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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法了、没有王法了——统统都给我把武器放下!”
原本这是个台阶,大家正好在彼此亮出底牌,心里有个胜负后,借机放下武器假装回到“事件”没发生前,熟料,她眼见大家各自收了手中的利器,自以为自己了不得后,又赶紧借机补了一句:
“聚众斗殴,通通都给我押解回衙门!”
此话,若搁在往日的柳家,还可以,可……
北堂傲身边的人,能让她吓唬了去?
北堂傲肯定是不可能让人有机会对他随便发号施令的,就是柳金蟾,也只能哄他开心了,才可以指挥他做事,所以他虽早收了银枪,但身形愣是纹丝不动。
柳金蟾若是素日里,也会给点面子,谁让自己一开始就打算低调归来,然后悄悄地离开,可……这曹主簿是个什么人?
十几年的老交情了,她好色的秉性,与而今目中无人,自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行事,她柳金蟾太清楚了,若让这曹主簿在衙门看见了北堂傲的模样,她们合家还能悄悄咪咪地走?
北堂傲不动,柳金蟾面上神色不变,纵然哪边柳金花的家人已经开始惊慌,试图向曹主簿示好,解释,请求饶恕等,奉箭等人却是收了各自随身的兵器,但防守的阵势不变。
“喊你们动,你们胆敢不动?难道要……你……你你你们要干什么?”
曹主簿一见柳金蟾等人不动,当即转过头就对着柳金蟾大吼,大有借机拿下柳金蟾,顺道携小美人进城各种“胁迫”“劫财劫色”的势头。
可连她过去一年太顺了,丝毫不知道被石头砸脚有多疼,才在心里大悦,以为天公这么厚爱她,居然她昨儿才一想,今儿便这么简简单单要将美人往她怀里送,不想她“恶狠狠”的表情还没维持到把话说完,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就那么轻巧地恰好搁在了她的颈边。
然后,一个十分轻快好似聊家常的声音,就状似不解地笑问她:
“你,刚喊谁动呢?”
福婶笑吟吟地再把带血的刀更靠近曹主薄脖子一毫,禁不住“啧啧”两声“哎哟哟,好肥的肉”,边说还拿手无所畏惧地用猪血涂抹曹主薄的脖子,大有将曹主簿当猪一样屠宰掉的势头。
“你你你……你你你……知……知知……知不知道……我我……我是谁?”
曹主薄很想声色俱厉地好好吓吓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无奈刀家在脖子上,她两腿抖得唰糠一般,哪里还能胆气壮?语都难成句了。
柳红担心这福婶惹事,待要上前劝阻福婶,不想人却被柳金蟾暗暗拉住,并对她暗暗摇头。
柳红也不知柳金蟾夫妻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金蟾说这女婿娘家是过去当过大官的人家,便想可能这福婶也是个人物,遂也不说话,只管看戏,丝毫没有去解围的意思。
其余捕快呢?
有点本事的都走了,余下这些不是这曹主簿的姘头,就是曹主簿家的亲戚,外加狐朋狗友家花钱买的缺,几个是真有本事的?
他们刚还要装腔作势冲上来吓唬吓唬柳金蟾这边,不想那胖胖的女人一出手,就拿住了“头”,甚至还有嗜血的倾向,谁傻得能去为一个唯利是图,成日里还时常从他们身上割肉的“头”去送死?
一瞅这边架势,个个都佯作“投鼠忌器”的模样,一个退得比一个快,只摆架势,半毫上前来营救曹主簿的念头没有。
“‘你是谁’问得好!那……你先说,你姑姑我是谁?”
看准了那边是群酒囊饭袋的福婶,刀闲闲地压在曹主簿脖子上,还满脸挂着无聊,如果福叔旁边再奉上一碟瓜子,她定要斜倚着曹主簿磕磕瓜子,和她慢慢闲话“家常”:
“你你你……放……啊——”
曹主簿外强中干,努力要吼出来的话“肆”字不及不及吐出,脚背就好似要被踩碎了的疼痛就瞬间从脚背传来,痉挛了她浑身,痛得全身的肉都收紧了。
“叫姑姑!”福婶笑得很是慈爱,“姑、姑!”
“唔唔唔——姑——啊——姑姑!”曹主簿甚至能听见自己脚骨碎裂的声音。
“外侄儿女啊,不是姑姑今儿不给你面子,而是你要明白,新县令就在路上了!”福婶举起刀背敲敲曹主簿的头顶,“而你的囚车,想来也是不远了吧?”
众人一愣,不知这福婶说得是吓唬人的话,还是真有其事,都禁不住呆了呆。
“今儿,你姑姑我再送你一句话,赶紧的,能滚多远滚多远,不然你姑姑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葬礼了!”
福婶手上大刀一抬的同时,抬脚便是顺势狠狠一踹,也真的是她天生神力,居然一脚过去,愣是将体重没有一百公斤,也该有一百八十斤的曹主簿,踢飞进了院里一处刚扫成团的雪堆,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柳金蟾不禁要担心这曹主簿一起身就要张牙舞爪地拿人,不想她不及思索下一步要怎么办,就听曹主簿一声“哎哟哟——我的——我的——腰喂——”后,人不及挣扎起来,就复又跌回了原处。
这……
又当怎么办?
