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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财的好事,多半有伤,正所谓“福之祸倚,祸之福倚,欲得之必先破之,不破不立”。
不然,财不到位,法事也差到哪儿,他的小四四,要是有点什么损伤了,可如何是好!
他可在那观里求了不少,反正……他有生之年,只要孩子平安,夫妻和美,他一定年年供养,定期做超拔,谁让他杀业这么重,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呢?
所以啊,北堂傲觉得自己这次能顺利得这孩子,是求到了无法用钱来衡量的大福报,怎么也得舍大财,不仅要给那道长修一座大道观,让他可以静心在里面弘扬道法,好好修行,不用再为生计而奔波,还要为自己孩子多纳福——
有本事能办事可不多了,请国师价高是小事,关键是人情难还,还得遮遮掩掩,不然满朝皆知,怪丢脸的。
“爷,您放心,奉箭还特意多放了一百两,已备不时之需!”
奉箭一边答一边心里纳闷:
不解爷何以成亲后,就变得和府里那些个姑爷老爷什么的一般,越来越迷信了,大把大把地花钱,被神棍们骗得团团转,为点子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儿,一吓得一跳,非把钱花得流水一般,才觉得心里踏实——
明明成亲前,庙都不进,捡到本经书能往湖里抛,不是姑老爷有言在先,他以前觉得爷都想先踩上两脚再凌空一抛……当年大少爷在宫里许愿要修凌云观为百姓祈福时,二爷还在背后冷哼,说什么劳民伤财,本末倒置呢!
这而今……
奉箭觉得二爷比起姑老爷、大少爷们,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活脱脱一个“见风就是雨”的迷信爷们——
人家不就是说保“孩子平安”了,能保“夫妻长久”了……谁能应证就真保了?
一个个傻不愣登就忙着掏钱供养,奉箭纳了闷了,这如果就能保平安,那府里还用请护院的?国家还需要打仗?上香拜佛不就好了?
还有那些个说什么念咒能去所有灾祸的……依奉箭说,你只管天天念,看你一年不吃不喝死不死……
吐槽的话太多,看着看着总觉得是人心贪,三柱香,就把一家老小的事儿全部求完,你说天上的神仙们修得那么苦,那么累,好容易修上去了,就为了给你们这群……市井之徒,打白工,当奴隶?
人家修仙修得是逍遥自在,不然还不如当人呢?
反正人心莫名,总觉得他那三支香上的不是香,烧到天上能变大黄金……奉箭心里挺瞧不起这事儿的,他只知道他如果是神仙,就坐在上面想:
这群人怎么就这么贪,不好好做事,勤劳致富,怎么就想着不劳而获,天上凭白掉馅饼呢?定然是他们有些闲着没事干的神仙闹得——
天道酬勤,懂不懂?求人不如求己,会不会?
但这话他不敢说,尤其是爷这事儿,素来提倡节俭的夫人都从来没置喙过一句,想来也不知道,他一个做下人的,敢说什么?反正爷有钱,没地花,捐出来烧,大家都当是点大火烧奇楠香喏。不然说什么?
他觉得还是夫人那年在苏州治水时说得好,捐钱修庙一座两座,小小的就好,真有心行善还不如捐钱修桥修路,大灾年赈济灾民,这才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呢——
哎,还是那句话,爷的钱,夫人都不管,他操哪门子心?捐庙里了也好,总比他那年被慕容嫣骗去的好。
奉箭郁郁的,少时又捧着银子去打斋供,所幸,这次爷轻装赶路,钱也带得不多,也不想引人注意,他就自作主张,只取了十两。省得又百两百两地砸,真当自己的钱是大水冲来的——
将来姐儿娶女婿送聘礼,哥儿出嫁陪嫁妆,以爷这爱面子的德性,还不都得至少十几万十几万地花?
三个好说……要是将来夫人身子好了,养了十几个可怎么办?
奉箭未雨绸缪,也许是和雨墨在一起久了,他也开始跟着雨墨似的,天天替夫人和爷这每日的开销,尤其是爷这心里没数,没节制地乱花钱操心起来。
北堂傲呢?
