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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了。
但眼下,大姐得了不是,长房是撑不起头了,四房眼下又风头最盛……楚月鸿再是心里各种不服,现下也不好在人家四房的地盘上说三道四,让人以为他是来砸屋子的吧?
楚月鸿暗暗磨牙忍了又忍,好容易才把沸腾到了喉咙口的火气生生压了下去,僵着脸,使劲挤出一抹假兮兮的笑:
“那四妹夫,可真是好福气,生在当官的人家,不嫁就不嫁,一嫁就嫁了个状元,真正是会投胎,又会找婆家的福气人儿!天生的好命呢!”
北堂傲故作含羞:“二姐夫,这话……让四妹夫怎么受得起,都是……一家人,何来谁好谁坏,都是一样的柳家女婿!”
“哟,这可怎么能一样呢?”楚月鸿好强的性子一起来,就有点收不住,耳听北堂傲谦虚,就更加没了收敛,“你没见你孩子打底的衣裳都是绫罗绸缎地缝这,我们家孩子搁在门面上的外衣,都还是麻做得呢!”
北堂傲一听这话乐了:“二姐夫,这孝服自古,就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们穿,那也是麻做得!”粗细新旧之别而已。
楚月鸿自知失言,脸上赶紧微微变过一下色:“这,说得也是哈!”自知这后面的话,再争也无益,尤其……他今儿可是来示好的,少不得且忍忍了。
“难道二姑爷还能找出不一样的?”何幺幺冷冷一讽毕,当即让人给他掀了帘子出去。
北堂傲也顾不得楚月鸿此刻怎么想,只忙着给三个孩子将孝帕当防雪的斗篷般先系上,以免被风刮跑了,让雪吹进了脖子里冷着。
北堂傲本还想说外面风雪大,劝孩子还是不去了,无奈囡囡几个嘴馋的紧,一口就咬准了要去何幺幺哪儿玩。
北堂傲见那楚月鸿又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只能放行,这掉头回来,就见楚月鸿居然还跟这屋里的男主人般,翘着条二郎腿,带着他两个孩子将屋里的炭火盆围得个严严实实不说,嘴上还不住的嗑着瓜子:
“孩子们还是都要跟着去啊?”
明明这话是句闲话,听在北堂傲耳朵里就是格外的不舒服——怎得,你鸠占雀巢,还得意上了?没你们爷三,我孩子也犯不上天寒地冻,赶着出门——
还不知何季叔哪儿有没有烧炭火呢!
“是啊!”北堂傲懒懒地挤出一丝笑,一面那眼神责问,是谁给他们端来的瓜子,磕着都舍不得走了——
奉箭赶紧以加瓜子为名,将瓜碟取走。
“哎——孩子们都好动,越是下雪的天儿,越是喜欢往外面跑!一会儿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这没了何幺幺,楚月鸿说话也就不自觉地少了尖讽的语气。
但是人长得尖酸,说话不那么刻薄了,北堂傲也觉得他说话就没有让人觉得有舒服的时候。当然,看着他见面就送他一只银镯子,还算……用金蟾的话来说,还算是重礼的份上,北堂傲勉为其难地强迫自己坐下来,和这个连襟兄弟,“话话”连襟间的家长里短:
“这个,我到知道,就是担心公公他老人家累着!孩子小,没一个是省心的。”这一说不省心吧,北堂傲才一会子没看见孩子,就觉得自己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这孩子柳金蟾交给自己,不好好看着吧,要出点什么差池,他可怎么和金蟾交代!
想到这儿,北堂傲又坐不住了:
“奉箭,你啊,也别在这呆着,留着司棋他们几个在这儿伺候着就好,你先去奉书哪儿,等哥儿和姐儿几个那边玩得差不多了,你就赶紧着给我接回来,切莫在路上耽搁了!知道么?”
奉箭一听北堂傲这话,就知自己爷这是又想孩子了,立马赶紧得就往外走,早送哥儿姐儿们去吃好,早送回来。
楚月鸿一瞅北堂傲这孩子奴似的模样,不禁笑道:“四妹夫还真是个贤夫慈父,这眨眼皮的功夫都不到,就又舍不下孩子了?”
“什么舍不舍的!我们四房那跟你们那边似的,孩子们都大了,我这三个小,偏偏又多爱吵,一会过去闹起来,公公年级大了,怎么受得住!”
“自己亲孙女孙子的,还怕吵啊!依我说,就怕他们不吵!你们四房这边可冷清了好几年了。何季叔虽然不说,但大家都知道,他早几年就盼着抱大孙女了,只是娘一心只想金蟾妹妹专心考取功名,这才一再耽搁着。”便宜了你!
楚月鸿笑。
北堂傲也笑:“这事倒是听金蟾以前提过,婆婆也是个有远见的人。”
“说的也是哈!要没婆婆这么隔三差五地督促着,依金蟾的性子,这之前就娶了相公,别说考状元,就是考举人,都难!”
