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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奶奶说的也没错,她就是祸害,就是丧门星。
因为这份旧报纸,陆相思打开了这份沉重的回忆,而她哪知,这仅仅只是这些事的一个开端。
。。。。。。
坐在病床上的唐糖像个失去了血色的玫瑰,一张脸惨白的堪比周边的墙。
陆相思推开门便看见这么一幕,唐糖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盘腿抱着抱枕坐在病床上,她裹着被子挡去了她失神的眼焦,直到有人推门她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雪白的病房挂上了富有圣诞气息的装饰,不远的飘窗上还放了一个滑稽的圣诞老公公。
可是所有人都没因为这房间内的装饰而感到温馨。
只是希望,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地上散了一地的报纸,陆相思走了过去,正要拿起,却听见唐糖一声喝,“别动!”
发愣了多时的人忽然说话,吓得陆相思差点坐到地上,她不解,只见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唐糖似乎被吓得有些神经质,她磕磕巴巴的说,“这些。。。。这些。。。报纸。。。。很恐怖不是吗?”
陆相思收回手起身,坐在病床上,她知道唐糖其实是个胆小的人,但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只有说,“秦医生呢?”
唐糖摇摇头,“他去看监控了吧。”
她的手抖得厉害,看样子是被吓得害怕了,脸色白的都能跟身上的毛衣合为一体。
“这些。。。都是这几天的吗?”陆相思侧头看了眼地上的报纸。
报纸都是摊开的,一眼便能看见几个醒目标题,xxx发生煤矿倒塌事故、市长亲自下基层慰问、xxx公司推出员工福利政策。。。。。。
这是那一年发生的事情,陆相思记得,因为陆氏差点投资了出事故的煤矿,陆老太把这件事挂在嘴上说了两天,陆相思便记得了。
唐糖瞥了眼,惶惶点头,又说,“其实还不止。”她拉开一旁的抽屉拿出另一叠,“这里还有。”
陆相思不敢去接,她有直觉,这些报纸绝对不简单。
往往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来得特别诡异,但有时又出奇的准。
“前几天我一直以为这是哪个老人家恶作剧,每天都送一样的报纸,我也没在意。今天准备出院,却发现抽屉里已经满满一叠都是一模一样的报纸,泛着黄,把人吓了一跳。”唐糖还未恢复精神。
而旁边慕以辰早已拾起了地上的旧报纸翻了翻,“这绝对不是偶然。”
两人抬头望他。
出了事就能知道男人往往都是理性生物,而女人总是喜欢带着感性去理解。
慕以辰把报纸摊开放在床上,不是第一页,而是最后一页,“你们看这里。”
唐糖凑过头,“这是。。。”
她忽然转向陆相思,“这不是你吗?”
慕以辰也转头看向陆相思,幽眸划过一丝痛楚。只见陆相思僵硬着全身,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眸子快要瞪出来似得死死盯着那被翻开的一页,就好像随时要吞人的魔鬼,露着森白的牙齿准备扑向她。
陆相思的手掐着床单,她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不会动弹的雕像,死死看着那一页。
报纸上是记者报道火灾发生后的一个片段,照片被放大了数倍,担架上闭合双眼的陆相思脸上也显着不安和害怕。
据说这是特大火灾辛存者之一,而辛存者也不过寥寥数人。
这一次的火灾震惊了全国,也成为了陆相思一辈子的梦魇。
慕以辰似乎知道一路上陆相思那种濒临崩溃的情绪,他上前想把她揽入怀里,手伸到半空中,却忽然被狠狠推开。
是一记很尖锐的嗓音,嘶声力竭,又很绝望,“走开!别碰我!”
陆相思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她瞪着眼,眼眶是红的,双手紧紧抱着头跪在了地上。
“相思——”
“思思——”
两人都为陆相思忽然的咆哮吓得不知所措,这似乎比看见一模一样的报纸还更惊悚。
以往,陆相思从未失控过,又或许,他们只是惊讶一个报道竟将一个正常人逼至失控。
忽然,陆相思抱着头,又失控了起来。
“啊——”
…本章完结…
157何尝不是对自己残忍(一更3000)()
很多年后,当慕以辰回忆起这一幕时,依旧觉得有些害怕。
甚至在那一刻,他看见了陆相思心里的房子轰然倒塌,四处凛冽的寒风搜刮着她的心脏。她很单薄,在寒风瑟瑟中发抖,抱着脑袋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叫。他想安慰她,却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束手无策的一天。他有着超高的决策能力和机智诡辩的才能,对于陆相思,他所有的才能都在这一刻丝毫不起作用。
陆相思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大叫引来了护士的围观,护士们被吓了一跳,请来了医生。
最后,是慕以辰对他们说,别在意,她只是情绪失控,过一会就好了。
或许,陆相思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恢复正常。
一声声大叫响彻在病房中,陆相思抱着头,蜷缩得跪在地上,头抵着床铺瑟瑟发抖,不一会儿,她甚至开始了更加激烈的动作。
砰砰砰,骤然,床铺发出闷闷的声响。陆相思开始使力用头去撞击床铺,动作一声比一声大,把唐糖吓坏了。
“相思!”她连忙上去箍住陆相思的身子让她不再撞下去了。
同时又瞪了一眼慕以辰,低喝,“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过来啊!”
