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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交头接耳,心中疑虑,但已没有人敢做出头鸟!
“不错,她确实是义净之关门弟子!”嘴角一挑,缓缓走到赵十七的身边,那闲亭信步的模样,宛如一头饱餐后的狮子,对于到手的猎物只想着取乐,而无丝毫的生吞活之意,“有谁知道义净的关门弟子,赵家最小的女儿赵十七今年芳龄多少么?”
军中不乏有人跟随过永安候,便有人回答道,“听说此女两年前刚及笄!”
卫扬示意禁军开笼,将赵十七提出,一个禁军固住她软绵无力的身体,一个禁军抓着她的头发迫她抬首朝向众人。
卫扬提着剑挑开赵十七脸上的乱发,问众人,“大家看看,这女子大约有几岁?”
赵十七无力地看着眼前一张张脸孔,她视野模糊,她的法力被兰缜赐破了后,她此时的身体、感官已如七十岁的老妪。
她隐隐约约知道,此时的自已正如板上待宰的牲畜,因为衰老带来生理的迟钝,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这妇人年纪比我娘还老,我家老母今年六十八,这老妪应有七八十了吧!”站在前面的一个百姓小心翼翼地回答一句。
“这说明了什么呢?难道还要我卫某人详细地跟你们说一说,这事情的蹊跷所在么?”卫扬嘴角一抿收了剑,纵身一跃上了二层城楼,站到了帝王的身后。
可城门中的百姓还是没能从卫扬的话中领悟过来,众人交头接耳,直到一名老者柱着拐,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朝着众人解释道,“方才那自称来自京城人氏的奸细,一口咬定他认识赵十七,并指出眼前这老妪就是赵十七,如果不是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么能凭眼劲看出此老妪不过是十七佳龄少女?”
“原来如此,不过,在下眼拙,既然这女子真的是赵家十七小姐,又发生了何事,变成如此模样?”老者身边的一个书生蹙着眉看了赵十七皱巴巴的脸,实在无法想象,当年在江南也是少有名气的义净弟子是这样子!
“那是因为,她修习了南皓国的秘术,成为了祭司,这一次扬州城的天灾就是她事先透露给淮南军的叶卿铃,两人合谋,犯下了这涛天的大罪!恐怕众位有所不知,在南皓国,凡修行秘术的人皆活不过十八岁,且修习期间,除非你是南皓皇家血脉,否则,你的身体必以百倍衰老!”钟慧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缓缓出现在城楼上,对着帝后二人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已然准备就绪,皇后,娘娘,请让属下准备祭天仪式!”
“原来如此,皇上、皇后娘娘,是我们愚昧,险些上了奸人的当,请皇上、娘娘恕罪!”那老者吃力地跪下,朝着城墙上的帝后一拜,身后百姓纷纷响应。
当钟慧一身白衣祭祀之服,蒙着白色的面纱从城墙边的台阶缓缓而下时,祭祀活动正式开始。
众人只见她朝天击掌,口中呤唱着无人能听得懂的梵音,直至一柱香烧尽后,钟慧手执着一把小巧的弯刀,银白色的寒光在暖阳下尤为刺眼,众人秉息看着钟慧一步一步地走向赵十七。
赵十七无力地抬起双眼,在钟慧走到她的面前时,她辩出她手中的刀是南皓国的祭魂刀,她修习过南皓国的秘术,她知道一旦被这种刀剖出五脏内腑,再将她的五脏内腑分开葬在天南地北,那她的魂识会在七天之后散于天地,永世不入轮回!
她竟是虚弱的一笑,自那一世,作为父亲的义净在她的身上刻下灵魂记忆后,她已经永生带着记忆,就算有一天她喝了孟婆汤,那些无法释怀的经历还是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生生世世地折磨着她!
既然她的记忆已在那一世刻上了诅咒的印记,她早已没有轮回之路。
不如尽散于这天地之间!
钟慧对赵十七的笑依然回于木然,她从容地打开赵十七身上的青衫,口中缓缓呤唱如天籁,一只手却灵巧地剖开赵十七的肚腹,入刀不深不浅,正好破了肚皮。
钟慧素白的手如蛇信一般灵巧地钻进了赵十七的腹中,那一颗胃被血淋淋地掏出时,台下已有人昏阙了过去!
兰亭早已携着沈千染离去,两人并没有坐上帝王銮驾,而是携手站在城楼的另一边,看着城外的风景!
尽管没有人敢正眼观看,祭祀却依然有条不紊地在进行。
钟慧虔城地捧着鲜红的胃对天跪拜,口中放声呤唱!最后,这一颗血淋淋的胃被放在一个精致的白玉碗上,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上前接过,一步一步地走上祭坛的中央长桌,小心翼翼地放下。
接着,赵十七所剩的内脏一个一个相继被钟慧取出,不到一盏茶时,已全部取好。
五个装着赵十七内腑五脏的精巧玉碗被各自封存好后。钟慧命令两名黑衣蒙面人将死去的赵十七放在祭坛上方的叶胜广和叶卿铃之间。
高台上的叶卿铃早已昏死过去!
紧接着,数十名的禁军很快在祭坛的四周搭上干柴,在钟慧高声呤唱中,一名禁军扔下火把!
