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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微笑,是我所熟悉的,并让我始终相信,我们可以将时光置之不理,就这样一直相伴着生存下去。
我想上前去帮忙,但连日来的奔波战斗让我疲乏不已,加上有他在身边,我紧绷的神经更是得以放松,困意一下子便袭了上来。我靠着旁边的岩石,耳边听着那“哗啦啦啦”泥石滚落的响声,慢慢闭上了双眼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身边发出异常的“啪”的一声,我心里大吃了一惊,赶紧睁开了眼,企图寻找响声的来源,不料,却发现陆吾和衣盘腿坐在我的身边,一手半枕着我旁边的岩石,一手紧握着那把炎月盘龙剑,双目紧眯着,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入睡了一段时间。
看着他累极睡去还不忘警戒的姿势,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痛得很。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河道岸边上那艘简陋却结实的木筏上。在我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陆吾仅凭一己之力将数十根木藤子从岩壁内抽取出来,并用剑削掉那些多余的须茎,刨浑圆木身,再到四周寻找可捆绑的藤条,将这些木藤子排列起来捆扎好,扎成一艘坚实且能容纳三人乘坐的木筏,木筏上还摆放着两根与木筏长度相同的长木浆,供我们划水用。
我看着这木筏,不得不佩服陆吾的荒野生存能力。也只有他,才会想着用这些木藤子与藤条来造木筏。因为这些木藤子和藤条与岩壁共存,经过长年潮湿环境的浸泡,早变得坚韧不可摧,的确能撑起暗流的冲刷。
我回头看了陆吾一眼,见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从背囊里抽出保暖的衣物盖在他身上,正巧,篝火堆里再次发出“啪”的一声,是树枝燃烧未完全时折断的声音,亦是方才将我从梦中惊醒的异响。
此刻的我已经彻底清醒,再也睡不着了,我便坐在陆吾身边,本是心事重重极为烦躁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周围依旧漆黑一片,如死寂般沉静。
我一边守着陆吾,一边时不时地挑了挑火堆,想让它燃得更彻底些。
陆吾的警觉性很高,在感觉到我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忽然“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猛地坐直身子,发现打量的视线来自于我,表情顿时柔和下来,他朝我微微一笑:“你醒了?”
看着他倦意未消的模样,我知道是自己打扰了他的休息,心里过意不去,便道:“嗯,醒了!你忙了那么久,要不要再睡一会?我替你守着!”
很久很久以前,在晏安阳的死命追击之下,我们便是用轮流休息的方式为对方守护着。
陆吾抬头看了看四周,便摇了摇头:“不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动身了!”
因为摇头的缘故,有一缕发丝垂在他的额角边上,让他那张挺严肃的俊脸看起来有些调皮。
我自然知道我们的时间紧迫,所以也没继续劝说,顺从他意,将我们的行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坠落悬崖后,我行囊里的物件所剩不多,除了部分食物之外,仅剩一些保暖衣物,那些武器与路上使用的仪器基本都丢失了。
陆吾看了看行囊,什么话都没说,便走到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小简室,上下左右捣鼓了一番,从里头寻出一些看起来有些年份的衣物,与我们之前吃剩的一些肉类食物一并塞进我的行囊里。他说:“将这些都带上。行走暗河,免不了湿身。而这里的温度不稳定,出口处更是与雪山相连,温度会极低,等我们出去之后,必然要换上干燥的衣物。在这种地方着凉生病,或是落入饥寒交加的地步,都不是件好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整理好行囊,末了,将行囊背在自己身上:“走吧!”说完,便率先走向河道岸边的木筏。
我紧跟上去。
我们二人合力将木筏推入暗河中。
“上来!”陆吾将木浆握在手里,先跳了上去,然后回身朝我伸出手。
借着他的力道,我一跃而上。
陆吾将另一根木浆放在我身旁,以备无患之需。
“走了!”待我坐好之后,他便撑起木浆,往后用力一划,木筏便轻盈地滑入了河道。
这暗河的深浅难以探知,但我们都知道,这河面看似平静,但底下却暗流汹涌,且往同一个方向,以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倾斜角度奔腾而去。
木筏滑入河道之后,我们几乎不动船桨,便能顺流而下。
河道十分曲折,河道两旁多为绝壁,好在这一路上,四周都散着蓝色的微光,我们借着这些微光,勉强可是视物,能避开河道中一些暗礁,不至于翻船落水。
在这暗无天日的河道中,不知流淌了多久,水流忽然开始变得很急,而河道的地势似乎也骤然呈四十五度倾斜状陡了起来。我们的木筏瞬间向上一升,又猛然一头扎进水里,激起无数水花,铺头盖脸地打在我们身上,将被这变化打得措手不及的我们浇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抓紧!”陆吾在后面掌舵,及时提醒我。
我顾不上浑身湿透,紧抓着木筏上的藤条,以防湍流过急,猝不及防落水,而在我们前方百米处,隐隐透着亮光,我甚至还能听见轰隆隆的水流倾泻而下的巨响。
“前面便是出口了,抓紧了!”陆吾为了稳住被湍流冲击得有些倾斜、且要往河道两边岩壁上冲撞的木筏,他往木浆上灌了一股劲力,然后往岩壁上一顶,将木筏稳稳地顶离了岩壁,免去木筏撞壁而分裂的危机。越是靠近出口,他便越是不敢松懈,木浆插入水中,配合着水流的速度,不断地改变木筏的方向与速度,让我们有惊无险地朝着那出口冲过去。
前面的亮光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急,那轰隆隆的水流声更是越来越响。
不用想,出口处,必然是呈九十度倾斜的百丈深潭。
以我们这种速度以及毫无防备的状态冲出去,坠潭,必定粉身碎骨。
但眼前的情形已然容不得我们多想,在水流的加剧冲击之下,短短百米瞬间到了尽头,木筏一下子朝着亮光处飞蹿了出去。
我们连人带筏,腾空而起。
第597章 魔鬼在咆哮⑴()
“抱紧我!快!”
