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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尤其的精神,说不上是比潘安,赛宋玉,也是万里挑一难得的美男子。
“有烟,有火么?”那男鬼屁股坐在苏肆安的床边,上半身往床上那么一歪,懒洋洋道。
苏肆安闻言,摇了摇头。“公子是怎么死的。”苏肆安忍不住问道,眼前这男鬼精神抖擞,比许多活人都康健。
“喝酒喝死的。”那男鬼倒是无所谓。
“公子生前可有何心事未了。”苏肆安继续问道。
“帮我媳妇找个下家,我生前对不住她。”那男鬼仍然是无所谓的口气。
“我媳妇叫孔翕,上余镇人。家住上余下溪坂,你一打听就晓得了。我有个兄弟叫吕剩子,也在下溪坂住。人不错,有劳你把我媳妇和吕剩子撮合撮合。”
替妻做媒,苏肆安还是第一回听说。
“得嘞!我走了。”那男鬼忽悠的一瞬就没了影,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肆安在家歇了两日,就欲去上余镇,好探个究竟。
李五和大黄倒是时刻准备着,苏肆安知道周得意和凤瑾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倒是不好意思叫他同去。
苏三虎见儿子刚在府里待了几日,就又要离开。心中自然惦念不下,便叫银川也跟着去。
没了周得意的王八壳子车,几人又是驾马车而行。苏肆安亲自赶马,车上坐着银川和李五两个女人,气氛颇有些尴尬。
还好上余镇离衢州府并不远,几人到了上余镇,先是找个家小客栈,联排三间上房,苏肆安住中间,两个女人住旁边。
一同出府相处,李五才发现,苏肆安的一并饮食起居竟然都离不开银川。
苏肆安每日的换洗衣物,都得银川提前备好。苏肆安吃饭时,饭菜要银川先夹到碗里吹凉了才吃。苏肆安就算是夜里睡觉,还得银川在旁边掖被角,擦冷汗。
李五也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
“咱们明天先去那吕剩子看看,孔翕毕竟刚刚守寡,替她说媒不能太过鲁莽。需得先探明情况。”苏肆安提议道。
“都听少爷的。”银川诺诺点头。
“对,都听苏少爷的。”李五也跟着附和,不知从什么时候,李五对苏肆安的称谓就从‘肆安’又变成了‘苏少爷’。
当天下午,几人吃过午饭,一路打听到了吕剩子家。
那吕家当时空无一人,碰巧路过个中年农妇,苏肆安便上前询问,假称自己是吕剩子的亲戚,携家眷前来投奔的。
那农妇也是热心,说那吕剩子正下地呢,她去帮忙叫。
吕剩子此时正在地里干活,听说有亲戚来投奔他,忙扔了锄头,急忙的跑回家门口。
那吕剩子看见自己的家门口,来了这么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少爷奶奶。也着实纳了闷。按理说,自己的祖辈几代都是贫农,哪有这么个阔亲戚。
“哎呦,等急了吧。”那吕剩子是个实在人,忙从裤腰上扯下钥匙,开了门。也不论认识不认识,就让苏肆安等人往屋里进。
苏肆安等人进了吕家,吕家条件还算说的过去,独门独院,倒是不大,却也是难得的整洁干净。
“咱爷们的爹娘都走了好些年喽,一个大姐也嫁外省了,我还真没认出你们是哪边的亲戚?”吕剩子挠挠头,尴尬道。他怎么也得弄弄明白这些亲戚都是按哪论的。
苏肆安也不藏着,掖着。便把那男鬼托自己的事全部说了个清楚。
“妈的,死了他还充个什么好人。”吕剩子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全然无了刚才客气的模样。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苏肆安无奈道。
“他算是什么东西?他妈的,他丧尽天良。”那吕剩子继续怒骂。
“孔翕家住哪?实在不行,我们先去找她。”李五忙上前打圆场。
“孔翕,让那死人害得进了牢房了。”吕剩子垂着脑袋,叹着气。眼神似乎能将人生吞活剥了。
过了半晌,吕剩子稍微平复了下情绪,才缓缓地讲到。
原来那个男鬼叫赖忠平,家里也是上余镇响当当的大户。
赖忠平在家里排行老三,是赖家的小儿子,也是最不着调的一个。
那赖忠平家里有粮店,酒坊,良田千顷,佃户无数。
赖忠平仗着自己腰缠万贯,便整日里无所事事。只有三大爱好,喝酒,抽大烟,嫖女人。
赖忠平的房门口摆了一个大酒缸,每天早上,赖忠平起了床,也不洗脸,吃饭。径直走到酒缸前,拿起杳水的大水瓢,掀起缸盖,杳那么整整一瓢的酒,先的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润润嗓子。
然后那赖忠平便会出门,腰间别着个盒子炮,先到酒楼定个大包间,然后就在街上瞎溜达。干嘛?挑人。
但凡是赖忠平挑准的人,他就上前,用胳膊搭在人的肩膀上,这么一挎。“走,爷们,咱请你喝酒去。”
跟赖忠平喝酒有个规矩,不用掏钱,想吃什么随便点,但是就有一条,不喝趴下不能走。
那赖忠平家里开酒坊的,他一打出生起,就整日泡在酒缸里。饮酒如同饮水,没个计量。
其余的人哪里喝的过他,跑又跑不了。只得喝到躺在地上,吐的不省人事了,赖忠平才会起身,结账,打道回府。
