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分别了?我错愕地看着他。尽管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毕竟是并肩共进的战友,彼此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估计这就是佛说的结下面缘吧!基于这层,轻易说离别,总让人感伤。
可此刻的和尚,对生死离别彷佛看得十分透彻。也是,他对于善与恶都看得如此透彻,更何况生死离别?
我只能苦笑着与他挥手告别。
离去的和尚居然半路放声歌唱,我听得出他唱的是国内一少数民族的歌曲:
“夜里妈妈声声口弦,呼唤浪迹天涯的游子,哦夜里游子多少泪水,淋湿多少回家的梦,就在那个山顶听听来自天堂的声音,哦,就在那个村庄平息难以安静的灵魂”
那无忧无虑无戒无忌的歌声晃荡在我心中,我一时抑制不住心中的百感交集,冲上去,朝着他的背影上喊:“智戊大师!”
他没有回头,只是举着一只手挥了挥,继续唱他的歌,渐行渐远。
“后会有期!”这句话我放在心里没说出口。
此刻阳光浓烈,我站在沐浴着阳光的神像下,目送和尚消失在视线中。
没有正式告别,我们就此分开。
尼罗河边上人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接下来那两个多月,几经辗转,我联系到萧在为,他很快便替我安排了回国的事宜。
在回国前,我再次光临汗哈利利市场的那间纸莎草画店,想打听关于我父亲的下落,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二零一三年,八月,入秋,归。
第45章 熟悉的城市()
挽着简单的行李,步出深圳机场,已是下午五点。死党老朱的电话仿佛蓄谋已久,在我踏出机场那刻便追过来。
电话那头,是被惹恼了的咆哮:“罗云真,你死哪去了?终于舍得回来啦?重重重要的是,舍得给老娘我电话啦?你咋不干脆躲深山老林隐居一辈子算了?!”
一听到她呱噪的声音,我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城市,将我从这趟埃及之旅所带来的阴霾中扯回阳光明媚的现实里。只是那几欲震破耳膜的声音,让我不得不捂着耳朵,将手机拿离耳边远些。
电话那头的人儿心细如发,更不愿意了:“你妹的,罗云真,你刚才是不是在笑!?啊?胆子肥了是吧?!见我这么着紧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木有良心啊?!哼,你就笑吧,等见面了看我怎么撕了你!”
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撕了我?敢情是手撕鬼子的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么想着,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说你这闷葫芦,你倒是说句话呀!哑巴啦!”老朱清脆的声音字字冲击着我的听感。
我收起好笑的心情,有些无可奈何地回她:“你都想手撕我了,比手撕鬼子还恐怖,我哪还敢回你啊?”
“你”老朱气结了,“你这没良心的,失踪三四个月还有理了我去!”
“我是临时出差!”关于我父母飞机失事,我出国处理身后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并没有对老朱坦白。也难怪她会生气,我们大学同窗四年,毕业后还离得不算远,几乎交往不留地的,我忽然就切断了所有联系,失踪了三四个月,她会因为找不到我而着急吧。不过老朱的为人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尽管刻薄毫不留情,心底里倒是处处为人考虑周全。
“什么狗屁差事,至于让你和我断了联系嘛?我差点就登报将你作废了,也差点就去警察局替你登记失踪人口了。”老朱破口大骂。
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她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轻笑着:“别啊!警察叔叔日理万机,别为了我这等微小生物浪费公共资源啊!您看,我这不是安全归来了吗?”
“你确实微小,几乎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只剩我这么个大人物惦记着你!这么着吧,我这三四个月为了找你,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哀家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接下来的三四个月你就包了我的饭吧!”
听完,我就彻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是月光族吧,想蹭饭就明说,还找这借口。我回她:“好吧,你的饭我全包了!等坐吃山空穷途末路后,你我也好结伴上街乞讨!”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再贫了几句,末了,老朱确认我一切如常后,因工作忙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抬眼看着这片熟悉的天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刻,午后的阳光撤下灼热的外衣,轻盈地穿梭于眼前繁盛的树枝缝隙,如一道光影,洒落在脚下,让人有说不出的舒徜和慵懒。
我终于回来了!
