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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持并坚定地压上自己的所有身家,加入了柳金蟾要求变法,一点点改良社会的阵营,一时间大周风云变色:
皇太女在逼宫时,被护驾侍卫所擒,幽禁于她曾无数次想要把柳金蟾弄死的大理寺。
北堂骄夫妻被急召返京参与制定新法。
已如困兽的皇上,面对兵来如山倒的困境,选择了暂时妥协,但她还是力保了皇太女的性命,由大理寺转入了京郊的一处别宫内软禁,罢黜太女之名,改封平亲王。
柳金蟾因牵涉璟驸马被刺一案,又说她对她相公不好,按律强降至八品小主簿,被公报私仇地送去塞外任主簿,美其名曰陪北堂傲戍边,怕她们夫妻天各一方,北堂傲想家。
好吧,暂时的妥协,柳金蟾也没二话,为了北堂家的清誉,她也想暂时出去走走避避眼下朝廷的波谲云诡!当当闲散主簿——
远程遥控时局:
反正完全达到她所想,根本不可能,但只要能保住北堂家和柳家不被皇上那天满门抄斩,她基本就没什么理想了,福泽万民,完全是小道士玄灵子的一家之说,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远大的抱负、理想,以及……最重要的魄力和能力——
第294章 吻痕()
余下的就交给已经被她“崇高理想”洗脑了的北堂骄和尉迟瑾吧,她们俩才是政治家:
一个务实,只想保住到手的荣华富贵,
北堂骄,代表了豪门贵族们的利益,这个利益团体不先安抚好,被随时颠覆的可能性占八成——
前世历史上隋朝的灭亡,大部分都是李世民黑杨广的,其实阳光在时,隋朝时民众的富庶何人口数量,唐朝发展了三代,直到唐玄宗和杨贵妃哪个时代才勉强赶上,那为什么被颠覆了呢?
他的新政伤害了当时地方豪贵们的利益,李渊就是其中一个,这群人谋反要钱有钱,招兵买马轻而易举。
另一个理想,渴望天下大同。
尉迟瑾,她代表了广大民众们,尤其是书生们的政治理想。
其实这个群体,人口最庞大,但这个群体有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反起来虽然势不可挡,但……他们也有个弱点,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不是真逼得活都难了,他们是不会揭竿起义的。
所以变法,他们不懂,懂了,只要还有口饭吃,也不会动。
两者之间,柳金蟾倾向北堂骄,怎么说呢?人都自私,她和北堂傲也是小有家产的人——准确地说,现在归类于豪富之列。
商人们的地位嘛,慢慢提,现在他们还不成气候,但水涨船高,皇权下来了,大家自然都上去了一层,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要被满门抄斩了,但接下来就是大家族的利益之争了——
这个柳金蟾不想去思想,作为顾全大局的祭品,立春的头一天,柳金蟾已经打包行李开始预备随同时被牵连的孙尚香等人北上边塞。
因皇权****的余威犹在,新法尚未制定,而且假意让出权利的皇上随时可能集结自己的兵马和忠臣们反扑,柳金蟾拒绝了北堂傲的豪华阵容,抱着行李跟着孙尚香低调出城。
临行前,她再三叮嘱尉迟瑾:
“老师,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但余寒犹在,你要随时小心返春寒——真正开花的好时候总是在返春寒之后的阳春三月。
那时大地才会真正地准备好迎接新的季节。春风需要多多的刮,人心总是趋于利。”
“你还有你老师我经历得多吗?你放心,这次你老师回来,可是揣着人头来的,你说得对,利国利民才是真,不能总是重蹈覆辙,不思变革!国富才能民强——民强才能抵御外敌——
要想边关无战事,除了加强防御外,塞外之人也得吃饱肚子,不然年年雪灾年年来犯……走一步是一步吧!”
尉迟瑾虽然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但乱麻中却有一个方向:
“此番嘉勇公也跟着你一起去吗?”
柳金蟾摇头:“此去,未必太平!返春寒,应该不会等的太久。”皇太女与皇上的误会很快就会解开。
“老妇不懂,为何你不似千人一般选择斩草除根?”尉迟瑾皱眉。
柳金蟾笑:
“老师您这说得,好似金蟾天生就是个逆贼似的。”二人哈哈一笑,尉迟瑾少时议完事后,便匆匆离开。
北堂傲则闷闷地打了帘子出来,没好气的撅嘴道:“你也不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依他,杀杀杀——
不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都足以让人懂得什么是害怕!
柳金蟾则坐下笑道:
“今天杀了一个平亲王,明天还会有一个恭亲王,就是再去了恭亲王,也还会有北郡王——总不能把皇族都杀完吧?再者,咱们杀得开心,这京城里那些个遗老们也不答应啊!”
