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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语不成声:“全忘了么?这才是她想要的?以往的全不重要?先生,连我她都忘了么?”
我拼了命要挣开眼来,却感觉眼皮那么的沉重,我知道梅络疏是绮凤阁阁主,那个少年成名的英雄,却感觉那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陌生到了极点,远比不上今日的烤鸭让我倍感亲切,我巴嗒了一下嘴。
“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记忆已然缺失,行为如天真浪漫的少儿,她再也不是那个绝世少年天才了,殿下老夫没有做手脚”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见到她,便知道她就是她,只是她的眼底已没了我。”他的声音带着掺入骨中的悲凉。
“我明白先生她认不出我,便是选择了她想要的,我希望她好”
那声音舒了一口气:“殿下是明理之人。”
我感觉有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他的语气中夹满的心酸,再次道:“全忘了么?”
他语气中的酸意传染了我,让我也直发酸,虽是半梦半醒,也想用一种肥腻的食物来抵御,这种食物名叫梅菜扣肉,师姐唯一做得好的佳肴,我一向想到便想要,尤其对食物:“梅”
忽地,我感觉有人抓住我的肩膀,狂喜:“你记起来了么?”
我心说梅菜扣肉,我才说了第一个字你就打断了,摆明了在梦里还不想让我吃啊,我坚持到底:“梅菜扣肉,我要吃”
那抓紧我双肩的手松开了,有椅子被绊倒的声音,身躯坐倒在椅子上沉重的声音,他语气哽咽:“她不记得,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殿下,你没有疑虑了吧?我已应你所求用了还魂香,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殿下,记住,您只有半年时间”
他再一次强调这一点。
那个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脚步声纷杂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屋子里静了下来,可我依旧动不了,心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和师傅语调相差不多的人说的话也奇怪可这个梦里,为什么不增添些美食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正努力地想着美食营造着梦造美食的环境,便听得又有人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是那个男人,步调沉稳,举足若轻。
既使在梦里,我也感觉到了他滴落在我脸上的,是泪水,温热,眨眼冰凉,他轻声道:“原以为我已是你的骨血,想不到你却把我忘了,这样也好只要你快乐如果你在我身边只有半年时间,那么,便让我自私一回,将你留在我身边半年,往后的日子,我也只能靠着回忆这半年时光混了下去了。”
他这个‘混’字用得好,使我顿有知已之感,混吃混喝,是我人生光辉目标啊!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这个梦朦朦胧胧,断断续续,那人在床边走来走去,让我营造的美食梦境始终不来,到了最后,我终于迷糊了迷糊之中,我脑中闪过了最后的晚餐,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查看一下身上有没有缺少零件,被人割了做白灼肉了,哪知顺手摸过去,摸到的却不是自己身上的肉,那肉如坚硬的铁上包了层绒布,比我的坚实多了,这是谁啊?
我从一堆软毛中挣扎出来,就是窗外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胸膛,如上好的棕色黄玉,微卷的头发散在他的胸口,如色浮金粟,尤有余香剩馥。
他的手将我打横里揽着,照道理来说,此人厚重坚实,压在我身上应如泰山压顶,可我却感觉不到重量,只觉他的手臂如一床丝制薄被,暖暖的盖着。
我瞧出来了,他的手臂是悬空而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自卸了大部分的重量,横在我的身上时,便感觉不到重量了这等功夫,定是要我不能逃走的!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衣冠整洁,一样不少,又朝他望着过,见他眉头微皱,嘴角却有笑意,象捡了一个超大金元宝却不知道用什么劈开才好使睡着的样子,倒真象我家旺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不动声色地运起了缩骨功,可我开始的猜测猜对了,我的身子一缩,他的手臂也跟着圈得紧了,我缩小多少,他圈紧多少,就好象长在了我的身上,我忍无可忍,双手撑起了他的手臂,欲滑下床去脚还没有沾地,他醒了:“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沉沉暮气,冷落竹蓠,虽是雪来香异,却也冰寒入骨,让我终于醒悟过来,此人睡着了象狮子旺财,醒了更象,都是食肉动物。
我缓缓转过头去,刚想扯慌憋得不行了,不得不尿便听他的声音忽地柔和了起来,如春风拂了大地,顺手拂着柔嫩花瓣:“是你啊”
我眨了眨眼,他揭开了丝被,坐在我的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忽地将我一把抱住,我听着他胸膛贴在我的后背,扑通扑通地响,灼热如烤熟的番薯我闻到屋外传来的香味儿了。
“那个”我挣扎道,“殿下,奴家”
“别动,让我抱抱你。”
我心想暖床不是晚上才进行的吗?外边的阳光都照进窗棂了,你还要我暖着?不过这种暖床,倒真让我放下了大半的心了,起码不用象那白虎一般剥了皮再暖
香味从窗棂的缝隙间飘了进来,直钻进我的鼻子孔里,让我的肚子不自觉地鸣唱了起来可他还抱着我不放,我忍无可忍,无法再忍,羞羞答答,欲语还羞:“殿下,我急,要如厕。”
他虎躯一震这词儿是我从话本子上看来的,每次看到这个词儿,我总弄不明白,今儿个,总算明白了。
他松开了我,咳了一声,语气含混:“你”
我转过身去,见他拳头放在嘴里直咬,大惑不解:“殿下,您‘也’饿了,等一下奴家便陪你吃”
第10章 吃饱喝好()
无论什么时侯,我都不忘记自己的本份是‘吃饱喝好’,所以,我把那‘也’字拉得很长,以期引起他的共鸣。
他把拳头从嘴里拿了出来,脸色重变成端然庄重:“日后,你不用自称奴家。”
我眨了眨眼:“为何?”
