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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没有说话，大黄低头沉思片刻后才郑重说道：“陆渺，总部有吸纳你的意思，如果你一直处在外围，那么核心的事情”
“我不要那么高的权限，只要你们能为我提供一定的支持就好！”
见大黄点头答应，我才继续说道：“第一，查一个叫朱定邦的人，以前也是医大的学生。第二，我要查医大二十年前解剖大楼的那次火灾，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们的支持。而且，我需要保密，我们只能在暗处查，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皇甫一脸迷茫，“多琴的事不是已经完了吗？怎么”
解剖大楼那些事我一直都没对皇甫提起过，一来是因为时间太久远，那些证据也大概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湮灭了。如果再去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二来也是因为我心中的推断太匪夷所思，如果真要把这个案子彻查到底，背后那些人和他们所属的势力到底会做怎样的动作，我心里确实没底。
与其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陷入被动，倒不如装疯卖傻，佯装不知。
何况这些事情都是苏茉和多琴的阴魂向我展示的，如果我不说，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且我一直觉得在保密这方面，鬼比人要强的多！
可现在不同了，所有的线头都开始交汇叠加，而我则被事件推动、牵引，无意间成了把这些珠子串成一串的线头。
我说过，有些事躲不开，这就是宿命！
如果再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它们很可能就会冤沉海底，永无出头之日。何况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感触，这些事或多或少都跟我有所关联。
“大黄，我要先见一见那个拐卖儿童团伙的主犯，然后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说着我拉起皇甫就走，临出门还跟大黄说：“我和皇甫去，那两件事只能调动私下的关系，千万不能被人知道！”
大黄是军伍出身，自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性，郑重点头后，就通知当地警方，我们要连夜提审人犯。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行走十数省、猖獗十三年，拐卖儿童达三十七人的特大团伙的主犯，竟然是个瘸子，而且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即便带着镣铐，一样蹲在地上抽烟，浑黄不堪的眼珠和手上皴裂的一道道口子，以及说话时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无一不表明他就是一个农民。
“该说的饿都说了，咋还不叫饿歇一下嘞？”
罪犯叫黄有成，四十七岁，看我们的眼神冷冷的。
“黄有成，你罪不容诛，我们来就是再给你一次机会，”
“哈哈，拉倒吧，你个小女子说地是身吗笑话，给饿一次机会也躲不过那颗花生米哦！”
别看这小子看上去老实巴交，可他知道自己总逃不过一死，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和我们一起的刑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黄有成，你不要执迷不悟，你”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黄有成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样。
我伸手制止了二人，对这个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的人来说，苦口婆心的规劝和一般意义上的威吓，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要想把他镇住，就得另辟蹊径才行！
“皇甫，这位同志，你们把耳朵捂紧了，我问句话！”
那位刑警知道我们不是常人，上面交代也是配合我们审讯，可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见皇甫照做了，他才不情不愿把耳朵捂紧了。
见他们都捂严实了，我澄心静意，片刻后张口喝道：“黄、有、成！”
审讯室本来就窄小，为了追求效果，我又使了十分的力气，所以这声暴喝绝对算得上泣鬼惊神。
声波集聚回荡，把那位准备不足的刑警都震得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嘴里还直喊，“地震了，地震，找掩体！”
等他回头再朝黄有成望过去，这家伙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止，身子还不停地抽抽，就像吃了鼠药的老鼠。
“给我准备一桶水！”我回头朝那个还处在震惊当中的刑警说道。
皇甫听我的话，耳朵捂得紧，倒是没受什么罪，可也一脸震惊说道：“陆渺，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我笑笑没说话，等水来了，一桶就浇在了黄有成身上。这可是大冬天，一桶凉水浇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这小子登时就是一激灵，虽然带着镣铐，可还是一下子蹦了起来。
“做啥，做啥？”
黄有成一清醒过来，就四处观察。见了盯着他直笑的我，就忍不住一哆嗦，低头再看了看自己身前吐下的一滩污物，更是浑身颤粟不止。
