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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这犯得可不是死罪啊!
怎么上来就动枪呢?
我伸手拉住了红脸膛,“刘队,干嘛要用枪?”
红脸膛怔了一下,“噢,这个团伙的成员有持有自制猎枪的,我们是为了保险起见!”
除了留下一个人值守,其余的人都撒了出去
我从监控室出来,回到行军床前呆坐良久,心里盼着千万不要起了枪声,又盼阿四能迷途知返,总之胡思乱想,没有头绪。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去的人才纷纷回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红脸膛一回来就宣布抓捕任务失败,除了留两个人继续监控外,其他人员都可以先走了。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这个监控点就算暴露了。留这两个人坚守,也不过是存万一的希望,比守株待兔的机会要渺茫多了。
我从郊区回到宾馆已经快天亮了,红脸膛在车上对我表示感谢,还说如果有什么地方能用得着他,他一定尽力帮忙。
我饭都没吃就上了床,直到下午四点才起来,本想买票直接回去的,可一想到阿四那个瘦弱的身影,我决定再留宿一晚。
阿四胆子是小,可做事却有头有尾,我不知道他背的是什么,可一定是吴庆丽给她家人带回来的。既然吴庆丽来不了,那么阿四肯定会把东西送到。
晚上我随便吃了点,就打车去了吴庆丽家所在的近郊。
我在距离她家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从两排房子间的一条窄巷穿了过去。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想避开警方的监视,哪怕能和阿四见一面也好。
我从窄巷穿出来,眼前正好能看到吴庆丽家,却在警方监控的死角之内。
夜色深沉静匿,天边冷月如钩,凄凉而孑孓,清冷而孤傲
我已经不害怕夜色了,但我怕阿四来。
我能躲得过警方的监控,他不见得能
可另一方面我又盼他能来,无论如何我想见他一面,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
我抬手看看表,现在是十点半。不知道阿四会选在几点来,或者根本不会出现。也许昨天那场抓捕,真把他吓着了,他早就远遁千里、销声匿迹了。
夜色越发沉了,附近院子里传来的老爷子的咳嗽声,还有婴儿的哭声,这纷乱混杂的声音让整个夜显得越发静匿非常。
忽然,就在我来的那条窄巷口传来了一丝声响,我侧耳仔细辨别,“嚓、嚓”脚步声很轻微,不用心根本就听不到,看来对方很是小心。
然后,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第68章 无法回头()
阿四果然小心,而且也大概推断出了警方监视点的位置,所以才会从这条窄巷里穿过。
我悄悄退在了阴暗处,等着他自投罗网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忽然在我几步外的位置停下了,良久之后,才有一声干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陆渺,是你吗?”
我没有立刻答应,静待片刻后才从墙角站了出来,“是我!阿四,你是怎么知道的?”
窄巷里不算特别黑,所以我们彼此都能看的见,阿四又瘦了。
“你身上有一种味道!”
我不知道阿四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功能,可奇怪之余也没忘了今晚早就准备好的那些话,“阿四,回头吧,我知道不是你,你是受了吴庆丽那个烂人的蛊惑,你”。
我话还没说完,阿四就扑了过来,一下子把我摁在了墙上,瞪着眼睛神情凶吝地对我嘶吼,“不许这么说她!”
不知是他情绪太激动,还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察觉到他眼里腾起一阵雾气,像要凝结成水珠滴下来。
他居然哭了?
我和阿四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也从没见过他哭。他总是笑呵呵的,就算我上回拿着大棒把他扫地出门,他都没有发火。
大概觉得有些过了,他松开了紧紧抓住我衣领的手,退出去一步,可嘴里依旧轻声说着,“不许这么说她!”
阿四大概就是想这么走掉的,因为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朝吴庆丽家走了过去。
“等等,你叔判了”
阿四顿住,然后转回身,“我对不起他!”
我本来准备好了一大通说辞的,想劝他回头,可阿四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
这些天我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成就感,被阿四这么决然一走彻底打碎,阿四终归还是走了。
我没有告诉他警方的监视位置,那样就真成包庇了,何况即便是受了吴庆丽蛊惑,他一个成年人,最终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一声叫喊划破了夜空,“站住,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然后我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在我身后不远处响起,我赶紧蹲在了一个小煤池里,这里冬天都靠烧蜂窝煤取暖,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煤池。
一个瘦小的黑影在我眼前闪过,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是阿四。
随后又有两个人匆匆跑过,手里还拨通了手机,向上级报告。
我在煤池里蹲着,直到他们都跑远了,才从里面出来,然后往大路上走。
远处传来摩托的轰鸣声,然后是咒骂声,随后有人反身跑了回来。
这时的我已经避无可避,只能正对着来人。
来人是个瘦高个,昨天红脸膛他们实施抓捕的时候,他就在监视点守候,我们聊过几句,也算认得。
他见到是我后就问:“陆渺,你怎么来了?”
