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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听说那公子琴棋书画样样了得,这可真是个奇人儿哟,能把他买来真是赚大发了……”
“可是听说那公子是自由身,自愿在勾栏院卖艺不卖身的,这可真是何苦哟……”
“就是啊,多好的一个人儿啊,在那种地方,白白糟蹋了……”
有人意犹未尽,有人扼腕长叹,谈论的皆是同一个人,新开勾栏院的头牌男妓。
郑纱榆抿唇而笑,往日的风采重新焕发在她身上,她绝美无双的面容含着淡淡的笑意,侧头看了看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狼一,对方一脸的冷漠与严阵以待,不免让她好笑。
“别这么严肃,你家皇后我不会逃跑的,本宫带你去逛逛……”勾栏院,当然,这三个字她没说出口,否则狼一该跟她急了,她的武功和狼一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她才不想在大街上和狼一大打出手再被他扭送回宫,那样丢脸出格的事情,她郑纱榆死也不干。
长圣国两月前新开了一间勾栏院,而勾栏院的头牌林公子一夜成名,传闻林公子绝美无双、天姿国色,诗词歌赋天赋异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才子。而有朝廷大臣闻风而去的见识林公子风采的,有想买他一夜的,有想纳他为妾的,有想染指他美色的,却都被他一一驳斥了回去。
林公子是自由之身,一则不必有人为他赎身,二则他卖艺不卖身,不接受任何人的纳妾之意,他只安心于勾栏院卖艺维生,他坚决的态度与清高的姿态,惹恼了不少大臣,然而却是没见任何一个人去找他麻烦,他在这个吃人的社会而且还在得罪了权贵的状况之下,竟是好端端地生存在勾栏院这处桃红春深的地方,实属难得。
郑纱榆走进勾栏院的时候,深邃的眸子缓缓流淌过暖融融的笑意,惊讶,喜悦,感动,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个勾栏院,自然是没有前煞雪国她所建的有九层,这儿只有三层,但内部的装潢完全是按照她的勾栏院所设,半分不多,半分不少,风格一模一样,连公子、保卫、下人的衣饰都是一模一样的,而老鸨……
“哟,这位主儿,今日可真早哟,主儿可面生的很呢,可是京城人士呀?”打扮风骚的男老鸨摇曳生姿地扭身过来,风骚地扬了扬手中的绢帕,迎接进门来的郑纱榆。
郑纱榆摇头又点头,她是京城人士没错,却是前煞雪国的京城,不过如今贵为情归无恨的皇后,她也该是长圣国的京城人士吧?
老鸨见她态度不明,也不纠结这个无关重要的问题,“主儿可是来听曲儿的?奴身这就给主儿去找公子?”
郑纱榆继续点头,“我要个雅间。”
老鸨很快给她安排了一个雅间,可是她身后的黑衣卫就不淡定了,自从郑纱榆要走进这勾栏院,狼一的脸色便黑了个彻底,跟着来的黑衣卫有十数人,除了狼一,其他人死活不肯走进勾栏院。在长圣国民间有一个传言,说是男子要是进了勾栏院,一辈子都是会被女人欺负个半死的命运,或者会被女子给强暴的命运。他们为了主子生、为了主子死,可不能为了主子让女人……cao死……
狼一眼看郑纱榆走上了二楼,又看了看怯步不前死活不肯进去的同伴,他气得咬咬牙,吩咐了一个人回去通知皇上,便硬着头皮追上了郑纱榆的脚步,死就死吧!
其他黑衣卫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的大哥狼一,狼一真是好气魄啊,情愿被女子c死,也尽忠职守的,而他们是不是有些失职了呢……这么想着,他们都愧疚地低下头,然后很快振作起来,不能进勾栏院,他们却是可以把勾栏院围起来的,如此便能尽忠职守也不走进勾栏院了,两全其美。
老鸨见跟上来黑着脸的狼一,有些惊讶,看向郑纱榆的目光有些探究,半晌,却是了然一笑,“原来主儿喜好这套啊,奴身懂了,奴身这就去安排公子,保证我这的公子不必主儿身边的这位差,那身段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哇,你要是喜欢让这位公子一起三p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郑纱榆一脚险些踏空,狼一的剑锋瞬间刺向老鸨的脖子,一霎那,剑拔弩张。
拼命忍着笑,她回头去看向一脸惊恐却不敢再作声的老鸨,又看了看一脸阴沉隐忍的狼一,这厮今天真是倒霉了……
“狼一,你退下去吧,守在门外即可,”郑纱榆淡声吩咐,狼一扭头看她,忍了忍,只得收剑退了出去,临了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老鸨。
老鸨一个颤抖,险些没栽下去,他说错话了?说错什么话了?自然是刚刚那什么三p的呗……他向来是有眼力价的,可是今日他喝了些花酒,看来是脑子糊涂了,嘴巴不听说了,嘴贱啊这是……
“主儿楼上雅间请,”老鸨很快恢复平常的神色,笑眯眯地继续摇曳着他的身姿,往楼上带着郑纱榆。
郑纱榆看到狼一守在门外才放心跟了上去,她逛勾栏院,可不希望被狼一这白痴破坏掉情趣,虽说是临时兴起的,但她向来是兴之所至,想到什么便要去做什么,如此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么……
郑纱榆被请到了二楼的雅间,老鸨很快找来了几名粉雕玉琢的公子,一个个排在郑纱榆的面前,跟选美似的,而那几名公子也毫不害羞,一个个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起来,仿佛在展现他们谁更有价值,谁更值得她为之出钱。
她抬眼看着面前也算精致的公子,眼眸之中毫无波动,看向老鸨的神色略带了不满,“老鸨这是在敷衍本少了?”
