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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残忍的绿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条非常粗大的花虫子!这么庞大的躯体,想必已在这岛上生长多年。若不是张南,我恐怕早成了它的盘中餐。白天的时候我没留意这些可怕的东西,现在想想,忍不住后怕了。
那怪虫子被张南削掉了半个脑袋,目前正痛得面目狰狞,张开惊人血盆大口,向张南发起攻击。
张南持剑站立树上,眼看怪虫子就要将他吞噬了,他一个纵跃翻身上了更高的位置,将剑对准虫子头顶就是一送,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我还没看清楚他如何动作,这剑就已经深深埋入怪虫脑部。
怪虫子的身躯扭曲起来,尾巴扫到我的背部,击得我差点吐了口血摔下树。整棵树因为两人的争斗在剧烈摇晃着,我赶紧抱紧树干。
最后,怪虫子垂死挣扎了几下,就重重摔在地上,死去了。张南身段轻盈地落在我面前,收起长剑,扶起我,跃下树。
一落地,我就站立不稳软瘫了似的跌坐在地上,弄起满脸灰。
看到我的失态,他的表情像是有些好笑,伸手想拉我起来。
我却没好气地拒绝他的好意,自己坐端正。
借着微弱的火光,眼前的这位男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但眼前的样子却不是印象中的样子。眼前的这张脸十分严肃,甚至有些僵硬,衬着古铜色的肤色,带着沉闷的格调,是张憨厚老实的脸,只有眼睛还是熟悉的颜色——清澈的琥珀色。
我想了想,直接问:“你是陆吾,还是张南?”刚才那把炎月盘龙剑出卖了他,我真是大意,出海前都没跟这个人对视过,都漏了眼睛这个弱点了。
他嘴角稍微扬了扬,坐在火堆旁,拨弄了几下快灭掉的星火,似笑非笑地回答我:“私下无人时,你可以唤我秦天!”
第174章 这一夜,相安无事()
果真是他!我心里那个激动啊,张口想说话,他又加了句:“看来,即便流放你到荒无人烟的岛屿来,你也未必生活得比其他人差,呵!”他的目光溜过头顶上的树屋,又落在浅滩那边的鱼架子上。
他这是在夸奖我吗?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他对面,听火燃烧发出啪啪的声音,看他被火光映红的那个既熟悉却完全陌生的脸孔。
沉默半会,我四下张望,问他:“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
“他们在对面海岛上!”他告诉我,风暴过后,他们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冲到不知名海滩上。
看他所指的方向,应该是我所在岛的另外一头对面,我要翻过小山丘才能看得到对面的岛屿。难怪他们白天看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他们。
陆吾继续讲叙着——
当大家醒来之后,检查过人数,发现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我,想必是在暴风雨中与大家被冲散了。
罗门生急得发疯,几次要下海捞人,都被众人劝阻了。因为他们所在的海岛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石头,应该是座礁石岛,几乎寸草不生。在这样的岛屿上根本无法生存,因为连棵树遮荫都没有,白天的太阳便可让他们脱水中暑。
所幸的是,周围的海岛距离并不远,所以他们决定先涉海到附近一座有丛林的海岛上寻找食物和安身之所,再想办法寻找我。
他嘴里的海岛,位置应该就是我现在所在海岛的斜对面。
“罗氏对你很是上心!”陆吾有头无脑地说了一句,而他的动作则是擦拭着那把长剑,并将它收回身侧的黑盒子中。
“什么?”我没留意他说这句话,倒是被他的动作吸引了目光。他身边这黑匣子和他几乎寸步不离,可为什么在上船时我都没发现他装扮的张南呢?眼下他这张脸是假的吧!我忍不住打量着他脸上的每个细节。
“这是易容术,你也会!”他面上毫无表情,唯一灵动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灼灼生辉。
我也会?啧,我知道他指的是哪个我。
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梦里的那个她之后,我好像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倒是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总出现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身份神秘,身怀绝技。眼下逮住机会,我问他:“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海南啊?”还恰好救了被封入墓室里的我,难道他是跟踪我而来的?
“这”他抬眼望我,良久才说,“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呢?看他的样子是不会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我决定换个话题:“这群人中,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发现张南是你假扮的吗?”
“没有!”他摇头,“在他们面前,你还是得叫我张南。”
“为什么?”我不解了。
他言简意骇:“这路途,有未知的凶险。”
“会有什么凶险?”我吃了一惊,想问清楚,可他该死地又闭上嘴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我十分无奈地转换话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是这些火光吗?”
