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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爹爹!”沈千染不想再纠结这话题,便问,“大哥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他回府,宫里头的事务如此忙么?”
沈越山失笑,“他定是招了什么,宁王命他十二时辰都跟着东越太子,并言明,无宁王的令,不得回沈府一步。你兄长这几天,就是刮风下雨,也陪着东越太子去品偿京城名菜,听歌苑小曲,听说那太子现在一见到你兄长就躲。”
沈千染忍不住笑出来,沈越山的为人,定是想不到,这是兰亭故意让沈逸辰困住南宫邺,难怪宫宴结束后,也不见南宫邺来沈府,原来被兰亭算计了。
沈越山心中挂念着宁常安,便站起身,“染儿,陪爹爹一起去看你娘亲!”
沈千染拉住沈越山的袖子,象个小女儿家家地撒着娇,“爹,女儿说了,现在不许去看娘亲,娘亲今日是寿星,女儿把她藏起来了,等寿宴开始,爹自然瞧得到,也不差这一会嘛。”
看着父亲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沈千染挽起一个不满的神情,嗔道,“爹,女儿还有话要和您说,你就坐嘛!”
沈越山疼爱地看着女儿,眸中满是宠溺的无耐,重坐回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娘胃口还好么?”
“都好,爹就放心吧,娘见我回来了,什么心事都没了,女儿比什么灵药都好用着呢。”沈千染其实很开心爹如此在意娘亲,可今日不同,他要让今夜成为爹娘一生都难忘的一次重逢。
“那也是!”沈越山唇角弯起,露出极少见的欢颜。
沈千染沉呤了片刻苦,突然正色道,“爹,今晚寿宴后,没过多久,皇上就会差你去江南震灾。”
沈越山淡淡一笑,“爹在户部,这样的差事总是难免。”
“爹,您接了差,一定要跟皇上提出,江南水患,母亲担心的家乡遭灾,恐有疫情,母亲又是医者,您想带母亲一同回去,让母亲回去给家乡的百姓诊治。”
“染儿,你是要做些什么?”他心中隐隐约约地知道沈千染回来的目的。
沈千染垂下眸,眸底一片清凉,正色道,“爹,您别问,您的性子藏不住东西,您太耿直,索性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您只记得,一定要提出带母亲一同前往。剩下的事,女儿会办妥。”
沈越山不笨,知道女儿要做什么,脸露急忧之色,一把握住沈千染的手,“染儿,爹和娘到了这年纪,已经无欲无求,所愿的只想你和你兄长能过好。染儿,如果你有能力离开,就和你兄长离开,远远地离开。”
“那母亲和您呢?任人鱼肉么?”沈千染眸底泌出一丝的血意,“爹,我们避不开的,如果再避,只怕我们宁家沈家最后连骨渣都不剩。爹,您忍了二十年,忍回了平安了么?爹,染儿求您,和娘离开,您要相信染儿,也要相信哥哥!我和兄长要活就活得痛痛快快,否则,女儿宁愿死得最惨最烈。人到头谁离得了一个死?女儿不怕!”她没有后退的路,重生前,最后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母亲自缢,那以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决不可能会独活。
“可你面对的不是一个常人,他掌控生死!染儿,你只是个孩子!”沈越山温润的神情不再,眸中带了一丝隐隐的狂乱,如果不是为了这一双的儿女,早在十多年前,他和妻子已经撑不下去了。
“那当如何?只要是个人,就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可以被人操控。爹,如果您在面对敌人时,首先想到的是退缩,那就注定失败!爹,您要相信您的儿子和女儿,三年了,整整三年,女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请爹爹成全!”沈千染再次站起身,重重地跪了下去。
小天赐一见,忙贴着母亲的身边有模有样的磕了个响头,奶声奶气地道,“求祖父成全!”
沈越山闭上眼,感觉着体内的血一点一点地沸腾起来,冲到心头时,酸楚难当。是呀,比起女儿和儿子,自已显得多么懦弱!
“爹,您是担心祖母么?”染千染轻轻地问了一句。
沈越山扶起女儿和外孙,他轻叹地抚了抚前额,垂下头,仿若又是很轻地笑了笑,却黯然而惨淡,“虽然这些年你祖母愈来愈……可终究是养育之恩难却,爹担心她年纪大了,受不住。”
“爹,您相信女儿,只有这样安排,沈家才能得到安宁,而且事成后,兰御谡那老混蛋才会让二叔回京城,祖母有了二叔奉养,倒能享受天伦之乐。”沈千染顿了顿,又道,“这些年,二婶的精神越发不济,星儿一天天地长大,也该让二叔回京了。爹,有舍才有得,这道理您比女儿懂。”
沈越山闭着眼,忆起这二十年的岁月,仿佛正置于一场噩梦中,他不断挣扎,不断地思虑,最后咬牙道,“好,就依你!”沈越山不再思忖,他站起身,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沈越山看到窗外的阳光已经沉了下去,突然想起沈老夫人方才的吩咐,他轻轻抚了抚有些酸痛的头,嘴角酸涩,哑然道,“一会客人会陆续前来,爹就得到外堂候着。这会还有时间,爹去陪陪你娘!”今夜他的母亲又会守在瑞安的门口,逼着他与瑞安同过一宿。
沈千染一把扯了沈越山的袖襟左右拉着,嘴里直唤,“不许,不许,爹,您就放一百个心,晚上准备让爹见到,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爹您一定还没用午膳吧!”
