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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我讶异地问。世上民众万亿,只有一个人能破?谁这么牛啊?
他看着我,但笑不语。
“”
看他那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的脸部有些抽蓄,这唯一破阵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你想说是我吗?”我闷闷地说,“若我说我是蒙的,你会鄙视我么?”
我能说我真的一窍不通吗?我能说我就是豁出去了,抱着必死的心来观阵闯阵的吗?能蒙对,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个呱噪的智戊和尚好吧?!我只不过以照葫芦画瓢而已。他可能没想过,他刚才差点就死在我的失误下了!
我的话音刚落,我便看着他嘴角溢出的一丝笑意。我顿时垮了脸,他果然在鄙视我!
可是,看见他在笑,我没来由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好。
其实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啊!经过水镜阵的幻境之后,我总感觉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靠近,而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转变了不少,虽然还是依然高深莫测。
当然,陆吾是不会知道我此刻心里万千思绪澎湃,他依然很严肃地指着守护在阵法正中央的那六尊流马,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几尊流马发射的强弩威力十分巨大,若我们能避开尽量避开,不可硬碰硬。”
这块不懂女儿家心思的榆木头啊!我叹了口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我知道那是六大奇星的位置,没有了奇门遁甲的外围掩护,这些奇星暴露在我们眼前。
眼前的它们就好像六尊精致的雕刻,摆放在古建筑云台大广场的四周,好像忠心地守护着什么似的,而四周的武士生灵也在悄悄地以半月形围在流马四周。
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问他:“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由于伤门中的水镜阵已破,我们现在立足于生门内。
在我们闪眼的同时,我清楚地看到那些武士生灵的姿势又改变了些。
到了这种时候,我总算知道了,它们是每经过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改变一些阵势。但无论它们怎么改变,始终都保持着偃月的弧度,这大概就是偃月归流阵的由来吧!
只是外阵跟中阵的奇门遁甲被破之后,这偃月归流阵就属于普通的行军列阵了,陆吾完全可以自行突破。
我们的目标是被广场四周的流马所保护的中央位置。
“大将将兵,柄不得专,曾曰为偃月,以三军万夫,环旋翔佯,于愰骇之间,虏骑乘之。”陆吾盯着那些武士生灵移动的位置,缓缓说道,“另一说则为,纔施偃月行军令,便见台星逼座隅。”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一头雾水,看他说得那么高深!
“意思便是——”他将黑色长剑往前一挥,随时做好前行的准备,“——进击!”
“啥?”我差点跌破了眼镜,他是认真的吗?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强攻!
看他的神态,怕是很认真的了,因为他已经先我一步,跨出了生门方位。
我不得不赶紧跟上去。
当我们跨出生门的时候,那些武士生灵竟瞬间移动至我们的周围,好似一轮弯月,本是美好意境,没想到转眼,危机杀到。
第98章 千年紫藤古树()
看陆吾的行为,似乎并不打算与这些武士生灵过于纠缠,而是与它们直接错身而过,带着我,左冲右突,一眨眼便冲过了庭院的水榭听楼,直达六奇星处三角型位置。
这个位置,正是整个阵的阵眼中央。
我们才刚一站定,武士生灵则分批推动流马的位置,齐刷刷地对准我们,没等我反应过来,嗖嗖几声,从流马嘴里吐出无数箭矢,在半空形成一张由箭矢铺成的天罗地网,直往我们头上笼盖过来。
陆吾出剑快如闪电,在我面前挥成了片片剑花,这些剑花在我眼前练成一个巨大的盾牌,将所有箭矢如数挡了下来。
可是流马体内的弓箭好像使不完似的,让我们对峙了至少十五分钟。
这箭矢,可是我之前刚醒过来时追击陆吾的那批?那时候催发阵法,罗门烈被阵困住,陆吾怕是只来得及将我救出吧!
我躲在陆吾张罗的剑光盾牌内,心里不无感激地看着他。
陆吾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役,所以他在等一个时机。
那个时机便是流马腹中的箭需要重新调整,就在这一时刻,陆吾收起长剑,凌空翻腾,直扑离我们最近的那尊流马,他将长剑插入流马口中,在使劲一番一侧一搅拌,那尊流马便不再发射强弩了。
一见流马被破坏,我便一个骨碌滚过去,躲在它背后。而陆吾则以同样的方式,毫不费力地破坏剩余那几尊流马。
说来也奇怪,好像武士生灵与流马是相辅相成的,流马被全部破坏之后,那些武士生灵竟全收起进攻的姿势,都退到广场的中央,整齐列阵,好像在等待阅兵似的。
陆吾持剑立在我前面,面对着那些武士生灵。
只见他收起长剑,双手结印,嘴巴里说着:“道无上,上天清,清明神灵,灵时亡此,兵列阵就——赦!”
