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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全眼神一利,圆滚的身材倏地拔长,师兄师姐则是手放在腰间,剑簧之声铮铮而响,三人气势夺人,我只觉冷风阵阵,杀气腾腾,这才仔细打量三人,见师兄师姐衣摆之处划破少许,刘德全头巾断了一块,三人早打了一架了?
我看了看我这矮小的营房,再看了看他们,忙站在了他们中间:“师兄师姐,你们别急,刘德全,你也别急刘德全,密宗流的人真把鹰捉了清炖了?”
师兄师姐与刘德全把摸在腰上的剑,与握紧的拳头全收了,脸上同时现了一种让人复杂难懂的表情:咱们打这个架为了什么呢?跟着这样的人有出息么?争斗的人生意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我这个阁主做得不错啊,转眼之间便可以消弥下面人之间的纷争与内斗,假以时日,定会比李泽毓做得还好!
刘德全望了师兄师姐一眼,吞吞吐吐:“阁主,有些事,咱们还是阁内解决的好。”
师兄师姐听了这话,眼睛与眉毛一起竖了起来,我忙道:“师兄师姐,你们先在帐外守着,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朝这边来了?”
他们这才愤愤然地走出了帐外。
刘德全低声道:“阁主,咱们得甩开这两个跟屁虫才行”
我警惕地道:“刘德全,你要干什么?他们可是我的师兄师姐。”
刘德全急速地转动眼珠子:“密宗流已把捉得的鹰按十八种菜式或清炖或烧烤给你作好了”
我愕然:“你们倒真的作了?但我现在对鹰肉没多大兴趣了。”
他怔了怔,眨着眼长叹一口气:“哎,这样啊,这就有些可惜了,其中一道香干炒鹰肉,用的不是普通的香干,是秃头老王制的香干,秃头老王您知道吧,他是原是闽国人当年的楚君侯为了能吃他一道香干,愣是派人把闽国灭了,把他劫持到了宫里,成了御厨”
我迷惑:“这闽国被灭国的理由怎么和我听到的不大一样?闽国被灭国,不是因为祸水九公主么?”
他叹道:“阁主,所有流传于市面的真相,都有些不尽不实,都有一个真正的真相在里面,我这个,才是万千流言之中唯一的真相!”
无论他这个真相是不是真相,真相就是,他这翻话,成功地挑起了我的食欲。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发着寒光的短刃,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把那药水涂在短刃之上,在营账背门处一划,那营账便悄无声息地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我们走出去的时侯,师兄师姐脸贴在帐门前,听营帐里的动静正听得聚精会神。
直至我们走得老远,他们的脸还贴在帐门前,听得聚精会神。
刘德全从身上一掏,又掏出一个针筒出来,放在嘴边一吹,隔着百来米远,师兄师姐便倒在了营账前的地面上。
我道:“刘德全,你身上稀奇古怪的玩艺儿可真够多的。”
他朝我望了一眼:“阁主,这些东西,都是您制出来的,您都忘了?这瓶子里的,是腐机水,当年,您将它用在”他望了我一眼,低声道,“这针筒,更是绮凤阁不传机密,想当年,您就是用这种暗器,悄无声息地将”
我伸长了耳朵想听到下面那名字,可他又不说了,咳了一声道:“总之,以往的您,真是威风八面,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哪象现在”他望了望我的脸色道,“当然,您现在也不错,虽然比较白”
我决定把他这半截话问个清楚明白:“你说的这个白后面那几个字到底是什么?”
他咳了一声抬头望了天边的星星:“自然是白得美丽,白得优雅,白得白净”
我甚喜:“原来我以前猜的全猜对了,此时此刻,我和你之间才有了一种默挈,一种相知”我望了望他道,“咦,你很感动啊,是不是感动得浑身发热?我看你额头都冒汗了。”
他点了点头,用手背抚了抚额头:“是么?我是挺感动的,感到体内热血沸腾,阁主,我仿佛又回到了咱们策马江湖,纵横天下的时光。”
我垫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放心,咱们迟早会回到那等时光之时的咦,刘德全,你看起来矮胖,实际上挺高的啊!”
刘德全得意地道:“那是自然,要说咱们绮凤阁的容易术,也是天下第一,这也是您以前探讨出来的一个人横向发展,既使是较高的,在视觉是给人的感觉,也会矮,更何况属下还用了些易容技巧,腿部使用缩骨功,平白短了两寸,将人的视线下移,所以人人都觉得我矮当然,和阁主比起来,我再怎么矮,也矮不了阁主去。”
我是不是太过亲切了,所以总引得他不由自主地以下犯上?我得端正一下态度,立一下威才行,我一边想着怎么立威,一边跟着他走,直至上了马车,驶出了老远,向无尽的黄沙之地驶了去。
他的话恁多,把鹰肉的十八种做法一一道述,每种都有配菜都有一个象秃头老王一般的传奇人物,每个传奇人物不是引起那里被灭国,就是引起那里被灭门,使得我听了他的故事,愈发感觉到如果吃不到这样鹰肉就对不起那我这苍白的人生,对不起那引起了灭门或灭国的传奇人物。
如此一路说来,伴随着马车隆隆之声,不知不觉天际边霞光万丈,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残破的砖城,朝霞将土色的城砖镀上一层金黄
刘德全见我揭了车帘往外望,凑上前道:“阁主,您是不是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
我点了点头。
他笑角眉梢俱是笑,圆胖的脸更圆。
我道:“瞧着是熟悉,这座城,这座墙,以前必是威武雄壮,今日映着朝霞看来,残破之中带了些悲壮,也很有几分余威”
他搓着手,脸上笑纹一道接着一道:“如此说来,您看出来了?”
