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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唤子倒在血泊之中,苏三虎登时就蒙了。他,竟然亲手枪杀了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宝贝女儿。
或许是那苏三虎的枪声太过于凌厉。又或许是苏唤子死的太过于悲壮。整个苏府,都跟着呼通一声巨响。
大堂传出了枪声,苏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跑去大堂看热闹。
苏肆安出了书房,那邵月娘听了声音,也跟丫鬟打探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听说是姨奶奶在外面养汉子,让咱们老爷抓到了。”
“呦!我就知道五姨太的小骚货,早晚得耐不住寂寞。”邵月娘急忙擦着胭脂,也要去那大堂看热闹。
“不是五姨太。”丫鬟摇摇头。
“那是周书文喽!还真没想到,这老的直掉皮的铁树,还能发春呢!”邵氏永远都是那样的牙尖嘴利。损起人来,比那戏文里的唱词,还生动形象。
“听说是三姨太太。”丫鬟索性如实相告。
“三姨太?”邵月娘闻言一怔,眼珠子上下一翻,心里也敲起了鼓。“杜莺歌?不能吧?”
那邵月娘打心眼里不信,那杜氏会做出偷汉子这种不齿的事儿来。
索性连胭脂也不擦了,眉毛也不描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懒得换。踏着一双在房间里穿的布鞋,就跑去了大堂。
待邵月娘到大堂时,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
只见到周书文端坐在椅子上,春风得意。
苏唤子却倒在了大堂中央。
“唤子,小姐。”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众人背面传来。
不是别人,正是吴桂元。
“呦!”周书文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更加戏谑。“这奸夫总算是来了。”
这周书文原来早就知道和杜莺歌偷情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便就那样佯装不知的卖关子。活活的害死了苏唤子。
“桂元?”苏三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奸夫怎么会是吴桂元,苏三虎和吴桂园可是三十年的生死兄弟!
众人给吴桂元让了路,只见吴桂元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伏在苏唤子的尸体上,和杜莺歌一起嚎啕大哭。
“吴桂元,怎么会是你?”苏三虎登时间,只觉得脑子里天崩地裂。
“苏三虎。”吴桂元嗓子里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一切真相大白,那苏唤子当真不是苏三虎亲生女儿。而是吴桂元与杜莺歌苟且所生的孩子。
“吴桂元,我与你三十年兄弟,我念你为我负伤,腿上有患,把你从沧州带到衢州府。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睡我妻子,和这贱人淫乱我得的府宅。你可对得起我!”
苏三虎言辞激烈,苦苦相问。
“苏三虎,不干别人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
那杜莺歌站起身来,痴笑着,索性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杜莺歌一点点剖开苏三虎犯下的罪恶。
“你们苏家仗着有钱有势,把我买来,伺候老夫人。你们把我从沧州带到衢州,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天生下贱,就该做你们的奴隶。我在衢州府无亲无故,只能跟吴桂元在一起,才能听听沧州的乡音!
我和桂元情投意合,可是,因为你没有子嗣,老夫人的一句话,你为了充当个孝子,就平白无故的占有了我。
米已成炊,我只能认命。我不求与你举案齐眉,可我也是个女人。自我嫁你以后,除了日日独守空房,我还得到了什么?
是周氏的欺压,和下人的冷眼。
那日,是我主动勾引的勾引的桂元。却没有想到,只有那么一次,我便怀上了他的孩子。
自从唤子出生,我和桂元就像是两个被判了无期的罪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无时无刻不活在罪恶和自责里。
后来,唤子哑巴。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可是为什么我犯下罪恶,却要报应在我女儿的身上。
我提心吊胆二十多年,我每天都在烧香拜佛。我不是想要逃避,我只是想求菩萨保佑我的唤子平平安安。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心愿。菩萨都不肯满足我。”
杜莺歌此时站在苏三虎眼前,是如此的大义凛然,如此的高声阔论。
苏三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杜莺歌,在他的印象里,杜莺歌永远是那个卑微的,和顺似水的女人。
“你知道菩萨为什么不保佑你么?”
周书文上前插嘴道,眼神轻挑,一副十足的小人得志模样。
“菩萨怎么会保佑奸夫和**生的野种?”
