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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道理我怎么不明白?
想想我和叶萧为了刺杀计划还扮过她,心底便有些不适,我们怎么会认为李泽毓会喜欢她?
我们那计划当真是瞎了眼的计划。
她瞧清了我的面色,面色阴沉:“殿下收着的人,原来是你?”
这满含酸意的话让我心底有些甜蜜,我一向被人当成凶神恶煞害怕得习惯了,想不到头一次倒让人吃上了醋。
想及上次在殿里面,她也莫名为我发过飚,我甜蜜之中又加了些警惕。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说吧,来挑拨什么?”我道。
她脸色忽青忽白,“挑拨,我何须挑拨?可怜的是你,却不自知!”
我斜着眼望她,“你有什么话,一次说个清楚,我不想猜。”
她脸色平静了:“阿史那夫人从青州来,给殿下带来了不少好的香料,是给殿下聘娶闽国九公主的聘礼,现中军帐又无女人”她挥着帕子在鼻子前面扇了两扇,“殿下正缺少能整理聘礼的侍女”
我转过身去,走到矮榻前坐下:“如果我不想去呢?”
她冷笑:“你不敢吧你放心,那些聘礼不会晃花了你的眼睛的!”
她想让我伤心,想告诉我,我在李泽毓心目中也不过如此,可我原本就没觉得我的地位高啊且慢,她说的阿史那夫人?
不会是那个阿史那夫人吧?
我心底一沉,望向青瑰,这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她拿了件青色的衫裙出来,“穿上”她将衣衫丢到我的身上,走了出去,“我在外边等你。”
那衣衫跌到我的身上,柔软滑腻,她眼底的轻诮冷意我看得清楚,她知道我会穿上,会和她一起,自我知道阿史那这个姓的时侯。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青瑰带了十来个待女过来,全都是青一色的衫裙,因在军中,头上戴了帷帽,我混在其中,无人能识。
中军帐外,停着闽国的求和仪仗,闽国的国书就摊在李泽毓的面前,那弯着腰不但谄笑的闽国求和官儿把闽国九公主夸成了一朵花。
我随着青瑰走进中军帐,便见到了刚刚那位夫人坐在下首,那镶金的长鞭在腰间绕了两圈,在灯光下闪着淡淡金光,青瑰在我耳边道:“她就是阿史那夫人。”我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东西跌了,她一笑,“听说,你用鞭子捆过她?”
连这她都知道,我侧过头去,她却没有望我,微笑前上前,向李泽毓行礼,“殿下,奴婢奉了晋王之命,替殿下打理一应事宜。”
李泽毓皱着眉头‘恩’了一声。
闽国求和使者还在喋喋不休地夸着他那位九公主,又道:“殿下,过两日便是吉日,赶得好不如赶得巧,那日午时,就请殿下前来迎亲?”
李泽毓没有连恩都没恩了,只有拿起杯子饮了一口,那官儿等着,脸色由谄媚变得尴尬,阿史那夫人在旁边笑了:“天下间赶着迎娶的人多了去了,还没见着这么急赶着要送亲的!”
李泽毓微微一晒,“娶个侧妃当然不用这么大的阵仗,你回去告诉闽王,后天午时,我会如约到场。”
闽国使者脸都绿了:“侧,侧,侧妃?”
李泽毓挥了挥手:“还不回去向闽王报信?”
闽国使者哆嗦着嘴唇垮着脸弯着腰退下了。
此等时刻,我们这些侍女上前收拾了闽国使者带来的聘礼,便可以退下了,青瑰却笑道:“殿下,是否要我留两个人给您和夫人斟酒?”
李泽毓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开过,酒一杯一杯的饮,仿佛听不见青瑰的话,只是又恩了一声。
其余的侍女退了下去,帐子里只剩下阿史那夫人和李泽毓以及青瑰与我们两个侍女。
李泽毓还是不停地饮着酒,阿史那夫人忍不住了:“殿下,你说她在营中,能否让妾身一见?”
李泽毓乒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一摆手,阻住了她,“夫人着什么急?”
我浑身剧震,手里拿着的玉如意差点跌下了地,脖子僵硬得没有办法直起来,我自是知道阿史那夫人说的那个‘她’是谁。
我的心象是被万千根丝线紧紧地缚住,缚得吐不过气来,我想要走,脚却象在地上扎了根,我不想听,不想再听了。
可他的话语还是传进了我的耳里:“夫人,我想聘她为正妃,不知夫人是否愿意?”
