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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
她将琴放到一旁,站了起来,用疼爱的目光看着女儿。
“娘……”绮罗走到流苏的面前,抱着她的腰,“你难过吗?难过就哭吧,父皇不在了,我的肩膀给你靠。”
流苏听了,笑着弯下腰去,捧着小绮罗的脸,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不,我不难过。”
小绮罗又问道,“那这三年,时间好长好长,娘你不会觉得很难熬吗?”
“怎么会呢,难熬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父皇。我哪儿也不用去,只要在这里好好地等他回来,可是他……要度过的难关太多太多了。”
小绮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娘,我和你一起等。”
“嗯。”
流苏将小绮罗揽在怀里。
逐野瞳站在那边,看着这拥抱在一起的母女,眼中不觉酸涩。
她等了他整整六年,换来不到两年的相守,如今又要再等三年,而这三年,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朝夕相处。
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还能笑靥如花,还能告诉女儿说,最难熬的人不是她,而是他呢?
逐野瞳对流苏的爱,似乎又深了一些,深入骨髓,深入血液,只是这爱,深深的,深深的埋入心里,再也不会表达在嘴上了。
如今,他是摄政王,是为皇帝守护江山和女人的摄政王。
他会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她和她的女儿的。
不知不觉的,这位少年王的眉宇之间已经有了成熟的气度。
逐冥冽立于高塔之上,望着逐尧皇远去的马车,听着宫墙内传来的阵阵歌声,歌词凄清,可是他听懂了,她的声音是愉悦的。
他蓦然想起自己和流苏之间的纠葛来了,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轻笑。
他当时虽在微笑,却悲伤得让人潸然泪下。
桃花树下,她极力挣脱他的钳制,他留在她的身边,只要她一个笑容,她却次次将他推远。
而如今,逐尧皇离开,整整三年,她却……还能这么快乐地唱着悲伤的歌。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到底缺少了什么东西?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面面俱到的逐尧皇的?
他曾经赢了天下,却输了她,于是天下也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她死,他便下诏退位……
空中,残阳,如血。
塔上,形单,影只。
他孤寂的背影透出无限的凄凉和落寞。
“有缘相聚,无缘相守?我会证明给你看,人定胜天!到最后,陪你在身边的人,一定是我,一定会是我!流苏……流苏……”
他拳头紧握,青筋鼓起,眼眸发红。
他豪夺的脚步,从来不曾停下!
风飒飒吹过。
很多隐藏在深处的隐秘事,随着逐尧皇的离去,又慢慢涌动了起来。
谁胜谁负,尚无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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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五】又岂在朝朝暮暮()
流苏转身,却不期然见碰上那道冷硬无比,如冰窖一般的目光,和那玄黑色衣袍包裹下的伟岸身躯。
她的手,瑟缩了一下。
“四王爷……”
她开口唤道。
“皇后娘娘安好。”
在宫中,他对她施以隆重的礼节,颔首致意。
流苏心中不觉讶异,以前他就知道她是皇后,可从来不曾对她施礼,这如今,却如此这般,这是怎么了?
“四王爷免礼。”
心中虽疑惑不已,但她将心事敛下,抬手让他起来。
“四叔,你来了?”
小绮罗看到逐冥冽,喊了一声,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
始终,她都挂心着她父皇的离去,和她娘未来三年的孤苦岁月,她不像她娘,还想不到那么通,那么透。
“绮罗……”
逐冥冽那张冰块脸神色柔和了一些,唇角扬起一丝罕见的笑意,他走到绮罗的面前,弯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顺了——
“小绮罗,已经长高了。”
他的眼中,依旧是掩藏不住的溺爱。
曾经,这个漂亮的小娃娃窝在他的怀里,喊他父王,让他冰封的心,曾经一度融化。
“四叔,你要常来看我,不要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嘛,要不要,小绮罗有一天突然变成大绮罗,你都不知道了。”
小绮罗望着她那浑身散发着冷凝气质的叔叔,说道。
“好,我会常来看你的。”
“嗯,要说话算话哦,我们来拉钩钩。”
小绮罗伸出小指,要和他拉勾勾。
逐冥冽愣了一下,看了看流苏,然后才略显生硬地伸出自己的小指,和绮罗拉了勾勾。
“好了,你和我娘有话要说吧,我先回去了。娘,我回去了哦。”
小绮罗朝逐冥冽和流苏挥了挥手,然后随着宫女离开了。
逐冥冽的视线才重新投注到流苏的身上,紧紧的,如一道符咒般,箍紧了她。
“四王爷突然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她彬彬有礼地问道。
她知道,如今,逐尧皇不在,她更当处理好她和逐冥冽以及各方面的关系。
“我来是问皇后娘娘你几个问题。”
他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那独特的冷冽的气息,立即将她团团包围。
“什么问题?”