楚月鸿再笑,虽不明白怎么瓜子碟怎么加了半天还没加回来,再一想,可能是加瓜子哪个临时被喊去领孩子了,既是这样……偏又在别人家,虽然楚月鸿觉得这四房买的瓜子不比别处的,磕着有种说不出的好吃味道,但……
第115章 连襟之争()
他是客,哪有主动问人要吃的的道理。只得……稍微拐弯抹角地问了句:
“对了,刚四妹夫屋里那瓜子不知用什么炒的,姐夫我刚吃着,觉得和别处的不一样,似乎更香咸些。”
北堂傲故作没明白似的,也不敢和人提着瓜子的炒法,省得让金蟾又说他炫富,只避重就轻道:“这个……妹夫我也不知,不过是路上碰巧买到的,不想味道倒还好,所以……就想着过年时拿出来吃——
你也知道,这金蟾而今不做官了,回来丁忧,这每年到手的养家的三十来两银子也就这么没了,虽然回来吃住都不用钱,但金蟾说,凡事能省的都省省!不管怎么说,也得给三个孩子存点儿,毕竟……这官运什么的可遇不可求,但孩子们娶亲嫁人都是花钱的事儿。”
因刚才这楚月鸿一见他手上缎袄就语出愤懑,北堂傲心里便也约莫知道柳金蟾特别叮嘱他不许穿金戴银,更不许锦衣绣服彰显富贵的顾虑所在——
毕竟,柳金蟾娶他这些年,也没少往乡下家里要过钱……
既然刚不小心闯了祸,但北堂傲心里还希望别闹到柳金蟾哪儿好,便有些想要把刚才的事儿圆起来,不求别的,至少别让人觉得柳金蟾养他们父女三儿用的都是从柳家拿的钱:
“能存就存些,虽然不多,但总不能没钱,问家里要吧?这老家里,怎么说……也是老老小小……”拉拉杂杂一大家子呢!
这楚月鸿不听钱还好,一听钱,眼睛都亮了:一年三十多两啊……这乡下一般农户人家一年都未必能见到半吊钱呢!这可是巨款呢?
“这一年就挣三十多两……想必在京城的日子好过吧?”
三十多两啊——他们夫妻每年在老柳家能领到的零花钱,合起来都没能超过过一吊去!这还包含了一家的衣服料子针线钱。
好过?一年三十两,还不够他北堂傲一顿饭的钱呢!
“呃——还行吧!”对钱压根无概念的北堂傲第一次觉得与人谈话,让他觉得倍感艰难,最关键的是……怎么说,都感觉是错呢。
“还行吧?”
楚月鸿忍不住将北堂傲那末尾的那句话,满心愤懑地重复了一边,打心里的颇不是滋味:怪道人家孩子拿出件打底的棉袄都是缎面的……合着是三十两都还嫌不够用!
啧啧啧——哎呀呀呀,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怪道鼓动起他女人回来抢家产!
“我说四妹夫啊,你这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知这穷苦人家的苦啊!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你可知道这得多少亩地的粮食去换啊!”
楚月鸿很想对北堂傲把话说的亲切些,但满满的嫉妒怎么也让他没办法把自己的脸撑出一个谄媚的笑来:
“哎——不说远,就说当年你妻主当年在家读书那会子,家里单就为她那点儿请先生的钱,合家都是咬着牙巴骨,吃咸菜稀饭供出来的啊!
三十两银子……一年三十两银子!
我说四妹夫,你就没存着点,想着回来孝敬孝敬爹娘?”给各房买点撑头的东西?
北堂傲突然有种自己好无辜的感觉,他真的只想装装穷,替金蟾磨白磨白,谁想竟又帮了倒忙,成了越描越黑——
三十两……三十两真的是笔很大的款子,有这么管钱?婆家真就这么穷?
北堂傲这心里连问了数个大问号,心里约莫要为自己的言语之差对金蟾生出几许内疚来吧,忽然,他脑子里就蹦出过去雨墨说柳金蟾睡头牌的事来。
雨墨说苏州的头牌一晚上是一吊!
这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子吧?
当日柳金蟾遇见他时,虽然他没让柳金蟾交过生活费,但……他记得,自柳金蟾那夜想拿一千两打发他回娘家,欲金蝉脱壳被他抓回来后,雨墨上缴了她和柳金蟾所有的钱,奉箭当时还无意中说了一句:
“这少夫人的娘可真是个奇人,别人家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女儿去花街柳巷喝花酒,她倒好,居然每月吃住给一吊,嫖资倒给了三吊!”
三吊的嫖资啊——
这就是三两!
北堂傲心里愤怒得这叫一个翻江倒海,但脸上还不能露出他这几年的“痛”——
这外面男人到底哪里好呢?
论模样,他北堂傲不敢说大周第一,但也是艳压群芳。可谓倾国倾城吧?就算他婚前不好了,但……他不要一文钱,还倒给钱,养得孩子全跟这柳金蟾姓,关键……关键孩子的奶爹钱、小衣服小被子,乃至每一块尿片的钱都是他出,还他带——
比不得那些人家的贞洁烈夫,也总比那些青楼里的男人强吧?
怎得,他柳金蟾前有金蝉脱壳泡苏州头牌苏青童,后又有“休书”一封封,三年窝在苏州,和那个光天化日之下,都胆敢脸不要命不要,穿那么一点点就贴女人的三郎,乱七八糟地厮混在一起——
他北堂傲到底差在哪儿啊?
难道真是他……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