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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身子开始禁不住打阵冷颤,说不清是冷,还是什么,就是抽搐似的,时不时抽两下——
难道,她还真撞鬼了?
北堂傲本来还恼柳金蟾刚欺负他,背着脸忙着打理道长做法事的各项事宜,可恼着恼着,忽然觉得柳金蟾不对劲儿,搁在以往,他只要脸上露出一点不高兴,柳金蟾都会立刻软言相劝,各种说好话讨好他,可今儿——
她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北堂傲心内觉得不祥,忙转身看柳金蟾,这一看,整个人就寒了半截:柳金蟾居然不声不吭已经滑在地上坐着不动了,这这这……
腊月天的地!
“金蟾!金蟾!”
北堂傲只觉得两眼发黑,还怎么气?眼都瞪圆了,忙上前就扶起柳金蟾往怀里带,老道也赶紧上来搭脉,这一搭就急了:
“怎不早说,这是有了孩子了,鬼要夺胎呢!”
“鬼要夺胎”?这又是什么?
一语吓得北堂傲脸色苍白,怎么办?
北堂傲脑中一片空白,幸得福婶和福叔夫妻过来,一看这势头不对,知公子再是个铁人,也毕竟是个年轻相公,这些事儿如何知道怎么办,又如何能拿得定主意?赶紧着令人去请了那边的柳红和何幺幺——
可怜的柳红才在薛青身边温存到得趣时,这边的人就几乎没把门给敲破了:“不好了,不好了,四小姐中邪,肚子里的孩子要被野鬼抓了——”
何幺幺更是刚入睡,一直就觉得心神不宁,眼皮老跳,本以为是明儿出殡不顺,谁想这是应在了他宝贝丫头身上,一听门外喊,外套都不及披好,就趿拉着鞋朝柳金蟾这边飞奔,路上巧遇刚从薛青楼上下来的一边跑一边穿衣的柳红,想也不想就是一个大白眼儿:
我女儿都要没了,你还不忘风流!死了,你也没得好!
何幺幺前面跑,柳红后面追,剩下薛青在屋里望了望,想着柳金蟾要没了,也顾不上满身的不适,穿好衣袜,叮嘱身边的小童看好金福,和上门也披上棉袄往柳金蟾这边跑——
要是柳金蟾真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何幺幺以后在柳家的日子难过,连带他薛青和孩子,也一样不会得好。
这柳家后院经下人们这么吓死的一喊,瞬间灯火齐明。
习惯一听惊动就起的柳金花,也作势要起来,身侧正拥着被子的爱妾武氏一把拉住她嗔道:“这黑灯瞎火,你去作甚?”
“四妹妹……”
柳金花才开口,就让武氏抢白了一句:
“四妹妹,你当人家是妹妹,人家当你是大姐了?”
柳金花一听武氏这话,瞬间触及她心事,更别听她打今儿一早起受得窝囊气,这立马把心,一横,也不管一会儿她正房秦氏怎么来敲门,她也只“睡”不起了——
****柳金花鸟事啊?
有本事夺柳家的产业,就活该遭这罪,是老天的报应,大爹爹有眼!
可躺着躺着,她忽又坐了起来:“不行,我也得起来。”
“你也中邪了?”武氏拥着被子半起身,满脸不解。
“你个傻子,其他房都去了,就咱们不去,岂不是独咱们不落好?”要去都去,要不去都不许去!
柳金花立刻翻身就穿衣下床,但她直奔的不是四房那边,而是二房,至于三房……柳金花素知三妹刚烈,今儿遭此重创,娘又明显偏四房,必然是一股子气如瓷在喉,势必要装聋做哑的。
二房,柳金芽那边也是同时得了消息,但柳金芽的男人楚氏可是个人精,今儿惹了四房,他回去就心里各种不安,毕竟这柳家将来也说不清最后落谁手里,但……眼下四房气势最盛,岂有不赶紧讨好的?
楚月鸿一听四房出了事儿,立刻爬起来穿衣,还不忘拿脚踹身边的柳金芽:“你个死人,你四妹妹出事了,你还能睡得下去?”
“你不昨晚还骂四房眼睛长在脑壳顶上吗?”柳金芽素来做事什么都拖拖拉拉,懒懒地从被里露出眼,一接触到屋内的冷空气,就又忍不住又缩了回去。
“但也不能让为夫那只银镯子白丢了啊!快快快起来,仔细一会儿大家又赶了咱们先。”楚月鸿连吹带赶的好容易催促着柳金芽穿好了衣裤,就待要出门,不想柳金花就忽然站在门外。
第84章 金花的险恶用心()
一见柳金芽夫妻出来,柳金花想也不想,冷眼就开口问了句:
“二妹妹你这是去哪儿?”咱们不是下午才说好,要三姐妹一条心的么?
柳金芽打小就是个没主见,一瞅大姐夜半,便宛若恶煞般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面前,顿觉自己理亏,不免有些畏缩:“四妹妹……”
“是啊,听说四房出事了,大姐不是也往四房哪里去?”楚月鸿是出了名的刁钻,却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一瞅柳金花脸色不善,四房金蟾又出事儿,便不免有些退缩——
怎么说呢?
