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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慕以辰顿了顿,又瞅了瞅她的脸色,声音温柔道,“听着呢,听着呢,你说家里有点事,可你又没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陆相思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这怪她?
“家里我姐好像和我哥吵了起来。”
这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慕以辰淡淡嗯了一声,“兄妹吵架很正常。”
陆相思翻了个白眼,纠正,“不,他们不是兄妹,是情人吵架,情人吵架!”
“那就更正常不过了!”慕以辰搂着她,走得慢了些。
陆相思挽着他的手,问,“哪里正常了?”
“难道我们没吵过架?”慕以辰反问。
陆相思这么一愣,也就想起来了,不过这不是情况不对嘛!
不过两人甚少吵架,唯一最近的一次,便是那次冷战,也仅仅只是冷战而已。
她别扭说道,“这次不一样,我姐好像特别激动,好多人都被他俩说话的声音吸引到房门口了,我看你快回来,又怕劝不住,就在外边等你了。”
“所以,你是想我充当和事老?”慕以辰画龙点睛,总结。
陆相思笑嘻嘻点头,“真聪明!”
慕以辰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越来越清晰的房子,似乎连他都能感觉到此刻从这房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相宜和安言之间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你以为是安言真的不爱她了吗?看起来是,实则,却是相反。相宜不管不顾也要爱她,可是安言不能不为她着想。你想过,这是为了什么吗?”
陆相思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呢?就连这段感情从何而来的,她都根本无从知晓。
慕以辰身为一个男人,却比陆相思懂得还要透彻,“因为这就是爱。女王纵然是女王,可追究到底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这段关系公开,那么相宜和安言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些,安言能够挺过,可相宜毕竟是女孩子,心底还是脆弱的。安言爱她,就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呐,打个比方来说,之前那件事,你是不是很痛苦?”冷不丁他提到了之前周兰做的那些事。
陆相思没隐瞒,点头,“是,流言霏霏,不是女人能够承受的。”
“所以,总是相宜再勇敢,也将抵不了流言的摧残。”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别墅。
下人急匆匆地从楼梯上下来,“二小姐,您快去安言少爷房间里看看吧,两人。。两人吵得厉害,我们不敢进去,这万一出个什么事该怎么好,如果又惊动了老太太,这该怎么办?”
这下人也是位小年轻,没有见过主人这般吵架,一时间手足无措,见到走进门的陆相思便像见了救星。
陆相思嘴里始终回味着慕以辰说过的话,一时忘了回答。
声音似乎不小,有门开的声音。
“走,去看看。”慕以辰眉目一凛,拉着陆相思走了上去。
。。。。。。
二楼,陆相宜说完这番狠绝之话后,猛然转身,拉开了房门。
“你干什么?”安言被她的话一番震慑之后,倏然清醒,反捉住她的手。
此时,陆相宜就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凤凰,眉目之间尽是讥讽,“干什么?我干什么你管得着么?放手。。。”
她没有挣扎,只是冷冷令安言放手。
安言捉住她的手不放,这只在他掌中显得无比纤细的手此时手背上已经是青筋爆出。
“别做傻事。”他喝住她。
陆相宜抿唇,发疯似大笑,“你还会怕我做傻事?”
她又挣开他的手,“放心,我不会傻到再把一颗真心捧上给你任你践踏。不过我现在是疯了,做的是疯事,不是傻事!”
“相宜,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生怕陆相宜做出什么,他把她往房里拉。
陆相宜聪明一躲,冷笑,“放心,我不会疯到去自杀啊什么的,只是想好好找那个女人聊聊。”
“你找她聊什么?”安言蹙着眉。
陆相宜更是坦然,“当然是好好聊聊咯,看看我曾经心爱的男人为了她到底是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她特地重重咬紧了曾经心爱这四个字,一脸的讥讽。
“有事找我,别找她!”安言似乎发怒了。
陆相宜除了笑还有些凄然,“我问你,可是你不说啊。”
这时,陆相思跟慕以辰已经来到了房前,房门打开,从里泄出来的光,却是说不尽的冷清。
那光打在那两人的脸上,一个面目凄美,而一个。。。却是复杂。
“姐,你们。。。”陆相思看着这两人。
陆相宜呵呵一笑,“你们来啦!”