“嗯!”他点点头。
原来他们登陆斜对面那座岛屿之后,便分头行动。
大任因为是海员,对岛屿生活还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他跟老猴负责寻找食物,大车和那志黄莺负责搭建住所,罗门生和大花以及他则四处搜索我的下落。
附近的岛屿他们都找遍了,就剩我所在的这座岛屿了,由于岛屿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且天色已晚,若贸然在海上活动的话,危险系数会很大,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暂时停止搜索动作,打算等天亮再作打算。
不想,刚入夜,负责守夜的他便发现了这边的火光,所以就潜水过来看看了。
他一个人过来?我狐疑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目光流盼,闪烁着灼灼琥珀色的光辉。我啧了一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行动估计是瞒着其他人过来的吧?
他在担心我的安全!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暖烘烘的。可他这么晚一个人渡海而来,那多危险啊!谁知道海里会不会有鲨鱼啊之类攻击性强的东西啊?
我还想问他其他人的状况时,就看见他拿着烧得正旺的火把走到浅滩上,跳到最高的一块裸露的岩石上,朝斜对面连挥三下。
不一会,我就看见黑夜里那海岛的方向,出现了一点点火光,像在回应着这边。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的信号吧,说明已经找到我了。
陆吾做完这一切,到鱼架子上捞起那个简陋的鱼网,上面装了几条巴掌大的鲜鱼。他将网提了出来,抽出匕首刷刷地将内脏抽掉,洗干净,然后回到树屋下,坐下来叉起鱼放进火里烤。
估计找了一天,未曾进食,所以他饿了。
我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心底里竟然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愫,好像这样的情形,曾发生过无数次。
直到他递鱼过来,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接下,吃起来。相比一个人的孤单晚餐,还是两个人有伴来得温暖舒心。
我又忍不住想起了在沙滩上醒来前的那个梦,我问他:“喂,秦天!”
“嗯?”他扬了扬眉,等我下一句。
“你见过我穿那种黎族姑娘才穿的衣服么?”我就想逗趣他。
他若有深思地望着我:“你想起来了?”
“没有,就是醒来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和那个呃,从前的我到了符家村!”我咬着他烤的鱼,回答他。这么久以来,这些梦境就好像是记忆里的一些片段,总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轻易浮现。
“是啊,那时候的你,真傻!”他审视了我一会,忽然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什么?傻?”我的眼珠都瞪了出来,在梦里,那个她穿着漂亮的衣服出来时,明明就是见他紧张兮兮地将那个她拉在身边,还恨不得将其他男人的目光给斩杀呢!怎么到了现代,他说我傻啊?
“是啊,那时候,你傻傻的分不清,那身衣服,可是黎族姑娘求偶成亲时才能穿的嫁衣。你就这样穿出来,走到我面前了!”他语气里带着揶揄,以及爽朗轻松的笑意,“你不知道,那里的风俗就是,你若看中了哪个男人,你便穿着那嫁衣走到他面前;他若同意,便会执起你的手,与你喝下合欢酒”他的目光迷离,充满了那时的回忆。
“什么?符家村竟还有这样的陋习?”我跳了起来,那符清菊明明没说这是结婚才能穿的啊!原来我被骗了!我气得大口大口地咬着那可怜的鱼,恨得咬牙切齿。
“呵呵”他看着我这副气愤的尊容,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笑声,我的气愤倒是烟消云散了。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我都觉得他活得很沉重,现在听到他这般轻松的笑声,我竟然松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怔怔出神。
这一夜,相安无事。
第175章 自然共生()
第二天一早,我和陆吾便在浅滩上竖起根长长的木桩,陆吾在上面绑着件破衣服,衣服迎风飘扬,如同旗帜。
我们用这个来做标记,好让斜对面海岛上涉海过来的人们容易辨别方向。
当我能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三个人一组,分两组,全体趴在利用岛上木材做成的简单木筏上,迎浪而来。
一上岸,黄莺便扑上来,抱着我痛哭,哭得唏里啪啦的:“云真,我们都以为你死在海上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怎么跟罗门欣一样,都这么爱哭鼻子!我眼睛扫过她身上的刺青,太阳在她身上晒出了麦黑色,使得她身上的牡丹纹身更加娇艳欲滴。
我也心有余悸地说:“我也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重逢后好多话要说,在这样的环境中,更能体会同伴的稀有可贵。
大花和大任他们看见我搭起的树屋和鱼架子,都纷纷赞我女中能手。我都被他们夸得十分不好意思。
大花打趣着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得过且过,哪怕过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