她迎着他的视线,问道。
“你说,你要一份独一无二,干干净净的感情,那时候,我逐冥冽给不起,我的感情从来就不干净,我的女人比逐月皇还多的多。如今,他要和陆雪凝朝夕相处,修炼三年,且他赐予她名分,你为何能接受他这么做?却独独拒绝那时的我?”
流苏听罢,脸上浮起一丝祥和的笑容——
“四王爷,你错了,这一切不是他要这么做的,是我请他这么做的,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而且,我并不觉得,这感情不干净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他活,我不要他死。”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是那么的坚定。
“三年,你等的起么?”
他问,语气不觉生硬起来,袖中的拳头慢慢紧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哈……好!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再问你,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痴心不改,心只为他所属。”
逐冥冽问道,眼中散发出一抹熟悉的危险的气息。
“是。”
她的声音很低,却透着强硬的力量。
“好!皇后娘娘!本王就拭目以待!”
逐冥冽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去!那个掠夺之心极盛的冷面阎罗,又似乎回来了。
“四王爷!”
流苏唤住他离去的步伐。
“什么事?”
逐冥冽顿住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背对着她。
“三公主病的很重,太医说熬不过很长时间了。当年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不要怀疑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她的病,是为你落下吧,因为她太想念你了……”
她的话,字字句句落入逐冥冽的耳中,他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四王爷,你知道吗?我一天不见绮罗就想念的慌,两天不见,三天不见,五天不见,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会心疼的掉眼泪。
而你的娘。却要忍受二十几年看不到你的痛苦。我知道你无法解开心结,我也不劝你一定要去看看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那个时候,就算你献出你的命,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听了流苏的话,逐冥冽的脸上依旧冷寒如冰。
他没有说话,离去了。
流苏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坐在了石椅上。
起风了,有些微凉,她拉了拉披风。
望着这熟悉的环境,才知道,空了空了,都空了。
他已经离去了,不会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添衣了。
这往后三年,她都要一个人度过。
“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会很坚强,会很勇敢……因为我是你的流苏……”
【四四六】()
这天,是逐尧皇离开皇宫的第一天。
流苏在文华殿门口,种下了第一株樱花。
三年之后,樱花浪漫,她在樱花树下,等他归来。
逐尧皇端坐在马车上,闭着一双眼睛。
陆雪凝坐在他的对面,她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但是,不管他想的是什么?一定会有流苏的名字的。
他们离别之时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流苏没有出来送他?难道,她不会不舍吗?
趁着他闭着眼睛,陆雪凝头一次有了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
他确乎有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天下无双,绝无仅有。
即便这么闭眼端坐,他浑身依旧散发着天生的王者霸气,威严,肃穆,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的样貌,夺却了春花秋月的风情和高山深海的凌厉睿智。
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那眉眼之间闪动着睥睨苍生又海纳百川的气度。
他的风情在不经意间流露,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看得出他不屑于外表,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颠倒了岁月。
这个男子美好的容易幻灭,想到她成了他的妃子,虽知他不是从心底想要册封,但总归,她有种属于他的感觉。
三年,她能独独拥有他三年。
这三年,能……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些什么吗?
这三年,他对流苏的情意,会有所减退吗?
她……可以贪心到……妄图取代流苏的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