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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知府。”
“坐下说,没外人不必多礼。”贾赦按下他;拿起毛笔等他说话。
李年不自在动动手脚;拱手道:“知府其实已经说的足够全面;整事整办赏罚分明;处罚条例得细分,还需花上几日。”
“可,下一条。”
贾赦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番薯苞米的推广宜早不宜迟,发个布告,找几个通农事的来衙门学一学,一日二十文吃住全包。这银两我自己掏,到时候让他们下县抢种。”
贺清流和李年二人应是。
贾赦见此又道:“这第三条,瓷器、茶叶、蔬果、笋干、香菇、海鲜,咱们福州府土地虽贫瘠,物产却也算丰富。此事依托陆路,但也依托水路。漳州府那边都有码头,我瞧过马尾那边的小码头,规划好了也是个好地方。把福州府的几个大商户叫来,这事儿关系重大,也必须尽快办妥。往常都是漳州府出头,咱们也不能让他们专美于前不是。”
两人听着也笑了,李年道:“妙啊,若是把这块规划好,比起漳州府,咱们陆路可是更占便宜。到时候,孰近孰远定选福州府。”
“确实,依知府的意思,让那些商户和衙门合作?”
贺清流怎么会想不到,只是想让这些商户出钱,那不得跟割肉似地。
“若是本地商户不行,那我只能便宜外来商户了,皇商薛家那边可是蠢蠢欲动。”贾赦低叹,无所谓的摆摆手,“等他们尝到甜头,后面的便宜可就不好占了。”
贺清流若有所思。
李年倒是皱眉道:“这规划好了,也得等过了飙风季,还得拖工期。”
贾赦正想点头,门子就来传有人求见,他接过帖子一看,不禁大笑:“哈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工部官员再过三日就到。”
李年大喜,随即又提醒道:“工坊地址还没选。”
“我选好了,三个地方都在城外,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贾赦圈了三个地方,又道:“抢种完作物,农忙过后可让他们以工代赈,修到哪段路就让哪个村出力。”
“可。”李年搓搓手,感觉身上的劲都回来了。
“那就开始吧,该忙的忙起来,该下达的都送去下县。陈年旧案我也调出来了,该查的查,让刑房来一趟,你们也下去办r/》
师爷也是人,他用银子那么精细养着,自然得压榨。
人都有欲望,完全杜绝贪腐的可能性太低,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完善制度,直到这个可能性降到几乎不计。
这么做,摆明就是阳谋,他们只能接招。
接下来一下午,贾赦很明显就发现,衙门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高,这绝对是个好现象。
“什么事这么高兴。”贾敬趴在水力风扇前,该死的闽地,比京城还热。
“我还能有什么事,你和薛鹏倒是巧,一块来的?”贾赦递上一牙冰镇的西瓜,可把他心疼的。知府一年薪俸才多少,这一片就吃去他好几文。
贾敬翻了个身,“还不是族里闹的,你上了折子把闽地说的那么好,全京城里的人都疯了,天天都往富宁杂货铺跑。等我回京,你得给我拉上几车。”
“这是好事儿,把本地的好东西推出去,买的人多,路子也就活了,农户也能赚点花销,手头有点结余。”
当初考察下县不就为这个,这时候交通闭塞,好东西卖不出去,也卖不出好价钱。
但是他不一样,会包装,有办法运输,盘活了商业,老百姓日子也能好过点。
“现在京城谁不说吃香菇就吃古田菇,就连鸳鸯,这东西哪哪儿没有,都认准闽地,全疯了,还让下人排队抢。”
贾赦挤兑他,“送到府里,你也不见得少吃啊。”
“你强。”贾敬给堂弟竖起大拇指。
谁能想到外官不仅上折子,不仅自费将土产送到宫里,还敢在折子上加一句求圣上开金口。
更绝的是,圣上竟然真同意了。
上行下效,一传十十传百,京城是流言四起。
说什么今儿圣上吃了闽地官员送来的果子,明儿又吃了闽地来的萝卜。
总之,在京城上卖起来的物件加闽地俩字就得贵上几分。
好在也不是必吃的玩意,倒是对民生影响不大。
要知道,当初他们在府里也被吓了一身冷汗。
“你就折腾吧,让老太太也跟着心惊胆战。”
贾敬对他的闲适很是看不过眼,他在工部累死累活,转眼又跋山涉水,这出来不到半拉月,人都瘦了。
“祖母近来还好,是我不孝。”
明知道老人喜欢孩子,他还把孩子带出来。
提起老太太,他心特别不是滋味。
“身子骨也健朗,就是惦记你们,来时还托族里一道给你送了好几车东西,过几日应该也到了。”贾敬也知道堂弟境况,想着便安慰道:“让你别挂念家里,好好的为朝廷办事。”
“嗯,今晚吃笋干炖肉还是吃太平燕。”
贾赦不愿多说,轻描淡写转移话题,多说无益,他得想想给京里带点什么,好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贾敬狠狠咬着最后一牙西瓜,“香菇炖肉,加面筋。”
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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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这般用功,若是老爷见了,只怕也是高兴的。你如今大了,我也拗不过你,总是有许多道理来搪塞我这个做娘的。”贾母笑道,随即话风一转:“只你这般用功,怕是要熬坏了身子骨。你弟弟还小,我这边也是不能分心。我这有个丫鬟,却是个周到的,你今儿领了回去贴身照顾,我也好放心一些。”
说了这么许多,若他还不明白就真的白和老太太混这么日子了。前头拒了,这会只怕推不了了,也罢,贾赦做受宠若惊状,假意道:“太太惯用的人,儿子哪里能要。”
“长者赐,你是要让母亲寒了心。”贾母是铁了心了。
贾赦诚惶诚恐顺势应下。贾母这才作罢,不再多做纠缠。
来时两手空空,回到院子,后头跟了一位背着包袱的丫鬟,可见贾母早早做好打算了。贾赦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贾老太排的,编制早就填满了,这位来了,也不知是个什么说法。
甭管什么说法,贾赦进了屋子,对着菘蓝道:“太太心慈,赏了个丫鬟,如今还有合适空缺?”