那孔翕十五岁就嫁给赖忠平了,前前后后给赖忠平生了三个儿子,本以为当了爹赖忠平就会有所收敛。
可那赖忠平就是个天生的败家子,不止喝大酒,还跟人学起逛窑子,抽大烟来。
第40章 孔翕()
赖忠平身材壮实,大高个,十里八村第一的美男子。自从他抽上了大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也凹陷下去了。就算这样,赖忠平也是秀气十足。
赖父赖母去世后,赖家三个兄弟张罗着分了家。
赖忠平要了个酒坊和现金现银,带着孔翕和三个儿子搬了出来。
分了家,没了管束,赖忠平更加的故作非为。不出一年,酒坊就抵了出去,又过了大半年,赖忠平带着媳妇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当时,同村有一个老光棍,大号吴连顺。那吴连顺四十又八,个子不高,眯缝眼,招风耳,大龅牙。模样实在太不中看,所以一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赖忠平看着没钱买大烟了,便给吴连顺出了个主意,他带吴连顺去相亲。什么相亲,过礼都是他去顶替,待到洞房花烛了,吴连顺再亲自上。事儿若成了,当然他得要点好处。
吴连顺一寻思,要是这样能混个媳妇也成。等生米做成熟饭,哪个娘们还能嫌弃自己的男人丑呀!
两人商定后,真倒是瞄准了一个大闺女。那个闺女娘家姓包,叫丫头。年芳十九,长得圆圆脸,白的跟那鸭蛋皮似的,有点胖。走路屁股一拧一拧的,甚是勾人。
那吴连顺花大价钱又请了一个姓李的媒婆,这李媒婆亦是有名的认钱不认人,只要有了钱财,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菩萨。
那李媒婆这边儿得了金银,赶忙就去包家提亲。把这吴连顺夸的是个天花乱坠。
这包父包母又都是乡下个实在人,除了会种地,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那李媒婆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一听有这么个好人品,好长相的男子相中了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同意之理。
但闻名不如见面,这男子便是再好,也是在那李媒婆嘴里说出来的。闺女若是不中意,岂不是害了闺女一辈子。
包父一拍大腿,和那李媒婆商定着,先是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如果是互相中意了。便过彩礼,定日子。
到了见面那天,那赖忠平还讹了吴连顺一身新衣服,从上到下这么好好一拾倒。还真是意气风发,英俊非凡。
赖忠平跟着李媒婆来到包家。行为规规矩矩,举止大方健谈。
包父包母见了赖忠平都纷纷点头称赞,那包丫头躲在里屋,先是隔着门帘子听了听声音,听其言语谈吐都斯文周到。便走到门口,打开门帘。偷着往那外屋瞧。
赖忠平亦感觉到有人在偷看自己,便故意的往门口侧了侧身子,坐的愈发的挺拔。
那包丫头只瞧看了一眼,便羞红了脸。忙着轻声唤自己的母亲进了里屋,亲事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紧接着的定日子,过彩礼亦都是那赖忠平前去撑场面。
直到新娘子过门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包丫头这么一掀盖头,才发现自己嫁的竟不是那日见到的那个人。
包丫头是个烈性女子,哪肯就此认命。一把推开了吴连顺,洞房也不入了,婚也不结了,闹的个翻天覆地。
包丫头后来又打听到,那个替吴连顺相亲的人叫赖忠平。
包丫头又打听了赖家的地址,便一个人手里拿着个洗衣服的大棒槌。跑到赖忠平的家门口去叫骂。
那赖忠平看到人家姑娘找上个门,便在后院翻墙,一溜烟跑没了影。
赖忠平出门一夺就是两三个月,这可苦了他的妻子孔翕。
那包丫头天天手持着大棒槌,站在赖家门口骂孔翕。说她看不住自己的老爷们,让自己男人出来祸害人。说自己是被赖忠平骗过来的,死也得见着赖忠平。
那包丫头天天去赖家门口骂孔翕,一骂就是几个月。附近的乡邻亦都围在赖家门口看热闹,一群人对着孔翕指指点点,吐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没了。
此事过去不久,赖忠平的小儿子生了急病。家里就剩那么一点点钱。还让赖忠平拿出去买大烟膏子了。
赖忠平的小儿子是不治身亡,活活发烧给烧死的。孔翕抱着小儿的尸体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若不是赖忠平上前把尸体抢了下来,孔翕怕是要抱着那尸体哭死的。
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赖忠平怕真是缺德事做尽,遭到了天谴。
那赖忠平自己好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