还有浓浓的嘲讽,“如果那日她看到父皇和秦之遥时,她不是选择逃避,而是给父皇一个解释的机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就是一个没有勇气、自私、只追求自已感受的女人。沈二小姐,别在我面前说她的委屈,你说父皇逼她?笑话,她是什么身份,父皇又是什么身份?她凭借的不过是父皇对她的一片痴情罢了。父皇若想逼,何苦用二十年的时间?逼她?她怎么不去死呢?她要是敢拿着刀架在自已脖子上,父皇敢伤你们半分?她用的是赌,她想赌一局,逼父皇成全她和沈越山,在她的眼里,除了沈越山,我们这些子女在她眼里算什么?”
“不,不是,你对她的成见太深!”那一瞬,沈千染被兰锦这一番话挑到心口,想起重生前的自已是那么的无助,丑陋、嘲笑伴她成长。因为太需要被人关爱,而被有心机的申氏哄骗,被郭嬷嬷杀死——
疼痛和错乱从裂开的胸口处传来,她死死盯着兰锦,眸光里全然是绝望与烈焰般愤恨,“不,一直是你的父皇在逼她,她没有选择的,没有——”
兰锦冷然笑,他的话带着倒刺一样,缓缓刺进她的心,再缓缓地拨出,“你一直以为父皇是拿着你们的命逼她,你怎么不想想,若她在乎自已的儿女,她当年就不会轻易扔下我。甚至这么多年来,宁常安也一直在欺骗自已,她不肯原谅父皇,是因为父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