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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看着他,只当是他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也不勉强她说更多的话。
中途有医生过来查房,安言一边也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两面忙得脱不开身。
接完公司电话再进来时,医生言笑晏晏地准备离开。
这样高兴的时候可不常有,一次是陆相宜在急救室被救回来时,还有一次,那就是现在了。
安言上前一步,不用他说这主任便知道他想问什么,把笔插进衣兜拍了拍安言的肩膀,嘴角勾地舒坦,“小伙子恭喜你啦。”
安言连忙心急地问,“那她的身体,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医生觉得这个年轻人问的问题十分好笑,“你希望要有哪方面的问题?”
这个年轻人一开始在病人没有醒来的时候便是每天追问病人什么时候苏醒的事项,坚持不懈,而自己的回答每每都是不确定的。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病人要何时才会醒。
实际上陆相宜的伤已经没多大碍了,只是心理上的因素,但具体的,他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好在,病人最后是醒了。
“。。。。。。”安言无言,只暗讽自己是猪脑子。
人醒了不就比什么都好了吗?
医生笑笑,也理解他这种忙乱的心理,“别急年轻人,大毛病呢不会有,器官机能各方面恢复的尚算良好,只是。。。。。。”
前半段好话,后面便让安言胆子提了起来。
“只是什么?”他黯然失色,浑然一股颓丧气。
陆相宜如此高傲的人,如果发现自己和常人不同,势必会接受不了的。
就像曾经,考试没考到第一名的她,卯足了劲儿在对方卷子上找到了老师批改的漏洞。
医生翻了翻病例,如是说,“陆小姐当日脾脏和腿部都有受伤,先是脾脏后是腿,索性的是,脾脏方面现在恢复情况很好一会不会有大问题,只是这腿,可能会有些小的后遗症。”
“她以后不能站起来?”安言说了自己心中最差的打算。
听这话,医生赶忙让她放宽心,“这倒不至于,只是走路会有些。。。”
话没有说下去了,安言懂。
不是不能站起来,那边是有些瘸了。
“这次车祸腿上的伤也不轻,但是瘸也不是永远的,要看病人康复力,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谢谢医生。”
安言目送医生离开,心里只叹了口气,这话比告诉他相宜以后都不能站起来还要残忍,站起来了,却不是完美的,陆相宜能够接受吗?
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忍受穿不了高跟鞋,抬着高傲的头走在大街上么?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只是,该怎么告诉她。。。。。。
安言宁愿遭受所有一切的是自己,而不是她,这样,她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
他俨然是把陆相宜的沉默当成是了一直对他的埋怨,即使两人看见了曙光,但是这一车祸,好像什么都回归了原点。
回到病房后,相宜闭着眼,似睡似沉思。
一旁的药还没有动过。
安言戴上消毒手套分好,又去倒了杯温水。
他看见相宜睫毛的扇动,叹了口气,“小乖,吃药吧。”
小乖,这个她又听见的称呼,从安言嘴里说了出来,无奈中的还是无奈。
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陆相宜终是睁开了双眼,眼里有雾气,看着他,嗓子沙哑,“谢谢。”
安言正拿过杯里的水一滞,陆相宜是从不会和她说谢谢的,这句谢谢太生疏,他并不想接受。
“没事,吃药吧。”他摸了摸她的头,把药递了过去。
陆相宜的手是没有力气的,因为刚醒来,肚子里也没有进食,抬起来要用好大的力气。
试了好多次都觉得有些困难,安言索性把手伸前贴在她的唇上,“这样就行了。”
干涩的唇瓣触碰到掌心间的细汗,药片微微有些化了,陆相宜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掌心的细纹她闭着眼都能够描绘出来,只是多了些苦涩。
安言的手心触碰到她温软的蛇,更是一震,收回手时,陆相宜已然把药吞了下去。
他仓皇地把水杯送到她嘴边,侧着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是陆相宜生病到苏醒以来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手,平时都是他拉着她的手喃喃不休地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仿佛只要牵到这双手便是永远的幸福了。
他收拢掌心,抬眸看她喝水的样子,玻璃的水杯上印着浅浅的唇纹,她的唇其实曾经软的像是花朵,他曾经品尝不厌,只是现在多了一些干涩,像是枯败的玫瑰,开始点点泛白。
陆相宜喝水喝得很安静,药片卡在喉咙里静静地散发着它的苦味,她不急也不燥,有心事,静静地一边想。
关于安言,她想说的,想要去弥补的已经太多了。
而关于陆家,她却是有心无力。
心里最大的念头便是安言的事。。。如果不说,她可能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陆家的亏欠也只能她去弥补了,只是。。。她抬眼看了看他,他会原谅自己吗?
