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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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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受不了如此冷漠的气息,思忖了半会,很快地收敛情绪,她走到床榻边,直接开口见山,“你既然醒了,就告诉我们你是哪里人,好让我们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兰御谡一身是剑伤,肯定是仇家所致,她并不想惹麻烦,只想这个人快点离开医庐。

    兰御谡从倾城微微戒备的眼神中看得出,这个少女比起之前那个女孩心思复杂多了,他不觉微微打量眼前十五六岁的少女,看发髻已过及笄,面如满月,虽神情偏冷淡,但瞧得出并无恶意,看来,这少女仅仅是怕自已给她们带来麻烦。

    他移开眸光,脸上忽然划过的一丝凉薄,冷声道,“我是丽水府的客商,来扬州做些生意,听说竹门镇风景不错,便想来游玩几日再回丽水府,可惜被一伙强人盯上,一直跟随到此打劫,你放心,等我伤好后,自会离开!”

    倾城虽是一脸戒备,但到底是年轻女儿,被兰御谡一脸道破动机,脸上亦现出少许的尴尬之色,她不自在地抚了一下自已的头发,“我不是故意想赶你,你知道,这小村极少有外人来,师父他又不在,所以……”

    “姑娘请放心!”兰御谡直接打断倾城的话,闭上了眼,显然不想与她再说什么。

    虽然兰御谡闭上了眼眸,但他与身俱来的那种高贵却让倾城心里多了丝压迫感和紧张,她耸耸肩,神色微愠,心中不满:什么人嘛,这么神气!

    倾城觉得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便悻悻的离开。

    宁常安很快就端了一个盘子进来,用昨夜的凉水兑了后,走到床榻边,刚想叫醒他,兰御谡闻到了熟悉的女儿体香,睁开了双眸,本想故装体虚让她服侍自已,却感到这样对她是一种侵犯,便撑着肘想起来。

    宁常安忙倾身,拿了一个枕子将他的头垫高,“别起来,小心扯了伤口!”她自然地坐在他的身侧,一手托起她的头,一手把茶杯放到他的唇边,“喝吧,温的!”

    兰御谡极缓慢地喝着,他的双眼落在她纤细洁白的手指上,不小心看到她的拇指那似乎被木柴刮出了一丝的伤口,细看时,他发现她的手上的肌肤虽然很细腻,却留有不少细小的脱皮,好象是被水浸泡太久造成的。

    他有些失落的想,这少女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是养在深闺中,十指不沾羊葱水,她的手一定更美。

    他突然想,如果她同意,他就将她带到京城,先养在静王府,不让世间任何人窥视到她,待有一日,他站在皇权之巅时,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时,再让她站在他的身边。

    仅仅一想,他就觉得荒唐,自已到底怎么啦,仅仅是初见的一个少女,如果他将她带到静王府,只怕她这样一个生性单纯的女子,很快就会被他府中的女人分食干净。

    况且,昨夜他倾听她的诉说时,从她的言辞间,他分明听出,她一生也不会与别人女子共侍一夫。

    而他早已妻妾满堂,有什么资格拥有如此美好的少女?

    宁常安自然不知道兰御谡心里所想,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兰御谡慢慢喝完水,琉璃眸略带着询问,“我给你端来粥,是昨天的,我已经翻热了一次,你要是不介意,我喂你吃一些好么?”

    “好!”兰御谡吞咽了一下口水,极力压制下怦怦乱跳的心脏。

    宁常安搁下空茶杯,拿了粥,细细啜了一口,似乎感觉微烫,用勺子搅了半晌,便半小口半小口极有耐性地喂着,脸上绽开一丝笑意,“慢慢吞,别用力。这几日你不能吃多,只能用些流食。”

    喂食中,兰御谡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因为他发现,她真正只专注于喂他,她的眼睛只是频频地交措于勺子和他的嘴之间,并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如此心无旁笃,让他的心感到微微的失落,从不曾被一个人如此的勿略。

    一碗食净后,她绞了热毛巾递给他擦嘴,“你休息吧,我有事忙!”

    “稍等!”他顿了顿,“方便的话带我出去晒晒太阳!”

    “可你的伤?”

    “没事,都是皮外伤,可能是躺得太久,觉得难受!”

    宁常安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帮着他撑起身体,又给他一双布鞋,“你的靴子坏了,这也是我师父的,你将就些!”

    兰御谡穿上,感觉松了点。他先偿试站起来,可能因为躺了四天的原故,他的关节都显得有些僵硬,宁常安侍候过金怡兰,看他迟迟没有迈开腿,便低下身,轻轻揉着他的膝盖骨,直到感觉到他的肌肉不会崩得太紧时,才仰起小脸,“好些了么?”

    兰御谡呆呆俯视着她,他说不清感觉,愣了许久,方轻轻道,“谢谢!”