唐糖虽说可以出院了,但对于正常人来说依旧是羸弱了一些,这时便需要男人的帮忙了。
而慕以辰却没有动弹,他眼波微震,虽被陆相思这种突如其来情绪的崩溃而感到震惊,但最终,他做了一个更加残忍的决定,“唐糖放手,让她继续撞。”
陆相思在唐糖怀里亦不安分,挣扎着,想要把唐糖推出去。
唐糖沉了脸,觉得两人都有病,当即骂道,“你疯了?”
她被陆相思挣扎得背脊隐隐作痛,好似刚恢复的伤口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但慕以辰依旧不动如山,他的身子被头顶的灯投下一道黑影,一动不动,就像是笼罩着光明的黑暗,让人摸不到边际。头顶的光下像一根绷紧的线同样得箍紧了男人的下巴,他在隐忍,幽暗的眸子里没有光,黑的无边无际,偶尔会闪过一丝心疼,却在下一刻被藏匿到更远的地方。
他盯着两人,说,“你快放手,不然她会伤了你。”
甚至,他连上去想帮忙的心思都没。
“慕以辰,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唐糖不可置信,身体被陆相思撞得隐隐作痛。
病房门忘了合上,许是医生护士们生怕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而刻意留出的逃生出口。
这间病房的声音极大,甚至外边流动的人群还不忘说,“这里面忽然出现个疯子。”
这个疯子便是陆相思。
可也有人说道,“我见过那个小姑娘,脾气好的咧,许是受了刺激,不至于疯。”
但当即还有人不忘往里面看一眼,“能把自己的头死命撞的人,能不是疯子吗?”
。。。
议论声稀稀疏疏,不大也不小,但正好也能被听见。
唐糖被气得够呛,听见了外边的声音也急得大吼,“你们都闲得没事干是不是?来听别人家的墙角,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好好养病,省得一直出不了院浪费医疗资源!”
她的声音很大,门外人听了也吓着了,急索索得丢下一句“都是疯子”便都散了去。
这期间,慕以辰一句话都没说,看着仍旧激动的陆相思一动也不动。
唐糖作为陆相思的朋友,心疼也心酸。
她真想说,她后悔了,当初干嘛要成全他?
“慕以辰!你到底过不过来!”唐糖实在撑不住了,背脊隐隐作痛,在这个大冷天,她竟然被折腾出一身热汗。
慕以辰只淡淡看着她,“如果我过去有用的话,她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你什么意思?”唐糖睁大眼睛一脸惊愕。
就连情绪激动的陆相思也忽然出现了一丝清明,这句话冷的像没有温度似得,让陆相思微微一僵。
唐糖没有感到这些,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一些隐忍。
嘶,好痛,快撑不住了。
这时,慕以辰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就在唐糖以为她可以松口气时,却没料到这个男人只是为了把两人拉开。
唐糖踉跄了一步,忽然大步上前,揪着慕以辰的衣领,气吼吼道,“你就这样不管她了?”
她指着抱着自己的陆相思,指尖在薄凉的空气中颤抖着。
慕以辰瞥了眼唐糖,把她的手扯开,“这事我们没法管。”
“但总不能让她继续撞下去吧?”虽然床上厚实,但也没有个万一,万一撞出了毛病该怎么办?
慕以辰把唐糖拉到一边,只说,“这事我有分寸,你去旁边坐一会儿吧,要是你伤口复发,阿靳又有的疯了。”
唐糖一愣,担忧的看着丝毫没有互动的两人,没辙,她只有点点头。
她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靠在那儿拉着抱枕。
这时,她才清楚的看见,慕以辰的手竟然一直握着拳,像是在隐忍,泛白的指关节突兀着,是用了极大的力道在隐忍。
他几乎自己的视线就从没有离开过陆相思,可他的目光终究是太过平淡,至于唐糖以为他做的太残忍。
陆相思的情绪失控是唐糖见过最惨烈的一次,她没有告诉慕以辰的事,她曾经见过陆相思这样崩溃,可是都没有这样有着自残的行为。
所以唐糖吓坏了,只想把陆相思拉开。
可她又忘了,激动时候的陆相思是不会听她的话。
这一点,慕以辰早就发现了,于是他选择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