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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婵姐!”晓兰不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二夫人房里的人发现。
“晓兰。。。。。。”小婵微弱的声音从门内隐隐传来。
晓兰却是看到她还能活动,就说明人还活着。
晓兰说道:“小婵姐!你别乱动!你还是躺着吧!我就是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小姐回来了!小婵姐,你再委屈半日,小姐现在烧得糊涂,还在床上躺着呢!待小姐醒了,澄清事实,你就能出来了!我先走了,被二房的人看到了,只怕连我也不放过,到时候小姐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你好生歇着!”
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小姐是清白的。。。。。。
小婵趴在地上,合上沉重的眼皮,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喉间一丝蠕动。
为了小姐,她也要死命撑着。
富贵院外,一身大红锦缎金丝线罗裙的三夫人正摇晃着满头的金簪玉瑶,一双大红金边的绣花鞋迈着细碎的步子,跟着自己院里的李嬷嬷,一路迈入富贵院的大门。
这还未及进的正堂,便听得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富贵院的正堂内,许蜜耳正一五一十地跟二夫人说着信件上的详细内容。
“娘,逍氏一族太过目中无人了!必须想办法整治!”许蜜耳的话绕着整个屋子飞了三圈。
二夫人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个废物!”
“她许明月本就是个废柴!”许蜜耳若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了,贬低他人,拉高自身,任谁听都会觉得她这话是说自己比许明月强。
二夫人心里盘算着,垂着眼眉细细盯着一双枣红色蔻丹,在屋内踌躇了一阵,忽然把目光转到了许蜜耳身上。
许蜜耳被自己的亲娘盯得浑身发毛,不一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呵,呵呵。。。。。。”听着二夫人这笑声,许蜜耳登时两腿一软,吓得瘫在椅子上。
“娘!你想干什么?娘,不要啊娘!舅舅那么大年纪了!不能葬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啊娘!我今年才二八有余,我还年轻啊娘。。。。。。”许蜜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声泪俱下。
“闭嘴!”二夫人一跺脚,怒喝道,“嚷什么?!给我住口!”
“娘。。。。。。”
二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许蜜耳:“没出息的东西!你,是留给下一任君王的。。。。。。”
“。。。。。。那娘的意思是。。。。。。”许蜜耳转哭为笑,“许梦婕?就她那榆木脑子。。。。。。”
许蜜耳抹了抹眼泪,看着二夫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上前一步说:“娘,你不会是想。。。。。。哼!这样也好!”
母女二人各自做着下一步的打算,前提均以牺牲别人为代价。
大红罗裙一个打转,快步离了富贵院,沿着院墙,一路不停歇,回到水仙院。
径直走向三少爷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走到三少爷床前。
这个三少爷,平日里一出去玩,就是两三天不回家。对家里的人和事,向来是不闻不问。
三夫人掀开薄薄的锦被,谁知里面还藏着个丫头。
丫头一见有人掀被窝,又羞又怕的,慌慌张张在床上找自己的衣裳。
“春杏!?”三夫人转而给了三少爷两个大嘴巴子。
“夫人饶命!”春杏抱着衣裳,一边穿一边跪到地上磕头。
“谁?!谁打我!?”三少爷自梦中惊醒,定睛一眼,春杏跪在地上,李嬷嬷翻着白眼立在一旁,最近的一张涂脂抹粉的脸,正是他的亲娘。
三少爷嘴一咧,人醒酒未醒,蹭着三夫人的裙子,轻唤一声:“娘。。。。。。”
“你个败家子!!”特别是一想起方才在正院偷听到的谈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提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全倒在三少爷头上。
三少爷惊叫着跳起来:“干什么呀!?干什么。。。。。。?”
这下该醒了吧?
三夫人把茶壶丢到李嬷嬷怀里,指着春杏骂道:“这个小贱蹄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不看到怎么回事了?”三少爷下床去扶春杏,“春杏,起来,地上凉!”
“三少爷。。。。。。”春杏挂着两行清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三夫人,“夫人。。。。。。”
三夫人长舒一口气,鼻子都气歪了:“收拾干净了,到我屋里跪着!”
话音一落,人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火房里,几名火夫正大汗淋漓地忙着准备午饭。
“许安!”晓兰瞧了一眼成堆的食材。
“晓兰?六小姐怎么样了?醒了吗?”许安放下手里的菜刀,急切地问。
“小姐好着呢!钱嬷嬷给小姐抓药去了!”晓兰看了眼灶上的锅子,转动眼珠,“什么味道?!这么香?”