“称‘我’便可?”他的脸如琉璃玉匣,泛着冷光,不过是棕黑色的,“日后,你要穿着男装。”
你欺我不懂世事是吧?穿了男装,也要自称奴才,属下之类的吧?我警惕地望着他,想起了师傅说的种种诡计阴谋,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套了,日后好用这个称呼不尊来随时将我踩了?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他踩死我不用花那么大的心思,放下了大半的心,虽然更为迷惑,但鼻子超前于脑子窗外的香味更浓了。
我眼巴巴地瞧着他,顺便抽了抽鼻子,他眼角直抽抽,皱眉道:“真憋得狠了?”
我一怔,我这表明不是饿得如狼似虎的表情么,和憋有什么关系?每次我用这表情朝师兄师傅望着的时侯,他们都很识相地去端了饭菜上来啊?
他指了指外间:“那里便是恭房。”
一闻到香味,我把前面的找的借口全忘了。
所以,在侍婢们端着那琳琅满目的饭菜进门的时侯,我被人领着去了恭房,我在恭房里很纠结,吃不吃完那餐美食再用缩骨功逃跑呢?
到了最后,我终于做了决定,逃回去山上,又得吃师傅师兄师姐煮的猪食过日子,我我我我还是吃了这最后一餐再逃吧。
我悲壮地想,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为了这一餐半餐,我在狮子嘴里夺食,我容易吗我!
我终于想通了,回到了前厅,满怀惆怅,准备起筷再战饭场,却愕然了只见那几碟饭菜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空碟子,还有空碟子上的菜汁!
那头大狮子不,李泽毓吃得很是舒服,正顺手拿了身边侍婢递过来的小杯子准备喝茶,一只手拿了茶杯,另一只手正准备往最后那碗白饭上伸
我忍无可忍,急步上前,在他手还没伸到之前,先把那碗白饭拿了,急速用筷子挑了一大口入嘴,先占了这碗饭的归属,再朝他笑道:“殿下,您吃不下了吧,我来”
满屋子的抽气声。
我说这屋子里的人怎么都喜欢抽气呢,李泽毓,你也该换一批见多识广的侍婢才行啊?
我把碟子拿起,将里面的酱汁全浇在了饭上,只觉那饭混着酱汁,顿成了世间美味,我眯着眼吸了一口,正准备下筷,李泽毓脸色忽地沉了下来,黯黯如黑砚之色:“这些,怎么能吃?”
“比山上的好多了。”我一有了吃的,全忘了自己的来历了,幸好李泽毓仿佛没注意。
我刚夹了一筷子,准备塞进嘴里,哪知那筷子连同碗一下子被他抢了过去,他声音冷似寒冰:“那老匹夫”
我愕然,他骂谁?
最重要的是,你连碗白饭都不给我吃,还想让我给你暖床?你不知道暖床之物是越肥厚越好的吗?
我想抢回那碗白饭,可他那双暗金色的眼,让我想起了食肉动物旺财
我眼巴巴地望着那碗白饭被侍婢收了去。
“别想着回去了”他道。
“啊”他的语气变幻太快,让我一时半会儿反映不过来,这刚刚还急风骤雨,骂人老匹夫,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和风细雨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还是不给饭吃的虎。
我后悔莫及,早知道这种结果,刚刚在恭房的时侯就不要为了这一餐饭而丢失了用缩骨功的机会了。
只能另找机会了,我心想,嘴里答道:“好啊,好啊!”
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如有金环映月:“来啊,重上饭菜。”
我低落的情绪顿时大为振奋,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顿时感觉在恭房做的决定是十分之正确以及英明的,有了缩骨功这门功夫,我随时都可以逃跑的,如此,还不如多吃他几顿再跑?
暖床么,也不剥皮
桌上又摆满了饭菜,和刚刚一样,看在我的眼底,只觉比刚刚那一餐更美味这全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