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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这话,更是不依了。虽说都是连了亲的,可谁家没个自己的立场,仗着家里出个皇妃,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北静王妃也不是个糊涂人,自是知道这和稀泥的,总有些人不满,事到临头,这些人一个都得罪不得,一时却是没了法子。见众人也不给面,她也不是个软和的,倒是有些破罐破摔:“也罢,这公说公有理的,今日我也不偏袒了谁,便把那丫鬟带上来,大家且断断,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好太过,王妃的脸面可不好打,因此也遂了王妃的意。
当时屋子里的丫鬟不少,具是个调理妥当的,因此在众位诰命面前也不露怯,皆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众人也知道王妃家的丫鬟可不会说谎,看向自家小孩,各个也知道闯祸了,这会都乖的跟鹌鹑似地点头呢。
王老太太一辈子就没受过气,这会自然是憋不住了:“不说别的,今天这事儿你们楚家必须得给个交代。”说着,又对拍拍胸脯,对着贾老太太道:“得多谢老姐姐,竟把赦哥儿教的如此好,亏了有他在,胜哥儿这会才全须全尾的。怪道胜哥儿见天的念叨赦弟弟,改天可得好好亲香亲香才是。”
这事掺和进去的人不少,各有各的派系,虽是勋贵,也分三六九等。这楚家不过仗着和治国公姻亲关系,才有了点脸面。出了这档子事情,楚家太太早就傻了,一个劲的拉着治国公家的马太太,求她出头,只盼把这事儿圆了过去。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仅关乎孩子,也顾忌各府脸面。王妃出面不过是把这是定了对错。后续的事这一会子可扯不完。因此众人瞧着楚家太太,也懒怠争辩,欲是给王妃脸面。
贾老太太一起头,众人都道了恼,也都各自告辞了。
王子胜虽是娇养,却也是个皮的,这会早就忘了先头那茬,出了府就硬拉着王老太太,说是要和赦弟一道顽。
王老太太怜他受了惊吓,无法只能应了他,遣丫鬟去贾家车驾打个招呼。
这事说起来还是得多谢胜哥儿,贾老太太自是无有不应的,这才遂了王子胜的意,两家一道乘了贾府的车架。
国公夫人车驾不小,因此倒也不挤,两厢一碰头,可把王子胜高兴坏了,在他眼里,赦弟弟太厉害了,跟飞檐走壁的大侠似地,坐在车里也是个不安分的,拉着贾赦的手,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松开,嘴里还道:“弟弟,快教教我罢,快让我瞧瞧那把剑。”
“可不敢。”王老太太赶紧拦了,这兵器多凶,难为贾家竟敢让小孩子带着,也是个心大的。
这把剑倒不是什么名剑,先头贾赦武师傅里头有会剑术的,他对此也有兴趣,因此在贾源带着他去外头瞧百戏那会之,趁着老头高兴,忽悠着给他造了一把伸缩剑,刃都未开。听着王子胜的话,这王老太太宠起孩子比起老太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为了王子胜差点替他挡了灾,也不忍拒绝,想了想便道:“老太太莫慌,剑没有开刃,伤不着人呢。”
王老太太尴尬一笑:“是祖母的不是,竟是误会了赦哥儿。”说着,又对贾老太太道:“这孩子竟是个让人放心的,胜哥儿远远不如。”
这话听的贾老太太心里一舒,先头那点不快也去了干净:“嗨,哪里就如此好,平日里跟个猴似地,拴都拴不住。”
说起最爱的孙子,俩人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倒把俩小孩都忽略了个干净,可把贾赦累坏了。
贾源一进院子,赶紧行了家礼。这厢众人礼毕,贾赦磕过头,众人这才落座。
虽是一家子姻亲,文武却是有差。按理贾源是国公,应当不必拘束于此,奈何孟老太爷致仕前是当朝太师,还是贾源的大舅子,当年娶妻那会,他可没少被为难,因此这会贾源反倒还像当年毛脚女婿那般放不开手脚。
第七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我这逆子可给先生添麻烦了。”贾代善走路带风;人才出现声就到了。偏生谁也不觉的突兀,好似理所应当。
这会贾源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哟,这几天不见,老三你去南门讨饭去了啊?”
这还是老子呢;没这么埋汰人的。贾代善最近确实忙,宫里宫外都没消停;回家也就是换身衣服,确实是好几天没见了。
“某要恭喜两位大人了,只恨某学艺不精;再过不久;只怕我这老底儿都被大公子掏了个底掉。”先生姓古,名易;原是贾源的幕僚,一时充当贾赦蒙师;这会贾代善称一声先生也是自然。这古先生相貌平常,只是这眼神精光四射,笑起来也遮不住一丝半点。
“哪里哪里;小儿这才学了多久,先生言重了。”好歹贾代善还知道谦虚。
嗯,你说这话的时候再把下巴收一点更可信。贾赦垂着眼睛;盯着鞋子;支棱着耳朵;听三人的话;牙都酸倒了。
古易笑笑;并不接话,只道:“某却是要恭喜两位大人。公子虽年幼,却是个勤奋的。兼之公子天赋上佳,实属难得。某只一句,公府三代不愁了。”
“此话当真?”贾源一听这话,双目瞪圆,就连呼吸都乱了。
谋士一职,不懂的人看来,只当那是读书人破落户,却不见三国天下大势,身后皆是谋士的影子。能让贾源放心当贾府第三代家主启蒙的幕僚,又岂是等闲之辈。正因为如此,贾源父子才如此失态。
“国公爷,侯爷请坐。”古易笑的有些神秘莫测。
这老头可真能忽悠。他自己有多大能耐他还不知道。贾赦瞧着这两位发懵的脸,忍不住啧了一声。
“逆子,你嘀咕什么呢?”
