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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刚还捂着头,看着满手鲜血吓得直叫的玉姗,一见自己亲爹,刹那间泪如泉涌,“爹爹——”泣不成声,除了喊爹,再不知道说啥了。
“珊儿?珊儿——”
潘氏顺着孩子们让开的道,一眼就看见了满脸是血的女儿,只觉得眼黑了黑,两拳旋即握紧,要问是谁,然……据说伤他孩子的是柳四嫡出的长女……心好痛,好像动手!
然……
“怎么成了这样?”潘氏只能咬牙先看流血的孩子,眼眶里都是心疼的泪。
“是她打得!”
一群孩子立刻同仇敌忾地,纷纷指向那头的一个浑身满是凌厉之气的小女娃。
不及潘氏看清那小小的孩子,柳金玉已然冲进了屋:“姗……”
乍见爱妾潘氏怀里还在滴血的爱女,柳金玉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谁?”
“是她——”
柳金玉发红的眼一转,一群内心莫名有种骚动蠢蠢的孩子,立刻指着护着囡囡,摆着握拳架势的妞妞,声音不自觉高昂中拔出一丝丝兴奋之意。
纵然妞妞打小打架,但面对气势汹汹朝她走来的大人,她还是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但塞北的师傅说,就是来了匹狼,我们北堂家的孩子,也是能以一敌七的獒!
北堂家的血脉是驰骋苍穹的苍鹰……
妞妞瞪大眼,下意识摸到了她六岁时姑母给她特地打制的麒麟匕首——天铁制成!姑母说:“遇到危险,它就是你最后的护身符!”
“是——”
心疼孩子红了眼的柳金玉,满眼只有女儿满脸满身的血,眼底此刻没有了小孩,只有伤害自己的孩子的凶手,无法思考的她扑向妞妞,一心只想欲以彼之道还之其身,让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三姐——”
跑得几乎脱了气的柳金蟾扑进门,一见三姐扑向妞妞,吓得大喊:“你敢——”
不听这“你敢”还罢,一听这“你敢”,柳金玉更是新仇旧恨攻上心头,多少年来,她和她爹受她们父女的气,自己的一让再让,却是这结果……
金玉好似着了魔一般地挥起了右掌,朝着年幼的妞妞就一巴掌挥了下去,柳金蟾第一次好似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三姐——”柳金蟾也朝柳金玉扑了过去,大有拼命的架势!
“金玉——”柳红也冲了进来。后面一众人只看见了金玉挥下的手掌,纷纷吓得提了心肝——
爹爹哦,这金玉的手可是能提百斤的手啊!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受得住?
然……
“啊——”
鲜血四溅——
柳金玉的惨叫骤然而起。
两手已经抓住了柳金玉后衣领死命后拽的柳金蟾,瞪大眼的眼猛然间,看见了妞妞苍白的脸被溅起的鲜血洒了半面,但孩子的眼却是异常的果决,小手上滴着血的匕首更是难掩精光,陡然间,让她好似看见了北堂傲那双嗜血的眸——
好可怕的孩子!
“啊啊啊——”柳金玉叫得凄厉,“我的手!”
然,屋内一片寂静,是众人无法回神的屏息静气:金蟾这孩子,是人吗?
“娘?”最先回神的是妞妞。
“娘——”
毕竟是孩子,刚才本能的求生意志,再乍见自己亲娘后,所有强打的坚强全都碎了,只剩一颗吓坏的心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刚还跟个小魔王般的妞妞,下一刻就扑倒在柳金蟾的怀里哭得瑟瑟发抖,囡囡也吓着了,也跟着妞妞一起抱着柳金蟾的大腿哭得“嗷嗷嗷”,将柳金蟾的心都哭软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妞妞今日的坚强都是北堂傲病的那几年被迫养成的,毕竟她得养育三个孩子,必须忙于公务,妞妞生为长姐,自己都是个孩子,却要保护自己和弟弟妹妹……
没爹的孩子……
都是她的错!
柳金蟾不禁也红了眼圈,想哭却又不能当众哭出来,毕竟,她是个女人,还是未来的柳家之主,只能强打笑:
“哭什么,哭什么?娘不来了吗?”
“……”妞妞不善言辞,抿着小嘴,死死地抱着柳金蟾不放,只隐隐地颤抖。
囡囡仰着小脸,泪花花得直摇头,两手也跟抱着救命稻草似的,死活不肯放,俨然一副吓坏了的小兽模样。
柳红见此情景能说什么?
三个女儿打小就说她偏心,此刻她还不顾金玉母女受伤,指责金玉吗?
