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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她的正是刚方才煽她巴掌的太监,沈千染心内极惧,因为方才那太监撞到了她的小腹,虽然进宫前她早做了准备,穿上了舅父所赠的护甲,但那撞力不小,她担心自已腹中的胎儿。
沈千染深吸一口气,斩断所有的情绪,迅速道,“公主殿下,这猫儿应该是死后扔进池里。”
“怎么说?”兰悦仪刚刚被宫女太监们调动起来情绪,瞬时被沈千染的话所吸引。
“按理,兰妃娘娘的禁宫周围肯定有暗哨,若将活猫扔进池里,猫被食人鱼啃咬,会挣扎会叫,外头的侍卫皆是一等武功的,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那鱼池整整有百来条的食人鱼,猫掉了进去,鱼儿一扑而上,小珍珠几口就会被食光,岂还有动静。”阿海红着眼马上反驳。
沈千染冷笑,“这容易,让人捉几只上来,试一下,就知道。公主要是有兴趣,民女可当场验证,这食人鱼要多长时间方能食净一只猫。”
兰悦仪兰悦仪到底年纪不大,孩子心性让她瞬时有了兴趣,忙吩咐一旁的侍卫,“去捞一盆食人鱼,记得,要活的。”
两名侍卫很快端上一盆食人鱼,众人正疑惑地看着沈千染走近晓蓉,想知道她如何去证明时,沈千染猛然掐着晓蓉的伤口,按着她的肩膀狠狠地将她的手臂按进盆里。晓蓉本已是神不守舍,一时不备,饶是高了沈千染半个头,还是着了道。整只小臂没入了盆中。
那食人鱼闻到了血腥,立即精神斗擞地朝晓蓉手上的创口处啃去,待晓蓉惨叫连连地推开沈千染,拿出手时,手臂处的伤口鲜血淋淋,创口中清晰可见的被撕裂的咬痕。
众人心里悚然,沈家的小姐竟这般狠辣。
沈千染冷冷而笑退避一旁,漠然看着晓蓉的惨声啼哭。若她稍不懂得应付方才的难关,此时她早和腹中的孩子早已成了食人鱼的腹中餐。在她重生的那一刹那,她就不惧整个西凌的人都知道沈家有个狠辣的二小姐。既然善良懦弱不能守护她的赐儿,那就用蛇蝎之心来守护。
兰锦相助()
“公主,您仔佃看,她手上的伤口虽流血,但创口极小,充其量不过是米粒般大小。所以,就算池里养了几百条,要把一只活猫咬死、食净需得费一翻时辰,不可能一蜂拥而上几口食尽,而猫天生能吃鱼,在挣扎前,肯定能咬死几只鱼,可鱼池中却没有鱼的尸体。”她黑黑的眼眸转动着,幽深幽深的目光从众人的面庞滑过,“按着池里养着三百只食人鱼算,吃净一只猫也要一个时辰,可那时候,民女尚未进宫。何来杀猫?”
兰悦仪看了看晓蓉,这丫环也跟了自已几年,她不信,她会背叛她,“你只能证明本公主的猫并非是你杀死,就算是它被人杀死后让人扔进池中,又怎么能证明是她?”。
唯有晓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小珍珠,昨夜里还喵喵喵地腻在她的怀中撒欢,如今只剩下一张皮。
方才食人鱼不过是咬她几口她便痛得撕心裂肺,可小珍珠被一口一口地食净了。
“猫生性机警,对生人的警性很高,若非是熟悉的人,一般是无法靠近,所以,凶手也很有可能是平常有机会接近猫儿。因此,一开始,民女便怀疑是公主身边的人,现在,凭着她手上的猫爪印,民女确定凶手就是她!”
“或许是有人给猫投了毒再扔进池中?”一个宫女反驳,一句话马上引起章庭宫所有人同仇敌忾般地纷纷反驳。
“猫若中毒,食人鱼也会死光!”沈千染淡淡道,“小珍珠脖子下的毛发脱落,它是给人活活掐死。”
兰悦仪闻言,怒视晓蓉,她向来自认对身边的奴才不薄,也自信这些人对自已忠肝义胆。但沈千染的分析却极有道理。她耳根一下子红透。晓蓉不敢接触公主的眼神,至始至终地低垂着首。
太监阿海怔怔地跪在地上,心中无法置信,难道真的是晓蓉姐把可爱的小珍珠害死了?
兰悦仪唇微微张了一下,却抿紧唇不再言语,再看向沈千染时,眸光阴鸷。
这时,珍妃的宫里来人,给公主请安后道,“珍妃娘娘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沈二小姐是珍妃娘娘的客人,珍妃娘娘让奴才传话,想跟公主要一个人情,让奴才把沈小姐带走,改日珍妃娘娘会为公主殿下再寻一只波丝猫。”
来得——真巧!
兰悦仪心微微一恸,笑道,“转告珍妃娘娘不必客气,小珍珠的事已查得一清二楚,确实与沈二小姐无关,是本公主教下不严。沈二小姐,它日有缘,本公主定会摆一场宴席,为你压惊……”语未尽,兰悦仪突然上前牵了沈千染的手,语声柔和,眸底却聚着锋刃杀气,“你去吧!”沈千染只觉手心一痛,马上知道她着了公主的道。几乎是同时,她飞快地反握住公主的手,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抠进公主的掌心。兰悦仪料不到沈千染如此胆大,一时不慎也着了她的道,掌心传来微微痛意,心下冷笑,就算她也中了这毒又如何?这是她从母妃那里偷偷得来的毒药,她自然也有解药。只要沈千染跟着珍妃的人走出这道门,那谁又能将脏水泼到她和七哥身上?