“没有,我和阿四朋友一场,想再来等等他,他要是能出现,我想劝他回头!”
他脚下没停,我也就跟着跑。
“嗯,作为朋友,你做得已经足够了。早点回去吧,大部队眼看就要到了。”
说着他走到一辆车前,开了门。
我近前一步,“我我想和你们一起去追他!”
他再次皱起了眉,“这很危险!”
我摇摇头,“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动手的!”
他这才点点头,让我上了车,我们在路口接到另一位姓朱的刑警,然后顺路追了下去。
“我已经通知刘队他们在前方布控了,这小子和吴庆丽是情侣,是个关键人物,这次一定不能让他轻易逃脱!”
虽说已经是午夜光景,可因为这个城市地处两省交界,所以运输繁忙,晚上有不少大货车,在公路上实施抓捕还是挺危险的。
有几次在追逐的过程中就差点发生危险,我这才知道吴警官说的危险是什么。
阿四自小就对机械有偏好,所以驾驶技术高超,几次都险而又险的避开了来车,摆脱了我们。
终于在一个拐弯上吴警官猛踩了一脚油门,然后方向盘侧打,把阿四别进了旁边的绿化带里。这儿车一停,朱警官就开门下去,嘴里喊着“不许动”,回手就拔出了枪。
阿四见状不妙,扔下摩托就顺着这条小路跑了下去。
朱刑警就一路猛追,我也随后紧跟,后面检查了摩托车后的吴刑警也跟了上来。
我不清楚这里的地形,所以只能跟着朱警官没命地追逐着前方的阿四。
阿四说过,他自小就在山区长大,比脚程恐怕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吴警官他们决定分头包抄,而我则仅仅跟在了吴警官的身后。
这里地处中原,虽然已经进入寒冬,可那些这针叶林依旧茂密,还有那些混杂其间的灌木和衰草,上山比平时走平路要困难数倍。
刚开始我们还算能紧紧咬住,可没一会儿功夫阿四就不见了踪影。
我跑了十几分钟就已经被累劈了,呼哧带喘抱着一棵树,朝他们摆摆手,表示自己死活走不动了。
吴警官摇摇头,把钥匙递给我,示意我先回车上等着,大部队一会儿就到。我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下了山。
我回到车上先是抽了根烟解解乏,然后才从车上下来。
阿四已经公然拒捕两次了,就算现在自首恐怕不会有什么优待,也真如他所说,回不了头了。
远处山头的松涛阵阵,呜咽着如同男低音,浑厚苍凉。
一只硬物顶在了我的腰间
“把钥匙给我!”
声音低沉、嘶哑,一如刚才风过松林,是阿四。
他竟然已经摆脱了两位刑警的追击,又杀了个回马枪。
我扭回身,却看到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枪。
“阿四,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变这样了?就因为那个吴庆丽?”
“闭嘴,你不能说她,把钥匙给我!”
他拼命压低了声音,还挥舞着手里的枪,再加上异常扭曲的面容,看起来就像一只恶鬼。
我真怕他会走火,于是急忙举起了双手,“醒醒吧!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阿四有些动容,本来拼命压制的情绪突然爆发了,“我怎么了?我哪能和你比,你是大学生,一进车行我叔就高看一眼。可我呢,我能混到现在的样子,都是我没日没夜地苦干才落下的。赶紧把钥匙给我!快!”
“你就是让那个吴庆丽给洗了脑了,你怎么就”
阿四跳了起来,眉眼都快变形了,“闭嘴,不许你说她。她也许不漂亮,也许不能干,可她是全天下除了我妈对我最好的女人。”
我也当场就怒了,“好个毛,好能让你去吸货,能把你拉到这条路上来?”
他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张口,“你不懂,庆丽是醉酒后被人注射才染上的,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我吸也是为了让她看看,这玩意儿能戒掉!陆渺,她对我是真得好,临死前都不肯买好料抽,就为了能省点钱给我充话费。”
月色清冷,我能看见阿四眼里有泪光闪动
死了,吴庆丽竟然已经死了,那一切的罪孽都应该还完了吧!
我忽然想起阿四背着的那个包,里面的东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