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把赐儿接到这了?”沈千染缓缓地离开,她怕自已多看儿子一眼,就忍不住上前去抱他、亲他!
“只有把你们俩放到我的眼皮底下,我才能安心!”他也算不准到底有多少龙卫是听令于赵家,如今他这一战摆明了和赵家撕破脸,所以,他得预防赵家狗急跳墙,捉住他的软肋。
永安候府。
赵老夫人跪在赵家祠堂上,上方高高的长案上,摆着几十个先烈的灵位。
赵老夫人眉峰紧蹙,闭着眼,口中喃喃念着,声音低沉略带混浊,手上的佛珠不停地在指间转动着。
她的身后漆红的大门外,正跪着永安候夫妇和四个在驻京的赵家子孙。
这时,赵承威步履匆匆而进,未进门,赵老夫人已听到动静,也不抬头,直接提声轻喝,“直接说,活着还是死了?”
“活的!”赵承威躬身回答后,瞧了一眼父候,在赵传铭的颔首下,悄然退下。这几日,他和几个兄弟轮着向赵老夫人回报永恩事的进展。
赵承威看了父亲一眼,续道,“那些毒虫全被宁王驱逐干净了,现在只等宁王一声令下,就能开始攻塔!”
“老五,接着说!”赵老夫人闭着眼,声音透着严历。
“三哥的人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祖母一声令下,三哥就上塔抢人!”赵承威躬身站着,却许久得不到赵老夫人的回应。
赵老夫人不语,只是微微挪了一下身子,又开始念经。她何偿不想救?只是成功还好,若是不成功,赔进去的很可能就是整个赵家。
赵承威退下后,赵传铭感到膝盖处一阵阵的麻疼,连他都如此,他想赵老夫人肯定更禁不住。想及此,略倾身上前,“母亲,两天了,您要是舍不得,儿子即刻派人攻下永恩塔救出三妹。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再撑下去,儿子怕您的身体吃不消!”永安候没有母亲的命令亦不敢踏进祠堂半步。
赵老夫人抬首,眸光精历地扫了一眼面前祖宗的英灵,在正中的向左数的第三个,就是自已的亡夫。老永安候都死了十多年了,她一个妇人还能撑起一个大家族,如今赵家的子弟依然坚守在西凌的各个要害边关。她何偿不知,这等荣誉,是用多少的赵氏的鲜血换来的?
赵老夫人心中煎熬着,舍与取之间,孰轻敦重她太清楚答案了,只是她太难舍下,亦放不下心中压了几十年的愧疚。
轻叹一声,忍下心中悲怆,垂下眸,“传铭呀,母亲何偿不知,这孩子很难再留住,可母亲的心你不明白,真的疼!那孩子太可怜了,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这天下得罪了谁还有赵家不能保住的?可偏偏先是得罪了皇上!接着又是宁王!如果是兰锦接位还好,偏偏皇上离京宁王监国,如果我们这时候再不守住,只怕赵家的子孙将来不会有好日子了!”当年她和丈夫在苗疆抗敌三年,在那生下了赵德慧,可在一次苗人突然发起的袭击中,丈夫受伤,而一路都是蛇鼠,她不得不先把女儿绑在在百年的老树的树梢上,心想,那么高的地方,苗人应不会发现。她想先带着丈夫撤离再回来救走女儿。
可等她回来后,发现女儿已经失了踪影。
这一寻就是寻了二十多年,重逢时,女儿正被静王驱逐出府,当时正昏倒在路边,她一时起了侧隐之心,将她带回。看她一身脏兮兮,便吩咐嬷嬷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谁知道,那嬷嬷一眼就认出,她女儿肩口处的那个伤疤就是当年她失踪的女儿。
虽然怎么也想不出来,当年那粉装玉琢般的孩子长大后会如此平常,可她反复看她肩口处的伤,就是当年她女儿刚出生时,被苗人特殊的箭头刺伤。
“母亲……”永安候沉痛地点点头,他知道,赵老夫人终是肯舍了这个女儿。
“为什么,我的两个女儿都要毁在宁常安身上……”一做出这样的绝择,赵老夫人心如被剐裂痛难当,先不论这个失踪的女儿,就论小女儿,若非是宁常安,此时又怎么会在佛门中守了半生的清灯古佛?
突然,外面传来人群慌乱之声,永安候目微沉,寒芒乍现,大喝一声,“谁在喧哗?”
“候爷,不好了,小小姐她出事了……”外面传来一声女子尖锐的疾喊声。
赵老夫人一听,原本就碎裂的心瞬时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搅烂后再掏出,塞在喉咙处,堵住所有的气息,唯有血腥之味弥漫,她蹭地想起来出去问个究竟,一时忘了自已跪了很长的时间,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赵微兰陪着赵夫人跪着,在外头有动静时,永安候和赵夫人及几个兄长皆起身朝外冲去,唯留下她一时腿上麻疼抽不直身子,刚缓了一下,见到赵老夫人跌倒在地,忙冲了进去,扶住赵老夫人,惊叫道,“祖母,祖母,您还好吧!”