这当间小一半是冷的，一多半是给吓得。
我拉了条凳子坐在他身前，笑呵呵问道：“黄有成，你听说过地狱没有？”
第115章 斯密斯兄妹（）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皇甫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发动了车子才张嘴问了一句，“黄有成是不是真被你吓得丢了魂？那你干嘛”
“皇甫，我们生活中有一些坏人，他们得到的惩罚远远不能和他们所犯下的罪孽相比。我的能力有限，做不到面面俱到，就算是替那些无辜的孩子讨还一些利息吧！”
皇甫听完沉思良久，没再说话。
我们不但提审了黄有成，而且还去看了几个暂时还没有找到家属的孩子。虽然已经是深夜，那些孩子依旧没有睡去，而是一个个呆坐在自己的床上。
即便是在局里女同志的陪同下，这些孩子依然对陌生人抱有极大的戒心，直到确定我们也是警察后，才算好了点。
皇甫把随身携带的糖果给了几个小孩子，而我则瞅准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
男孩的腿是畸形的，大概见我一直盯着看，就往角落里藏了藏，眼睛却一直警惕地望着我。
建立信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跟这些屡屡遭受欺凌的孩子们，我不确定这种残酷的经历会不会影响他们的一生，起码短时间之内是很难消除的。
于是我拿出了手机，把黄有成刚才口吐白沫的照片给他看，“小伙，你看，我把这个王八蛋喊得丢了魂，然后他会被枪毙。应该是步枪，一枪下去就是碗大的一个疤瘌，和爆头差不多！”
男孩儿开始笑了起来，我能看到他眼角还洋溢着晶莹的水珠。过了好一会儿，男孩才问我，“大哥，你想知道什么？”
询问的过程很顺利，可结果却触目惊心，这个贩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经手的孩子绝对不止三十七个。犯罪团伙的一般流程是偷盗或买到孩子后先进行筛选，那些年纪较小、不记事的孩子会被高价卖给那些没有孩子的家庭。
而剩下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就会被折断手脚，或者毒聋毒哑，让这些孩子们在街面上乞讨。这个团伙的成员在附近遥控，然后获取不菲的收益。
黄有成的确该死，这三十几个孩子中，经他亲手炮制的就不下二十个。
临走的时候，男孩还说了一句，他记得自己刚开始是被抓到了一个到处是中药味道的地方，然后还做了全身体检。那些身体好的就继续吃香喝辣，而他们这些孩子就只能接受悲惨的结局。
我愣了一下，就走了出来。
黄有成该死，所以我喊破了他的魂，而且也不准备救他。那位一起参与审讯的警员问我该怎么办，我说以后提审的时候浇一桶凉水就好！
快到宾馆的时候，皇甫张口说道：“陆渺，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既然把我当朋友，就应该告诉我！”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算是应答。
大黄还在等我们，见我们回来就问了问情况。
我把审讯黄有成的笔录交给了他，大黄看了片刻后就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个林阿贵在西海肯定有一个据点，他们总共交货四次，有三次可都在西海。”
我走到地图前，伸手指着一处说道：“先前我只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认定了。大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这家药业公司有重大嫌疑！”
机构里有不少能人异士，大黄自然也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只是盯着这家公司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可是西海市的一家明星企业，还是合资公司，我们要进去找人得有搜查令才行！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怎么也得明天了！”
“这么大的厂区，要敲锣打鼓进去，人早就跑了！”说完，我扫了大黄一眼，就走了出去。
“哎，陆渺，你等等，你和皇甫是哥们，就让她陪你到处走走吧！”
大黄追出来，紧紧在我手腕上握了一下，然后才转身回去。
而皇甫已经回身把自己的背包取了过来，紧紧跟着我出了宾馆。
“皇甫，大半夜的还得把你拖出来，害你睡不了觉，对不住了！”
皇甫瞪了我一眼，“别光卖嘴啊，把小西的好面膜给我偷几贴过来再说！”
我心里不由得一黯，不知道小西现在怎么样了？
这家公司很好找，虽然安保措施很严密，但对于皇甫这样的行家来说，这些都算不上问题，我们很容易就潜了进来。
这家合资企业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据说是一位海归博士亲自创建的，厂区的规划很合理，也许是过于相信科技的力量，里面连条狗都没有。
因为行动仓促，所以没有时间去找这里的建筑图纸，所以我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来找寻相应的目标。
一路走来小心翼翼，总算找到了这家药企的行政大楼。
我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系里最老的崔教授，在给我们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说过一句，动土木者知阴阳。
没想到他老人家一语成谶，别的同学我不知道，起码我现在和这个行当是拉不脱关系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
“财务科！”
皇甫愣了一下，“不是找林阿贵吗？怎么又成了财务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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