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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叫人头疼啊头疼……
断肠谷。
逍遥居。
日影西斜,门童退去。
银笛初九和诸葛十一听闻今日忽有贵客驾临,竟系无人引见,自来拜访之流。
所谓,不速之客。
二人赶至前厅接待,皆往正门踏进,见有不速之客五人来。
当中一个,背着人,负手而立,衣着气度,非富即贵。
其余四个,分了两列立于下首,皆是随身佩剑,一身肝胆的昂藏男儿。
银笛初九和诸葛十一相视一眼,心中一时没了计较。
倒是立于上首那个非富即贵的男子幽然转身,深邃双眸,沉静中透着丝丝阴郁,开了口,先兵后礼,“‘不是断肠人,不进断肠谷’,在下而今也是‘断肠人’,不知能否进这‘断肠谷’?”
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而今也是‘断肠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应的铁腕帝君楚询玉。
对询玉这个不请自来的“断肠人”,算来在断肠谷中还是头一个。
银笛初九看着面前矜贵高冷的天子,拱手一揖道,“在下银笛初九,不知足下姓甚名谁,缘何会到得我断肠谷中来?”
询玉黯然,答曰,“为一场痴梦而来。”
听得银笛初九一阵莫名。
诸葛十一摇着扇子道,“能轻易寻得我断肠谷中来的,必然不是一般人,足下好一位不速之客。”
听出了诸葛十一的略微不满,询玉不以为忤,淡淡道,“这断肠谷看似寻常,却实则暗藏玄机,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处处皆见智慧,若是用于战事,四两拨千斤,无往而不利。”
诸葛十一因询玉轻易便破了他设在断肠谷外的八卦阵,而觉着脸上挂不住,一股子挫败感叫他闷闷地不想说话。
这叫人晓得了,实在是觉得没面子啊没面子。
银笛初九则捧袂与询玉道,“足下高见,我等山野村夫难及这高远心志。敢问足下莫不是凤城城主?”
询玉将错就错,颔首应下:“在下确是凤城城主童绍民。”
银笛初九确认了来人身份,又是拱手一揖,再问,“不知童大人大驾光临,来我断肠谷所谓何事,若是力所能及的,银笛初九愿孝犬马之劳。”
询玉未言,只轻撩了衣袍在上座坐下身去,端起桌上门童给他沏好的茶浮了浮茶沫。
却见下首一名佩剑的随侍顾轩从顾宇怀中的长匣里取出一副画卷来,拿着画轴一端,一放到底,径问银笛初九道,“不知阁下可曾见过画上这位姑娘?”
银笛初九与诸葛十一转眼看去,正见画上端端地画了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
衣袂蹁跹,长裙曳地。
第43章 魂断红颜()
衣袂蹁跹,长裙曳地。
仔细瞧来,额上花钿,发上钗冠,红装粉饰,盛颜仙姿。
这作画之人仿若神来之笔,将那女子眉眼间的高冷自持画得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虽则所见真人不及画上清冷,但不消多想,银笛初九与诸葛十一立时双双将画上之人认了出来。
这不正是不谷前两日带回断肠谷中来的那个“小弃妇”吗?
银笛初九便道,“这位姑娘初九倒是见过。”
询玉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忽然有些不稳当,便索性复将茶盏搁置在桌上。
银笛初九看了上座的询玉一眼,续道,“这位姑娘前些时候驾着马车出行,路上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不小心连人带车一并掉下山崖来,幸好被正巧路过的不谷给救了。她告诉不谷说,她的丈夫抛弃了她,她现在无家可归,无依无傍的,不谷看她可怜,遂将她带回了断肠谷中。”
询玉听说他的皇后瑾然果然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又辗转听银笛初九说他的皇后告诉他自己被丈夫抛弃了,现下无家可归,无依无傍的,忍不住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开了口,但问,“她可曾有受伤吗?”
银笛初九道,“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能活着已是万幸,多少受点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个姑娘家,便是伤着了哪里也不好与人说来。”
话毕,奇道:“不知童大人为何要找这位姑娘?难道童大人是她兄长?抑或是……意中人?”
询玉掀眸看了银笛初九一眼,甚为阴郁道,“我既非她兄长,亦不是她意中人。”
既非,亦不是?
银笛初九便有些纳闷。
听询玉续道,“我就是那个狠心将她抛弃了的丈夫。”
银笛初九:“……”
这答案就叫银笛初九觉得有些尴尬了。
诸葛十一摇着扇子道,“足下竟然就是那个无情将她抛弃的狠心丈夫,那我诸葛十一便要讨教讨教了,既然足下已然将她休弃,又为何还要寻到断肠谷里来找人?莫不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图个心中安定?”
这话听来,颇有几分的不友好。
银笛初九忍不住开口提醒,“十一!”