抬眼看他,两人却极有默契地目光在空中相撞。
陆相宜一抖,立刻心虚地低头,却碰到了安言手里的杯子,两人皆是慌乱,杯子里的水没有被喝多少,于是洒出了一些滴到了被子上。
安言有些愣,连忙放了杯子,从旁抽出一张纸,按压着吸水。
陆相宜垂着眉,忽然说道,“安言。。。我有事想和你说。”
她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霸道,很温婉,带着歉意,敲打着安言的心脏。
安言停手,看她,笑笑,“来日方长,你先休息,等你有力气的。”
“不行,我现在就得说,我。。。我是想告诉你。。。你妈。。。她还活着!”
呵,她终于说出来了。
…本章完结…
结局篇:276肇事者(一更3000)()
陆相宜终于说出来了,他的母亲还活着,可这活着的事实却对她自己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承重。
她深吐一口气抬眼看他,风平浪静的眸光中有意思黯淡,“你妈妈还活着,现在不叫安茹,叫周兰。”
安言疲累的身子一怔,往后退了一步,问,“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陆相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从奶奶那里看见的秘密,又抽丝剥茧地推出了周兰,再到周兰口中说出的令人难以承受的真相,这些说出来,恐怕有些事情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窗外的天是这么蓝,这么素净,可她往窗外一眼望去,却觉得这抹素净其实是在费力掩饰这时间大多污秽的不堪与浮躁。
“这事啊。。。我是不小心看见你妈手臂上的疤痕才确认的。”陆相宜沉默了会,才低声说道。
她没有说是特意找的周兰,不然,安言定会联想到车祸,她并不想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可是,陆相宜还是低估了安言的侦查能力,身为一个警察,又怎么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何况陆相宜的行动又是如此光明正大,这些事,安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我知道了。”安言并没有什么表示,反到摸了摸相宜的额头,柔声说道,“这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你想说什么就和我说,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一定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他像是在叮嘱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又像是在交代什么,好像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似得,这样的感觉令陆相宜很不好。
陆相宜点头,心里空空的,压住心里的不舒服,还是问了,“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说出这句话时,那只手早已离开了她的额头,人也去了一旁。因为看见安言已经在穿外套了,是一件灰色的休闲西装,直接套在了白色紧身短袖上,一身的帅气同时也是匆匆神色。
安言停下拿公文包的手,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让她宽心,“别瞎想,我只是去公司,好几天没有去了,刚刚有电话过来了。”
公司的事情这段日子都是安言在操心,睡眠不足的他医院公司两头跑,从未有过一晚上正常的作息,好在他身体强健,更是受过严格的体能训练,这些熬夜活动也还吃得消。
只要陆相宜能醒过来,不然即使有正常的睡眠时间,他也未必能睡得着。
此前,他一闭眼,看见的便是满身是血的陆相宜,恐怖,还有生怕会失去她的痛苦。
如今陆相宜醒了,他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一个,虽说他已经感受到有意无意的疏远,但是这些原因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和陆家,和他相关的事才会让陆相宜如此反常。
穿好了衣服,把家里的一个做事勤快的阿姨请了来,怕护工毛手毛脚,所以让熟悉的人来照顾是最放心不过的。
请来的阿姨放下鸡汤就先冲两人打了个招呼,“大小姐我在家熬了鸡汤过来,鸡皮都去掉了,一点都不油,你喝着刚好。”
陆相宜道了声谢,“苏阿姨,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老太太啊,很好啊,昨晚上还和史密斯医生出门了!一脸高兴的,我来家里这么多年了,还真没见过老太太这样高兴过。”苏阿姨一边盛汤一边多嘴道。
她是十几年前来到陆家的,那时候她才不到三十岁,而如今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一心一意地在陆家干,有些事情也看得清楚,只是不会多嘴罢了。
但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免的,便多了几句嘴。
可怕主人家忌讳,苏阿姨一说完便惊觉自己的失误,小心翼翼地闭了嘴,盛了另一碗汤递给安言,“安言少爷也喝一点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要说辛苦,恐怕的也只有安言了。
安言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摇头,“不了,你们喝,晚点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