可她不知道,沈千染常年服十年白发换红颜,她的血已如毒药一般。
公主想置她于死地,她怎肯让兰悦仪全身而退?
两人交锋皆在掌中暗地进行,谁也不知就在这一刹那间发生了什么事。宫人见沈千染还伫着,神情不悦地督促道,“沈二小姐,跟咱家走吧!”
“等等……”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绯衣男子如凤凰潋艳般从高处落下。
兰锦一显身,如同在临华宫苑里添了一抹魅色,可细看,那双琉璃色的眸比冬日还清幽冷静。
园中宫女太监刷地整片跪下,齐声请安。
沈千染心下一松,他终于肯现身了,若非方才她被阿海推到地上,她也不会注意到,地上的香樟树影中隐隐有着一个人形的轮廓。
“七哥!”兰悦仪又惊又喜又带着不安,嗔道,“七哥来了,也不说一声,只管偷偷瞧着看好戏。”她挽住兰锦的手,“这里人太多,七哥,去仪儿宫里,仪儿刚学了几招式,耍给七哥瞧瞧!”
兰锦轻弹了妹妹的前额道,嘴角挑起一点冰绡晨露的笑容,“看了方知道,八妹竟是这般顽闹。”
沈千染在听到“顽闹”二字时,纤黑的睫毛在寒风中颤了颤,心沉谷底。
兰锦冷漠的眼扫视一下珍妃派来的宫人,冷漠道,“方才沈大人身体有些不适,本皇子适巧听说沈二小姐在宫里,正好领了她去照看一下沈大人。你去跟珍妃娘娘回一声,人,本王先带走!”
宫人刚福身,还没说话,兰锦突然伸出手握住沈千染的手腕,一边展颜笑,“跟我走。”一边已拖着她往外头阔步而去。
“七哥……”兰悦仪变了脸色,重重地跺跺脚唤着兰锦,刚想上前拦住,手心里却传来阵阵麻痹的感觉,她微微张开手心,看到手心处略发黑的皮肤。脸色倏然一变,这噬骨的毒怎么突然发作如此迅速?她马上扣住上臂的几道穴,也顾不得兰锦和沈千染,当即转身朝兰妃的药房奔去。
沈千染随着兰锦刚出了临华宫的宫门,没走几步,只觉胃腹一阵翻滚,下腹本一抽一抽地疼着。她身上穿着护甲,并不惧外力的冲撞,但公主给她下的很可能是毒……她的孩子!
她淡得发白的唇轻轻动了动,唇瓣无声地轻启,“赐儿……”眼角缓缓淌落一滴泪珠。
噬骨之毒()
“怎么了?”他翻起她的手腕,看到她手心中触目惊心的一团黑雾,琉璃色的眸微微一暗,神情惊过一丝凉静,语声抿进了一丝安慰的温柔,“你放心,我找人救你。”他迅速点住她身上的几道穴位,并扣住她的手腕,不让手心里的毒沿血脉漫延开。
她一僵,腹部一阵紧抽,只觉一小股炽热的暖流从下面汩汩流出,她呼吸瞬时急促,漆黑的眼底猛然间泛了红,如融岩焚心,寸寸化骨,在意识近飘离间,鼻端只闻到一股淡薄又清凉的香气,整个人被拥进一副矫健坚实的胸膛里。
沈千染牙关微微发颤,她无暇去探究他有什么方法能救自已,她唯怕自已会丢了她的赐儿,她伸着手胡乱地纠着他,如茫茫大海中飘荡的人抓到了一颗浮木,眼前白光一闪,晕了过去。
兰锦见她面色一边高肿暗紫,一边苍白如雪,眸光抓不住眼前事物般,毫无焦聚地飘忽着,唇边也已全无血色。他再顾不得在宫里施展轻功带来的阵阵惊叫,他抱着她,几个纵身,便越过重重的宫落来到兰茗苑。
“倾姨,快来救人!”兰锦没注意到,自已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慌乱。
从竹屋里走出一个绿衣的女子,看到兰锦怀抱着一个女子,感到很意外,她上前搭了沈千染的脉息,神色一凌,怒道,“哪个疯子给她下这样的阴毒?”也不待兰锦回答,吩咐道,“直接抱她进药池。”
兰锦在浴池里放下沈千染时,看到她又清醒了过来,她眼睛睁着,汗湿两鬓,神情很痛苦,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她眸光里闪着轻盈,没有恨,只有淡淡的水光,“是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你们皇子公主眼里……全是草芥。”她强撑着一口气问他,他明明可以早一步救她,却眼睁睁地看她被八公主逼迫、被太监凌辱,隐在树上迟迟不出。
兰锦眼眸像一只打碎的琉璃珠,折射了太多太复杂的光芒,有冷漠、有痛怒、有犹豫、更多的是后悔。
后悔,是后悔救了她,还是后悔迟一步救她,他也分不清,他当时突然现身,只是凭着一息的本能,他不能让珍妃的人带走她。
隐在树上时,他看她苦苦求生,心里偶然也泛起一丝心疼。但他确实犹豫着是否要救她,尤其是想起母妃那寂廖的眼神时,他就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