眼看我们就要急剧往下坠了,陆吾大喝一声,在我迅疾转身抱住他腰身的同时,他借着木筏被激流冲得腾空而起那瞬间的惯力,果断地执起双浆,运足内劲往出口两边岩壁上狠狠一插。
只听“滋滋滋”、“轰轰轰”连续不断的响声,木浆深深插入岩壁,被激流的惯力带得呈直线往外滑去,而岩壁则被木浆划得泥石纷纷坠落,没入激流中,激起哗啦啦大片大片的水花。
幸得这惯力的抗阻,加上陆吾自身的劲力霸道以及轻功了得,我们才有机会冲破激流,纵越而起。陆吾带着我数个拐身起伏,双双落在出口崖壁附近的一条栈道上。
这栈道不宽很窄,只得数十公分宽(能容纳一个人紧贴岩壁行走),却如同镶嵌在绝壁半腰上的一条褐色腰带,在我们眼前一直绵延百丈。而栈道底下,则是百丈深沟,深不见底。身侧的暗河激流从山腹出口处喷射而出,直落三千尺,没入漆黑底部,不见尽头,却能听闻“轰隆隆”的巨响。
我和陆吾紧贴在绝壁栈道之上,彼此看了一眼,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不然,以这样的速度坠崖,即便不死,也非得去掉半条命。
眼前这横架在绝壁上一望无际的栈道一路延伸,刚刚逃过一劫还在暗自窃喜的我们,不禁又彼此担忧起来。
我总算是明白为何陆吾不带队伍从这条路上穿行百丈沟壑直达魔鬼岩林了。
撇开这栈道的狭长不容多人行走不说,单是看它浑身几近与岩壁同色,便知它存在年月久远,经年失修,根本承不起多人行走的重量,一旦某处发生坍塌,便有坠崖以致全军覆没之危机。
然而,美好风景总在绝境深处。
从我们所在的位置角度上望出去,你会惊叹眼前的风景,正以一种惊险独有的空谷美人姿态完美呈现。
我们头顶上的太阳已偏西,残红落入沟壑,经过层层过滤淡化,光影叠嶂,让这空谷岩石闪耀着异样的光泽。接近残阳的部分形如砂砾满布的沙漠,而往下接近沟堑的部分则如蔚蓝色的深渊静海,偶尔会被身侧激流撞入深底所溅起的水雾渲染成夜晚星空的朦胧云彩。这些都不是最壮美的形态,这沟堑最完美的姿态,便是根据日光的倾斜程度,而呈现出令人震撼的丰富多彩的视觉效果,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就在我看得出神时,一阵刺骨的山风从远方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抖索起来,连打数个喷嚏。
“换上,别着凉了!别看这里不见半点冰川,实际上,我们已在死亡之峰的另一侧,头顶处便是千年积雪难以消融的雪山,温度比之前要骤降十几度,尤其是入夜之后,会达到零下数十度!”陆吾调整好自己站立的姿势,迅速从行囊里找出保暖衣物让我赶紧换上,以免着凉。
行囊有防水功能,所以里面的衣物取出来时都是干燥的。
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被彼此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经历了暗河激流之后,我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河水湿透,若不赶紧换上,不用等到太阳下山入夜时分,我们就已经冷出毛病来了。
我接过衣物,想到在陆吾面前换衣服,心中顿感羞涩,即便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但那也是多年以前,现在的我们关系很微妙,像是重新定义彼此间关系后,有种情窦初开的初恋感觉。
陆吾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很绅士地转过头去,给我时间换衣服。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便脱掉身上湿透的衣物,迅速换上干爽的保暖衣物。
这身衣服,是陆吾从山腹的小简室里拿出来了,是一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