沈越山抚了抚女儿的发际,哑然失笑,“不提,爹倒忘了!好吧,今日爹一切就由小染儿安排如何?”沈越山这才想起,自已终于忙完手上堆积如山的江南灾情报告,连午膳也顾不用,就急匆匆地回府见女儿。
“女儿陪爹用些简单的,一会客人陆续会来,爹方有力气应酬。”沈千染展颜一笑后朝外唤了声,水玉应着声就推门进来。
“水玉,你去吩咐常妈一声,备声爹平素爱吃的小菜!”
“是,二小姐!”水玉朝一旁乖巧的小天赐眨了眨眼。
沈越山离开后,沈千染牵着宁天赐出去院子里透透气,刚步出了门,不知什么东西突然击在了她的裙上,她低头一瞧,是一颗红红的樱桃。
接着耳边传来一声轻挑的口哨声,沈千染循着声音放眼一瞧,只见院外的桑树上,兰锦一身妖艳的紫红锦袍斜斜靠在树枝上。
兰锦作了个手式,朗声问道:“可以进来么?”
沈千染淡淡一笑,“七殿下向来喜欢在树上看热闹,谁又拦得住你呢”
兰锦冷冷一笑,目光凛冽移动四周,缓缓道,“这里有三拨人马,本皇子岂敢轻举妄动!”
沈千染不觉得挑了些好奇心。除兰亭的暗卫和东越的玉蛟外,还有一拨人马是自已专从江湖中顶尖的杀手挑出的,最善隐藏气息,兰亭几次现身都未发觉,想不到兰锦如此机警。
“他是情恸智损!”兰锦竟能轻易读出她的心思,话音未落,瞬时,只听衣袍猎猎风过,不过是瞬息,兰锦就到了沈千染的面前。衣饰艳紫,临风而立,一张雌雄难辩的脸,俊魅得如此抢眼。连不远处忙得热火朝天的小丫环都忍不住频频朝二人看过来。
宁天赐眨着一又琉璃眼,掩着小嘴,兴奋地直唤,“漂亮姐姐,你会飞呀……”
兰锦瞬时俊脸魅红,琉璃眼瞪了小家伙一眼,却微一怔,凝神细看一阵后,先是唇角微微绽开,接着缓缓上挑直达眼际,那琉璃眸笑意愈来愈深,如凤凰潋艳般地笑开,他指着宁天赐笑着,越笑声音越清朗,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他双手撑在膝上,抬头时,气息方缓缓平定,接上沈千染略带怒意的眸光,唇角笑意更深,“现在知道,为什么兰亭那一晚那样失态,直盯着我瞧了一夜,那眼光如吃人般,看得连我都毛骨悚然,知道的人不明白,不知道的人还道他有龙阳之癖。原来,他心里绕着这个弯。”
沈千染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牵紧怀中的小天赐。
兰锦笑容缓缓掠尽,容颜变得一寸寂寥,眼敛淡光微微一笑,指了指宁天赐轻问,“小豆豆,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不叫豆豆,我叫宁天赐,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宁天赐抑着头,一本正经的纠正着。
沈千染接到兰锦怒视的眼光,“卟嗤”一笑,蹲下身,轻轻拧了一下小家伙的粉脸,悄声提醒,“那是哥哥,不是姐姐!”
宁天赐不信地“咦”了一声,一双琉璃大眼睛眨呀眨地观察着兰锦,最后嘀咕一句,“有这么漂亮的哥哥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礼貌地朝兰锦鞠了个躬,“哥哥好!”
兰锦嘴角微抿,眸含警示,“叫叔叔,不是哥哥!”看着宁天赐那双与自已惊人相似的眼眸,邪魅一笑,“要不叫我父王也行!”也不待沈千染说话,飞快道,“沈千染,你把这小豆豆抱出去,谁都会认为是我兰锦的儿子,要不,我就光明正大地收了他,也不冤了被兰亭那厮无缘无故地记挂上。”
沈千染淡淡一笑,“七殿下,这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笑!”
兰锦突然脸色变得凝重,“倾姨呢,这些年都好吧!”他见沈千染依旧沉默,便道,“你的毒没有倾姨是解不开,从鞍都镇传来你消息时,我断定,你有倾姨的消息。”他静静地看着她,虽然方才远远一见,他有一刹那的惊艳甚至是熟悉的感觉,可很快就淡然了,他见过她的母亲,那个与自已母妃极为相似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生下一个丑丫头?
沈千染思绪仿似陷入沉迷。她的眼波轻忽,落在远处的一株桃花枝丫上,又好像穿透了空气,并没有真正抓住什么,许久方喃喃一句,“不好,你父皇在药里头下了蛊。”
空气渐渐沉滞了下去,两人静静站着,并不看对方,只有小天赐抬着小脸,疑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千染……”兰锦突然展颜一笑,眉眼弯弯,象极了小天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