柳红也有些呆,说不清心里是怕,还是惧!
“大人——大人——”
刚还熊做一堆的捕快们,眼见曹主簿跌进了雪堆,先欲上前扶人,但眼却都纷纷首先看向踢人的福婶。
福婶作势要向他们进一步,他们一众人立刻吓得一连倒退了数步,甚至还有人因退得太急一不小心仰天跌了一跤,躲闪不及就被前面后退的人给踩上,痛得直低骂:
“踩你爹呀——一群不长眼儿的小王八羔子!”
第94章 童言无忌()
但公子是来婆家认祖归宗,少夫人又说来此地莫要张扬……福婶少不得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故意将手中的杀猪刀故意在腕间绕了三个剑花,以示自己一身的好功夫,这才收了杀猪刀大喊了一声:
“还不赶紧趁着你姑姑没发火前,赶紧带着你的狗,立马给老娘滚——”
捕快们一得这话儿,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地,一窝蜂好似被恶狗追一般,冲上去扶起扭了老腰的曹主薄,以飞一般的速度一瘸一拐地狂奔而去,甚至——
忘了那句他们经久不衰的老台词:
“你,有本事等着!”
当然,这台词谁也没望,可谁能傻了把自己小命往人刀口上送?
就这么,曹主簿一行人,昨儿大摇大摆地来,今儿一早就狂奔而去如丧家之犬。
该长舒一口气?
柳红总觉得自己的心口更堵得慌——这下祸,好似惹得更大了……
柳红不禁回首看柳金蟾。
柳金蟾抿唇避开老娘眼底的问询,一时还没想好应答的话:要怎么圆呢?
母女二人的心思,北堂傲明白,却只佯装不解,只低头默默地摸着他身边好有气势的妞妞——不愧是他北堂傲养的长女,有胆魄!
但那头柳金花一房还愣在原地呢!
福婶就干脆好事做到底,把眼望柳金花那房处一横,不出她所料,那一众“良民”瞬间吓得挤作了一团:
这还需要出手?
福婶嘴角冷冷一勾,只把杀猪刀往肩上一搁,撂下一句:
“老娘我是来顺道过年的,打今儿起,谁让老娘不痛快,让老娘的侄儿不痛快,老娘就让她上上下下,这个年,都别过了!”
言罢,福婶扛着她的杀猪刀,就那么拽得二五八万地大摇大摆而去。
这霸气……
柳金蟾侧目之余,脑中顿时灵光一乍,赶紧就向她娘道:“傲儿他娘家过去是武官!他婶子到现在还挂着营里的衔呢!”不算说谎吧!
柳红刚还想眼下彻底把曹主簿得罪了可如何收场,此刻一听“官”?倏地两眼瞪得溜圆,昨儿还觉得这女婿娘家人鼻孔朝天,看人不起——
但一听此言,她顿觉人家就是该鼻孔朝天看人不起,不然怎么能算是个官呢?
前儿还觉得彼此平等的柳红,霎时间觉得自己矮了人好大好大一截,恨得一把就拍在了柳金蟾背上:“你个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不等柳金蟾解释,柳红就无比谄媚地屁颠颠地追着福婶去了,边跑还便喊:“我说,亲家——那厨房怎么能你去呢?杀猪这点子小事儿,我来我来——可别脏了你的手——”
这献媚的声音由远及近……直贯柳金蟾耳膜,好似雷鸣。
“咳咳咳——我娘……”
柳金蟾满脸尴尬地回过脸,很想对北堂傲说请无视我娘的存在,但一回头,便见北堂傲很体贴地故意低垂了眼,只拿手抚摸三个娃娃的头,佯作他什么都没听见的的模样,顿让她好生感动——
她娘,其实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听见“官”一个字……
“公公是不是该出殡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临来时柳金蟾再三叮嘱他们,一定一定不许说出身份的北堂傲,努力藏住他眸底将柳金蟾之尴尬尽收眼底的眼儿,憋住笑意,奋力抬起“平静无波”的贤惠之眼,左顾而言他。
柳金蟾立刻要点头,要为北堂傲之体贴点个大大的赞,她没大脑的次女囡囡就忽然扬起了她懵懂不解的小脸问了句:
“娘,姥姥,她杀得了猪吗?”不会把猪放跑了吧?
“姥姥和猪一样胖!”没事的!
北堂傲不及捂住囡囡的小嘴,身后大宝稚嫩的声音立刻雪上加霜。
紧接着……
“笨死,姥姥这是去溜须拍马了!”背了两年书,不求甚解的妞妞一开口,就让院内所有人默默地望了天——
丢人!
柳金蟾和何幺幺的脸当即僵了僵,北堂傲怕柳金蟾一时恼了,要收拾孩子,吓得赶紧用拍蚊子都拍不死的力度,轻轻轻拍了妞妞小脑袋一下:
“混说什么?没大没小的,那可是你姥姥!仔细你娘揍你们!还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