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令我想起了尚且杳无音信的父母,瞬间,心情便跌入谷底。
我在机场外的路口处拦下一辆的士,直奔黑叔的古今当铺。
第46章 一道孤身寒影()
在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唯一和我父母还有关联的人,便是黑叔吴太白了。
对于黑叔,我其实也了解甚少。他来过我家好几次,但每次都跟我父亲在书房里待上好几个小时,甚至彻夜不休。
我不曾听父亲说过黑叔的来历,父亲只跟我提到,黑叔是个人物,他的人脉广泛,上到国家政要人物,下到三流九教,黑白两道通吃。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双能识别天下珍宝的火眼金睛。凡是经过他鉴定的奇珍异宝,不管是在拍卖行里还是在黑市上,均能售出比市面高出好几倍的价格,所以他在业界可谓赫赫有名,道上人称其为“珍奇活字典”。
这么了不起的一个人物,放下大买卖不做,却在这城市最旺的商业圈里开了一家不起眼的当铺。铺子名为“古今当铺”,专收世上罕见宝物。
三年前,我父亲不知为何执意让我拜他为师,说是想习些技艺好防身。可能是因为我身为女子的缘故,黑叔不曾答应。只是后来拗不过我父亲,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从旁指点。尽管这几年,他将他一身本领都悉数传授给我,但至今未曾松口说要收我为徒。而在我心里,早将他当成自己的师傅。
我挽着行李,穿过一条秋意浓烈的绿化小径,抵达古今当铺时,已是下午六点十分。
头顶上碧空如洗,太阳西斜,余晖穿过满目林立的高楼大厦,反照在极为朴素且不起眼的古今当铺门下,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这里跟普通门面小店铺没太大区别,只是门口两旁挂了一幅醒目的对联。上联为“典天下奇珍”,下联为“当世间瑰宝”,横批则是“古来今往”。
相比街道转角处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这里倒是显得十分冷清。
我凑上前,看见门把处挂了“暂停营业”的门牌。
古今典当上班时间是没固定的,但一般正常从早上十点营业到晚上十点,现在才六点多,还属于正常营业时间,会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怕是在招待十分重要的客人。
那就只能等等了。我放下行李,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
我的目光被离我五十米远的林荫大道上一抹孤寂的身影所吸引。
由于距离有些远,我无法看清他的容貌。由修长的身影可判断,他约一米八左右,他穿着黑蓝色风衣,戴着黑色的大口罩,口罩将他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眉眼。
他在那伫立许久,落叶在他周围撒了一圈,他却无动于衷,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和与世不容的气息。他背着厚重的背包,仿佛是路过这城市的背包客,下一刻已在他处。
我忍不住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可是,身后却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我。
我回头,透过门口的玻璃窗往里看,看见铺里的小掌柜吴勇正端着茶走进贵宾室。
果然没猜错,他们正在招待贵宾呢。
看见吴勇从贵宾室走出来,我轻敲了敲门。
他一看见是我,本是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欢喜。他小跑过来开了门,朝我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哟,云真,你回来啦!”
吴勇,二十三、四岁左右,和我年纪相仿,是黑叔乡下的一个远房亲戚,长得虎头虎脑,且机灵异常,嘴巴牢靠却极能忽悠,办事能力及效率一流,看珍品的目光很毒很准,深得黑叔欢喜。这也就是为什么典当行这么大,黑叔却只招了他这么一个掌柜的缘故。
吴勇迎我进去。
进门前,当我的目光再去搜寻那抹身影的时候,却发现那身影已不见了。我略微失望地将目光收了回来,走进铺子里。
第47章 古今当铺()
吴勇随手关上门,再放下门帘,让外面的人无法窥视店里内景。
他指着贵宾室悄声对我说:“你黑叔正在招待客人,你先到休息间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倒杯安神茶!”
“嗯,也好,有劳了!”我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的确,在埃及这几个月,我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尤其是在经历地下神殿那次生死大逃亡之后,睡眠变得极浅,且容易惊醒。
我抬眼环顾了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周遭。
古今当铺门面不起眼,但门内却是别有一番风景,布置装饰完全呈唐朝古风,格局为面阔前五间开,进深后三间。前五间,包括眼下的大堂占两间、普客间、休息间、鉴宝室。
大堂前厅十分宽敞,屋顶悬挂着古风古韵的千明灯,眼下景色有些暗,千明灯打开之后,橘色灯光让周围有种肃穆感。东南靠墙处还各树立着一根天龙柱,柱子上细刻着龙纹,龙的神态活灵活现。大堂后厅是典当处,隔着一层防盗网,吴勇平时便是在里面埋头鉴宝。
普客间是用来招待普通前来典当东西的一般民众,鉴宝室则是专门鉴定宝贝的地方,我没进去过。而休息间的设计则简单朴素,鉴宝需要时间,休息间便专门供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