柳红忍下到嘴边的话,赶紧安排人喊大夫,先让潘氏和三女婿李贵给柳金玉和孩子分别止血包扎,然后推着满屋的孩子离开:
“别看了,别看了,出去出去——你们这些孩子也是,看什么看什么,成日里就成群结队的闹,今儿出事了吧,出去出去——”
可巧,站在她身边的孩子不是别家的,可巧就是老二金芽的男人楚月鸿的三岁的二丫头玉川,这可触了楚氏的霉头了。
“婆婆这话说的,孩子们什么起哄不起哄的,不是看见自家人受伤了,打小一起长大的,来关心关心,怎得就是跟着成群……”
楚月鸿今儿要一如往日般牙尖嘴利两句,不想话才起头,就让那头心里正不痛快,要想带一个人撒撒气的柳金蟾阴测测地瞪了个正着,吓得一个激灵,要立刻溜出去,谁想素日里大气的柳金蟾,今儿忽地冷冷一哼:
“二姐夫这话……听来有深意呢?”
“什么……什么……”
楚月鸿以往仗着娘家是景陵县第一富户,在柳家说话,总有些敢,但今儿一见柳金蟾这森冷冷的模样,当即有些吓着,打着哈哈就想溜,谁想柳金蟾今儿动了气,一句话开了口,岂有没有个结尾的?
第47章 指桑骂槐()
“‘什么?什么?’说得也是,二姐夫何曾把金蟾当过自家人?”柳金蟾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正好让房里没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金蟾!”眼见金蟾要和小男人计较起来,柳红忍不住一声暴喝喝住柳金蟾,“怎么能怎么和你二姐夫这么说话?礼义廉耻,长幼有序,他不懂,你能不懂?他是个男人,他没见识,你还能没见识?”
这话……
楚月鸿开始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谁想偏心的婆婆就是偏心的婆婆,胳膊肘何曾往外拐过,气得楚月鸿脸红脖子粗,身为女婿能如何,只能赶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边走,一走小声地低骂:
“告诉你屋里好好呆着,也跟着学学人模狗样的读读书,你个死孩子,就是不省心,看吧,出来就惹事,走走走——你还稀罕在这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素知这二女婿不省心,但都娶进家了,难道还给修回去,再得罪一个楚家?
罢罢罢,忍了这尖酸的二女婿十几年,柳红权当听狗放屁了,只等一会儿收拾金芽那丫头去——
好好一个大女人,愣是连自己一个屋里的男人都管不住,像个什么话!
柳红权当没听见,金蟾能如何,她娘刚才那话都说明白了,二姐夫毕竟是二姐夫,她一个女人,还是个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岂能和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男人一般见识?就再是气头上,二姐夫再怎么尖酸刻薄,她也不能没有尊敬!
柳金蟾只能压住气,权当被疯狗咬了,所以……她总不能咬回去吧?
柳红柳金蟾皆不做声,只当狗吠,但何幺幺可不是女人,自己女儿吃亏了一次,还能再看着吃亏第二次?
“我就说嘛,平白掏什么私房钱请人吃饺子?你看看,都喂狗了!”何幺幺借着跨进门的当儿,从二女婿楚月鸿的身边擦过轻笑着低低笑骂道,“喂都喂了吧,还倒挨咬了!”
“何叔这话?”
楚月鸿最看不惯的就是何幺幺一个妾室,凭什么就掌管着合家的生计,无奈这家婆婆说了算,他纵有怨言无数,素日里也只是背后嚼嚼舌根,反正没正面冲突,大家只当井水不不犯河水,更别说,这家还是何幺幺管着,但今儿……
“不知说得谁?”反正脸皮撕破了,就使劲撕破了,最好这么一闹,分家才好呢!
“谁?我何叔如何知道?”何幺幺回眸冲着楚月鸿笑得妖娆,“肉包子打狗,咬人的狗都不知道是谁,我怎得就神通广大的知道了?青儿,你也别闲着,赶紧找着你福儿,小心一会儿,又不知谁把你丫头身上的什么东西下了,还硬说送的!”
“何叔,你这什么意思?有话,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
楚月鸿仗着今儿大家因娘说要把家留给金蟾一事都不痛快,加上明儿大爹爹出殡,各处的亲友此刻还在院里,索性就借着这眼下的事儿,干脆把事儿再往大里闹。
何幺幺如何不懂楚月鸿今儿突地像只老虎的目的?
何幺幺只淡淡一笑,也不进屋了,只站在院里笑与楚月鸿:“既然要说个明白,那……还请二女婿随何叔往帐房走一遭儿,何叔哪儿正有一笔前日与楚家的帐对不上,好似……是你经手的吧?”
“……呃……何叔说笑了,这……帐不都是您管的么?”楚月鸿当即脸上一僵,不曾想这么快就找上了他,还偏偏是眼下。
“可前日代行权的可是你!”何幺幺笑着,不由分说,架着楚月鸿真就吆喝着柳红与金芽,朝着院外那儿去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
柳金蟾抱起两个孩子,这才忽然想起一个人——
北堂傲!
刹那间一身虚汗流满身:他此刻在哪儿?被雨墨和奉箭千方百计堵在了那头的屋里,还守着大宝拉粑粑!
真不是大宝便秘,而是打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他爹,先时在院里寻得一茅房,人未靠近,就被那里波及了丈许远的味道熏得掉头就走,甚至还没看清茅厕的模样。
但柳家后院里的茅房,北堂傲都看不上,别处还能有合格的?
无奈,奉书几个只得引着北堂傲回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