周书文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把杜莺歌踩在脚底下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杜莺歌不过是一个贱婢。贱婢永远都不会能爬到她的头上。
第85章 自尽()
“毒妇!”吴桂元眼睛死死的锁住了周书文。
“你害死了唤子,害死了素兰。今天我要杀了你。”
吴桂元颤颤微微地站起身来,拖着一条瘸腿,就要上前与那周书文血拼。
周书文见势,忙躲到了苏三虎身后。
还不忘添上一嘴。“素兰,叫的真亲切。原来当年你和大夫人也不清不楚,老爷可怜你,把你留在府里。却不想竟是养虎为患。”
吴桂元闻言,怒气更盛,朝着那苏三虎处扑将而来,苏三虎顺势一脚,踢在了吴桂元的肚子上。
那吴桂元本就是个瘸子,还是个干瘦的罗锅儿,哪里能经得住苏三虎这一脚。
顿时一屁股做在地上,肚子疼的出了一头的冷汗,整个人也直喘粗气。
苏三虎双手背后,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与愤怒。“吴桂元,我念在你当年在战场上为了救我,丢了一条腿的情分。你走吧,我放你一条生路。”
“呵!”吴桂元闻言,鼻子里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苏三虎,你少他妈跟我假仁假义的,我如今实话告诉你,我当年救你,不过是因为素兰。”
那吴桂元坐在地上,嘴上开始骂骂咧咧的,他在苏府当个一辈子的管家。日日被那几个女人使唤的像狗一样。苏三虎竟然还以为那是他对自己的恩赐,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三虎,老子今天就跟你说开了。我从第一眼见到素兰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喜欢的义无反顾,不能自拔。
可是我是个罗锅子,爹娘没给我揍出一副好模样,素兰相中是你。
我当年在战场上救你,我就是怕素兰守寡,咱俩哪怕要死一个,我当时也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后来你到衢州府上任,你当真以为我是跟着你苏三虎来的衢州府?
难不成,你觉得凭我吴桂元祖传的手艺,在沧州能饿死不成?
我是为了素兰来的衢州府,我就是想日日能见着她,我要守她一辈子。
苏三虎啊!人都有感情,是会念旧的。只有畜生才他妈的喜新厌旧。
苏三虎,你就是个畜生。”
吴桂元越说越激动,眼珠里能渗出血来。
他挣扎着爬起身,用手指着苏三虎的鼻子。当堂唾骂。
“苏三虎,你就是个狗娘养的。素兰在“无命崖”,从女鬼的手里把你抢回来,结局是什么?结局就是你往家里一个一个的娶小老婆,你活活逼得素兰悬梁自尽。
苏三虎,人在做,天在看。你缺德事做尽,你不怕遭报应吗?”
吴桂元一步步向苏三虎逼近。
忽的,只见吴桂元一个闪身,苏三虎手中的枪就到了吴桂元的手里。
吴桂元毕竟有那么些本事,只要是他想寻么来的东西,便是在人眼皮子底下,他也能弄来。
吴桂元狞笑着,一字一句的对苏三虎道。“苏三虎,这辈子都是你欠我的。苏三虎,你他妈不得好死。”
吴桂元说完,顺势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啊!”杜莺歌站在堂前,一阵哀嚎。
“桂元。”
杜莺歌一下俯倒在吴桂元的尸体上。
只听‘砰’的再一声,那杜莺歌也一道栽在了吴桂元的身上。
杜莺歌把那手枪,抵在了自己的腹部,开枪自尽了。
顷刻间,大堂上结束了三条人命。
待苏肆安赶到时,只见到大堂上躺了一地的死人。
有苏唤子,有吴桂元,有杜莺歌。
苏肆安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连站都站不住。
还好身后有银川一直搀扶着他,给了他最后一点点力量。
苏三虎站在堂前,久久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时辰里,自己的女儿没了,自己的好兄弟没了,自己的女人也没了。
到底是他们背叛了自己,还是自己愧对了他们。
吴桂元临死前都最后一句话,是咒苏三虎不得好死。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涂素兰,涂素兰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咒苏三虎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苏三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恨他。
苏三虎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铁骨铮铮的英雄。却不曾想,自从到了衢州府这二十多年里。竟荒唐的成了一泼狗屎。
苏三虎又想起了三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涂素兰那日。
他和吴桂元拉着黄衣道士的尸骨,去南山给道士下葬。
涂素兰早就一身丧服的守在了哪里。素兰说,今日来的,有她的命定夫婿。她只要跟着自己的夫婿走,就可以从此衣食无忧。
涂素兰的命定夫婿真的是自己么?涂素兰从嫁给自己的那日起,便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如果当年素兰嫁给的是吴桂元。吴桂元那小子,一定会带着素兰远走,逃脱兵役。说不定真的是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想到此处,苏三虎不禁觉得脑子发涨,身子发沉,双腿一软,活生生的栽倒了过去。
待苏三虎醒来时,苏唤子等人的尸体都让苏