说出这话,又像是不对,猛地收回,只好尴尬的又重新解释,“看我这恼羞成怒了,你们这几天都住在这,来什么来,不说了,我有事先出门了。”
她狠狠刺了安言一眼。
如果之前安言的话是一把锥子,扎空了安言的心脏,那么,陆相宜此时的话就是一枚枚细小的银针,带着剧毒,刺入心脏,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却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只是这黑色,让他看起来是那样触目惊心。
同时也不难想到相宜看见他背后的惊讶。
原来,痛到极致是麻痹,他此刻真切得感受到了。
还不等陆相宜迈脚,安言一用力拉住她的手臂,又冷看了眼门外的两人,声音很很压抑道,“抱歉,我们有事要单独说,你们回避下。”
说完,砰得一声,房梁都似乎震动了,隔绝了屋里和走廊。
惹得陆相思一阵嘟囔,“这都在搞什么?”
“所以说,我们什么都不要管。”慕以辰沉了沉眼,原本被光镌刻的凌厉的面庞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覆上了一层阴影。
陆相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莫名其妙的。”
慕以辰笑笑,拉她进屋子,“只是你笨。”
。。。。。。
屋内,是死寂一般的冷。
陆相宜站在门后,讥诮之情从未消退,“张悦溪真是好福气,我好羡慕啊。”
安言猛然一颤,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陆相宜第一次说这两个字。从小得天独厚的富家千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陆老太都会捧到她跟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更是了解彼此,安言记忆中的陆相宜是从来没有说过羡慕二字的。
他抿着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陆相宜却烦躁地摆摆手,“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不说,我就走了。”
说着便转身,做出要拧开房门的动作。
“不要去找张悦溪和她没关系!”陆相宜没有回头,便知道他此刻紧拧着眉头的样子。
陆相宜先是哼了句,再说,“如果不是你现在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我当真会相信你说的,可惜啊,我偏要!”
她恢复了一贯霸道的本性,或许,这才是陆相宜应该有的样子。
安言的眼睛里她的样子正弥漫着一股悲伤,刺痛了他的双眼,比任何时候更痛,甚至比背上鲜血淋漓的时刻还要痛。
“我告诉你,这和张悦溪没关系,因为。。。这是在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受的伤!”
…本章完结…
242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陆相宜虽说对安言的话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眉上很快染上了些寒霜。
“安言,你虚伪不?我究竟没有那个张悦溪哪点好?你处处护着她,她是娇花打不得骂不得,我陆相宜就是野草是么?任由你处处欺骗,还是你以为你现在说什么我就该信什么?”
都听过羊来了的故事,此时的安言在陆相宜眼中俨然已经成为了那个放羊娃。
其实或许连陆相宜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在争夺那一点点的不甘心,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安言的维护,而自己捧着一颗真心却要被践踏,她真是不甘呐!
安言无论怎么解释依旧是解除不了陆相宜身上的刺,他叹了口气,垂头坐在一边,很是颓丧。
他不再说什么话,这或许是他最有口难辩的时刻,他低估了女人的好胜心和嫉妒心,一颗希望保护陆相宜的心被掩藏的很深。
而现在,他不得不拿出来了。
陆相宜越是这样伶牙俐齿、针锋相对,他越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甚至是绝望。
当她说她的一颗心被践踏的时候,他有多痛!
他何尝想要践踏她的心?那是他恨不得捧在手上呵护一辈子的珍宝啊,他怎么舍得践踏?
所以,那句话,成为了安言想要解释的唯一缘由。
“怎么没话说了?怎么不继续编了?”陆相宜站在原地,对这个男人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安言悲伤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了书桌。
拉开抽屉有一封防水文件袋,他拿来,递给陆相宜。
“不信的话你看看这个。”
陆相宜好久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伸手的打算。而安言,也没有退缩,一双眉眼还是一如当年,温润如水的样子。
如若是她一直不接受,那么他便一直拿着,直到她相信为止。
当然,陆相宜也没有这样傻,冷静了一会儿,理智也回来了,她狐疑地看了文件袋一眼,问了句,“什么?”
安言举着文件袋,没有撤回手的打算,“你看了就知道了。”
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安言此刻的样子又回到了陆相宜印象中当年那个不爱笑的男孩身上,满身的阳光味道,站在树下的阳春白雪,似乎好像要在这一刻回来了。
她接过文件袋,打开。
紧接着,她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
是医院诊断报告,背部刀伤的诊疗,以及当时做接受治疗时签的手术同意书。
这时,陆相宜脑子里开始变得晴天起来,原来,真的没有骗她!这一切和张悦溪没关系!
原因便在于最后的日期上,这完全是两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