要是今夜真是大爹爹显灵,欲取柳金蟾的命,那么今后的当家的自然就是眼前的大姐,他能得罪吗?大姐柳金花和她老娘比,可不是个善茬,手狠着呢!
楚月鸿再是个有恃无恐的,但也私心里对这大姐,心有忌惮。
“去,作甚?金芽,咱们去金玉哪儿瞅瞅!”
柳金花素来就看楚月鸿油腔滑调,见利就钻的滑头样儿,不舒服,无奈老娘怕得罪楚家,总是装作不知,但她,可眼里揉不了杂质。
柳金花直接无视楚月鸿的存在,一把死死地拉住了柳金芽的手臂,连拖带拽地带去了金玉那边,楚月鸿敢怒不敢言,只得一跺脚,自己先去了四房那边。
这待到楚月鸿巴巴地赶到四房院落,院落里大姐夫秦氏已经开始发挥他大姐夫作用,到处指挥人莫乱,有序地进入房内。
至于今儿还好似与四房姑爷交好的三姐夫李贵,楚月鸿打听了,被三姐柳金玉喝令在屋,不许出门半步,自是更不许来这边半步不说,金玉那丫头,甚至还把今儿北堂傲送她们三房的东西,命人趁着这光景,一股脑儿令人送来了,故意当众砸在北堂傲的脚下:
“我们小姐和姑爷说,这点子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手的么?让你们全都捡了回去,我们三房的人再穷,但至少有自知之明,自有一股子骨气!”
北堂傲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发抖,要如何又能如何,还是何幺幺来得及时,走来就抬手连甩了三房金玉的心腹“啪啪啪——”三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瞬间闪了众仆的眼: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何幺幺的闺女今儿还没咽气呢?就敢来我女婿面前撒野了?你是当我何幺幺的也死了,遂了你们这帮王八羔子们的心愿了?”
某仆顿觉没脸,忙要转身就跑,却让何幺幺的陪嫁拦在了院内。
“跑什么?来人,今儿就给他把东西收拾了,立刻给撵出我柳家去!”何幺幺心急柳金蟾的病,一肚子的气正没处发泄,可巧这三房的人就撞在他的枪口上,是,是金蟾没了,他在柳家的权势就到头了,但……
只要金蟾还有一口气在,他何幺幺就要把他的权势发挥到极致,反正得罪谁都是得罪,大不了,他明儿就卷着家当回娘家去,但今儿,他还是把这口恶气出了才痛快。
“告诉你奶奶金玉,别当我金蟾好脾气,四房的人就好欺负!今儿下午她对着我孙女妞妞动手的事儿,大家还没完呢!看——
看什么看?
都得意些什么?我何幺幺就是没了闺女,也还有两个大孙女,你们得意什么?别一个个高兴太早了!”
何幺幺正要借机骂个痛快,不想一扭头,就看见了柳红跟来了,他嘴脸立刻一变,哭着嚎着,死活冲过去拽着柳红来看北堂傲脚下散了一地的小红包等物,哭诉道:
“太太啊,我们金蟾才说不好了,这些个薄情寡义的,趁火打劫的,就来欺负我何幺幺的女婿——我金蟾儿啊,还没死呢!他们就开始欺负我们四房没人,让下人打上门,欺负我们翁婿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柳红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看见北堂傲脚下一地小红包和几块簇新的衣服料子,再抬眼看北堂傲,只见北堂傲扶着说不出话的柳金蟾,一张漂亮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俨然就是悲愤交加,一时也不知怎么反应了的模样。
“这是?”
柳红往地上一指,奉书立刻借机假意哭道:“这是我们爷……今儿送三奶奶她们屋的……”
“反了反了反了!都给老娘反了——”
柳红一拍桌子,当即怒火攻心,立刻要令人将柳金玉叫来,好生说说,难道这是一家亲姐妹该有的态度?但她这一激动,就突然觉得头晕脑玄,吓得紧随而来的薛青忙上前扶着:
“太太,太太你别先把自己气着了!”我们爷儿俩还指着你呢!
何幺幺一看,这还了得,柳金蟾已经病下了,岂能再让柳红这么说倒就倒,遂了那边的心愿?
那边柳金花弄不好今儿就是故意摆明了要气死柳红,不想他何幺幺扶正——他不能扶正,金蟾再出事,他们四房就真完了!
想着,何幺幺忙压住气,他可不能再失柳红这么一靠山!赶忙拭泪上前道:
“太太切莫生气,你身子不好!你再有什么事儿,你可让小金福,还有你这三个年幼的大孙子怎么办?来人,赶紧给太太倒碗茶,太太你且坐着歇歇——
方道长在呢?”
何幺幺刚还在迅速盘算着眼下最糟的情况,不想话没完,就觉得眼前一亮:“方道长,你在……你在,我们金蟾就……太太,方道长在呢,咱们不要急了!”
这话也不知是给自己打气,还是正好给柳红一颗定心丸,何幺幺立刻脸上转忧为喜,丢下柳红,就围着方道长转了起来:
“方道长,不知……都需要再准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