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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边的手术大概已经做完了,敦实的男子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拉杆箱,然后从里面又取出一个塑料小箱子,大概有家庭用的野餐盒大小。
瘦高个取了一个东西放了进去,然后盖紧,让敦实男子赶紧送出去,说外面还等着急用呢!
这人应了一声就开门出去了,然后瘦高个顺手拉过了一块一次性中单,盖在了那个病人的身上。血立刻就洇了出来,然后血迹慢慢扩大,直到蔓延到把整个创口都包裹了起来。
“这次能拿多少?”瘦高个问了一句。
那个叫启山的说道:“十个吧!这次对方要的急,要不然给不了这么高!”
“那这个呢?”瘦高个指了指病床上的女孩儿。
启山没说话,而是瞪着我这个方向发了一会儿愣,片刻之后才说道:“他们在调数据库,如果没有合适配型,就给她个痛快吧!”
瘦高个还想再说什么,启山摆摆手,眼中忽然戾气暴射,“兄弟,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咱们本来干得就是丧尽天良的事,那就加把劲儿,把眼前这个的器官都摘了吧!回头我跟学校商量一下,怎么也能再凑几个!”
屠夫从来都不可怕,因为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可怕的是眼前这些外表上看起来道貌岸然,私下里却干着屠夫勾当的人,而且沉溺其中,却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分毫的愧疚。
我没走,因为腿已经软了,而且嚎哭不止。
这里可是医大,能在这里行动自如的成年人只能是老师,而我知道眼前躺着的刘赟娜就是这里的学生,刚才那个男孩大概也是。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一个老师怎么能对学生做出这样的事?
这不仅令人发指,简直是人神共愤,人类最阴暗的角落不过如此。
我为阳光没能照到这个阴暗的角落而悲哀,为自己竟然不能伸出援手而着急,为这些学生惨遭毒手而愤慨不已。
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我都多长时间没有这么哭过了!
病床上的被子并没有盖紧,我就蹲坐在地上,然后一偏头,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那是刘赟娜。
我们是认识的,就在她死前,我们见过,所以在省城的栏杆上,她才会幽怨的问我,“你怎么才来?”
事情无法挽救,我看着被子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哭泣更甚
事件像一颗颗珠子,如果没有一条线,就无法把它攒起来,所以终究是不能看的。
直到许久之后,那个叫启山的人从手术台前离开。
在门口长长吁了一口气,从包里抽出一根烟,捏在了手里,在出门的时候点燃,然后深深嘬了一口
第105章 生死之间()
我痛苦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陷入了头发中,满脑子只有刘赟娜那个凄苦无助的眼神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这里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没有了病床,也没有了手术台,那个无助的祈盼眼神也消失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擦干了眼泪,然后推门出去。
这就是多琴想让我看到的一切,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从这间密室出来,然后推门出去,想着能再次找到那处坍塌的地道,然后回到储藏尸体的那间仓库。
如果道长他们没有跟来,就应该还在原地等我,可我打开那道铁门后却看到了另一番情景
这里已经没有了走廊和楼梯,也没有那另一扇沉重的铁门,而且不再是黑黢黢一片,顶上吊着几个硕大罩灯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我再次回到了储存尸体的仓库,可却到处不见道长等人的踪影。
这里依旧破败不堪,到处是灰尘蛛网,还有散落于地的资料和试验器材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知道多琴开始动作了!
我沿着福尔马林池子往仓库的尽头走去,那里是声音的来源。
随着我越来越近,眼前本来还算透亮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空气中还有一种清冷的味道。
仓库的尽头是一排柜子,而在柜子前面的地上隐隐约约坐着几个人,从身形上看,应该是女人。
一、二五,总共五个人,“小西!刘冉!是我你们”
我正要往前,忽然见小西身前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纱裙,长长的头发披在了身后,看起来娇小玲珑,像个南方女孩。
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多琴的样子,即便是旧时的档案上都没有,可我印象当中她就应该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是个温婉多情的南方女孩儿。
它没有回头,只是在小西对面动作着,我也没去打扰,只是慢慢朝前挪步,按现在的状况,我们起码可以谈一谈。
到了近前,我才发现,它在为小西化妆。
细细的眼眉,浅浅的嘴角,指甲上涂上了浅粉色的甲油,另外的四个女生大概已经化过了,小西是最后一个。
于是我从侧面看到了小西的脸,然后被吓得倒退了几步
眼前的五个女人,妆是一样的,连高矮胖瘦都一样,连模样都
小西已经睁开了眼,细细的眼眉,朝我笑了笑,我立刻感觉深寒刺骨,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
这不是小西,虽然穿着小西的衣服,但不是
小西和其余四个女孩儿已经变成了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笑得时候都一模一样。
如果只是一个女人在笑,说什么都算不得恐怖,可长相身材都一模一样的五个人同时朝你露出分毫不差的笑容,这绝对叫人背后生寒。
尤其是慢慢转回身的那个,竟然也笑着,和它身后的五个女孩儿一模一样
“住手,你得把她们变回来,她们并没有招惹你!我知道你有怨气、有冤屈,可死得人已经够多了!”说完我攥着虎符就扑了过去。
眼前的雾气开始变得浓稠不堪,我像是在看不见的溶液里行走移动,所以速度并没有多快。
然后多琴笑着朝我伸出了手,“给我!”
