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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周家的列祖列宗,还是为了你自己?”周得意索性跟母亲撕破了脸皮。
“你之所以那么恨窑姐,不就是因为我爹嘛!我爹当年天天眠花宿柳,宁愿给妓女啃脚后跟子,都不愿意回来看你一眼。最后死,他都是死在妓女的身上,所以你就恨透了窑姐儿。当年你就是那么逼我爹的,你逼死了我爹,你还要逼死我。”
周得意把多年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都爆发了出来。周得意吼得声嘶力竭,如黄河一去不回头之势。
周母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愤怒过。她一直觉得周得意永远都是那个会乖乖听自己话的孩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站在自己眼前,如同猛兽一般,声嘶力竭的指责自己的罪恶。
周母心里委屈,她含辛茹苦的抚养了周得意二十多年。
她一个女人操持着这份家业,承受过多少苦难。
到头来,自己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窑姐儿如此的指责于自己。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春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又是什么事?”周母已然有些焦头烂额。
“回老夫人,夫人她在房里吊死了。”
“什么?”周母闻言,瞪大了双眼。卞清莲是她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儿。卞氏端庄,贤惠,贤良淑德,比周得意对自己都孝顺。
那卞清莲的娘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也是衢州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卞氏在周府受了委屈,上吊自尽!她可如何跟人卞家交代。
想到此处,那周母的脑袋里,如同和成了浆糊。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扑通”一声,周母也跟着昏了过去。
周得意见自己的母亲晕倒,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有多么过分。
母亲生养自己二十年,自己从未尽过一天孝道不说。还整日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周得意忙把母亲抱上了床,让下人去请大夫。
不久,便有大夫登门,给周氏枕了脉,开了药。良久,周氏才醒了过来。
“你去看看清莲,好好送她最后一程。你出差在外时,她日日都惦念着你,同我一起烧香,念经给你祈福。”
周母便是有病在身,也不忘那卞清莲。“咱们周家有愧于她,咱们周家对不住她。”
周母喃喃道,卞清莲一死,这辈子不会再寻找第二个比她更好的媳妇了。
周得意连连应下,看母亲喝了药,便退出房门,去了卞氏处。
那卞清莲是解了房里的蚊帐,拧成绳子,挂在了房梁,坐在桌子上吊死的。
周得意去时,卞氏的身体都已经僵硬。那右面的半边脸还肿肿的,泪水仍还挂在睫毛上。
那卞氏身边有个小丫鬟,叫容儿。正是去给苏肆安送信的那个。那天去小院子时,她也是在场的。
容儿哭着告诉周得意冤枉个自己主子。还说卞清莲心里一万个喜欢周得意。
容儿在卞氏的衣柜里拿出了不大不小一个樟木箱,里面塞的满满的,全都是书信。
是卞清莲写给周得意的书信。
周得意每回在外面眠花宿柳,不回家时。卞清莲晚上睡不着,便会提笔写上那么一封。
里面写的全是对周得意的爱慕与思念,也有的是为他祈福保平安抄的佛经。满满一个樟木箱子,足足有上千封信。
纸短情长,卞清莲的感情,在这短短的书信上,又怎么能述说的尽。
周得意看着那沉甸甸的木箱子,心上像是吊着一块儿石头,也是沉颠颠的,估计那块儿石头永远也解不下去了。
……
卞清莲的葬礼,苏肆安也携着李五一同前去悼念。
李五本还想着为了凤瑾,宰了周得意那小子。可是如今看见周得意死了夫人,凤瑾的事儿也只好不了了之。
其实感情这个事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无论是卞清莲的痴心,还是凤瑾的决绝。这两个女人,怕是周得意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伤痛。
这李五在卞清莲的葬礼上还见了一个人,就是那爱哭的掌柜林逸君。
这林逸君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有那么好的夫人在身侧
,还时时刻刻都想着休妻。
“看我不好好整治整治这小子。”李五趴在苏肆安的耳边小声嘀咕。
“你可别闹得太过火。”苏肆安叮嘱李五。
那李五偷着找了个角落儿,把大黄放了出来。李五撇了一眼卞清莲的棺材,跟大黄一商量,忽的想出了个主意。
二人商定后,那李五便去找林逸君这么一说合。
“寻个夜里,更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主动挑衅你婆娘,待她动了手,你就倒地上装死。我这有个闭气丹,事儿前你就水服下。她便是天王老子也察觉不出来,你婆娘见你没了气,定会要出门叫人。到时,我就让大仙作法,刮起漫天风沙,让她出不了门。你就忽的起身装鬼,好好教训她一顿。女人都欠打,你这一回打服了她,以后她一定对你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林逸君当即拍板同意。
第69章 休书()
李五又道:“我这几日确实有些私事儿要处理,咱们的计划便定在三日后。你看可好?”