按例大丫鬟四位,菘蓝总揽,冬青打理针线四季衣裳首饰,莳萝擅书写,充作账房,领着钥匙,紫苏另有事物在身,二等四位,三等和一并小丫鬟各有事物。满打满算,皆是都满了的。
菘蓝能让贾老太太放心,自是不笨的,因此笑道:“少爷屋里的丫鬟皆是够了,只是太太赐下丫鬟,总不能和外头的小丫鬟一般。”一边说着,一边觑贾赦脸色:“前些日子听紫苏才说,她的活不大轻省,不如就先跟着紫苏,按二等丫鬟的例。”
贾赦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就按你说的办吧。”别以为他是男人,就真的粗心大意。贾老太太和贾母交手已不是一次两次,拿他做筏子也不是没有。到时老太太回来自有定论,全然不用过他的手。
虽是如此,老太太疼他是真心实意,却也是从生活上方方面面顾到了。贾母不同,从第一次醒来见到贾母,贾赦就知道,贾母的母爱只怕到他身上一半都没有的。从头到尾都想他做了傀儡,不得忤逆半分。
如贾代善,虽然总是对他恨铁不成钢,又奉行棍棒教育,实际上却对他期望颇高,生怕他被宠坏,却也实心爱子,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再如贾源,每个人都有诉求。对于贾赦来说,他的灵魂和贾府半点亲缘都没有,孰优孰劣,自有判断。现下还看不出,日后,和贾母的裂痕只会越来越大。
不消说贾赦如何想。这边厢贾母待贾赦走后,生了好大一场气,院子一片静悄悄的。
贾母原想着趁老太太不在的空隙,趁机笼络了儿子的心。却不成想,儿子被老太太养熟了,和她竟是离了心,再不好哄了。
赖大家的哄睡了贾政,进了正房,眼见静悄悄一片,心里有了数,面上却不露,让丫鬟禀了,这才缓缓移步,好似不知先头出了何事,半蹲着回道:“回太太,哥儿睡下了,太太可要去瞧瞧哥儿。”
是了,她还有个儿子,贾母被赖大家的一提醒,心慢慢的也就稳了,面色一时竟也好看起来:“你是会伺候的,把哥儿照顾好了,到时候让你家小子在他身边照应着,也就是了。”
这是给承诺了,虽是如此,赖大家的却也不敢得意,只道:“皆是太太给了体面,奴有幸从庄子回来伺候哥儿,太太大恩,奴不敢忘。”赖大家的原是贾母陪嫁,因犯了一点忌讳发到庄子上,不曾想竟有回府一天,因此这般倒是不作伪。
先前身边好些个丫鬟皆被贾老太太放了出去,贾母身边用惯之人少了大半,没了法子,正好赖大家的产子,这才重提回来,今日这般瞧着倒是个得用的,因此贾母也颇为满意,倒是笑道:“你也是我身边老人了,很不必如此,你只照看好哥儿,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谢太德。”赖大家的知道先前传言,见如今赌对了,自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如果说前些日子从蜜罐模式掉到了困难模式,那么今天,泰聪二十一年,清明将过,贾赦已经进入地狱模式。
卯时一刻,天还未大亮,贾赦穿着一身短打到了演武场。从扎马步开始,这会马步已经蹲了一刻有余,前头那位结实如牛的张师傅还不曾发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头慢慢升起,贾赦的腿越来越重,豆大的汗一滴一滴从额头顺着睫毛再到脖子,眼前越来越模糊,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觉的,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
终于,张师傅喊停了。一旁候着的小厮赶紧上前。
张师傅却制止了小厮的动作,扶着贾赦,用洋巾子帮他擦了汗,这才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