随着他的一声长鸣,双指往前一指,一道淡淡的光晕从他指头迸射开去,光晕所到之处,阵阵清风平地而起,那些武士生灵纷纷后退,最后竟化作迷雾渐渐消褪。
当一切消散褪去之后,我的脚往前迈乐一步,眼前忽地一亮——
在我眼前那广场中央位置,赫然现出一株森天的古老紫藤树,那如瀑布般垂落下来的枝条,在我面前蔓延成一片紫色海洋。
怎么回事?我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奇,合不拢嘴巴。
这阵法内居然隐藏着这么一棵大树?看那树的干径粗大苍劲,古拙得饱经风霜,我猜,它至少有上千年了吧!只是——粤西地区竟能种植紫藤树?真是前所未闻啊!
这棵千年古树,盘虬卧龙,形似美人卧榻,藤枝茂盛浓密,枝上花蔓灿烂,落紫缤纷,铺满一地,就好像铺满了紫霞颜色,那种绝美,如此震撼。
令我更惊奇的是,那纷纷扬扬的紫色中,一巨型水晶棺赫赫在目,被古滕枝条缠绕在树干中央,而罗门烈竟然安静地如同熟睡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棺材内。
这便是我父亲笔记本里所记载的,二十年前这禁地里的风景。唯一不同的是,那棺材里面并没有那栩栩如生的女子,只有昏迷不醒的罗门烈。
我站在那里,迈不开脚步,因为——
此情此景,清风静止,岁月安祥。
第99章 对峙()
耳边传来“噗嗤”的一声,一阵轻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笑声处看了过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古建筑群本来就是藏建在山腹内,但阵法驱除,周围露出原貌后,我才发现在离我和陆吾不远的左、右、后三个方向处,已经对峙着三队人马。
在我们右侧的靠近千年古树干上,站立着威风凛凛如同神祗般的罗门生。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他在祭祀上穿的那件藏青色长袍。此刻他双手结印,由结印处散发的层层淡淡光晕,光晕在圈圈扩大,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长袍也无风自展。
而分散在他四周的枝丫上,大大小小攀附着数十道迷雾一般紫黑的身影,乍看之下,好像是黑紫色劲装打扮、蒙头遮脸只露双目的武士。他们密密麻麻,呈半月形散落在罗门生身边四周,带着浓厚的肃杀与诡异的气息,仿若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就地诛杀。
这个感觉,让我想起了阵法内的武士生灵。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些如同鬼魅的黑衣武士,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罗家村弟兄们!我有些想不透,为何罗门生身边会有这群人?看他那姿势,想必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可他为什么在我们闯阵的时候不出手帮我们,而选择旁观呢?是为了牵制左侧那群擅闯者吗?
我不敢深入探究,我怕答案超乎我想象。我将目光移向左侧。
左侧十点钟方向,是靠近古建筑主楼大门正前方处,是我要尾随跟踪却消失不见的六名擅闯后山禁地的平头男子。
这些男人,都穿着肮脏的迷彩服,持着95b短突步枪,神情紧张但目光凶神煞。
95b短突步枪,全名为95b短程突击步枪。这枪我之所以认得,是因为黑叔教我用过,它无托、量轻,射杀范围近三百米,杀伤力极强,是行军突击、狙击的好工具。它是现役特种兵用来自卫战斗的神器,在黑市里很受欢迎。
没想到,这群擅闯者竟然携带着这样的武器闯进我们后山禁地,显然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的。他们会跟二十年前那群神秘黑衣人是同一伙的吗?我不动声色地继续打量着他们。
他们六个人的身高很接近,目测平均一米七八以上,都生得十分壮硕,像是练家子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这禁地里遇到了什么事,个个看起来满身污迹,灰头黑脸,让人看不清各人的相貌特征。
我只认出他们中为首的那个,正是我在镇上小饭店里遇到的那群人里其中的一个,他当时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原来是他们!难怪我当时觉得他们的装扮与小镇来客格格不入,原来是冲着我们后山禁地的秘密来的!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睁大眼睛再看清楚些。
除了这六个壮汉,他们身后还有第七个人。这第七个人被他们圈在最后方。他并非迷彩装扮,而是全身套头黑衣,有点像国外牧师的装扮,正站在大门中央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色。
若不是他的双眼在昏暗中发出灼灼红色妖光,紧紧盯住罗门生,我根本看不出那里还多出一个人。这诡异的红光,让人毛骨悚然,心底直冒寒气。
我心里奇怪了,这伙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壮汉们神色不知为何,表现得很紧张,他们的枪口半数向着我和陆吾,半数向着罗门生。
看到这里,我心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