“是啊,暗黄的土砖,映了些朝霞在上面,与昨晚吃的麒麟豆腐多么相似,你看那朝霞是不是那豆腐上淋的芝麻油?那被黄沙覆盖杂草丛生之处,是不是有些象上面撒了蒜茸、姜丝、菇丝、肉丝?昨晚的厨师技艺高超,还把那豆腐块堆成一叠叠的,今日我老远地望着这座城,就感觉这里怎么那么的熟悉呢?它怎么就那么熟悉呢想了半晌,才弄明白此等情形,竟与我记忆中的麒麟豆腐重合了。”
刘德全脸上的笑纹凝固了,怔了半晌,吞了一口口水道:“阁主,您的想象太丰富了。”
说话之间,马车便驶进了那土砖堆成的城门,城内房屋处处,但到处都是胡杨,连屋顶都是杂草丛生,视线到处,都是一片土黄之色,残橼断壁,苍凉无比,四周静得只听见马车轮子在沙地上的滚动之声,连扬起的灰尘都仿佛能听见那缓缓而落的声音,霞光照处,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这哪儿有红烧清炖鹰肉的痕迹?
我转目望向刘德全,他眼睛急速闪烁,垂头避开我的眼神:“快到了,快到了”
我心底有气,大声道:“停车!”
马车应声而停,刘德全抹着额头汗水道:“阁主,还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到了。”
第26章 艳戏()
正值此时,空中忽地传来嘹亮的喇叭的声音,透彻云霄,随着喇叭声响,一队脸画油彩,身穿艳丽戏服的人忽地从黄土路那头出现,他们扮成判官,阎王,小鬼的模样,边舞边跳,就如这无尽的黄沙之地就是戏台,而他们,便是这戏台上的戏子。
他们忽开忽合,纵横交错,凑拥之间,忽地拉出了一名身披锁链之人,那人须发虬结,衣衫破乱,身材高大,脸上戴了一张白脸奸臣面具,整个人被人在地上拖着,踉跄前行,一想要站起来,便被人一脚踢到了膝盖弯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咿呀绵长的唱腔便开始了,第一场大登,捉恶人鬼魂,第二场阴差搬兵,第三场拉恶人入刑场,第四场二登殿
四周围无穷无尽的苍黄之色衬着这场地上的浓墨重彩,让我几疑身处梦中,远处有鹰啸长空,才略微将我从梦中惊醒,便见着那中央的人被人推到了场地中央,判官已然下了判词,先受杖刑,再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紧接着,便有几名鬼差上前,四人用杖夹架着那人,另两人举起手里粗如儿臂的刑杖,一下一下击在他的身上,空气中传来了沉闷的击打声。
我听得出,那击打声深入皮肉,并没有丝豪的花腔,忽地,那被架着一动都不能动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白色戏脸面具的眼框处,眼眸有淡淡的暗金。
我一怔,想要再看仔细一些,他却转过了脸去,只有朝阳将辉光铺撒,将他的囚衣囚裤都蒙上一层暗金。
刘德全凑上前来:“阁主,这是属下为您备好的餐前大戏,您看可好?”
正说话的当口,那被用木杖击打的人忆然一动不动,唱腔悠然绵长,鬼差拿着锣鼓、长笛、旌旗围着他边舞边跳,又有鬼差将他拉起,唱将起来,那嗓门虽是晦涩难懂,但我也明白,这是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他要去哪里?”暗金色的眼眸又在我眼前闪过。
“这不过是场戏而已”刘德全陪笑道,“这是我从临江城请的最好的戏班子,唱腔作功都是一流的,这场鬼会是您以前最喜欢听的。”
我转头望向他,他那张圆胖的脸泛着流光,如一个圆圆胖胖的大包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笑纹重重,可不知怎么的,我却打了一个冷颤,仿佛隆冬之际的风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厚厚的袍子里,那股冷意直渗入了骨子里。
“你们的十八式鹰肉大餐呢?”我道。
刘德全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对我道:“阁主,您这边请。”
那些身着彩衣的戏子往街道两边避了去,隐进了黄土砖瓦之处,如水珠渗进沙地,不留一丝儿痕迹。
转眼之间,我们面前,又只剩下黄砖残橼,杂草悠扬。
我们一路向前,转过一个小小的山丘之后,便见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