诸葛十一但不以为然,道,“身为人夫,却不思护她周全;险恶江湖,偏放她颠沛流离。你纵贵为凤城城主,这所为到底也不男人。”
这等冒犯询玉的话,一旁的彭勃听了便恼,“放肆!”
询玉抬手制止。
诸葛十一看彭勃一眼,抬手一指顾轩手中那副约摸一人高的画,续道,“那一日若非我家姑娘差不谷回谷捎信,当下救下那一双碧玉年华痴女儿,想如今,断肠谷中魂断红颜,生死两端爱恨茫茫,又焉能再知!”
询玉起身,敛眸道,“足下说得是,在下感念断肠谷救命之恩,便当在下欠你断肠谷一个人情,有朝一日,不论你断肠谷有何需要,在下自当鼎力相助。天子在位,则此契不废。”
对方贵为凤城城主,却轻易为他断肠谷许下这等信约来,实在是足见诚意,诸葛十一便不好再说什么。
银笛初九拱手道,“童大人重情重义,必然是个傥荡君子,想来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误会,适才十一莽撞,得罪之处还请童大人当面恕罪。”
询玉不以为忤,但言,“不妨,诸葛先生宅心仁厚,智慧过人,令在下佩服。”
说得人家诸葛十一好一阵脸红,听询玉尊他一句“先生”,可他分明觉得自己在询玉面前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银笛初九由衷道,“初九早闻凤城城主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询玉顶着人家凤城城主童绍民的头衔,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俄而,问道,“不知我夫人现在何处?我既已寻至断肠谷中来,二位可能否将她还给我?”
银笛初九闻言便有些作难,“还请童大人海涵,并非我与十一不肯将人还与大人,只是……”
一句“只是”,这忽然就没了下文,询玉听得心惊肉跳,立时追问,“只是什么?”
银笛初九道,“只是童夫人已然回了凤城,难道她不曾回去与童大人重逢吗?还是童大人因寻夫人心切而与夫人错过了?”
诸葛十一便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只怕是尊夫人尚在气头上,还不想见童大人,是以悄悄回了凤城却不肯告之与你。”
询玉但问,“是谁带她去的凤城?”
银笛初九回答,“童夫人是跟不谷一道去凤城的。”
“不谷?”
自进来断肠谷,询玉已然几番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人不正是他皇后瑾然的救命恩人吗?
也不知这个人年方几何,对他皇后瑾然存了什么心思。
他不会是真当瑾然是个小弃妇便就对瑾然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否则,他莫名将瑾然带去凤城是何道理?
询玉思及此处,别过银笛初九和诸葛十一,问明从断肠谷去往凤城的方向,便立时出发往凤城赶去。
空余得银笛初九纳闷非常,“他既是凤城城主,又是从凤城寻人至断肠谷,却怎的会不知道如何从断肠谷去凤城呢?”
诸葛十一摇了摇扇子,“或欲显而不得,或欲隐而名彰。这人背后必有文章,待我查他一查!”
“……”
说话算话的不谷,带着妙锦在凤城逛了大半天,见识了好多好玩的,也吃了好多好吃的。
一间寻常酒馆里,不谷将一盅酒灌满了他的酒葫芦,而后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再将没灌完的酒倒进自己面前的酒杯中。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不谷举着酒杯同面前正觉着逛得有些无聊的妙锦介绍道,“在凤城就数这果子酒最好喝了,我家姑娘一到凤城,每回都要喝上几杯。你真的不打算试试?”
映月听了就有意见了,“不谷,我们家十一还小,你别把她带坏了,她活了十几年了,从来也没被允喝过酒的。”
可妙锦听不谷说他家阿芙姑娘也爱喝这种果子酒,便悠悠然就起了兴,指着不谷面前的酒杯道,“你是说你家阿芙姑娘也好这口?”
不谷点头,唯恐妙锦不信的,“骗你是小狗。”
妙锦点了点头,想自己前一世是不敢喝酒的,唯恐喝醉了没人管她,便从来都不知道酒醉是个什么感觉,前一世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忽然之间就没有机会再去做任何事情了。
这一世,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所以她什么都想试一试,即便若是自己再忽然间没了,也不枉人世走一遭了,略一思量后,妙锦道,“那我也想尝尝,试试这酒合不合我胃口。”
映月听了便急了,“十一,不能喝酒的,万一要是喝出问题来了怎么办呢?”
妙锦心想映月说得也颇有些道理,两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这好喝酒确然是不妥当,但仍旧耐不住心底好奇,便同映月道,“就喝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哈。”
说话间不谷已然给妙锦斟了一杯酒满,搁置在妙锦面前,“果子酒而已,喝一点又喝不醉人的,怕什么。”
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