北堂傲低头一想:“说得也是!”这些人忠君爱国久了,忠君和爱国都等同了,最后弄不好还得来个护驾,借机起兵——
挂羊头卖狗肉,趁机改朝换代,还说是因他们北堂家所起,罢罢罢——家姐还是拗不过这个谋逆的坎。
“留着,等她们反扑后,用尽最后气力,那时,尉迟老师也该将变法的利益深入人心后,我们再顺应民心而动,自然事半功倍,还能一呼百应,何苦现在落个逆贼的骂名——
他们而今大势已去,但人死都要回光返照,她们称王称霸了那么久,岂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自然是要倾尽余力,放手一搏,咱们啊,逼其锋芒,再挫她锐气,到时不攻自破,上面自知寡不敌众,已如瓮中之鳖时,她会变得格外温顺的!”
柳金蟾慢慢地品着茶,心里静静地盘算着,其实她更想让帝王成为传说,但……这个时代还不允许,甚至民主都要有很漫长的时间,她而今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实现小部分人的民主,便已经是相当的进步的,只是……
有时候想想前世文中苏格拉底对希腊民主的批判,又让她开始思考,怎样的民主,才能将利益最大显化,避开其钝呢?
毕竟这世界没有完美,有好,就必有不好,如何权衡,始终是门技术活,尤其政治,自古以来,每次变法后面都是血淋淋的人命铺陈呢。她一点也不想成为祭品。
“温顺?披着羊皮的狼,始终是狼!”
北堂傲冷冷一哼,说着,手又习惯地往柳金蟾颈上的一处红印上摸了去——
真不是他多疑,这柳金蟾颈上肩上,出大理寺时,可没少这种大大小小的红印子,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像是用刑,倒像是不要脸的男人……激动了……也不知故意,还是情难自已时留下的吻痕,前胸后背都是,比梅花鹿还梅花鹿呢……
看一次,北堂傲的心就抽一次:
“金蟾啊,不如大夫看看。这斑斑点点的,别不是病吧?”这大理寺也是绝了,难道还能有男人去那儿投怀送温暖?外面找不到女人了?
一栏的栅栏全是间对间的牢房,对面还有别的女人住着呢?这看不见,也听得分明不是?偏偏牢里的捕快还一色的都说没这么回事,更没见过男人去看柳金蟾,送过半碗饭。
闹鬼了?隔壁的男牢死鬼,耐不住寂寞?
第295章 慕容嫣流放()
北堂傲越摸越觉得就是外面坏男人最爱在女人身上留下的爱痕,这东西的模样,百种形态,他记得可都清楚了,只要柳金蟾去青楼溜达一圈,后来的颈子上一定有这个东西。不过那会子新鲜,上面时不时还能有点小牙印。
北堂傲越摸,柳金蟾心里就越“坚硬”,打死了都摇头:“就是病,也好了,都快淡没了,看什么?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柳金蟾“气定神闲”地继续喝茶:“对了,不是让你别来吗?也不怕打草惊蛇?”
“你不和为夫说……为夫怎么知你和我姐儿私下里早有安排?”北堂傲说着说着,人便已蹭到了柳金蟾同一张椅子上依偎咬起耳朵来,“为夫还不是怕当鳏夫,为夫……想你天天疼为夫呢?金蟾……你想为夫没想?”
这话儿……
柳金蟾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那日牢里慕容嫣听衙役说起嘉勇公在外披麻戴孝,讨要他妻主时,那几乎就跟注射了兴奋剂的疯魔状——
整个人尖叫着往往牢门上撞,嘴里还大喊着:“哪是我的男人——哪是我的男人——听见没,他来为我披麻戴孝了,他来救我出去了——
东边没有骗我,你们听见没有——
傲儿——傲儿——我就知道你是放不下我……我其实心里也没把你放下过……”
喊完就痛哭不止啊,害得她当时想挖苦她两句“你死了吗”,都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而这种残忍……
在感觉到北堂傲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往她身上蹭时,变得更强烈了。
但这种时候……提慕容嫣儿……柳金蟾觉得自己是在踩地雷呢!
忍忍,只当在牢里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说就好,只是……她忽然想起慕容嫣好像也判下来了,流放边城——
爹爹的,居然和她去一个地儿:皇上的用心,定然是朕得不到的,你柳金蟾也别想得的自在!
“金蟾……你这么久……是不是在牢里有了别的男人?”
久蹭没感觉到柳金蟾回应的北堂傲,立刻开始发难,天知道,他前日看见柳金蟾从牢里出来时,他就想扑上去亲个地老天荒,结果那尉迟瑾一天不是带着学生来,就是带着女婿来,霸着柳金蟾说个没完,比他这男人还黏得紧,天黑了都舍不走——
最后还秉烛夜谈……生生呕出他几盆血来。
想这事,再想柳金蟾背上的印子,和见了他也不冲动的问题,北堂傲就想抓狂给柳金蟾看。
柳金蟾若是以往,柳金蟾一定露出满脸无语,但她现在……不是心虚么?一听北堂傲这话,立刻赶紧地喊冤:
“那牢里的男人可都是有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