    对别人无时无刻看着她发呆,宁常安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她站起身,扶了他的手肘,带他走了出去。

    “宁常安,怎么还没做早膳?”秦之遥昨晚胃口不好,吃得少,今晨是饿醒的,到厨房后却见炊烟不举,一下子火就蹭上来了,冲到宁常安的小居前,适巧宁常安扶着兰御谡跨了出来,仅一眼,秦之遥突然感到她的心突然就空了——

    也不知是什么心情,秦之遥竟转身跑开,脚步很乱,她闪回自已的竹屋,坐到了妆台前,果然,她的头发很乱,眼角还粘着一块眼屎,身上的衣裳更是皱皱巴巴地。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后,方走出屋子,却见宁常安背对着她,正在庭院中的竹蒌中分选着药材。

    而他,静静地坐在不远不近处,眸光似水落在宁常安的身上,繁密的竹枝将秋日的暖阳低低地挡开,斑驳光影在他的的脸侧投下淡淡的朦胧。他很宁静地坐着,他的唇微微上挑,勾起浅浅的弧线,似笑非笑——

    那样的画面完美得竟让她心生自卑,迈开的脚步再也闯不进去,她神情落泊地坐回妆台,看着境中容貌平常的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泪就这样关不住地掉了下来!

    连着两日,除非是宁常安出诊,否则,无论宁常安忙着还是闲着,兰御谡总喜欢在她不远不近之处静静看着,他觉得这种生活很舒适,他心里没有一连窜的算计,耳边也没有妻妾们含沙射影争宠的言辞,就这样单纯地看着一个少女,忙着洗衣做饭,忙着给上门看病的人诊脉、包扎伤口、抓药!

    第三日时,诸支山并没有按约定来接他回京城,他想,一定有变故,很可能是诸支山被人盯上了,所以不敢轻易来这里,担心把太子少保引到竹门镇,泄露了兰御谡的行迹。

    兰御谡非但没有焦急,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他开始帮她做些粗重的活,比如,他学会了劈柴、生火。

    又过了几日,他开始帮着她洗衣服,甚至淘米、洗菜。

    最后,她出诊时,他开始厚着脸皮跟着,帮她提着药箱。

    这样简单古朴的日子,竟是兰御谡一生从未有过的幸福,他突然希望,永远留在这个小山村,既使为她劈一辈子的柴,洗一辈子的衣裳也愿意!

    夜幕深沉,秋风习习,除了一片的月光,没有任何的灯火照亮。夜景出奇地静,雾色弥漫水上,听得见轻缓的波纹温柔地拍打石岸,吞吐之间方显露出一些动静。

    宁常安一动不动地抱着膝她坐在一块巨石上,偶尔用袖襟拭了拭眼角划下的泪,接着又饮了一杯米酒。这酒本来是来祭拜娘亲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偿一偿,感受师父口中喝了酒后,就会忘记一切忧愁的滋味。

    今天是她娘亲的周年祭,上个月时,兄长就寄来了家书,问她是否要去金怡兰的坟前上柱香,她拒绝了。

    她想,死既然对她的娘亲而言是一种解脱,那她就不要去她的坟前哭,让她娘亲的往生之路都走得不踏实。

    兰御谡是一路偷偷地跟随在她的脚步来的,这半个月以来,他发现,她并不拒人的接近,她对谁都一样,有问必答。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女,但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天真,她的笑仅仅是在她的病人被治愈时,她才会露出一丝的笑意。

    她甚至不会生气,既使他看得出,秦之遥处处暗地里为难她,而她也不是傻瓜,她只是不愿意去计较而已。

    这不应该是个十三岁少女的心境,苍老得万事皆空。

    终于,今晚给他发现,平静如厮的她还是会落泪,看到她足边的元宝蜡烛,他隐隐猜测到今天于她是什么日子。

    看她连连饮了六杯了,兰御谡失笑,这小傻瓜,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到在这里了。

    兰御谡轻轻地咳了一声,宁常安听到身后动静,转首看到一身青布宽袍的兰御谡,眸光带着微微的游移看了一眼,傻里傻气地抱怨一句,“好久没下雨,这里的水都快干了!”

    “你喜欢水?那你听过应龙的故事么?”这个秋天竟是一滴雨水也不曾下过,这个湖的水面也低出很多。

    宁常安摇摇首,双手撑着地摇摇显显地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收好后,用白麻布盖在了竹篮上面,她不喜欢与别人分享她的秘密。

    因为喝了酒,脚步有些踉跄,宁常安下岩石时,一脚落空,兰御谡身形一晃,便将她抱个满怀。

    “对不想,我我的头有些晕了……”宁常安用力摇摇首,本能地用力一推,却被他更紧地箍住。

    宁常安有些神思恍惚,除了父亲和兄长外,宁常安从不曾如此靠近过一个成年的男子,尽管这些日子来,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过他,可那时他正昏迷不醒,而现在——

    兰御谡见她醉眼迷茫,喉咙一紧,收紧臂膀,极力控制着自已紧张的情绪,让自已的呼吸显得均匀。

    在她无力的推拒中,他悄然地抬起手,轻轻挑起她发鬓的几缕青丝,穿行在指尖上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她发质的温柔。而后微微俯身而闻那淡淡的发香,闭上双眸无法自拨沉醉其中。

    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与她贴近。他俯首看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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