在长圣国,凡是王公大臣的女儿或是世家的女儿又或是富庶人家的女儿,在外都是自称本少的,所以她的自称也刚刚好。
老鸨原本嬉皮笑脸的面色顿了一下,再度笑逐颜开,“主儿有备而来,是看上我们哪个公子了?奴身这就去请过来。”
站了一排的公子纷纷出言,“主儿是嫌弃我们这些公子不够好吗,奴身会好好侍奉主儿的呀,保准主儿********……”
“我们这些公子都不比林公子差呀,除了才学什么的,主儿来勾栏院,不就是来快活的么?哪儿需要玩弄那些诗词啊歌赋的,多没情趣啊……”
郑纱榆抿唇而笑,举止间风度翩翩,优雅从容,“听闻这儿的林公子才貌双全,本少倒是想见识见识。”
老鸨脸色有些为难,郑纱榆自然明了,掷出一锭金子,老鸨的双眼瞬间放光,顿时笑得更是花枝乱颤,欢欢喜喜地扭捏了几句便出去请林公子了。
郑纱榆瞥了一眼面前排排站的公子,这些个勾栏院真真不是白开的,这的公子个个长得水灵,那些个女人见了不是得饿狼扑虎么,瞧他们的穿衣打扮,时尚、新颖、大胆、性感,有个词怎么说的,放浪形骸……
“你们都下去吧,”郑纱榆人手分了些碎银,将这些公子都打发出去了。
这个勾栏院如此规模,内部装潢与她的勾栏院如此相似,而最传奇的还是这儿的林公子,得罪了那么多的权贵,他竟然还能安安生生地在此过安乐日子,这背后的主人家,可不简单……
“见过主子。”
一道温和悦耳的嗓音传来,郑纱榆抬眼望去,只见来人一袭雪色长袍,长发半束,面容极其精致,可谓国色天姿,绝美无双,而双手斜抱着一把古琴,朝着她款步而来,盈盈一拜便是行礼。
郑纱榆眉眼间都是真诚的笑意,这么长的时日来,也实属她这一刻特别的心无旁骛,“本少可不是你的主子。”
来人正是林卿华。
“在下该唤主子还是皇后?”林卿华也不管郑纱榆同不同意,坐到了房内的一张长椅上,将古琴放到面前案桌,双手轻抚琴弦,举止间风华无双。
“这么固执?”郑纱榆轻笑,以手抚了抚下巴,一脸的明媚。
“主子要听什么曲子?”
“你随意,”郑纱榆也不挑,安心地靠在一边,闭上眼睛静静聆听林卿华的琴音。
她不问他为何会流离到长圣国,不问他为何不抽身而去要置身勾栏院看尽风尘,更不问他为何见到自己毫不意外,她想,这么些的相处,她终究是比较懂他的。
林卿华向来清高孤傲,也固执难劝,他认定了自己是他的主子,他便会一直忠心,只要她需要他,他都是会毫无条件地出现的。而他在勾栏院待了那么多年,早已看破了红尘俗世,不归去不离弃,不过是因为习惯。他置身勾栏院两月,满皇城都遍布了他的传言,他若是不刻意闻名,她便不会听到风声来到这儿,所以,他是早有安排的。
至于他为何刻意如此相见……
怕是背后的主子不简单吧。
“勾栏院的幕后老板,是情归无恨?”林卿华一曲终了,郑纱榆张开眼眸微笑问道。
林卿华也毫不意外,郑纱榆向来聪明,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又岂会不明白,“主子冰雪聪明,莫怪皇上如此疼爱。”
郑纱榆不置可否,起身近得前来,她垂眸看着林卿华,手指微微挑起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语声温柔动人,“卿华啊,你这肌肤,可是怎么保养的?水灵灵的,滑不留手,晶莹剔透啊这是……”
林卿华的桃花眼微微一眨,笑容荡漾开来,瞬间风情万种,“卿华不懂保养……”
两人有些暧昧不明间,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淡漠至极的话语传来,人影已经瞬间移到郑纱榆身边并将她一把拽了过去,拉开了她与林卿华的距离。
“干我想干的事情呗,用得着你管?”
郑纱榆眼眉弯弯,往日的云淡风轻重回到她的脸上,绝美无双的面容淡扫蛾眉,更多了几分绝丽。
来人无疑是情归无恨。
他冷眼看着郑纱榆,她脸上可是没有半点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更没有半分愧疚与尴尬,仿佛她就理当出现在这儿跟勾栏院的男妓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