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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会忘的。”逐冥冽宠溺地刮了刮绮罗的小鼻头,点头道。
于是,无崖子带着小绮罗出去了,寝宫里,独剩下逐冥冽和流苏。
做了皇帝的逐冥冽,寝宫却依旧和在四王爷府时一样,冷清,简单,没有奢华,没有排场,宫女也没有几个,完全不像日曜王朝其他皇帝。
听御膳房的人说,他依旧每餐两个菜。
“你要和我说什么?”他将画卷放在一旁的书案上,问道。
流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几经挣扎,她终于起唇问道——“我想再问你一次,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在我耳边说过一句什么话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不记得了。”逐冥冽淡淡回答道“是不记得还是根本不知道!”流苏的声音和表情突然激动了起来。
逐冥冽微愣了一下,抬眼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她,她的眸子里含着泪水。
“六年前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你,对不对?!”流苏走到他的面前,问道。
逐冥冽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情绪,袖中的拳头慢慢握起。
“那个人……那个在我耳边留下承诺的人,其实是太子哥哥对不对?我看到了,他的肩膀上有那道月牙形的疤痕,而你的肩膀上,没有。”她紧盯着他那双看起来依旧平淡无波的眸子,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你很开心那个人是他,不是朕,所以迫不及待地跑来质问朕,是不是?”
流苏听了,顿时完全明白了,逐冥冽这句话等于是已经承认了,承认了他不是六年的男人。
她整个人后退了两步,望着逐冥冽,喃喃说道,“原来真的不是你,那个人是他,真的是他……不是你……不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流苏说着,猛地上前揪紧逐冥冽胸前的衣襟,仰起头,激动地责问,一张脸上满是悲愤的神情。
逐冥冽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凝视着她,眼眸,深,邃,不见底——“你为什么要骗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她抬手,拼劲全力使劲捶打着逐冥冽的胸膛,而逐冥冽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任她捶打!
“你不但骗了我,也骗了绮罗,还骗了太子哥哥,逐冥冽,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骗我和绮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流苏哭着,泪水在脸庞肆意的流。
他低头,看着她哭泣的脸庞——突然,流苏张嘴,一口咬在逐冥冽的胸口,狠狠的咬住。
剧烈的痛袭来,逐冥冽疼的皱了皱眉,但还是一动也不动,定定站在那里,任她撕咬,任她发泄,任她责怪,直到咬出血来了,隔着那血色的布料,血渗了出来,腥膻了流苏的嘴巴。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该怎么办?……”流苏伸手抓紧他的衣裳,痛哭着,手指因为用力,关节泛着白……
第175章()
第175章
“流苏……”逐冥冽伸手握住流苏揪紧他衣襟的手指,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不要碰我,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突然,流苏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自己猛地后退了几步,指着他,大声道——“逐冥冽,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流苏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逐冥冽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哭着跑出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良久良久,他转过身,看着他为她做的那幅画,墨迹还未干,不知为何,有的地方竟然花了。
他提起毛笔,将画一笔一笔修补好了。
“公主……”罗念追着流苏跑了上去。
流苏停下脚步,却不曾回过头来——“什么事?”她带着哭腔问道。
“公主,请您相信,无论如何,四爷……四爷是爱你的,他所作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爱你,您知道吗?我跟在四爷身边十几年,深深知道。四爷眼里从未有过任何女子,可是有一回,他竟然来问我,怎么样能使你开心,为了您的笑容,四爷是什么也愿意做的啊,公主……还有……”
但是,流苏没有听完,就跑了,再也没有停下来。
流苏躲在御花园最偏僻的角落里,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紧膝盖,将头埋在膝盖间,泪水顺着指尖滑落,打湿了掌心。
时间凝结成冰,她的思维亦如此,不能思考,不能转动。
“本王……会娶你为妃。”
那句远得仿佛几千年以前的话,她却无比清楚,无比的熟悉,那是六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的话语。
铿锵有力,惊心动魄,毋庸置疑。
那个充满惨白月光的夜晚,那个疾风骤雨般的夜晚,那个将她从现在召唤而来地夜晚,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
他那时,从水底出来,伤痕累累,整个人好似成了个箭靶子,笼罩在白晃晃的月光中,就像从天而降的神。
他……不是逐冥冽……
不是他。
是太子哥哥……是太子哥哥……
可是,能说出来吗?