林逸君闻言,当即连连应下。
李五这边和林逸君说和好了,转身就去了‘富隆祥’找严子衿。
把那林逸君想要休妻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严子衿讲了个明白。
严子衿本还有些不信,待听到李五说起林逸君因赔了两百个大洋,右手被自己掰脱臼的时候。
才知道那林逸君竟然想休了自己。
“李妹子,谢谢你将此事告知于我。”严子衿亲自给李五奉了茶。“那龟孙子,想要休了我?我若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姑奶奶就不姓严。”
李五本还觉得那严子衿端庄稳重,今日儿这么一见,倒又见了几分狭义风范来。
“姐姐,此事不可超之过急,我看咱们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给他点教训尝尝。”李五出主意道。这丫头,当真是个鬼灵精。
“妹子!姐姐全都听你的,林逸君那个脏心烂肺的,亏的我日夜守着他家的生意,挣钱养活他这么个公子爷儿,这个死没良心的。”
李五与那严子衿将事情商定,便只等三日之后,看上一出好戏了。
转眼便是三日后,入夜。
李五早早地就带着大黄藏在了林逸君卧房的房檐上。
严子衿就同往常一样,倚在床边儿看帐本。
那林逸君早早打好了洗脚水,伺候媳妇儿洗脚。
“夫人,你试试今儿的水,水温还合适不。”
林逸君谄媚道,脸上勉强咧着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像个龇着牙的大臭虫。
“嗯。”严子衿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把那一双玉足往盆里一撂,“今儿下午收了多少斤茶叶?”。
“回夫人,共收了三百一十六斤茶叶。”林逸君低着头给严子衿洗脚,跟伺候老佛爷一样,丝毫都不敢抬头。
“相公,我是不是待你太严厉了?”严子衿把账本儿往床上一摊。柔情蜜意道:“我不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林家好。你若不会算账,还怎么做生意。不会做生意,咱们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岂不是全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林逸君连连点头。“夫人说的对。”
“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也同我讲讲。”严子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逸君
,一想到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小丈夫竟然想要休了自己。便整个胸口都堵的生疼。
“咱们毕竟是夫妻,睡在一张床榻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五年的夫妻,便是没有那么些恩呀情呀的,可是也不能成仇哇!”
林逸君依旧习惯的点着头。“夫人说的极是。”
“那你且说说,对我是否有什么不满?”严子衿仍在给林逸君机会,她也知道自己对林逸君太过严厉了些。
可她不过是‘望夫成龙’,她打心底里觉得林逸君聪明,有风度。不过是自幼让人惯坏了。行为举止娇气了许多,像个爱发脾气的大姑娘。
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林逸君,愿意费尽心血地将一块顽石打磨成美玉。可是最终换来的竟是夫妻离心,各藏心思。
“我是不是待你太严厉了,你有什么不满,且就说出来,我不怪你。憋在肚子里,会闷出病来的。”
“没有,没有。”林逸君僵硬地摇摇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严子衿的话,此时他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儿怎么顶撞,怎么装鬼,好收拾收拾严子衿呢。
“好了,擦擦吧。”严子衿语气忽的变的冷冰冰,眼圈儿有那么一丁点泪珠子,也让她活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嗯。”林逸君得了命令,拿起手巾,开始给严子衿擦脚。
那林逸君擦的倒是仔细,擦完左脚擦右脚,就连一个脚指头缝都没有落下。
洗完脚后,林逸君出门倒洗脚水。等再次进屋时,他已经把那闭气丹压在舌头底下了。
“夫人,我同你商量个事儿。”林逸君底气忽然硬了起来。
“说。”严子衿头不抬,眼不睁。就这么一个字,倒是说的颇有气势。
“我要娶二房。”
林逸君忽的蹦出这样一句话。“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休了你。”
林逸君越说越靠前,还主动把脸伸过去,等着,盼着严子衿动手。
“反跟你了不是!”严子衿双手叉腰,圆眼怒瞪。“娶二房?娶你奶奶。”
“我就要娶二房。你不同意也没用,你个母夜叉,有种你打我呀!”林逸君活了这半辈子,今天是他最男人的一天。就是没想到,他干的最男人的一件事儿,竟然是骂老婆。
“打你?”严子衿站起身来,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今儿我就成全你。看我不打死你!”
那严子衿毕竟练过几年功夫,拳头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