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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单是这里最普通的一件物品,在古玩市场内都能卖个好价格,这里跟宝藏真没什么区别。但我们并不是来考古或者寻宝的,前面还有佣兵把守着呢!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这里的古物前来?以现在的状况,我们根本带不走这里任何东西。
“别乱碰,这里面东西都是硫磺和硝石!”陆吾喝住他。
大任一愣,赶紧缩回手,怏怏道:“什么?硫磺和硝石?”
“这是火药的成分。”罗门生在后面补充着。
“呸,这古人没事摆那么多火药在这里做什么?不怕整座山被炸个粉碎吗?”大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这满屋子的火药意味着什么。
“这你还不明白吗?居住在这里的人打算,一旦有入侵者而又防御不了,就来个玉石俱焚。都抱着‘打不过你,我还炸不死你’的心态才储存这么庞大的火药。”黄莺一副“你很笨”的样子,啧啧地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罗门生的手刚碰触到那些坛坛罐罐,就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抽回来,神色十分诧异。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干嘛?”我看了看自己,除了身上因为多日未换衣服,又经过这一折腾,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罗门生摇头,不再看我了,但他急忙回避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别磨蹭了,我们赶紧走!”不知何时,陆吾手里拎着一大麻袋,他打断众人的言论,催促着大家。
他让大花去打开内室里的另一扇通往山腹深处的门,这扇门是扇简单的红木门,可能是因为青铜门将外面的水气隔绝了,这里十分干爽,所以红木门保存得十分完好。
打开门后,陆吾还是率先领头走进去。
第189章 勿忘初心②()
“这是什么?”我紧跟在他后面,好奇地问。那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感觉他提着挺沉的。
其他人也跟了上来,罗门生依然走在最后。
“松仙石。”陆吾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着,他好像十分熟悉这里的环境,领着我们穿过许多曲曲折折的小岔道,我将这归功于他身上的地图。
“松仙石是什么?有什么用?”我看着他每到一出拐弯角落,就将袋里的松仙石拿出一两颗,点燃,并放在那里。
我惊讶着。这石头居然可以点燃,不见明火只见白烟,并发出一丝丝类似松香的味道,清淡好闻。
“这是松脂的琥珀结晶,点燃之后气味可以防虫。”他做着这些事之后,又直接朝里走。
防虫?!没来由的想起海岛上那些巨大的花虫子,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我抖了抖,赶紧跟紧他。
为了节省电,手电筒出了储物室之后就关了,眼前一片黝黑,只有陆吾手上的点点星火,至于他上哪找的火种,就完全不知情了,估计是在储物室那里。仔细想想,就忍不住冷汗直流了,幸好我们进去的时候用的是手电,若是用明火,估计早被炸个稀巴烂了。
我们一路沿着岔道上的台阶拾阶而上,约二十分钟后。
我们上到一个宽阔的云台上,发现了眼前三座规模庞大的唐朝建筑,这三座建筑,在地图的中央位置上,几乎占了整座山的三分之一,是挖空山体依靠山内壁而建,还在山体内开了窗,有几缕光线透过外面山壁上层层的寄生藤透了进来,让我们清晰地看清眼前的景象。
建筑的门楼上分别写着承天楼、翰林阁和聚贤庭,每座门楼开有五门,门上雕刻龙凤祥云,楼阙上琉璃瓦云里雾里飞腾,这美,属于唐朝的绚丽绝美。
云台三侧均设有御廊,廊上全是砖石甃砌,旁侧植有花木。
缓神间,我眼前的景象骤然突变。
这周围的门楼变得瞬间灯火辉煌。我仿佛置身其中,有细碎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我转身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影走入视线范围内,被一丫鬟装扮的女孩搀扶着,沿着门楼之间的回廊缓步走进承天楼,她身后白色裙纱一直沿着阶梯层层如潮水般展开,留给我满眼的绝美。她站在承天楼门外,转头对我细声轻语地说:“你若安好,便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勿忘初心?勿忘初心!
这句话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且不停地重复着,脑海里同时飞快地闪过无数模糊的画面,快到我想抓都抓不住。
没来由得一阵剧烈心痛,痛得我忍不住双膝跪了下来,我感觉得到自己正承受着无穷的痛苦,表情早已扭曲。
我张口想喊住前面的陆吾,可他似乎走得太快,叫也叫不住。
“门生!黄莺!大花!大任!”我想回头喊其他人,身体像不受控制般,动弹不得,喉咙里又像被人卡住一样,想喊也喊不出来!怎么回事?