匿名前来,主持也不敢打扰,所幸北堂傲捐修这寺庙都是以“柳门北堂氏”之名,在上面也没人怎么关注,北堂傲要下一个院落,也可独自进进出出,不见一丝妨碍。
三个孩子一落地,马上还一个个昏睡百年似的,下了马就是浑身的精神,一个追着一个再院子里玩溜冰的,跌得一匍啪一扑趴的,索性穿得多,跌下去,小身子一滚又爬了起来,继续滑——
急得奉书几个,将他们的帽子全都裹得紧紧的。
北堂傲呢,跑了一天也微微觉得累,坐在亭子里,靠着炭火,喝着热汤。
第261章 解签()
时不时,北堂傲招呼着孩子们来喝两碗,心疼得擦擦孩子们满脸的汗珠,想着孩子们这些年在府里也拘谨惯了,没他护着,一定也是谨言慎行,也懒怠说话,只管让她们开心去,他看着也觉得舒心,只是……
这庙里不许吃肉,一会儿用饭只吃素只怕明儿一天的行程,大家都受不住,北堂傲便命奉书一会和福叔喊两个女人陪着下去,看看那边村里的人家,那家干净些,花几个钱,借他们屋子做两顿饭,大家一会儿过去吃。
福叔和奉书几个领命出去,北堂傲闲着无事,加上心里总有些搁不下的心事,便起身出来走走,一走就走到那边的禅堂。
一直久候在外的主持忙问北堂傲要不要上香,北堂傲点点头,便随着主持先去了前面已经散了香客们的前堂各上了一炷香,最后再去禅室打算也入乡随俗,像京城那些贵夫们一般听听禅机的路上,再又看见了那解签的地儿,不禁又上了柱香,求了一签。
这次,无须他去慢慢求解,那主持又巴巴地跑来主动为北堂傲献上了解签条。
北堂傲信手打开,定目一观,不禁有些愣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看似无晴却有晴”这次,他问卜的可是家运。
“这……”北堂傲回眸拿着签条,看满脸堆笑的主持,“当何解?”
主持赶紧双手捧过欠条,抬眼一看:哎哟哟,竟然不是上上签!这可……不好办了!早知道,他刚路上偷看看,悄悄换个上上签多好!
“这个嘛?”主持有点汗淌:“我们禅堂有个过去曾给人问过卦的师傅,老爷……不如问他,他只怕还能给老爷您一番好建议。”
这皮球踢得……
北堂傲也立刻知道,这签只怕不是一支好签,心内不禁沉重起来。
果然,一进那禅堂,端坐在那一端的一位女居士远远地拿过他搁在桌子中央的签条,便凝眉而思了片刻,方看向北堂傲,眼见北堂傲束着发髻,便料想北堂傲是在婚之人。
再仔细观去,虽隔着两层黑纱,但细观依旧依稀可见面前的人面若银盆,眼含桃花,凝波似秋水,只是微微带着肃杀之色,想来是个大贵人家的貌美正夫,不禁试探问道:
“问得,可是夫妻?”若是姻缘,倒是支夫妇生化有情的好签。
“家运!”北堂傲不自禁微微屏住了呼吸,这首词他读过,全文是:“竹外桃花两三支,闻郎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看似无晴却有晴。”
那居士垂眸,若论家运此签虽有逢凶化吉之相,但对面男人眼泛桃花,于命相看似富贵,偏男人就怕桃花泛水,虽贵却多yin,此乃多妻之相,说白了,就是说这男人会二嫁,若是八字还带着桃花,那么再嫁还不止一次——
可不就是流莺之象?
区别仅仅是茅屋流莺还是金屋流莺!
眼前这个自然就是金屋里的了。
若论是妾还罢了,不过是命运颠簸些,但能得女人喜欢;然眼前这个一身透着贵气,可见出身非同一般,此居士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好了:
此签对此人,不用看卦也知这家运多劫,泰半因这男人命里的桃花而起。哎——美人,人人都爱,就是几个是一般女人守得住的?
居士抿唇,好签人人爱解,下下签……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去得罪人……她眼下正逢转折中,可不想招来杀身之祸,不禁也想开溜了:
“主持怎么看?”
主持正在倒茶,一听居士这么问,吓得差点烫了自己的手:“居士,看出什么了?”这反应,是够快的。
只是,这话,这景,傻子都看得明白。
北堂傲立刻抿紧了唇:“但说无妨。”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居士请,老衲去再拿壶水!”主持仗着自己泡茶的功夫,一溜烟先落跑了。
这老狐狸……
居士来此好容易静下的心瞬间翻江倒海,只把那老秃驴在心里埋汰上了数百遍,这才方方抬首,决定面对自己的命运:
“说来……公子莫生气才好!”这哪是给人看签,分明是玩自己的小命,她也正忐忑不安地静待自己命运中的转折呢。
“本公子心里明白。”
北堂傲垂眸看茶水里的茶叶在滚水里上下浮动着,他心里已经约莫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但……还是想听听这居士怎么说,只是心里莫名地不甘,总想挣扎,因为景陵的老道长说了,只要他缠着柳金蟾,他们夫妻就能长长久久——
守着?难道他眼下离开……
北堂傲心内大惊,当即就有撤座,转身即刻折返景陵县的冲动,但……
“此签问家运,暗含室外桃花劫运之象。”
居士终于鼓足了勇气。
居士本欲一吐而快吧,对面这男人忽然就站起来,明明刚还好似要怒气冲冲离开的模样,转身就对着她瞪大了一双可以说很是漂亮的眸子,这么说……这男人心里是有数的了。
居士微微一怔,心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大抵是庙内,直觉不同一般,他忽然就对着北堂傲脱口而出般问道:
“你可有你妻主的八字?”
北堂傲一怔,不解,但刚才此人一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