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在变幻,起码变了七八种,等到终于静止在一个容貌上时,我的小西回来了
“给我!”
我的脑子有些乏力,昏沉沉的,眼前只有小西的身影。
小西在我想事的时候会朝我要车钥匙;在我搬重物的时候会替我分担;就连在躁动的黑夜里,也会咬着我的耳垂轻轻说这么一声,“给我!”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把虎符递了出去!
等我心念澄清之时,再想拿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他娘的,上当了!
于是我手里最大的凭仗,就这样被多琴轻而易举地骗走了
张妈妈说得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多琴随手把虎符装进了自己的衣兜,脸上的容貌也开始变化起来,最后终于定格到了细眉细眼的那副,可神情却变得狠厉凶吝起来。
“你们都该死!”
“我呸!”
我就等着它这句呢,所以它话刚刚出口,我一口舌尖血就喷了出去,一下泚在了它的脸上立刻冒起一阵青烟,随后就有焦臭味儿传来!
多琴立时一声惨嚎,跌跌撞撞朝后退去
我知道眼前的多琴只要说出这句,就说明已经进入了暴走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和它讲理。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它制住,要不然小西它们就危险了。
一招得势,我从不相让,脚下一跺就蹿了上去!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
这组九字真言都配合着各自的步伐和指诀,是我从清虚道长那里硬磨缠来的。
他说这九字真言虽然出自茅山祖师葛仙师的抱朴子,但因为暗合天地至理,所以就成了道家抵御外魔的真言。
后来还被佛教密宗引用,产生了更加广泛的涵义,也配合了相应的手印。
但大道至简,从来都是易修难成,能把九字真言运用自如,自然无所不辟!
而且九字真言神威无敌,言出法随,道家不讲因果,可也不随意杀生,所以随意不可轻用!
我这已经是生死关头,哪还管那些,所以随口而出!
虽然只是短短九字,可配合了步法、指诀,又被我不自觉运用了风雷咒的颂法,所以九字只读到第五字,多琴那里就已经快扛不住了。
在我这里虽然每次只读一字,可到了多琴头上却仿佛变成了实体的威压,我一字读出就仿佛有一记无形的拳头怼在了多琴的身上。
随后它的躯体被高高抛起,随后重重跌落在尘埃!
真言果然可畏,我一个半吊子都能达到这样的威力,要是有道高人使出来,那还不得天地变色?
我读完“皆”字,多琴已经被这五个字发出的道号逼得无处可躲,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流出了暗黑色的浓稠血水
我是一字一步,说话间已经进了五步,可此时已经急红眼的多琴,一伸手就把旁边还在呆呆愣愣的小西给抓了过来,抬手就用细长的指甲逼在了小西的脖颈处。
我赶忙停了真言伸手阻止,“别乱来!”
可多琴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阻止我继续念诵真言,九字真言要是都念完了,恐怕它就真得灰飞烟灭了!
于是我这里一停,它就把小西再次扔了出去,小西就像个人偶一般,就那么一直笑着,摔在地上都还是保持着一样的表情
而此时的多琴,已经发疯一般朝我冲了过来,我们本来就相距不远,所以转瞬即至。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能看到她朝我冲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还伸出了许多的手脚,从正面看未来,就像一只变异的蜘蛛。
而它的脸色也渐渐暗沉下来,眉头鬓角甚至还能看到霜雪的痕迹。
积怨成霜,这是厉鬼的标志,可身后这些手脚是怎么回事?
生死之间,我来不及仔细观察,只能一心一意应对,在它朝我扑来的时刻,已经把那张镇鬼符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