跟在后面的黄莺他们都没发现我的异样吗?骤起的惶恐令我呼吸变得困难,强劲的昏眩接着如潮水般袭来。陷入昏迷前,我心底里浮现一把雄厚的男声:
“战与不战,已是宿命结恨,我等且勿忘初心!”
第190章 梦靥④舍弃本心⑴()
入夜,楼外,圆月如盘,月光晴朗如水。
一向浅眠的她听到细小的脚步声从门外经过,朝着厨房方向与远去。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她心里想着。
起身,披上风衣,出了房门走向厨房。借着月光,透过厨房半掩着的门,她看见一抹漆黑的侧影正在洗刷着自己的双手,洗得凶猛。
她心里凛然,却不急着开口惊扰。她靠着门,看着他的动作,却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她想不明白,自从来了符家寨之后,他明显和她保持着无形的距离,是因为符春申那番话么?之前还能轻易看他的心思,现在他学会了藏起来。
那侧影,似乎察觉到有人,低喝了一声:“谁?”随手挥出一道寒光,那道寒光险险地划过她的脸颊。
她不躲不闪。
“啪”的一声,有利刃插入她背后的木门上,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已经来到面前,黑暗中的眼睛闪着琥珀色的光,充满了肃杀和冷漠。
“秦天,你想杀了我吗?”她知道是他,却不出声阻止他,她看着那把埋入门内的利刃,轻轻一笑,问他。
“不敢!臣得罪了!”当他认出是她之后,冷漠的语气里有些狼狈。他努力压着心中异样的情绪,将那把利刃拔了出来,“殿下,这么晚了还不睡?”
“等你!”她看着他那张俊秀却充满了戾气的脸,拿出火石,掌起了如豆灯火。
她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
而他则回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波澜壮阔。她是天之骄女,他能常伴左右,已是他最大的福气,不能再有任何妄想的!他的嘴唇下意识地抿得更紧了。
她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的双手,那双手已经被搓洗得几近掉皮,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暗黑的颜色。
他察觉了她的目光,立刻背过身去:“殿下,请不要这样看我!”他不想让她看见沾满血腥的自己!即便这杀谬,在遇见她那一刻开始,便伴随着他永生。
而像这样手起刀下人头落地血流成河的事,对自己而言,早已经麻木得深入骨髓,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她看见这样疯狂的自己,哪怕一切只为她!
她不说话,转身,并示意他跟上。他无言地跟在身后。
他们出了厨房,沿着水榭亭台小经,直到两人走到她的闺房门口,他停下来,迟迟不举步。她回头:“进来,这是命令!”
他就是根榆木头,非得让她用这种口吻,才能令他靠近她。
“遵命!”他心里叹了口气,唯有走了进去。
“坐下!”她让他坐下来,转身找来药膏与纱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期间无任何言语。
“你不问原因?”看着她专注的动作,他忍不住开口问。
“问什么?”她连眼皮抬也不抬,“你若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你若不想让我知道,即便我问你也不见得会告诉我。”话音一落,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是啊,问什么?
他们都讨厌这样被追逐的生活,却又不得不如此生活——杀人,或被人杀。
他将那些追逐而来的人处决了吧!她看着他手上的伤痕在缓慢痊愈着,伤口的周围包围了一圈类似于鳞皮状的不知名痕迹。
这东西又出现了?!最近这些年来,似乎出现得很频繁!她的动作稍停片刻,抬眼望他。同样是服用了那东西,为什么他出现了异变,而她却没有?她百思不得其解。
面对她的无声询问,他选择了别开头去。
“他们又在背后议论我们,是活了数百年的妖怪么?”她问得风轻云淡,但双目精明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知道他们底细的人不多,但足够人们对他们的惶恐。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她还是知道他的脾性的,别人怎么说他都行,但说的对象是她就不行。
他的眼皮垂了下来,等于默认了她的话。
“秦天!”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唤着他的名字。
“嗯?”他一抬眉,等她下一句。
“沾在手上的血迹可以洗去,沾在心里的血迹却无法消除。所以,别再为了无谓的言语而让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她看着他,肃穆而威严。“况且,我们的生命很长,无须为了这些短命的蝼蚁们,而让这漫长的生命过得这般纠结与无趣。”
“遵命!”他恭敬地应着。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这一路走来,她大多数都保持着沉默,不是不愿意接触世人,而是世人于她,总归生老病死,徒留痛苦。活得越是长久,心性则越是平淡,甚至孤独。
她包扎完毕,站了起身,临窗看着外面的月色:“秦天,你可曾后悔?”自符家村之后,他的秉公与疏离让她无所适从。
他恭敬地站起来,改掌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