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那雨点打湿了流苏的发丝,她抬起头来,看着丝丝雨帘——一切都那么飘渺,那么不确定。
她该怎么办呢?
“流苏……”
她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疼惜。
文华殿内。
逐尧皇端坐在宽大的白玉雕椅上,华神医凝神替他诊脉——“华医,本王的头疼停了一段时间,为何现在突然又痛了起来,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巨疼。”
华神医站了起来,福了福身,说道,“兰陵王殿下,这是好事情,我曾经说过,殿下吃的药只是个辅助,殿下需要受到外界一些刺激,才能恢复那段空白记忆,殿下许是受到什么外界的刺激了。”
逐尧皇听了,心下凝神,所受的刺激?……
“冷眉,去华清殿看看流苏怎么样了?”
“殿下,已经去过了,华清殿的人说,公主出宫了……”
“出宫了?”
“十三爷带她出宫去了。”
雨后的曜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摊小贩们侧面反映了这座都城的繁荣。
一个身穿冰蓝色衣袍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带着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姑娘在街上逛着。
“你看你看,这个多好玩,我们买回去,给绮罗玩吧。”逐野瞳把一个鬼脸面具戴在脸上,把脸凑到流苏的面前,摇着脑袋,说道。
“……”流苏无声点了点头。
逐野瞳将面具拿了下来,放回原处,“咳……不喜欢啊,那……我们去买那边的小玩意儿好了,走……”
逐野瞳又走到另外一个小摊面前,拿起几个小面人,放到流苏的眼前——“好不好看?”从来也没有哄过女孩子的逐野瞳,在努力地笨拙地做着哄流苏开心的事情,只是——“……”流苏苦笑了一下,依旧无声地点了点头。
逐野瞳有些丧气地把小面人放回原处,走到流苏面前——“到底怎么了?刚才躲在那里哭,现在又一副愁容,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哥……”看着眼前这朝气蓬勃的男子,流苏又有流泪的冲动,她的心思,复杂到无以复加。
“是不是纳兰小胡欺负你了?你说,十三哥给你靠!你忘了我说过的啦,无论我是谁,你是谁,我逐野瞳永远是秦流苏最后的靠山,不离不弃的靠山,我就是你的人了!”
“不,没有人欺负你,真的,你不要担心。”
“那你怎么……”刚才他经过御花园听到低低的压抑着的呜咽声,便不由自主走了过来,却看见躲在那里偷偷哭的流苏。
他为了让她开心,就把她带出宫来了。
谁知道,想逗他笑,逗了一路,她还是眉头不展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她。
“我……”流苏张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情,能说出口吗?
“怎么了?”
“我就是……就是想家了……”
“想家?想家的时候,最想做什么?”逐野瞳问道。
“……想……吃面。”
“吃面?好!我们就去上回和绮罗一块吃面的地方吃面去!”逐野瞳一听,她终于有想做的事情,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下来了一点点。
逐尧皇将面前精致的锦盒打开,一块麒麟玉佩出现在眼前,一样的黑色金丝线,缠绕着玉上,逐尧皇三个字赫然在目。
而不同的是,他的玉佩左侧很不起眼的位置,“尧”字那一撇和下面一横中间有一点朱砂色的小红点。
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逐尧皇将玉佩拿在手中,端详着。
他曾经给这块玉佩赋予过一个特殊的意义。
流苏想看他的玉?
后来在小树林里,她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奇怪?
问她,她却只说身子不舒服,想要回宫,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殿下……纳兰王子求见。”逐尧皇正思索着,小宝进殿来汇报道,眼睛不由地看了看一旁候着的冷眉,她表情依旧冷冷清清的,但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明情愫,小宝肚子里的八卦场子蠕动了起来:冷眉姐姐和那纳兰宁楚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逐尧皇听了,将玉佩放回原处,回头对冷眉说道,“你是要回避还是没关系?”
“……我……对不起,殿下……我想先行告退。”
“好。”逐尧皇应允了冷眉的要求。
过了一会,一身华贵紫衣,锦帽貂裘,腰间洗着蓝宝石在小宝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见了逐尧皇单膝跪下——“小王纳兰宁楚参见兰陵王殿下,殿下安康。”
“纳兰王子不必多礼,请坐。”逐尧皇坐于上首,气势威严无比,他示意纳兰宁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