瞬时,雄雄的烈火烧起,城中的百姓这才知道祭祀已结束,一个个方敢抬起头,众人无不为死去的亲人落泪,告诉他们,作恶之人已为此付出了生命,请他们安息!
泓睿四年初春,兰御风战败后,自刎于淮南王府,西凌内战结束!
三月十三辰时,帝后摆驾回京,扬州城百姓自发于北城门口十里相送!
兰亭和沈千染一路沿内河向北,近天行山时,沈千染和兰亭带着赐儿去天行山探望沈越山和宁常安。
在天行山上停留七天后,兰亭携沈千染回京!
京城,景华街!
鼓声阵阵,兰亭一身帝王戎装骑马在前,天子黄龙骑两边护驾,身后是帝王的銮驾,銮驾的四面帷帐敞开,两边的百姓可以清楚地看到明黄銮驾中,沈皇后一身大红倾天凤袍坐在明黄色的软椅之上,怀中抱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童,粉装玉琢,眉心一颗朱砂痣嫣红欲滴。
沿途上,百姓一路欢呼,一朵朵的鲜花扔向帝王銮驾,人群中时不是传来羡慕地惊叹!
京城的百姓记忆犹新,就在六年前的这个街口,一辆失控的马车在这里翻车,车中一个妇人当即摔断了腿。
当时的百姓还记得,在大街口,沈二小姐的未婚夫婿淮南郡王,不顾身份与一个叫申柔佳的美貌女子卿卿我我,彼时尚丑颜的沈家二小姐不堪羞辱当场提出要与淮南郡王退婚。
众人记忆更深的是,在沈二小姐、兰郡王、申柔佳离开后,一个和尚走出来,念了一句,“凤瞳凤颈,极贵验也;此女,当母仪天下!”
那时,周围所有的百姓都笃定,那个女子定是申柔佳!
不料三年后,沈二小姐惊艳归来,还带回来一个神医宝宝。
如今的沈二小姐已是当朝的皇后,不仅独宠于中宫,又为帝王诞下一对龙凤儿女,可谓是享尽人间尊荣。
皇宫门口,一对十个月大小的婴幼儿穿着一模一样的金丝雀袍坐在地毯中央,女宝宝正捉着男宝宝的手拼命地吸着,嘴角拼命地流着口水,吸着吸着,偶尔还用刚长出的小门牙咬一咬。
男宝宝偶尔蹙了一下小眉头表示疼痛,也没有过多的表情,空出来的一只手端端正正地收在小腹上。
这一对黄金宝宝,正是兰亭和沈千染的龙凤宝宝,兰缜平和兰缜祉!
两个宝宝长得并不象,女宝宝的小粉脸已初具轮廓,除了一对琉璃眸外,竟有七分以上象极了沈皇后。而男宝宝活脱脱就是兰亭的翻本,甚至那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也象极了年幼时的兰亭。
水玉见小公主的胸前的围兜又湿了一大片,便从身边的宫人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围兜,蹲下身子给小公主换上。
小公主乐极了,湿漉漉的小嘴凑了上去,用了地亲了一口水玉的脸,咯咯笑,“玉玉,香香哦!”
水玉知道小公主说的香可不是自已脸香,而是小皇子的手指头香。
因为正在长牙,小公主老是喜欢咬东西,水玉也曾准备一些磨牙的东西让她去啃,可这小公主不乐意,就是看中了她的弟弟的小拇指,还好,每次放在嘴里时,多数是施了吃奶的力吸着,偶尔咬时力道也不大!
这时帝王的銮驾鼓声传来,原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聊天的大臣马上各就各位,水玉和水觅更是激动地要抱起地上的两个小宝宝,可小公主不依,“哇”地一声就要放声开始嗷!
钟亚芙梳着妇人的发髻,鹅蛋脸相对以前圆润了几分,她上前一步,笑着对水玉道,“算了,就让二公主和三皇子殿下在这等!”去年,她和杨邹琦同归于好,杨邹琦是个读书人,留在钱庄倒是浪废了他十年苦读,所以,信义候给他在户部领了个职,倒是管得有声有色,今年,又晋升了户部侍郎。
夫妻二人在京城买了一间宅子,将瑞安公主和钟亚楠接来同住。
这些年,钟亚楠的年纪也慢慢大了,性子也收敛了些,倒是能给钟亚芙分担一些府里的事。
很快,帝王仪仗在声鼓中到了皇宫门口六丈外停下。
宫门口,百官早已列队跪迎两旁。
兰亭下马,返身至銮驾前,伸出牵出沈千染,抬着首,如泼了浓墨般的双眸熠熠地瞧着銮驾之上的沈千染,唇角绽开一丝温柔,延至眸中盛满爱意!帝王依然是不循旧礼,将沈千染一把横抱起,在四周百姓的惊呼中,阔步朝着皇宫内走去!
兰缜赐从帝王銮驾上稳稳地跳下,看着帝王的背影,嫣红的小嘴似乎笑非笑地撇了撇,琉璃眸中全是不满。
“赐儿,来,月姨抱你!”水月嘻笑一声,故作声势地要上前将小家伙横抱起,兰缜赐机伶地往旁边一闪,哼道,“本太子又不是女人!”袖襟潇洒地一甩,双手往后一负,迈着阔步跟随了上去。
沈千染在兰亭的怀中,感受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