阿史那夫人叹息:“有殿下这样的贤婿,妾身自是愿意,可妾身找寻她多年,从未见过她的面,殿下可容许妾身与她相见?殿下放心,你我既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她语气隐隐透出些急迫来,清冷的眼神也散出些柔光,和刚刚的样子大不相同。
青瑰望了我一眼,走上前去,轻轻地笑:“夫人别着急,如果不是令女挡在前边,殿下在楚博的凌刑阵中早已丧命,她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殿下不会忘了他。”
第74章 如意()
我望着手里的玉如意,这是他聘娶九公主的聘礼,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也知道了我的身世,他怎么可以一边商讨着娶我,一边算计着我身边的一切,我从没有想过,除了当刺客,我还有那么多值得利用的地方,可以帮人挡箭,还可以使人结成联盟。
楚博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到了这个时辰,我一点事都没有,那颗药,怕是只能造成暂时中毒的假象吧?
细细的帷纱把我他隔开,他坐在光影之下,面色沉静,容颜如旧,可我看不清楚他了,他的面孔蒙上了层细纱。
他皱着眉头望了青瑰一眼,青瑰垂着头不再多言,可他没有反驳。
连些微的犹豫都没有。
我心底冰凉,披着的薄纱仿佛变成冰丝制成,接触皮肤,冰冷刺骨,他做这一切的时侯,会否有半点儿疑问与愧疚?
我忽地想起在晋王宫时,那翻飞着的键子,他也曾哈哈地大笑,嘴角有酒窝隐现,如同一个孩子。
可到底他不是一个孩子。
我从没见过阿史那梅,她是我的娘亲,千里迢迢来找我,我原应该感激的,可我望着她,只会记起年少时的孤单与饥饿,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我的娘亲,因为,我们有同样冷酷的性子,也有同样的执着。
我不能再让她卷进这泥窝之中,虽然,我不知道她和李泽毓订下了怎样的城下之盟。
我上前一步,青瑰抬起头来,朝我望了一眼,忽尔一笑:“殿下,奴婢先去给夫人准备安寝之处。”
李泽毓很信任她,对她好象对自己至亲之人,“好。”
青瑰拦住了我,“还不快退下!”我站立不动,她声音快而低,“你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么?”
我和另一名侍女随着她走出帐蓬,她把那名侍女打发了,领着我回到寝帐,她走在前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走进了寝帐,才回过头来:“你都看见了,也听到了,殿下要娶你,你应该高兴吧?”
她脸上也带了微微的笑意,我有一刻恍神,她此时的神情,和李泽毓是那么的相象,仿佛由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
“如果我成了李泽毓的正妃,那你怎么办?青瑰姑娘”我微微地笑,“你等了这么久,日后如果有日后的话,你也只能屈居我之下,你怎么办?”
她笑容越发地灿烂,“他身边会有许多女人”
笑容虽灿如朝霞,眼神却冰冷阴凉,我知道,只有戳中她的要害,她才会将真相和盘托出。
“是啊,你是最后能留在他身边的,可惜,到那个时侯,也不知你头发白了没有?”我笑了。
她脸上笑意一收,“不过是替人挡刀剑的物件,倒是牙尖嘴利,我倒看不出,你的嘴比你的剑厉害多了,只可惜人太蠢,真以为殿下对你不同?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世,他怎么会花这么大力气引你出来,每日和你厮混?踢键子?哈,哈,哈一个刺客,居然喜欢踢键子?你知不知道,殿下闻不得禽鸟羽毛的味道,为了陪你,每次都要吃了舒叶才能进殿!”
舒叶,是防着皮肤生血风疮的药物。
我的指甲已嵌进掌心,嘴里却慢吞吞地道:“是么,他从来没对一个女子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吧?幸苦他了”
青瑰紫衣青裙起了层波澜:“出发前期,他给了你解药,放你走,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他说,她会回来的果然,你回来了,混进了军中,左清秋证实了这一点,一名在刀尖行走的刺客,居然讲起了情意,你真真可笑你知道么,他十二岁入宫,四面楚歌,刚进宫的那会儿,连小太监都会在私底下喝斥于他,可不到一年,他身边的人全都真心归伏,论起读心,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他说过,收伏人,最重要的是收伏他的心”她笑容舒展,“你没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什么不同?
我早就知道了。
我定定地望着她,望进她的眼底:“女人其实很可怜的,为了喜欢一个人,无论什么都能替他做,我很庆幸,我对他有用,不是么?”
她面容曲扭:“什么都能替他做?什么都能替他”她喃喃两句,忽地直抓住我的胳膊,“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不象你,无缘故变成了楚国的公主,楚王唯一的骨肉,楚王下了死命令,要楚博保你性命,他可以将江山传给楚博,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和楚博成婚,生下楚姓骨肉这个密闻,你还不知道吧?”她嘿嘿冷笑,“楚博会杀掉所有的人,也不会杀了你,你明白么?所以,你要保住李泽毓,他没有办法,只能退走!”
掌心已濡湿一片,定是指甲已穿透了掌心,我把衣袖暗暗地卷进掌心,脸上的肌肉已然僵硬,但奇怪的是,我居然能笑得出来:“青瑰姑娘,你别担心,楚博那个人我知道的,他不会甘心雌伏于人下,回到楚国,他定会设法到时侯,我只怕连公主都做不成,我便和你成了一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