说来也怪,贾赦和旁人处的还行,和贾源两人倒真像亲爷孙。就是这世的爹,他是怎么都不处不对。毕竟前世时候他也快步入三十大关了。让他去把贾代善当兄弟还行,当爹,别扭的很,实乃气场不和:“父亲,儿子不懂。”
“你,你”
“唉,侯爷莫急,赦儿你也坐吧。”古易赶紧拦了,真要打出个好歹,这侯爷肠子都得悔青。
“先生”被这么一打岔,贾源反倒平静了不少。
“不瞒家主,月前,公子到我这儿学的是三百千,这前头一两日,公子还算老实。可这后头,约摸公子字都念熟了,竟是把大半柜子的书都翻了个遍。原想着是公子贪玩。某便罚他,将书归位,谁知公子却给了某一个大惊喜。再之后,某将这开门三篇一并教他,未曾想,公子一字未错。只怕再过不久,某便当不得公子之师,得另聘高明了。”
这话分开,都没错,连起来,这爷三都有些不懂了。
三百千,贾赦未穿越前的小侄子都会的。多新鲜啊,他一成年人还得学这个。书嘛,自然得归类,习惯成自然了。就这,还稀奇上了。想归这么想,可看这动静,他觉的有点不对了。总觉的这古先生,狡猾狡猾的。
古易笑笑,瞧着三人神情:“两位大人是想要一个进士,还是想要带领家族的家主?”
这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啊,贾源和贾代善脸上可写的明明白白。
“若是后者,这族学,他是上不得了。”古易说着,看向两代家主,竟不再发一词儿。
贾源并贾代善对视了一眼,再瞧瞧贾赦。
贾赦被盯的有点不自在,瞧瞧古先生,再瞧瞧这书房,这古代人说话他怎么都大喘气呢?
这族学并着荣国府其他几房的院子是一道建的,紧赶慢赶的,倒也不慢,只是还未建好。请的先生也有了眉目,只古易这一通话,让两人有点懵。天上忽然掉了个馅饼,这接的有点发晕啊。
“先生请说吧,我们是信您的。”贾源率先开口了。
“两位大人该当知道,这勋贵在朝堂是个什么境况。不说别的,只说这北静王爷驻守北方,可小王爷却在宫里养着。为的是什么?两位国公爷早年听劝,早早交了兵权,换来一个侯爷,侯爷承袭了您。可其余几家,不放手的,又有哪些稳稳当当的袭了爵位?。原两位大人只怕为了稳当,便让小公子庸碌一世,安稳袭爵。如今一瞧,只怕不成。公子美玉未经雕琢,两位大人舍得荒废?”
这一席话下来,贾赦是听明白了,夸他是美玉呢,未雕琢的美玉。嗯,要挨上千刀万剐才成器的美玉。原本他都想好了,这只要往后把那造反的事儿解决,他能从小纨绔成为老纨绔,日子不要太美。想的太好,这报应就来了。估摸着,这爷俩是信了古先生的邪了。吾命休矣!!!
“先生教我。”贾源起身,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上身鞠躬,如此三次方才停了下来。
“家主快快别介,这如何受得。”古易原就不是个拿乔的,更有这国公爷对他家可有救命之恩,这礼他是万万受不得,赶紧避了去。
礼贤下士,这文人做得,他一武将又如何做不得,贾源不仅自个行礼,还让贾代善贾赦行礼。这手劲,却让古易生生的受了礼,还道:“这礼,先生不但受得,往后,也照这规矩来。”
这礼一受,饶是古易见过大风大浪,心也妥帖了。为贾家谋划起来更是尽心尽力。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三人策划如何千刀万剐当事人,却没把人支开。贾赦是从镇定听了腿软,从希望听到了绝望。直到老太太那边唤人,三人才算暂时罢休。
“乖孙唉,走,咱们一道回院子。”贾源很高兴,高兴的脸上褶子更多了。
至于贾代善和古先生,两人还继续聊着,预备在书房把夕食对付了。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着手拉手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温馨而又缓慢的前行着。
贾老太太就这么看着两人,老的那个跟斗胜的公鸡似地,小的那个,甭提了,跟蔫了的小草似地。惹的老太太一阵心疼,赶紧把人搂怀里了:“我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