说着,抓起一块抹布将最大的一个锅盖掀开来,吐着泡的浓汤里,安安静静的卧着一只鸭子。
“晓兰!谁让你掀开的!”门口一声咋喊,吓得晓兰心头一惊,连忙胡乱地将锅盖盖回去。
一看是许云,晓兰不屑地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许云把碗里的红枣枸杞悉数倒进老鸭汤里,小心得拿勺子搅动几下。
“许安,给六小姐炖碗粥备着。”晓兰吩咐完了,对许云说,“云哥,你这。。。。。。是给谁的呀?”
许云将盖子盖好,便坐在一旁候着。
“二房的。”
“二房的?二夫人还是二小姐啊?”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随口问问。。。。。。”晓兰撇了撇嘴,说,“这冬虫、老鸭虽是温补之物,但是这好东西啊,不能天天吃!不是有句话叫‘虚不受补’吗?”
“就你懂得多!”许云白了她一眼,“这主子们要吃什么,岂是我们能管的?”
“。。。。。。你心里明白就行!”晓兰直起腰板说。
第12章 月娘娘()
许府上下无人不知,这许云觊觎二小姐已久,在二小姐面前就像一只哈巴狗。
只不过,这许蜜耳心里早有了别人,就算没有人,也断断瞧不上他一个卑微低贱的火夫。
晓兰转了一圈,说,“你们忙,我得回去看着小姐去!钱嬷嬷马上就回来了!许安,待会小姐的药,可得看好了!别又让人给下了泻药迷药什么的!”
“你多虑了!上回的事,纯属误会!”许安一边翻找煲粥的食材,一边打趣地说。
上回什么事呢?
说是有一日,许扶苏喝了碗鸡汤。一天到晚跑了二三十趟茅房,腹部绞痛,难过了整整一天。不得已,喊来张大夫,一番诊察,才知这一日的难过,并非无故得来。
午后,钱嬷嬷煎了药,与晓兰一起侍候许扶苏服下了,两人才得空歇上一会。
花都距离金夏城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许尚仁近日因家中事多,本是告了假,不上早朝。
谁知这几日未进宫,宫里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家里这几个孩子,竟是没有一个能教人省心的。
听了女儿的哭诉,许尚仁恨得牙痒痒,当即便要去找皇上论理。
“岂有此理!”许尚仁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有人亲人所见,她逍后凭什么逍遥法外?!”
珠帘后,许明月正斜倚在锦塌上,面色煞白,泪珠滚落,她以帕拭面,带着哭腔说:“爹,我们就认命吧?皇后娘娘势大欺人,倘若素素站出来指证,必定会说我们血口喷人。。。。。。”
“哼!人善被人欺!”许尚仁理了理袖子,说,“我这就找皇上。我就不信,这逍后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爹。。。。。。不要啊。。。。。。”许明月自珠帘的缝隙向外观望,见许尚仁出去以后,立马收了佯装痛苦的表情,自榻上缓缓提步而下。
“娘娘。。。。。。”素素轻问,“娘娘,真的要这么做吗?”
“素素。。。。。。你的大好年华,都搭在了这明月宫里。。。。。。日后但凡有机会,一定要逃出这个牢笼!”许明月轻抚她的头发,转过身,踱步至门口,望着门口的台阶发呆。
“娘娘。。。。。。”
头顶的“明月宫”三个字,金灿灿的十分晃眼。
这是特意为她打造的宫殿,可是她永远无法爱上那个比她父亲还年长的男人。
她要出宫,她要逃离这个囚了她六年的牢笼。
此时,皇上正在“乾琅宫”午休,刚躺下还未入睡,裘公公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略显为难地说:“皇上,许侍郎求见,想是为了月娘娘滑胎一事而来。。。。。。老奴已命人将他拦下,皇上若是不想见。。。。。。”
“为何不见?”皇上坐起来,下令,“爹看女儿,天经地义,传。”
“是!”
裘公公出去传许尚仁,许尚仁还在与侍卫掰扯:“我又不是刺客!有什么不能进去的!你们怎么就那么死板呢!?”
“许大人!许大人,没说不让您进!这不,已经替您通报,皇上传您进殿。”裘公公忙陪着笑脸上前解围。
“哼!早该放我进去了!”许尚仁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跟着到了大殿上。
“参见皇上!”许尚仁没好气地行礼,嚣张的气焰减了大半。
皇上淡淡一笑,伸手示意:“许爱卿,请坐。”
“谢皇上!”许尚仁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随后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臣此次来,便是为月娘娘而来!臣女自小知书达理,品行端庄。自入宫以来,受的委屈臣就不说了!但此次,又是关乎皇室血脉,皇上岂能一句证据不足就此了结呢?”
皇上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是要朕废了皇后?然后改立月妃为后?”
许尚仁理亏,说道:“谁当皇后不重要!臣只知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叹了口气,敛起笑容,说:“逍后的父亲与兄长,均是屡立战功的大将军!朕又如何能两头兼顾,既不得罪于逍氏一族,有能哄得你开心呢?别说没找到证据,即便是证据充足,又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