赵夫人早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外面,远远看过去,一瞧,竟是赵十七身边的侍婢,一身是污血,心知不妙,只觉得一后背一阵阵的冷汗冒出来,尚来不及劈口问个清楚,那边永安候已一把扣住那侍婢的脖子,历声喝,“说,本候的女儿出了什么事?”
赵夫人见那侍婢一身狼狈不堪,身上有浓重的琉璜味,一闻就是从永恩寺附近出来的,背后没来由的冒起了一股寒气,这太巧了!
“你们不是回江南了,怎么跑到永恩寺?”永安候也瞧出异样,那侍婢回来带的味道与赵承威一模一样。他并不知道赵十七看了姑姑后,直接在水月庵里住了下来。
“姑小姐生病了,小小姐本想陪姑小姐两天,谁知姑小姐病势一直不见好,便住了下来……咳咳……”那侍婢被掐住脖子,脸被憋个紫红,说话极废力,永安候这才松了手,听那侍婢说清楚。
“让她进来说!”祠堂内传来嘶哑的吼声,赵老夫人在赵微兰的扶撑下,已颤颤微微地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侍婢她忍着咽喉处的疼痛,哑着声尽量敞开嗓门让大家都听得到。
赵十七去水月庵时,为了不打扰到庵里的清候,便让她们在附近的客栈等。她们在客栈等了几天后,知道那里被宁王下令戒严,她们不放心,想去探个究竟,可既是她们报了永安候府,宁王的人也不肯放行,这时,她们其中的一个侍婢发现里面的田地里躺着一个尸体,远远瞧了过去象是执砚,她们求了好久,方让禁卫军同意,让她们把尸体领走。
她们问禁卫军为什么执砚会死在这,其中一个禁卫军告诉她们,说执砚防碍她人的公务。
她们问清了,当时只有执砚一人,似乎小姐不在她的身边,虽稍松了口气,但终究是不放心。几个人商良了一下后,决定当夜行动,想绕到后山混进去看看赵十七还在不在水月庵,却遭到宁王禁军射杀,只剩下她一人逃了回来报信。
“宁王,你欺人太甚!”赵老夫人全身发抖,双手狠狠扣在扶手之上,力道之大整个指节都泛出青白,略带浑浊的双瞳中的怒焰隐隐燃烧,如果秦之遥因为自已私闯帝陵而失去一条腿,她可以理解。秦之遥私闯永恩寺申柔佳软禁之地,宁王下令围剿,她亦能体谅三分!但她的十七儿犯了什么?
赵家祠堂瞬时安静了下来,空气都像被赵老夫人的怒气震乱四处流散。
“娘,您快拿主意,那里全被宁王控制住了,十七儿肯定是在他们的手上。您救救她……”赵夫人的心一下就全乱了,她急急抽身跪到在赵老夫人的膝下,嘴一张,眼泪就滚了下来,“十七儿她……”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女儿芳心暗许的正是兰亭,她担心的是赵十七听到兰亭在那里,她自已送上门去寻找兰亭,那……
“传铭,你有什么主意?”赵老夫人忍住心悸,强自镇定地拍了拍赵夫人的手背,阴鸷地抬起眼看着儿子。
永安候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使了个脸色让赵微兰将赵夫人扶开,双手一揖,冷静道,“母亲,依儿子看,如果十七儿在宁王的手上,我们就完全被动了。眼下还是以静制动。照说,十七儿从小在江南长大,与人无怨,就算落在宁王的手上,也不至于伤了。不如,您去一趟水月庵,问一问小妹,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那孩子,到现在还怨着我,恐怕不见得还会见我!”赵老夫人心一紧,想起女儿那幽怨的眼神,长叹一声。
“母亲,让媳妇去,她会见媳妇的!”赵夫人用锦帕拭去脸上的泪,沉下胸臆中的一口闷气,上前一步,这个时候她不能乱,如果事情是她预料的一样,只有她去,才能保下小七儿的声名,“母亲,相信那些禁卫军也不会为难媳……”
想起当年赵德容所受过的罪,她决不容这同样的历史在小十七身上重演。
赵老夫人沉呤片刻,重重一摇首,直接了当地截住她的话,眸光如冰棱打在永安候的脸上,“传铭,你想方设法,让皇上知道京城里的事,我想,皇上若是知道申柔佳此时命在旦夕肯定会坐不住。如果永恩寺在皇上的手上,他尚有一丝顾惜,在宁王的手上,只怕,我们赵家会整个巅覆在他手上。至于德容那,让老身亲自走一趟,我就不信,那禁卫军,连老身也敢拦!”
“是,母亲!”
赵老夫人此时仿佛回到了彼时在战营中,对着众将发号施令般的过往,冷声道,“传铭,如果查出十七儿确实在宁王手上,一定要派人看住,若有危险,必要时,就杀了那沈家的二小姐!”赵老夫人频频冷笑道,“宁常安还不了的债,就由她女儿来还!”
“母亲,杀沈二小姐,只怕宁王……”永安候吃了一惊,若是从宁王手上救走秦之遥,尚有余地,但若矛头对准沈千染,只怕宁王绝不会善罢干休。
赵夫人听了心腹中猛生一股寒气,她忆起那日皇宫夜宴时,宁王和沈千染当众誓言,失声道,“母亲,眼下,京城中早已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